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曾是寂寥金烬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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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萧府大门口。$*-*$

    按照萧家以往的习惯,这会子早就关大门了,长安城内有宵禁的规矩,酉时之后,街面上便禁制人们再走动往来,还有牙兵负责巡街,一旦抓住了那就要投到长安府衙的大牢里去,到时候可得交上三缗通宝,还得让自己所在那一坊的坊正过来作保,这才能放你回去。

    所以,即便是朝廷的官员们,一旦天黑了,除非是有极其重大要紧的事儿,否则都是不出门的,这个年头儿,又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所以都是天黑了就关大门,要玩儿,家里有的是歌姬舞姬美酒佳肴,尽情的高乐去也就是了。

    当然了,凡事都有个三六九等,像一些朝廷重臣王公贵族,朝廷上还是有特旨加恤的,这些人往往就有御赐的通行腰牌,哪怕是后半夜里在大街上大模大样的走,也是没人敢管的,为的就是方便他们能够随时的去大明宫,将下面的民情动摇上达天听。

    要说这个,以萧挺的身份履历地位,其实是不够格拿到那个通行腰牌的,太平的地位倒是够,但她是公主,国朝以来,还没有给公主牌子这个规矩,更何况还是个没出门子的公主?所以,她的身份虽高,却也只合在大明宫里面读书绣花罢了,按照规矩,也是没有晚上上街的权力的。

    只不过,眼下萧挺摆在明面儿上的地位虽然不够资格拿到那个牌子,但是凡事在例外之外,又还都有个特例,萧挺虽说不够资格,但是朝廷上皇后娘娘乐意给,却也没谁能说出什么来,这叫特赐!

    所以,萧挺倒是有这个牌子的,只不过他是个风月闲人,从来也都用不着罢了。

    前一段日子是闭门想事情。再前一段时间则是闭门“苦读”,他压根儿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起来可比太平这个正牌子该趴窝的公主殿下规矩多了。也因此,这牌子在很多时候倒是便宜了独孤凤。

    她最近也不知道都是在忙些什么,明面上来说。自从萧挺不在万年县衙呆了之后,她也就跟着退出来了,这会子身上什么差事都没挂着。与萧挺这个原上司也早就没有一滴油的关系了,但是她毕竟曾是公主府的人。所以,这会子去了公事。倒是半公开的在萧府行走了起来,只不过这肺腑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了。

    尤其是最近这些天,她每天都是一大早就出门。漏夜才回来,门子上这些眼尖嘴也不饶人的家伙见天价在那里嚼舌头。天知道她是不是出去跟小情郎幽会去了。

    以独孤凤的性子,即便是半夜回来,她也总是直接拍门,是绝对要堂堂正正的从正门进府解马地,让她从偏门进,那是绝对不成的。所以,往往门上地人都已经躺下了,还得再爬起来给这位姑***开门,心里就别提多烦了。

    偏偏呢,公主殿下虽然不管她这些破事儿,但是青奴姑娘却有过吩咐,对这独孤凤,能顺着的就且顺着她去,上上下下都不要管他。所以,虽然早就苦恼不已,但是门上却还得天天候着她姑奶奶夜半敲门,这时间一长,门上那几个人倒是慢慢地排出了班儿,每天总有一个要晚些睡,专门伺候着她这一出的。

    今儿倒巧,一来是自己少爷居然天擦黑的时候又出门了,所以这大门自然要等他,不能关,二来呢,独孤凤这个姑奶奶居然天才刚黑就回来了。

    要说这几天地功夫过去,萧府门前虽然仍是一片萧瑟,再加上前几天那一出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马走了个干净地晦气事儿所形成的坏心情,也还没有从所有人心头都驱散开,但是毕竟这些天过去,看着自家少爷每天进出时都是一派意气风地模样儿,大家伙儿不知不觉的也就觉得心里有了底气,所以那行子事儿也早就给抛闪个差不多了。

    咱家少爷是谁呀,那是搅天动地地大人物,他老人家都不愁,咱们白急个什么劲哪!想想咱们少爷一路行来办的那些事儿,事先哪一桩不是让人给他捏着一把汗?可事到如今呢?咱家少爷还不是逢凶化吉如履平地地,这说话儿的功夫才几个月呀,这可是过五关斩六将地风生水起啦!到这会子,咱们少爷是什么人?那可已经是能只手托起一个宰相的人物,前两天朝会的时候,听说那狄仁杰简直就是以咱家少爷的门生自居呢!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儿能难住咱家少爷吗?

