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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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坚近前偎身,却见那矮胖男子拽动着身子走到木台的右侧,有三个女孩脚步缓缓地走上木台,依次排开。

    “呀!”杨坚不经意的一目之下,心里却不由暗暗震动,连忙仔细地打量起站在木台上的三个女孩:

    中间的女子年似在十二、三岁,虽然衣着与南朝女子一模一样,但却雪肤、蓝眼、金发,竟是付少有的西洋女子模样;左侧的女子年虽显得幼小,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但她的五官生得精致非常,一双水灵灵地眼眸更是给人以深刻的印象;至于右侧的女孩大概有十六、七岁的光景,身姿虽显纤秀而娥娜,眉目间似乎也颇为俊丽,但形容憔悴,面色枯黄,特别是在她身左二女的衬映下,倒显得不怎么引人注目。

    杨坚心中暗忖:建康、三吴、晋安、广州等地虽则多有域外船只,但一般只见贩卖面目黝黑的昆仑奴者,几曾听soudu.org闻有买卖蓝眼金发者?而这三个女孩风姿容貌均非寻常,若是落入坏人之手,只怕清白难保。

    杨坚的前世到底是文科出身,终是还保留着一丝惜草怜花的心性,在不觉间他便起了保全之意。

    “这三女我们公子全数要了!但不知道她们要典几何?”在杨坚在吩咐下,随行的伍长上前向那矮胖的男子问道。在杨坚想来,把这三个女孩典买之后,撕了典身的票据,再稍给她们一些钱财,暗暗打发她们各自回家便了。

    却不料几乎在同时间,有一清脆的女声说道:“此三位短期典贴者我们小姐要了,需要典卖多少?”杨坚一听想买的是位小姐,便欲就此放手,反正这三个女孩应该没有被人欺辱玩弄的危险,毕竟自己身在“外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没有想到另有一个声音随后响起:“刘刺奸,此三人我们大爷全部要了,谁也不能抢!快把票据开好吧!”声音沙哑却显得特别的嚣张。

    杨坚心下一怔,自己此来江陵,本是打着魏国使者的旗号,所以,自己上服褶而下缚?,连同随从都是魏国武将军士的正装打扮,什么来头的人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耍无赖?

    循声望去,但见那发话者不过是一从仆打扮,其身后却有十余人簇拥着一位少年。这少年大概有十八、九岁,身着白绸衣衫,面如粉玉,眉象斜剑,眼似秋潭,鼻若悬胆,宽额丹唇,细腰乍臂,样貌举止非常地迷人。只是这人脂粉之气重了些,若非其脖颈间喉结突显,真的让人以为他是位美貌绝代的女婵娟!

    杨坚见那少年如此人物风姿,心下暗暗喝彩的同时,料想其人品也不致太过龌龊,思及先前已有一小姐也想买那三女,杨坚便扬眉说道:“不论这位公子买这三人做何区处,此三人已经有一位小姐相典买。有道是‘先来后到’,容这主家为那小姐刷了票据,公子再另行选人吧!”杨坚听那少年的仆从之言,这货卖人口的矮胖主家姓刘,似乎是身兼负责交易治安的“刺奸”(犹如现代的单位经警),而且与那少年颇为熟悉,为了防有意外,他才出面建言。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管我们公子的闲事?!找死是吗?”见那少年丹唇一哂,先前发话的仆从登时狗仗人势地狂吠起来,更转向那货卖人口的刘刺奸喝道:“你个矮冬瓜!还楞着干嘛!快快为我们公子刷写票据啊!”

    随行杨坚的军士可是出自魏国最精锐的皇城中军,既具勇力,复有一定的荣誉意识,此时听得对方一卑贱的奴仆,竟然敢辱骂自己的上官,不禁俱皆血气翻涌,当下五人手握配刀,怒视其人,大有杨坚一声令下,便即合身而扑之势!

    这历经战阵淬炼过的肃杀之气一张,那一直纵容手下的少年及其仆从的脸色俱都是一变,那发话的仆从连忙发声说道:“我家公子姓韩名子高,何人敢在此放肆!”语虽厉厉,声却战战。

    杨坚冷眼看了眼那少年,虽不知道韩子高是何许人也,但看来应该是个不可雕的纨绔子弟,暗暗可惜他真的辜负了一付好皮囊。然后他转头向左右为难、冷汗浸肤的刘刺奸说道:“烦请主家刷了票据!”

    杨坚虽然不到十四岁,却相貌魁伟,貌似十六一般,真有一付英挺不凡的样儿,再加上适才那随行军士的威势,那刘刺奸一时间倒也不敢有所违逆。而城内交易的管理和商税是每个朝廷的重要财政来源之一,一般每一个城“市”之所,都有市令、市魁和刺奸来维持秩序、保证税收。这货卖人口的主家既是刺奸,索性在刷票据的空儿,一总整理起这宗买卖的估税(即商品交易税,南梁时是抽交易额的百分之四作为交易税,即卖者出三,买者出一)起来。

    趁着这个空儿,杨坚吩咐伍长,请那先前喊话的婢女备钱领人。

    旋踵之间,一个眉清目秀的婢女行到杨坚的近前,裣身为礼道:“我家小姐让奴婢谢谢公子的谦让维护!小姐说,公子既行谦和,自己岂又不知逊让,而公子行事又如此仗义,必定不会委屈了这三个柔弱女子,所以,这三人小姐就不要了。我家小姐见公子似是不知韩子高其人,还命奴婢告知公子:那韩子高既是陈王门下的门生义故,更与某位显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望公子小心提防他的明枪暗箭!”门生义故,一般是庶族的子弟,有的家中还很富庶,只为了求得官做,便投靠在某个世族豪门的门下。

    杨坚令那婢女免礼,目光一扫不远处细帘低垂的奚车,温言说道:“多谢你家小姐的好意了,在下自是省得!”心下却暗暗忖思:韩子高的一个仆从出语便那么的嚣张,其势力在这江陵城中恐非寻常。恩,他是陈王门下的门生义故倒是无碍,但他与哪个显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自己一行区区百人,可莫要中了别人的算计啊!

    但杨坚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关系非同一般”的隐意,竟是那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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