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
难道有世外高人相助?
丁可望着张欢的鼻头,张欢倒没 望着丁可的眉毛,而是望着江水,发神经地道:“真是北江后浪推前浪啊。”
“瞧你说的,北江算个屁么?人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丁可觉得张欢套用得不伦不类,“你到外面去说北江,鬼才知道北江是什么鬼哩。”
“NO,NO。不能小看。假假的,它也是珠江的一条支流。”
“珠江又算什么?”
“算什么?珠江是岭南的母亲河啊。”
“岭南又算什么?”丁可咭咭笑道。
盯着丁可,张欢一脸严肃起来,“丁可,你要跟我抬杠是不是?”
“不敢,不敢。”丁可嘻嘻道,“不过,你在棋盘上看到有哪条江没有?”
“没有。那又咋的?”
丁可避开他的话,继续道:“但棋盘上是不是大江滔滔的?”
张欢一愣,明白丁可在向他说棋道,脸不由一红,一时噎得无语。
是的,棋盘上像无江,也没说哪一条江,却江水滔滔;没指哪一个海,却海潮滚滚。自己以北江、岭南作大,无疑是有违棋道的博大精深的。棋盘上的水意,是足以令棋手自己去构筑大江、大海、大洋的。也正因为如此,棋道的武学,从来就是海纳百川,不拘于某一流、某一派的。棋园的天元大化功,实则就是天之元子,即天之根、天之本、天之道,棋园的人将其大而化之,武学之功夫便源源不断、无穷无限。
对张欢来说,天元大化功还是十分深奥的,他只知皮毛。
但丁可一说,他也就醒悟了,感觉自己的意识很农民、很小农经济。所以脸也红了。
丢人啊。
知错就改吧。
“嗯,老弟所言极是。”
“极是什么?”卓宇虹从舱房里传出懒懒的声音。
“虹姐姐,出大事了,你还不知道――”
张欢这么 一说,就觉得自己幼稚了。
因为丁可在捂着嘴笑。
“什么事啊?半夜三更的,闹得人家没法睡。”卓宇虹怨道。
还用说么?她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难道前面不是她出手将他们刮到江上去的?
真会假装。
“没事,没事,虹姐你睡吧。”张欢忙道。
“嗯”了一声,舱房再没声息。
目光一碰,张欢和丁可心里似乎明白了――
这么些小喽罗,用得着她卓大女侠出手么?
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
会心地一笑,两人身形一晃,就飘上了船顶。
妈哦,星月之下,苏童已经将扑向他们客船的杀手逼到岸上去了,身子忽飘忽飞,就像流星穿空,飞流直下三千尺。七八个杀手,竟然被他缠住,无法分身。
“玩玩去。”丁可轻声道。
张欢点了点头,身子便如箭一样朝岸上射去。
丁可也不甘其后,身子往上一跃,也来个腾云驾雾。
却听到苏童隔空传来的心音,“小心。”
两人一愣――
心想杀手都被你缠住,被玩得不亦乐乎了,只要我们一加入,岂不玩得他们更开心?怎么还叫我们小心呢?
棋人无戏言。
只要声一发出,那信息就是十分重要的。
愣了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吧,就是相机“咔嚓”照相的光景,两人就和苏童心气相通了。
张欢破空连发几掌。
丁可也连挥了五六掌。
并非发着玩的。
当苏童一声小心传来,他们“咔嚓”一下愣了之后,就感到两道劲气,正从两侧朝他们攻来。
便各自朝攻向自己的劲气发掌。
掌气射出――
若莫在十来丈的地方,就与对方的劲气碰上了。
蓝光一闪,便“篷叭、篷叭”地碰出几大响声。
响声之下,蓝光就像一朵朵火花似的,很是壮观。但话说回来,若不是苏童及时提醒,他们就吃亏了。
哼,居然暗掌伤人。
心里更怒。
张欢便朝着劲气发来的方向飞射而去。
丁可也射向自己的对手。
像箭一样,张欢那快,也真够快的。射落到一片树丛面前,一个白影“噫”了一声,便从树后闪了出来。
“哼哼,看你也不是三岁小孩,居然暗掌伤人。这般小心眼,也称东海帮,当是狗屁帮才是。”张欢盯着 白影讥道。
“少罗嗦,拿命来吧。”白影横声地道。
听声,也是个年轻人。
张欢再细看,才看到白影并非空手,而是提着双桨。双桨银白,寒气逼人,显是精钢所造。
刀剑见得多了。以桨当武器,张欢倒是第一次见。不由嘲道:“笨蛋,你不会是从东海划船来的吧?”
“哼,我杜渭怎么来的,关你屁事。”杜渭瘦长的身子,显出一种钢硬。
“倒胃?呵呵,你真是倒胃口哦。看你猴脸尖腮的,我三年不想吃饭。”张欢继续嘲道。其实人家杜渭还是挺英俊的。
杜渭也不答话。
双桨一挥,呼啸之声竟如山倒海,直扑张欢。
“嘿嘿,来而不挡非礼也――那是假的。”张欢嘻道,身子一闪,就飞到了杜渭的身边,抬手一掌,差点没拍在杜渭的桨上。
“嘿,还有点功夫。”张欢嘴上道,心里却暗暗称奇:好快的身手。
而且,杜渭桨风所到之处,都是沙石“砰砰”翻滚、树摇枝断,很有一种摧枯拉朽之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