    远远地听见马蹄响,门上这诸位候着门儿的还以为是自家少爷回来了,一个个都忙不迭的迎出门来,谁知大家出来之后,听那马蹄破夜而来,到了近前才瞧清楚,居然是独孤凤。这下子众人都一副晦气的样子,只有该当值的那一个,无奈之下也只好走上前去,语气却是有点儿不怎么带劲,“呦,独孤大人回来了,今儿可真早啊!”

    独孤凤把马缰甩给他,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话,一脸不屑的样子径直的穿过众人就奔府里面去了。

    等她走远了,那刚才接了她马缰的人忍不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这小娘们,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了,你她娘的算个屁呀,牛什么牛!”

    这会子其他那几个倒也都并不急着离开了,左右晚饭后闲着无事,他们乐得消遣一下。因此当时就有人笑着说:“可别这么说,人家孤独娘们身上有功夫,虽说眼下不如她当日在咱们公主府那么挺括了,但是止不住什么时候,可就能又起来!”

    “我呸!就她,这辈子就别做梦了她!要比武功,就她那两下三脚猫的功夫,跟老黑大哥能比吗?你没瞧见,这一阵子咱们家少爷不管往哪里去,带的可都是人家老黑大哥!就凭她独孤凤,哼,我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要伺候咱们少爷,也还轮不着她呢!你们想啊。青奴姑娘跟她可是死对头,有青奴姑娘在。就她那两下子,能靠的过去?这单论长相,她当然是不错。但是咱们大家伙儿都知道啊,这女人要想笼络住男人哪,靠得可不光是长相咧!论起这里头的本事。她比咱们青奴姑娘怕是差得远了!”

    众人哈哈大笑,这其中意思虽然暧昧。众人却是心领神会,当下便有人道:“你还别说。你这一说呀,我还想起一件事儿来。我记得当时咱家少爷跟公主殿下……那个,还没那个什么的时候。那独孤凤可是整天跟青奴姑娘不对付,俩人那是针尖对麦芒啊。好像那时候独孤凤还跟那个薛家的小子叫薛绍的,很是有些眉来眼去。你们说这也邪了,这会子薛家上不了台面了,那薛绍更是压根儿不敢出来露面,怎么青奴姑娘反倒是处处都让着这独孤凤了?我这想来想去呀,咱们青奴姑娘这个心胸可真叫宽大!”“那可不是,不止这个呢,我记得那会子功夫,这独孤凤还嚷嚷过要杀了咱们少爷来着,现在如何,咱们少爷虽说不怎么带她出门子了,但是好像也没怎么着她不是?少爷的心性那才叫博大哪!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可能不知道,那次不该我地班儿,我到平康坊去的时候,你们猜我遇见什么了?”

    众人被吊起了胃口,齐齐地看着他催他说,这人才小声道:“我看见独孤凤跟那个薛绍在一起,俩人居然一起到平康坊去了,就是、就是我经常去的那家醉春红,他们当时就在那儿的一个姑娘叫枚儿地房里,我从他们房门口过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把那枚儿姑娘从房里赶出来,我当时就偷偷的背着眼儿顺着瞧了一眼,看那意思,他们好像是起了点别扭,一个个都板着脸呢,不过夜难说,谁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儿!”

    众人听了只当个八卦,全不在意,只是哈哈一笑,猜他们孤男寡女地关在一个房里还把人家正主儿给赶出去能做出什么好事儿来,倒是那门上领班管事儿的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头,当下道:“这事儿可是透着股子不对,你们想,那薛家跟咱们家少爷可是死对头啊,这独孤凤整天在咱们家里来去地,现在却居然跑出去跟那薛绍私会,这个……不成,我得去告诉青奴姑娘去,这里边要是万一有事儿呢!”

