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们的惊讶注视下,寤桁坐在周冲的尾椎部,用胯骨顶着周冲的腰,一只胳膊肘还顶着脊中穴,“看来,周统领今天也是很忙呀,怎么,腿发软站不住?”一只脚后跟还抵在了身后也正在单膝跪地行礼的一名将士的肩窝处,使得那位将士也吃不住劲的半伏在地。
身后一些将士哪见过这番情景,正欲起身时,寤桁用右手从火丛里吸了一块正在燃烧的木柴,就飞向了不远处一位将士的脚下,瞬时,火苗就从脚下燃烧了起来,渐渐还有往裤腿以上蔓延的趋势。那位将士紧张的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火苗,人群中都愣了,不清楚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寤桁看着有些情绪激昂的禁卫军,仍是悠哉悠哉的开了口,“桂花稠酒,不错,香气还是这般浓郁。”禁卫军一愣,低首互相看看,有些好奇这位郡王怎知他们来时喝了什么。
寤桁调整了一番姿势,并没有起身,语气变冷,“命令早就接到了吧,怎么?外面晃了大半天才想起女皇令了?”
看着身下面色有些酱紫的周冲,寤桁嗤笑一声,“快坚持不住了吧,阳气耗损过度还有力气带兵么?”
转头看向脚跟下已经憋了一脸汗的小将士,寤桁摇摇头,“啧啧,年纪轻轻就腰膝酸软,四肢经常无力,半夜盗汗,怕是很长时间下水不利?”
不等那人的惊讶,寤桁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悠着点,少行房。”
说罢,一个漂亮的空中旋子,之后稳稳的站在地面上,风过去,沾着血的衣襟空中摆动。四周站着的人不由得全部行礼,“请郡王息怒。”
寤桁看着除了‘新郎’外这一片下跪行礼的人,语气阴冷的说道:“记住,虽然不是本王的人,但是没有下一次,如若再犯,本王是不会给你机会忏悔的。”
翌日,由于有了禁卫军的加入,这行程倒也快了几分。只有‘新郎’骑着马,其余的马匹都成了拉物资的主力。
到了傍晚才达驿站,禁卫军一身行头以及肃然之姿,顿时成为了注意的焦点,开道、检查驿站安全、以及注意可疑人物,都成了禁卫军时刻进行的工作。
寤桁不理周围的乱哄哄,只身走上驿站的住宿间。她没有注意的是,此时的新郎竟也在远处看着寤桁的背影。
入夜,侧门慢慢打开,有个身影悄悄地离开了驿站,他行走的速度很快,大大的斗篷遮住了全身,顺着小路找到了一处早已等候多时的一人一马,没有什么言语,只是眼神的交流就决定了此时要马上离开这里。由于天色较黑,也只能是驾着马小跑的循着回家的路。突然前方出现的一人一车一灯笼,另这二人停下了脚步,马儿安静的等待着主人下一步动作,可是主人也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前方人的举动。
随风微微一笑,打着灯笼从车上下来,行一礼略低首,平和的语气在这黑夜中散开,“小主子说了,公子不习长途骑马奔波,特遣小的来一路护送。”
马上的人一愣,本是紧张的神经松懈了下来,穿着斗篷的人并没有回答,身旁一同随行的人带着疑问看着自己的主子,看着主子仍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正当要替主子说两句时,穿斗篷的人竟然伸出一只手将随侍的疑问打住了。下得马来,走近马车,在随风身旁停下了脚步,低声说道:“回去后,替我谢谢她。”
随风脸上盛着微笑,颌首,恭敬的随侍一旁。一声低喝,三人、一灯笼、一骑、一马车就这样走向了去往潞州的回程。
奉旨还朝,地动山摇,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寤桁一行越离得长安近了,补给也就越充实了,快到长安五百里时,整个迎亲队伍就已经是鲜衣怒马的架势,一扫途中狼狈不堪的阴霾。
到得长安城东门也像是早已安排好的那样,午时进得城门,百姓们伸脖长等的夹道欢迎,寤桁身着华贵的喜服,坐在白马上,挺胸抬头接受着百姓的‘祝福’。今儿个也不知怎的,天色不晴朗,有些阴暗。寤桁嘴角保持着的微笑有些僵硬了,突然从道路的一旁传来一阵熟悉的‘喝彩’声,“鬼六!鬼六!你也大喜呀…”
寤桁以及道路旁边的百姓都向着这个疯子看去,还是一身的花,不同的是这个花却是肮脏及破烂不堪的,蓬头垢面,脸上也早没了遮挡,未长好的皱褶在眼皮处随意的覆盖着,上前维持秩序的将士对她也是一脸的嫌恶,花蛾子发觉有人过来了,边摸索着循着人声,边顺着人群向前走着,嘴里还开心的大声叫嚷着,“鬼六!我跟你打赌,你会断子绝孙的…”
寤桁笑笑,伸左手打了一记响指,花蛾子顿时开心的仰天长笑,任由身边的将士将她带走,远离人群。
笑,微笑,除了笑,还是傻笑。寤桁端着最近风头正盛的贵族专饮‘蓝颜’(较高浓度酒精的白酒)在宾客席间穿梭着,听不尽的道喜,回不玩的谢谢,另俗称‘鬼王爷’的姬寤桁在众人眼里实在有些怪异。甚至已经有好事者在猜测这位新鸾夫新婚后能活多久,据说也是赔率较高的。
也怪寤桁的六识有些过于灵敏,听着背后的不同版本,还得当做无事人般,唇边保持着一贯的亲切微笑,口中随时编着官场中的话,以应付难得的人际关系并且不使场面变僵,这的确是太需要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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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过去的好快,颇有些不舍。
花蛾子又出现了----其实我挺喜欢这个角色,人生就像是在赌博,而她却是在全身心的投入着。闲言闲语O(∩_∩)O~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