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事先绘制好的象棋图谱和雕刻好棋子,来到昨晚我偷师的地方,这可耗去我不少功夫。没想到那蒙面女子和冰儿一早在此地等候,那蒙面女子依旧是一番蒙面打扮。
“先生,所携何物?”她看着慢慢摊开图谱,好奇地问道:“莫非这也是种棋不成?”
我摊好图谱,又摆好一方棋子,笑道:“姑娘猜得不错,昨日观得两位下棋,我也是偶有所得,回去后灵机一动,又自己制作一副类似的象棋,还望姑娘不吝赐教。”蒙面女子盯着图谱看了许久,道出一句:“倒也有趣,”指着中间的“楚河汉界”,问道:“敢问先生,这代表着什么?”
“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这是划分双方势力的界线……”不待我说完,突然那蒙面女子眼前一这,兴奋地说道:“可是取‘楚汉相争’之意?”见我点了点头,她随手自没摆好的一方挑也一枚棋子,把玩了许久,“‘象’即‘相’也,你方之‘象’和我方之‘相’虽有不同,可两子代表却是应该没有什么区别,这‘象’和‘相’指的可是一国首辅,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丞相?”
听了蒙面女子这番话,我暗自啧啧称奇:此女果然兰质慧心,聪明非常。“姑娘见识,果然非凡。”我随手拿了一枚棋子,问道:“姑娘又认为此子何意?”等我仔细一看,我拿的棋子正是“帅”旁之“士”。蒙面女子一时沉吟不语,自她处寻出“仕”来,缓缓说道:“此子离主帅最近,是护卫主帅的最后的道屏障,此子应指的是主帅身边的亲近侍卫,其职便是守卫主帅安全,有必要时,不惜与敌同归于尽,先生,可知我说得对还是不对?”蒙面女子一又明亮的眼睛盯着我看,渴望我给出正确的答案。
“弃‘士’保‘帅’,也是无奈为之。”我叹过一口气,道。
“既然先生创出这些棋子,各子各守其位,各子各司其职,纵有损伤,也是天意使然,先生又何必过于介怀?”他这番话倒让我想起了我向父亲学习象棋最初的那番教诲。记得最初学习象棋之时,总是舍不得牺牲一子,而且每行一步,犹豫再三不说,还经常诲棋,父亲当时一番教训和这蒙面女子的这番话有些相似。有道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自从被父亲那次说过后,我的棋风有了很大转变,再是优柔寡断,更多时候,不惜采取“杀子三千,自损八百”的办法,总是喜欢“以子易子”的冒险战术。
“先生可否让小女子先试一番,这摆子应该不难吧。”说着自己棋中寻出棋子,对照我方一一摆好,看得我有些目瞪口呆,“先生,我这般摆法,可是正确?”我记得我第一次摆棋的时候,不单是请教了父亲,而且第一次就将车马的位置放反了,闹了个不小的笑话,面前的蒙面女子未必太过于聪明伶俐了,我到现在为止,没说出关于真正下象棋的只字片语,这一切仿佛是她自己领悟的一般。
待双方棋子落定,蒙面女子的目光自她方全场逐一扫过,忽然她面显欢喜之色,高兴之极地道:“先生果真好手段,一局棋将天下之势尽皆缩影其中,不管是‘帅’是‘将’,不妨将他当作当今天子,又有‘相’‘仕’辅之。对于先生制作之棋,我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先生可否教我如何走法?”一双水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满面尽是期盼之色。
我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硬是把目光移到棋盘之上,费力讲解道:“此棋虽有生变易位等规则,可最大的的目光还是以吃掉对方之子,逼死对方‘将’‘帅’为目的。“我拿起我方之“帅”,说道:“帅乃三军之首,虽可上可下,可左可右,但其子不宜贸然出击,所以它只能在‘九宫’之内活动。它每次走动只能按竖线或横线走动一格。‘帅’与‘将’不能在同一直线上直接对面,否则走方判负……”
听我说到此处,蒙面女子一口接过道:“这是否可以叫作‘将’帅对决,掠擒贼擒王呢?”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又拿起“帅“旁边的“士”,接着讲道:“诚如姑娘所言,此子使命是守卫‘帅’,帅在它在,帅亡它亡,你也可以把他当成帅的‘贴身保镖’……”说到此处,冰儿却是不甘寂寞地打起岔来,问道:“什么叫作‘贴身保镖’啊!”骤闻此言,我大大地汗了一个,这后世的称谓拿到此处,却是大大的不妥。
“这……这……”我在一旁吞吞吐吐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好在蒙面女子替我解围,轻轻斥喝道:“冰儿,休要打岔,听先生讲完。”似乎早来之前,冰儿已经得了蒙面女子的吩咐,也没见她顶嘴,只是朝我吐了吐舌头,又扮了个鬼脸,就没在说话了。这比起昨晚的她,已经算是好的了。
“先生接着讲!”蒙面女子已经拿起一她方之“相”,自行研究起来。
“红方为‘相’,黑方为‘象’。相(象)的主要作用是防守,保护自己的帅(将)。它的走法是每次循对角线走两格,称作‘象走田’。相(象)的活动范围限于‘河界’以内的本方阵地,不能过河,且如果它走的"田"字中央有一个棋子,就不能走,又可以称‘塞象眼’。”等我讲过“象”,已经有些见气喘。
没算到蒙面女子却是兴致盎然,甚至直接跳过马,拿起“车”来向我问道:“此子何用?又是如何走法?”
“此子在象棋中威力最大,无论横线、竖线均可行走,只要无子阻拦,步数不受限制。因此,一车可以控制十七个点,故有‘一车十子寒’之称。”我好奇地自我方子中拿过马,问道:“你怎么不问它,就直接跳过问起车来?”蒙面女子并没有回答我之言,反而说道:“此子可否理解成春秋战时的诸候战车?”跟着神色一黯,又改口道:“这类战车看华而不实,用处不大,倒不如把他比成弩车好,对!就是弩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