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温候府中。
吕布心情似乎不是一般的差,自从他接到家眷被董卓袭击的消息,虽说董卓一再向他解释这并非是他本意,而是其女自作主张,他已经斥责并重罚了董芸,但吕布又岂能尽_38605.html信?幸亏其女口麒麟武艺超群,又有一个貂婵指挥得当,再加之得了“常山赵子龙”之助,才未酿成大祸。但此事若真是董卓指使,即便是他吕布天下无敌,武艺超群,但总不能终日守护在家小身边,又如何能尽护得他们周全,想到这些,吕布顿感头疼,他打发了所有下人,一人时而在内堂徘徊,时而静坐冥思苦想,一时之间,却也不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就在吕布心烦意乱间,席地而坐,闭目养神起来。突然闻得似乎有茶杯触及几案的声响,心知是下人送茶来了,但自己已经吩咐任何人都不要打扰,顿时觉得心情渐坏,当下沉声喝道:“我不是已经吩咐了不打扰我静坐了么?还不迅迅将茶端下?”虽已经吩咐下去,却不闻得那下人有任动作。
吕布正觉奇怪间,睁眼一看,面前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映入眼帘,尽管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张脸了,但每次看到,都有一种惊艳之极的感觉。吕布本来一肚子火,但一看见来人是貂婵之后,接连深吸过几口气之后,平复下心情,换过一张和蔼可亲的脸,略带惊讶地道:“是你?”貂婵自从上甘愿到他府上为婢,除了上次央求他带他到虎牢去后,两人并未有过太多交集,是故吕布大感奇怪貂婵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将军还记得小女子,真是难得啊!”貂婵笑靥如花,却略带嘲讽地道:“见将军一面还当真堪比难若登天……”“哦?”吕布应了一声,“难不成在这府中还有人敢阻拦你不成,你且说将出来,我倒好好教训她一番!”貂婵跟着面色一冷,显然愿在此事之上多作纠缠。这些日子,不知是何缘故,吕布之女吕麒麟对她百般刁难,因为她在温候府始终是一个婢女的身份,只能默默忍受。
“不知温候是否还记得取‘方天画戟’之时,与我义父之间的约定。”说到此处,貂婵微微一顿,就像是莺啼宛转骤休般,“眼下该是将军兑现承诺的时候了。”给人一种意尤未尽之感。
“自然记得!”吕布面色一沉,道:“我吕布说出的话,便如泼出的水,岂有收回之理,与姑娘的约定更是时刻记在心间,未敢有片刻忘怀,还请姑娘明言。”貂婵听到此处,柳眉微蹙,忍不住提醒,道:“错!将军之言,大错而特错!”貂婵看一眼几案之上茶壶和茶杯,问道:“小女子敢问将军一言,将军究竟喝的是这茶壶之水,还是喝的这茶杯中之水?”
“这……”貂婵每次似乎都能给他带来异样的惊喜,吕布顿感为难,一时回答不上来。
“我是我,我义父是我义父,这是将军与我义父之间约定,和我半点干系都灿有。便像这壶和杯般,将军所喝的是这壶中之水,小女子便是这茶杯,充其量不过跑腿的,当个传递媒介罢了!”跟着凤目一转,嘴角泛起淡淡笑意,“也像是将军和当今太师大人的关系一般,将军姓吕,而太师姓董,终究将军是将军,而太师是太师,纵然有义父和义子的关系,况且中间还隔得有一个董大小姐,纵然将军再英雄了得,立下再多再汗马功劳,只怕也很能改变得了这不是事实的事实……”
吕布得貂婵这番话似乎是话中有话,不佳的心情,又仿佛被貂婵勾了起来,眉头一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将军以为呢?”貂婵嫣然一笑,道:“但凭当日董芸的手段,就可以看出此女比之其父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纵然手段不及董卓圆滑老练,但狠毒程度,只怕犹在董卓之上,将军认为呢?董卓有此女,可谓是后继有人,即便是有朝一日他董卓有什么不测,只怕其位也只会传给他的女婿,董芸的丈夫,而非是将军大人!”貂婵这番话清楚明白,却无异说中了吕布的痛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