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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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寤桁身着体体面面的贵族衣着,简单来说,就是头戴金丝花冠(据说这是时下最受上层女子欢迎的头饰),面带银质面具,两指宽伤疤外漏;身披金线绣绘万福为襟、领,翠色百鸟朝凤织锦丝绸大裳,在她的坚持之下,内着粉色裹胸襦裙。虽然天气很热,街上的女子皆以露出半截丰胸为美,但是对于多年习惯身着中性衣着的寤桁来说,还是将裹胸往上提了提,到得锁骨处。腰系羊脂玉佩,足蹬牡丹花样厚底缎面鞋。

  收拾停当,在侯爷府下人的惊讶注视下,昂首阔步迈出了侯爷府。到了门口,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寤桁依旧目不斜视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行至路面,迎面而来另一辆豪华的马车顿时使得这条道路有些窄。两辆都标有姜家记号的马车就这样颇有些尴尬的对峙着,寤桁不熟悉,所以车夫下去进行交涉,寤桁在车内听着对面马车里的对话。

  “车里是?”

  “回公子,车里是安郡王。”

  “喔,小六子回来了。你们这是?”

  “回公子,安郡王正要进宫面圣。”

  “陈二,驾车后退,给安郡王让路。”

  “谢公子体恤。”

  待到两辆马车将要错开时,其中一辆车里传来一阵好听的男中音,马车随即停了下来:“安郡王,二叔在鼎香楼等着给您接风,务必要赏光呀。”

  寤桁没有掀帘,微笑着回应,“二叔客气了,如果今儿皇宫里没预备我的饭,我立马就去找您。”

  说罢,对面车里传来一阵笑声,“好、好,侯着。”

  直到马车行至宫门口,寤桁从车中下来,第一眼见到张常侍的表情时就大概猜到了,今天的午餐估计真的得在鼎香楼解决了。张常侍一脸的诧异一点也不逊色于侯府家仆,甚至带了几分嫌恶,寤桁依旧满面春风的走了过去,一点也不以今天的着装不雅为意。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打算给宫里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张常侍几次暗示寤桁的着装欠妥,寤桁听在心里,嘴里却当做听不懂,或是打岔将话题引开,张常侍只得作罢,就当作是身边跟了一个土包子,颇有些不耐的给寤桁引着路。

  寤桁随意的浏览着身边的景色,丝毫不理会从身旁走过的宫娥对她的指指点点,甚至是嘲笑。张常侍是最先受不了的,暗地里使眼色将那些行为有失皇家水准的仆人远离他的视线。可是到了一处山水俱佳的地方后,突然出现的一阵孩童嬉笑声,将二人的行程延缓了片刻。

  “哪来的丑傻子?双儿,你见过比她还丑的么?”此话一出,立即引得身旁一众宫娥嬉笑连连。一个粉琢玉器的娃娃靠在水池边的假山上,高档的面料衣袖就这样被她肆无忌惮的的挽着,将一对藕似的玉臂赤裸裸的曝露在穿过树叶斑驳的阳光下。

  头顶梳着羊角般的发髻,晶莹的嘴唇透着可视的乳香,两只手还举着刚刚摘得的荷花,双脚交叉着站立。如果不是眼中时不时的露出的那一切本属于成人世界的污秽,恐怕没有比这更好的富贵团圆年画素材了。

  寤桁轻瞟身旁,张常侍早已经很职业性的做出了规范的奴仆动作了,双手交叠伸出,上身前躬九十度,面孔表情那是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亲切感。寤桁不言,保持微笑站立着。

  “回七皇女殿下,圣上今儿个面见的正是安郡王殿下。”

  “安郡王?你就是?”

