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是不是在‘孙府’中住怕了?”张仲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二人,我和徐庶脸色一变,正自思虑着“医圣”此言究竟何指,“其实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若是说将出来,只怕彼此更会撕破脸面,子龙那日席间将事情挑明,确是有些失措,好在子龙未当声发作。那孙伯符好歹也是一方诸候,又岂会容你在他的地盘之上,却当着他属下的面对他冷嘲热讽,不如故作不知的好,至少这点元直做得比你好。”
听过张仲景此言,我和徐庶都怔了半天,实在没想到面前这位老人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难怪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光是人家吃过的盐只怕就比我和徐庶加起来吃过一米多(太夸张了),张仲景能在官场混迹,虽说最后他主动请辞,他自然有一套他自己为人处事的办法。看来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一大老深的学问。
“不过,走之前还请张兄应允我一件事,若是不允,就算子龙天下无敌,他休想叫我救他寻至交好友。”我张口结舌地看着面前这个小老儿,刚才在领教了“医圣”的风采,没想到这“怪医”又玩起了绝招,而且还不只无赖,简直就是要胁。我实在想不明白:“医圣”答不答应他,和救不救奉孝有什么关系。
我回头看向张仲景,神色微见尴尬,毕竟这事儿不是自己能作得了主的。张仲景倒是轻轻一笑,道:“华兄且自说来,看张某能不能尽些绵薄之力,若是超出了张机能力范围,只怕就是有心无力了。再说这人命关天事情,我看元化兄还是三思而行的好,这次你和联手,说不定……“
“帮得!帮得……”华佗不等张仲景把话说完,便是笑语盈盈,道:“这件事只要张兄做主,便是使得。”
“那……”“医圣”还要接着往下问,华佗急忙说了出来,“我观你那为你看守药庐的童子,虽是小小年纪,对于各种草药、医理却是如数家珍般。我曾几次考较于她,她居然对答如流,华某生平阅人无数,却也未见有如此医学奇材,所以,华某打算欲收那童子为徒,不知……不知……”
张仲景脸上躇踌之色,我听了华佗是这般要求,我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看到张仲景一脸犹豫之色,华佗立马慌了,急忙说道:“就算张兄舍不得割爱,就让华某收他作个记名弟子好了,华某着实不愿这身医学跟着我一起埋进尘土。”说到后来,老人家一脸伤感之色,当真是见着伤心,闻者落泪。
“我……我……”张仲景看到华佗一脸伤神,于心不忍道:“那得华兄赏识收为弟子,那自然是童子的福气,只不过……只不过……”
“这么说张兄同意了?”华佗欣喜若狂,就差没从地上蹦起来了。“也不是!”这三个字又让华心中一沉,“那童子不过是无意间被我收养,在我见着她的时候,虽说是尘垢满面,却也着实是清秀可人。但是偏偏就这么个可人儿,却是记不起她姓什名谁,而且……而且……”
看着张仲景一幅吞吞吐吐的样子,人我心中着实难受,也许是什么难言之隐。却见他附耳在华佗耳边低语沉吟了一阵。话才说完,就听得华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莹儿他是女儿身一事只怕不只是我看出来了,这屋里的另外两个也只怕是瞧在眼中,并未点破而已。”
“你们也知道了?”张仲景有些不吃惊地看着我和徐庶问道。
我和徐庶木楞地点了点头,张仲景却是唏嘘不已,我突然心中一动:莫不是莹儿当真不知道他自己是谁?刚才“医圣”也说了,在他寻着莹儿之时,莹儿完全记不起他姓什名谁。难不成她在逃亡途中又经历了什么曲折,以至于她……想到这些,心中又是莫名一痛。想到一个仅仅只有十岁的小女孩,本应该是天真浪漫的孩提时候,却是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
“这么说华兄不介意她孩家的身份了?”张仲景像是在向华佗求得保证般。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华佗哈哈笑道:“世人以为只有男儿在能做出一番事业来,我偏偏要教出一个‘女神医’让天下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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