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探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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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圣旨念完了,寤桁那瞌睡劲儿都还没有缓过来,跪在那里晕晕乎乎的。最近睡觉是有些晚,她没有想到,这圣旨会来的这般早。听着身前那个有些不耐的宫侍的口吻,“六皇女,接旨吧…”

  寤桁这才想起来目前应该干什么事,于是先站起身来,看也不看面前人的样子,就随意的从对方手中接过那道圣旨,然后不管宫侍那有些诧异的眼神和气急败坏的模样,只是吩咐一声,“送宫侍离开吧…”只是听到那人一甩袖子,轻声一哼,然后迈着傲气凌然的步子离开大厅,寤桁都一直认真的看着这圣旨究竟写了什么内容。

  已经很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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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没有研读经典了,虽然字都识得,也念不差,可是这个时代好咬文嚼字的习惯还是很盛。为了说明一个简单的事情,非要加上一堆的语法,让后让你在音色的婉转中转着脖子体会圣意。这不,为了把语句念的更为通畅,她还是很费心的一个个加了标点符号。

  大概意思是…本人一向不注重品德修为的提高,为皇室抹了黑。二来是…在湘南地区利用职权杀害了不少官吏,造成不少冤案,够上了皇室中人滥用职权刑事犯罪…;另一个是…娶亲途中用自己的钱资助了流寇…有涉嫌参与谋反之事…这里,罢黜了本人郡王之职,然后…好像还要在两日后要去这里…干什么事…这个词…好像是剿匪…后面这句成语我知道,选自什么典故,意思就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意思。

  寤桁向上看看,心里想着,要让我去剿匪…外加劳动改造?意思是又要让我远离?莫非最近姨母的睡眠也不好了?应该是吧,最近发生的事确实很多。

  算了,不费这个脑子了,干什么obooko,去哪…问随风,就行了,懒得为这些事动脑呀。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寤桁随意的问道:“没有牵扯到你吧?”

  羊顾一愣,苦笑道:“是顾累了你了,本应该是我承担的,如今却是…”

  “这倒是正合我意,我本来就不稀罕坐这个位子,再加上本人一副痞子做派,要是继续做这个什么王,就真是给皇室摸黑、姬家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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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桁的一番话打断了对方的愧疚,然后正色的说道:“战乱似是又起了,恐怕,最近这长安还不是很太平,我离家千里…不知何时会回来,恐怕,这跟剿匪关系不大。你放心,老国公会罩着你。无论如何,至少你现在仍是六皇女的鸾夫。就算是有什么了,他们也应该不会怀疑,我这个鬼王爷会做出什么不是人干的事…”微笑着低下头,再抬起时,已经看向了窗外,“所以,既然我这个人的名声已经奇臭无比了,你就不要太在意城里人的看法…由我做你的垫背,那个牛粪永远不会轮到你。”

  羊顾的面孔变得严肃了,“大丈夫何尝屈居人后,又何尝在乎世人的眼光…”可还未说完,寤桁就晃晃悠悠的向外走着,路过羊顾时还特意凑近了向他耸耸肩,并拍拍对方的肩膀,“你家的教育很严的,我怕你…有时候这名声看的过重,就是作茧自缚了。本人这么说,就是希望给你带一个坏头…把你影响影响,别没被别人用刑具杀死,倒是先死在了别人的嘴皮子底下…”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以及慢慢消失的音量,羊顾只觉得心中是暖暖的,这里更多的是感激。

  送完死牢的圣旨一结束,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不少守城士兵一手拿着告示,一手提着面糊,满大街的贴过去。由于帖的人数较多,且速度又非常快,内容又非常具有震撼力,因此,这才勉强的吸引了有限的人,围着告示读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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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呦,姬彻泊…这不是简郡王么,怎么了?”

  “没看么?明天就要在玄武门鱼鳞剐…”

  “鱼鳞剐?天呀,千刀万剐…”

  “可不么?据说是带兵谋反,闯入宫城…企图弑君作乱,就这些罪名…”

  “我看呀,这大将军的罪名也不小,只不过,一个人赢了,另一人输了…”。另一人匆忙的将他的口掩住,并警惕的看向四周,口中还小声的说道:“你就不能小点声,现在死的人够多的了,乱坟岗不缺你一个…”

  太阳落山了,当天地彻底成为漆黑一片之前,残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片光线映照在地上,模糊了人们的视线,也模糊了路上马车的影子。有一辆马车十分低调的从护国将军府中走出,方向,西南方。目的地,长安城的刑监死牢。

  与此同时,有一个人却也提着一坛酒,外加一只烧鸡,慢悠悠的走向了她正对面的西南方,目的地同样也是刑监的死牢。

  马车先到,被一身黑所包裹着的神秘人士,手持玉蝶,到哪,都会畅通无阻,与她一起到来的神秘黑影,却在门口处就停了下来。

  耳边听着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喊叫,更有甚者疯狂的撞击着栅栏,似是要冲破这一层禁锢,都没能影响一直缓步向前走着的黑衣人的步伐。在她的前方为她引路的,却是一声不响的老狱卒。不是什么职业特色,而他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眼神中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到了目的地时,便很自然的将大门给打开了,便又是默默地消失了。

  姬彻泊依旧坐在那里闭目调息,用一种特有的法子为自己这老病根缓压。听到身后的大门被打开,并没有转身,忍着肺部的不适,皱眉说道:“你的身体…”

  黑衣人攥紧了双手,后又慢慢松开,语气里似是忍着千言万语般,也只是凝噎着回应:“来,看看您…”

  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突然一阵猛烈地咳嗽打破了这里的沉闷,直到喷出一口鲜血,才稍微缓解了肺中的不适,身后那个黑衣人却也是在欲要上前与止步不前中徘徊,上前,那是作为子女的一片孝心,停步,却是想着对方的坚韧,也许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落魄,只是坚持不受人怜悯。

  姬彻泊全然不在意这一口喷出的鲜血,却是一种扔掉包袱般的轻松,微微笑着自嘲道:“终于快要解脱了…你知道为娘为什么不怕吐血么?”

  这一句中出现的一两个关键字,就像是一道闪电般,击中了身后那人所有的情感之库,被包裹的只露出半截灰白冰冷面孔的女子脸上,顿时流出两行清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