  寤桁点点头,“那就去吧。”

  待得寤桁与张常侍离开好远了,寤桁那个好使的听力都清清楚楚的晓得身后的谈话。

  “她就是安郡王?穿的整个一个粉头,只是呀,脸可没有粉头的好看。”

  “殿下,好像安郡王是您的姐姐。太皇女的亲妹妹。”

  “切,她也配。我要是有这么个姐姐,那也太丢人了,倒不如死了算了。太皇女?我看呀,她是不长了…”

  寤桁暗地摇头,虽说现如今的皇宫是人口单薄,算是晚辈的也就是排行老二的太皇女和寤桁还有就是刚才那位七皇女以及一个未曾蒙面的小皇子。但是,如此口无遮拦的,却真正不是皇家之福。

  说起这个世界的皇家婚姻,是有些另类的。据说一生只与一人白首的大有人在,十几个女皇中只有一两个是滥交了些,而且还伴随着一些留于史书的只言片语的政变,之后史书也只是总结性的说明了这些问题源于她的私生活不检点,并且让后世的女皇们谨记,以史为鉴。

  此时寤桁要面见的这位传说中的母亲,在百姓心中也可以算的上是道德的楷模了。她的第一个正夫,与她生活四年只有一男,可惜出身不好,不能立后,于是寤桁的父亲才入赘皇家成为鸾主(正室),与他同时进宫的还有另一个世家公子封为贵人(侧夫),本是开枝散叶的事情经过,但是在女皇经历了几次小产和幼子早夭之后,出现了新的故事。就在寤桁四岁那年,寤桁的父亲陷入了麻烦,因涉嫌宫中最隐讳的事端,被削去鸾主之位,其惩罚结果就是送入冷宫,过了近半年,他的精神就有些失常了,于是在一场大火之中?入火海,据寤桁猜测,自己曾经的脸伤应该就是在那场大火之中留的。

  寤桁也并不想去深究宫里的惩罚原因,因为在那个地方,重要的是生存的结果,至于天理,是没有人去相信的。

  本是可以结尾的宫廷正常生活片段,一场大火却将命运的天平倾斜。诸多证据都指向贵人,事情相关责任人还牵扯到了几位一品大员,以及若干个从此之后销声匿迹的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有提拔之嫌的部门领导者。至于贵人身后的世家,更是死的死,充军的充军,两千余众就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彻底的经历了人世间的沧桑巨变。就连那个不到七岁的女儿都被搁置冷宫,直至八年后成人礼那天被贬为庶民嫁做他人妇。

  姜家从此之后却成为了贵族中的重中之重,寤桁看到此处,就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让她宁可糊涂下去,也不愿离真相更近一步。

  如今陪伴在女皇身边的,并深受女皇宠爱的,是一位家庭出身并不高的小吏之子,姓韩,陪伴女皇八年有余,与女皇生有一女一子,虽然身份仍是贵人,但是在宫中享用的一切用度皆与正夫无二。寤桁没有见过他的相貌,不过据说也是极温良贤淑大方得体的。

  张常侍的请安,将寤桁从思绪中拉回,正视前方时,才与这位‘传说中’的母亲进行了真正的对视。与其说是对视,倒不如说是寤桁的仰望,一派帝王皇家气魄,在多年的环境塑造下已经形成了牢不可破的天子之姿。端庄秀美的面庞在晴好阳光的散射下,温文尔雅的笑容一览无余。寤桁看着却是一阵没来由的心悸,女皇的年龄该是不惑之龄,可是如今的外表却如当年初见姑姑一般,芳龄二八好年华。威严的仪表之下,眼眉处的一缕缕情丝入骨以及从鼻尖处嗅到的那熟悉的味道,却真正道破了她身体的秘密。

  寤桁此时是真的怔然了,而身边另一个温和的声音却将这个尴尬的场景打破。“安郡王,怎么,如今见了娘了,却忘了称呼了?”

  长身玉立在女皇身边的一袭轻纱外罩,内着金丝袖边为襟,白色织锦束腰外裳,乌发束顶,白玉簪为装饰,浓眉蚕卧,双目灿若星晨,唇内的一抹嫣红更显得清秀的面庞有了些许撩动人心之态,说罢微微低首,将刚刚斟得的一杯新茶递与女皇心口处,女皇嘴边略微露出些许浓情,将茶接过,沾得一口茗香,“桁儿在外受苦了,十年未见,是生疏了些。”

  寤桁随即上前两步,跪于地,双手交叠放在正前方,低首说道:“孩儿礼数不周,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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