    说着,他吩咐了几句,让几个人都在门口伺候着,预备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自己就要往里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报,咱也不求有功,至少别落个知情不报不是?”

    但是还没等他进去,就听见门口又是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清脆入耳,当即他一个激灵又返身回来,在众人身后迎出去一看,可不正是自家少爷回来了。

    过了好大一会子,估摸着都得戌时了,外面大街上静得只剩下树叶阖动地声音,但是萧家的大门却仍然是四敞大开着,门两边挑着地八盏大灯笼迎着微凉的夜风微微打着晃悠,显然,府里这时候还有顶顶重要地拜客未走。

    这时候,几个门子却多半已经顶不住困了,大家都是习惯了天黑就睡的人,哪里顶得住都到了这个时辰,所以,这门上也就留了两个年轻警醒地小子守着,其他人都一个个穿着衣服到了一边门房里,且先打个盹儿歇歇神儿。一等里面有动静,那两个小子自然会叫他们,到时候也耽误不了事儿。

    但就是这两个小子,也只有说着话才能让自己不至于睡着-

    “你说这个叫安陌的,是干嘛的呀,怎么在咱们府上呆那么大会子还不出来?我记得,就算是英国公府上那小公爷过来,也要不了那么大会子吧?这深更半夜的了,还能有什么说不完的话呀!你说咱们家少爷,跟他那看上去缩手缩脚的一个小人物,也那么有话说?”

    “你知道个屁,这些日子咱们少爷不是要干大事儿呢嘛。这些日子还到处榜文招人,但是你想啊。咱家少爷虽然厉害,但毕竟底子薄不是?我估摸着呀,这安陌很可能是来投效咱家少爷的。这第一个来的,自然要看重点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说这叫礼贤下士?谁知道他娘的怎么回事,总之呀。咱们等着就是了。反正少爷做的事儿,咱们也不懂!”

    两人正说着呢。突然听见有人咳嗽一声,把两人唬了一大跳。等他们瞅眼儿看过去地时候,才见黑影里走出一个人来。却正是这门上的管事,是自己地顶头上司周福。

    “周大爷。您回来了?怎么着,那事儿您跟青奴姑娘说了?”

    周福一步步慢慢地踱过来,在他们这些小子们面前,他作为管事的,总是忘不了要拿着些气势的,不过听见他们问到这个,刚从青奴姑娘那边出来地他却也免不了一脸得色。

    少爷与那个来拜谒的安陌相谈甚欢,所以府中所有人就都得陪着他熬,但也就是到了这会子,青奴姑娘反倒得了闲,他这一过去可是正好见着,而且青奴姑娘听了这件事之后,还好好地夸了他一顿,说是让明天到账房上领赏去呢。

    他周福稀罕的自然并不是那几十个大钱儿,最重要地是这个面子!

    要知道,现在青奴姑娘的身份可比当日里在公主殿下府上时还要尊贵些,老太太上了年纪,是不管事地,自家少爷素日里便是甩手掌柜,公主殿下虽说也开始学着料理些东西,但是说实话,以她那富贵性子,这些下面的事她那里能裁度地开?所以说还得是靠青奴姑娘来掌管着这里里外外的各种事务,所以这眼下,对于他们这些下人来说,最着紧地人里,她青奴姑娘倒是越过了老太太少爷并公主殿下等,是排在第一位的!

    以青奴姑娘地那个忙,这府上上上下下上百口子人,就连管事的都有七八个,有谁是能一求就见地?可是今儿,他周福就是一递上话去,立马就见了!不光见了,过后儿还给了赏钱,这是多大的体面?就这个,那可是花钱也买不来的呀!

