“离间?”貂婵一声冷笑,道:“将军与当今太师的关系如何,即便不是天下皆知,想来也用不着小女子多作说明,将军更是心知肚明。董卓手下兵马分作西凉和并州两派,以前是整个洛阳城都知道之事,眼下只怕是偌大个长安也家喻户晓了,并州一系兵马原非董卓嫡系,处处受西凉兵马打压之人事,只怕将军未必少见?”
吕布沉吟一阵,一声长叹,道:“为之奈何?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语调中竟也带着几分英雄末路的凄凉之感。
“天下何奇之大,那将军又是否清楚他董卓为何独独收将军为义子?”貂婵话锋一转,问道。“未曾细思过,还望姑娘不吝赐教!”吕布双拳一拱,也露出一丝恭敬之态。“依小女子看来,董卓他收将军为义子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昔日董卓进京,立足未稳,虽说其西凉铁骑天下无双,但丁原并州铁骑纵然少于他,但也非易与之倍,况且丁原手下有这将这般无双猛将。若是丁原铁了心与他争夺洛阳,即使他最后胜出,但实力大损,他又凭什么能守住洛阳,最后只怕也是为他人作嫁裳罢了,能借将军之力,一举荡平丁原,一费他一兵一卒,他又何乐而不为,是故不但以珠宝、黄金及赤兔宝马结交于将军,而且还不惜认将军为义子,可以亦说得上是无奈而为之,至于如今嘛……”貂婵故作沉吟。
“如今又如何?”吕布确实被貂婵勾起兴趣,好奇地追问下文。
“至于如今,无非是借将军两样东西,为他荡平天下,”貂婵说到又是一声冷笑,“只怕此时的董卓他已无此雄心了,能借将军之力,为他守住这长安一亩三分地,已经是很不少了。”“两样东西?”吕布喃喃念着,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敢问姑娘,董卓向我所借者何?”
“一自然是借将军天下无双的战力,至于这二嘛,只怕董卓以后也所借不多了。”听貂婵如此一说,吕布“哦”了一声,“将军手下‘陷阵营’,军令严明,勇猛非常,攻无不克,战不无胜,可算得上一支劲旅,又唯将军之命是从。这既也是董卓忌惮之处,这也是董卓不得不倚靠将军之处,他董卓军马虽多,但要找出他数十万西凉军中找出一支能和将军‘陷阵营’抗衡的军队,只怕是……”
听貂婵这般说来,吕布面显得意之色。
“眼下虽无可能,想来不久之后,待董卓‘飞熊军’一成,想来董卓倚靠将军之处,定然会少去一样。加之虎牢一战,至少证明了将军并非是天下无敌,昔日我和小姐虽得‘常山赵子龙’之助,才得以化险为夷,但其中只怕不少的董芸向这‘常山赵子龙’示好的成份在里面,若是董卓再寻得一能匹敌将军之人效劳,只怕他倚靠将军之处又会又去一样,如此一来……”
“你说什么?”吕布大声打断,道:“‘飞熊军’是如何一会事?”情急之间,他竟抓紧了貂婵双臂,貂婵虽然吃痛,尤自强自忍受。看到貂婵目露痛苦之色,吕布方才清醒过来,自己唐突了佳人,急忙陪理,道:“在下一时情急,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切勿怪罪,刚才姑娘所说‘飞熊军’一事,还请姑娘详细说明!”
“莫非小姐回来之时未向将军说明?”貂婵揉了揉被吕布抓着发痛的双臂,故作惊讶地问道。吕布摇了摇头,眼中关注之色更显迫切。
“在途中,我与小姐一同在途中遇袭,那帮人虽自称是乱军,但论其训练有素,却让小女子依昔想到了在‘虎牢关’上看到的‘陷阵营’的影子。不论两方的排兵布阵的方式,还是作战风格,两者都极其相像,若论及兵士的单人作战能力,只怕是普通西凉精骑也休能及之十一,但这队人马协调不一,号令未明,显然未训其久,但其主将不凡,调兵遣将,丝毫不乱,委实能与将军麾下的高顺将军有得一比,本来小女子也未曾多想,但前几日接到义父的消息,说是董卓在依照某部失传的奇异兵书在排阵练兵,训练新军,所以……”
听到此处,吕布禁不住抽了一口凉气,确如貂婵所言:高顺依照残篇《李广兵法》一手训练的“陷阵营”一直都是他的倚仗之一,但貂婵这番话却是让他感到了莫名的危机感。如果如貂婵所言,董卓在训练新军,而他手中又掌握的是全篇的《李广兵法》,若真等到“飞熊军”练成之日,他的“陷阵营”只怕就再天下无敌了。
“小女子虽是愚钝,却也听过一句老话叫作: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貂婵一边观察着吕布的脸色,一边继续说道:“如今足以让董卓倚仗的两样东西都大有可能被别人代替,将军和董卓共处如许之久,想也极清楚董卓的为人,他非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他失去利用价值之人,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姑娘费尽口舌的一番言语,只怕不纯_38605.html为我吕某人打算吧!”吕布猛地变脸色一寒,目光变得剑般锐利,直逼貂婵,“如果吕布没有猜错,只怕姑娘要求应诺之事,与姑娘一席话脱不了干系。”
貂婵被吕布锐利的目光逼得有些喘不过气,闻得吕布最后一句话,更是俏脸蓦地不变得煞白,不过片刻间又恢复了正常。面罩寒霜,脸无表情地说道:“貂婵尽于此,至于将军应不应诺,却是中 文首发关不了我的事。”跟着从桌上端回了茶水,“既然将军不喜多扰,貂婵就不便相烦了,至于将军还要不要听这应诺之事……”说着说着,竟又恢复了笑脸如花,委实不得不让人感叹脸色女人变化之快。
“说来无妨!”吕布虽说得镇定,但游离的目光总让人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杀了董卓!”貂婵笑得更是灿烂,端着茶水,退出了内堂。而留下吕布一人独自呆在堂中,他在“杀了董卓”几字的同时,他明显身子颤了一下,脸上神情变得矛盾之极,双手攥成了拳头,紧紧握住,指甲几乎嵌进了肉中。而在貂婵转身退出内堂的一刻,他双拳缓缓松了开来,显呈放松之态,甚至还脸上还泛出了淡淡的笑意。
历史似乎未曾作过大太的改变,依照按着它应的轨迹运行,唯一的不同貂婵本来是靠着“美人”和“连环”二计才达成的目的,却是在她一番口舌之下,轻易地为董卓掘下了坟墓,这自然和如今错综复杂的形势不无关系,也许在我重生在三国的一刻,我随之带来的蝴蝶效应,历史已经或多或少的出现改变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