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勒住了马缰,赤兔马吃痛停了下来,他甚是不屑地回答道:“明天我就带军出征了,难道还要带上千军万马不成?”
一句话说王允面色铁青,王允沉着脸道:“貂禅虽然不是我亲生,但她好歹也是我堂堂师徒王允的女儿,将军这么做未免过于草率了吧?”言语间,语气还算客气。吕布就没有这般客气了,有些不善地问道:“那么王师徒以为我该怎么做?是不是要敲锣打鼓,叫上满城百姓来观礼才成?”
“那倒也用不着。不过,八抬花轿,明媒正娶至少不应该少。”两人话越说越僵。吕布哈哈大笑了声,冷哼一声,道:“不就接一个女人么?用得着那这隆重其事么?”说完不再管王允其人,自顾自地进王允府中,王允被晾在当地,脸色难看之极,也不知心中作为感想。而王府的下人个个用着诧异莫名的目光看着大大咧咧直往府中闯的吕布,没有一个人赶上前去拦住他。
好还容易,王允整调过心情,努力装作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叫手下人把府门关上后,一声不吭地跟随着吕布进入自己府中。
“貂禅何在?”吕布才坐下不过片刻光景,大概屁股都还没坐热,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赶紧叫她出来,随我一同上马回去。”这句话差点让王允气得吐血,刚端着茶盏,连口热茶也没来得及品一口。这吕布确实未免也太有点……,人家娶亲谁不是欢天喜地、吹锣打鼓、热热闹闹地?他倒是好,单枪匹马地来到女家府中,更像催命计债的一般,迫不及待地想到女迎走。
像吕布这般迎亲的,的确是不多见。
王允铁青着脸,冷冷地回了一句,“将军未必太过心急了吧?”吕布从座位上站起,也是不岔地道:“若非太师交待,你以为我想来迎着什劳子亲吗?倒不如在军营中呆着痛快。”吕布这句话简直叫王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王允颤抖着手放下手中茶盏,盏中的茶水溢出不少,打湿些许桌面,吕布仍旧视若未见般。
“将军稍待!”王允现下是吹胡子瞪眼,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我这就去请小女出来,还望将军自重!”想必也最后一句话对吕布也没有什么约束。吕布自顾自地在大厅中来回踱步,目光从不停留在同一处,不时地在四周打量,俨然没把这儿当成别人家,也没有将自己当作外人。
等王允离去之后,吕布方才停止种种放放荡汪羁的动作,望着王允离去的地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不过片刻钟,王允回来,不过却没见着他带上了貂禅。倒也怪了,吕布也并未多问,反倒是舒服地坐上座位之上,安逸地品着茶。王允仔细一瞧之下才发现,居然吕布手中拿的茶盏竟是自己刚才连一口都还没来得及喝的,吕布一幅惬意之极的表情,突然开口道:“司徒家中的茶果然不同反响!”
王允自打迎吕布进自己府中,面色从来就没曾好看过,淡淡地回了一句,“将军谬赞了,若是将军喜欢,王允送将军一些就是!”
“好茶可遇而不可求,若是饮多了就并不能称之为好茶了。”居然两人错开话题,谁都没先提迎娶貂禅之事。
场面就这般静了下来,好是尴尬的气氛,吕布和王允谁都没舍得先开口。画面似乎就定格在这一刻,王允站着,吕布坐着;王允低头沉思不知在打算着什么,吕布用着茶盖轻轻地敲打着茶盏,发出“叮叮当当”地吵闹声响。谁也没向谁着多看一眼,谁也没先向着对方开口打扰着谁。
终于,站着的王允受不了,也许是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亦或者是受不了吕布打茶盖敲击着茶盏发出的“叮当”声响,又或者是因为他站着、吕布站着,人老了终究是不堪久站才是。王允拭了拭额间湛出的细密汗珠,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说道:“将军不必饮下去了,小女尚在闺中,有请将军过去一叙。”
吕布终于停下了敲击盏茶的动作,脸上露出个胜利者才有的笑容。对于接下来的见面,他冲满了期待,因为他对于这个会舞剑、欲刺杀董卓于宴席之上的神秘女子冲满了好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