    当下他便略带矜持地把刚才青奴姑娘夸赞自己一番并赐下赏钱的事儿说了,顿时便惹来了两个小子一连声的羡慕,然后便是笑嘻嘻的讨赏,说是要借个吉利,周福此时高兴,再加上本也就不怎么在乎这两个小钱儿,当下便往袋子里摸了摸,顺手摸出十几个大钱来,一人几个赏了他们,又问:“还有客在家里呢,这门上怎么就剩下你们两个?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还没等俩小子说话,门房里便有人推门踱出来,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咱们也就打个个盹儿,这也是实在困得掌不住了,周老哥莫怪!咱们给您道喜了!”

    听他嬉皮笑脸的道喜,周福倒也不好真拿出架子来说什么,只是见后面陆续有人出来,还有人一边揉着眼一边抱怨,“这都多咱时候呢?怎么那姓安的还不走?”他才突然的一瞪眼,“胡说什么呢?安大人是咱们家少爷的贵客,他们商议的定是国家大事,让你们几个候一会子门儿就受不得了?不想干滚蛋,前些天不知道多少人托路子找我,想到咱这前边门上来呢,我还都没敢答应,你们走了,正好给我腾个空儿,我谢谢你们!”

    几个人听他这话有些不像,当下便也没人再敢说什么,只是刚才那人吃了他这一通堵心的话,又正是刚醒过来没睡足的时候,这火气不免也大些,当下便忍不住反驳道:“怕只是前几天吧?这几天呢,没了吧?我们走了,您找的着人吗?”

    虽然看着少爷的精气神儿很好,大家心里也都有了底,但毕竟这几天萧府门庭冷落也是不争的事实,谁心里都不痛快,而这也正是周福这个门房管事的心里的痛处,此番被他一下子打到了七寸上,当下他不由得立刻变撂下了脸来。

    他冷哼了一声,道:“你说什么?找得着人吗?我告诉你,你就是现在立马滚蛋,萧家的大门也不至于就整天没人开关。那马粪也拉不到台阶上!既然你是真不想干了,我回头就去回了青奴姑娘。请你到偏门去就是了。”

    众人听着这可真是火了,这才赶紧纷纷上来劝,又有人推着那人给管事的道歉。各人正在这里闹得乱哄哄的,就听见里面噔噔的脚步声,一个小子打着小琉璃灯先出来。到了近前便拉着周福道:“少爷亲自送客到门,你们都赶紧伺候着。”

    众人一听少爷要亲自送出来。一边心里暗自咋舌,对这安陌好奇不已。一边却是也顾不得倒的那几句口角了,当下众人马上各归其位。

    一会儿地功夫。就见十几个人挑着明晃晃的灯笼一路行到门口来,走在当中地可不正是自家少爷萧挺?行在他身边的那个。也确乎的是刚才到府上来递名刺拜访地安陌。当下众人屏息以待,等到了大门口。萧挺又与那安陌把手话别,看那安陌的样子,倒也还从容,刚才一番长谈,非但萧挺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才,他也觉得萧挺肚子里果然有些本事,两人却是相互激赏地紧,所以,他此时倒已经是没了刚见面那时候的紧张与害怕了。

    当下萧挺笑着送他下了台阶,那边安陌地小厮牵了车马过来,已经候在门口了,见萧挺降阶相送,安陌连称不敢,萧挺却是笑着不说话,此时又回头问随行的小厮:“独孤可过来了?”转过身来又对安陌道:“一时兴起,留安大人聊到了这会子,怕是外面要查宵禁了,正好我手里有块牌子,宵行不禁,便差独孤送安大人回府去倒是便宜!”

    谁知那被问到地小厮闻言去却赶紧低下头去,口中怯怯地道:“回少爷,小人尊您的话去请独孤大人了,可是……可是独孤大人说,说……她说她累了……还让小地把牌子送过来,说让少爷您另外再差人去吧!”

    其实独孤凤说的比这个难听多了,只不过她敢说,这小厮却没胆子学罢了。

    萧挺闻言一愣,转过身来看看他,脸色顿时有些阴沉。只不过当着客人地面,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安陌道:“让安大人看笑话儿了,是我这里家风不严安大人见笑了!”

    “既如此,”他转过身来在身后众人身上扫了一眼,指着周福道:“就由你代我送安大人回府去吧!”

    那周福闻言当即躬身应是,这会子自然有小厮赶紧忙着跑去给牵马去了。一直等到马牵来,周福带着两个小厮一起送安陌的车马离开,萧挺才转过身来看着那刚才回事地小厮,问:“他还说什么了?”

    那小厮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之后只好照实说,“独孤大人说,她可不干这种送人的活

    萧挺闻言“哦”了一声,脸上容色稍稍和缓,他倒是清楚独孤的性子,再加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倒也没有生气的必要,只不过,这时候那小厮却又道:“对了,小人临走时,她还说,让大人用完了这牌子就赶紧给她还回去,她赶明儿还得用呢!”

    萧挺本来都迈步上台阶了,闻言却又突然站住。气得指着那小厮的鼻子,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一个劲儿地说:“好,好,好得很!”

    他拂袖而去,留下大门口一众人等面面相觑,到最后终于有个人开口说话,“关门吧,那姓独孤的,这回终于要完蛋啦!”回到内宅之后,青奴正在垂花门那里迎着呢,萧挺劈头便是一句,“明天就把那个独孤凤赶走吧,留她在这里,倒把她宠成了大爷了,真是岂有此理!”

    青奴见萧挺满脸怒色,便知道定是刚才外面出事了,当下她也不急着说什么,只是乖巧地应了下来,又说:“公主殿下等着您呢,这会子不定又烦什么呢,您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青奴就是有这个本事,不管萧挺有多大的气,都能让她轻轻几句话给捋平了,眼下这句话一说,果然便顿时转移了萧挺的注意力,当下他不由得揉揉眉头,这才刚说安陌是个很好的人才,自己算是得了个大彩头儿呢,马上就又出这些邪岔子事儿。

    他抬抬手,“走吧,一起回去!”

    青奴遣散了几个跟着的小丫鬟,命她们各自回去安歇了,然后自己打了灯笼走在前面,萧挺在后。这时她回头见萧挺紧皱着眉头,一副正在想心事的模样儿,这才笑着说:“刚才您说到独孤凤,婢子还当您知道呢,却原来您还不知道。”

    萧挺确实正在想事情,闻言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句,“她?我知道什么?”

    青奴笑笑,停下半步等着他,等到两人走了个并肩,她才笑着道:“这个独孤凤啊,您别看她只是会点子功夫,以前也只是在公主府上做个看家护院的供奉罢了,其实呢,她的来路可并不简单。”

    “哦?”她这么一说,萧挺倒是一下打起了兴趣,一把把她揽到怀里,又伸手接过了灯笼,自己打着,道:“怎么着,你又知道些什么?倒好象这世上的事儿就没有你个小妖精不知道的似的,还不快跟我说说!”

    青奴笑笑,顺从地偎进他怀里,也依着他把灯笼交过去,当下两人一边慢慢地往回走,她一边道:“说到这独孤凤,自然不能不提独孤家,咱们大唐先高祖皇帝的皇后便是姓独孤,这个想必您是知道的,还有一桩,前隋文帝的皇后,也是姓独孤,只想这个,您也该明白,这独孤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

    萧挺闻言一奇,“难不成,这个独孤凤竟是出身这一支的独孤世家不成?”

    青奴闻言掩着嘴儿低笑起来,“亏您还整天运筹天下呢,古人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您难道没听过?您连自己身边的人还不知不解,这要运筹天下的时候,岂能顺遂得了?”

    萧挺倒没承望能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当下不由得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你个丫头,倒真是不枉了太平跟我那么疼你!也罢,少爷我不扫,就由你代我扫了也就是了!”

    青奴闻言收起笑容,挣出了萧挺的怀抱,袅袅娜娜地就是一个万福,“婢子谢谢少爷的爱重啦,只不过嘛,婢子虽然愿意为您打扫这个屋子,但是这个懒您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逃过去的!”

    “婢子之所以一直都容着她,纵着她在咱们这边住着胡闹,都是因为知道她对您以后要做的事儿可是大有用处呢,只不过……您要想用她,却也不容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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