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琳微晒:我一着急还就真忘了零式战机没走。暂时克难关是不怕空袭了,可装甲车是在澳山那边的山脚下。鬼子飞行员想炸着小雁子这飞车大魔王那是有点难度,但其他三辆装甲车的弟兄可没她那飞车党党魁的驾驶技术,很难避开空中威胁,现在出来了也没用,真要拉近了距离战斗机才不敢狂轰乱炸。除了给他提供正确的情报分析外,几乎什么都不用提醒,这家伙想不到的事情还真不多,最大的才能也就是在战场上指挥作战时。
熊无疾还是懒洋洋地说道:“再看看,鬼冢还在动么。”
宫琳凑近观察窗前一瞧,笑道:“只有一个中队,还是在分批渡,看来不象是很着急的样子。”
“知道鬼冢为什么不开枪打死我?。”
“嗯?”宫琳轻皱秀眉,这个问题的确是想了两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难道是面子问题?”
“不,面子问题的话,他大可以放任别人开枪。不开枪是因为此人的个性太沉稳了,不想冒险。”
宫琳惊谔地瞪大眼睛: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当时鬼冢要是开枪打死你……是在冒险?”
“嘿嘿,对极了!”熊无疾冷笑着睁开眼睛,两道厉芒直穿山体,那正是鬼冢旅团指挥点的方向,仿佛能透过厚厚的岩石直视几公里外的鬼冢廉介:你还不能了解我,我却已能了解你,你已经输了一半!
日军仗着兵力优势奋力强攻,大地军仗着地形优势顽强抵抗,前方在激烈交火,两军打得如火如荼,鬼冢廉介却对一线战事不甚关心似的,双手驻刀坐在马扎上盯着面前的作战地图目不转睛:就是这样硬耗吗?不可能,综合此人的各方面看,是个战术上的佼佼者,就连一对一的格斗中都是用奇不用正,以寡敌众更不可能硬耗。但到底是什么战术呢,令他有自信不需要援兵?
“阁下,接通了。”
鬼冢廉介头也不抬,“你确认就可以了。”
“嗨。……阁下,空中侦察报告:台北方向没有战斗机赶来,水库水面上也没有船只!”
果然不需要援兵吗?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鬼冢廉介盯着地图疑惑更甚,想尽力在地形上发现点什么破绽。
岩手纯急匆匆跑回临时搭起的一片简易遮阳蓬下,喊道:“旅团长阁下,请让我们从溪边撤回来,一鼓作气攻上去吧!”
“先慢慢撤回来吧。”鬼冢廉介抬头打量着石门山山体,“不着急进攻。”
“阁下!炮火和空中轰炸已经能把支那人炸光了,现在不攻上去,等他们的援兵赶到就错过机会了!”
“炸光了吗?那么现在这样激烈的抵抗是哪里来的呢,岩手大佐?”
“这个……”
鬼冢廉介又低下头去看他的地图,淡淡道:“轰炸效果,恐怕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木村新兵卫再次确认问过各个方向的小股搜索队,再次报告:“阁下,还是没有发现援兵开来!”
鬼冢廉介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这就奇怪了,我放弃从公路上进攻大坝,只打克难关,这样我的兵力就更集中。面对我这样大优势的兵力,还有炮兵加航空兵的轰炸,难道仅靠一条战壕就能挡得住吗?熊中校应该不是这样乐观的人才对吧?”
岩手纯听没有发现援兵动向,坚持尽快进攻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但还是说道:“支那军再怎么说也只有一千多人,这是绝对的劣势,阁下不希望他们打着打着就跑了吧!”
“他们会跑吗?我倒是希望这样。”鬼冢廉介还是闲聊般说道:“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结合手上最有力的武器也能给予对方重大杀伤,用不着动用一个师团,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就能杀害一位将军。在我没有判断出这位熊中校的战术前,请岩手大佐不用着急,稳妥点没有坏处。”
“可是皇军士兵在前线一个个的倒下!”
“大地军士兵也在一个个的倒下。我们兵力占优,消耗得起,你担心什么?”
“……嗨。”
战壕的上空被狼烟笼罩,光线昏暗,倒是给全身黑色军装的大地军涂上了一点小小的保护色。
迫击炮和掷弹筒打出的压制火力炸在战壕前后团团火光,有几堆正在熊熊燃烧的狼烟也被炸散,四散的火棍还烧伤了几个大地军士兵。
钢盔已有两道凹痕,脸上被子弹擦过的焦痕边燎起一串细小的水泡,这点火烧火燎的伤痛远比不了叶科心里的火大:2营3营怎么还不动!再不动老子就要被突破了!“打!干死这帮操蛋玩意儿!”
脸上飞溅上几滴鲜血,身边的机枪副射手也已阵亡。“丫的,又是一个!”叶科随手一抹脸上溅上的血斑,加上漆黑的硝烟在脸上红红黑黑的糊了一大片,狠狠咬牙,丢开步枪拎过阵亡机枪手的轻机枪,手一勾扳倒了三角架放平在战壕里扫射。“上啊!你们这帮王八羔子,瞧老子这儿是不是比丛林更难通过!”
叶科露出一嘴白牙嘶叫,手中轻机枪同时向已好不容易抵近到六十余米的日军身上喷射火舌。放下脚架是为了不让身体露得太高,但连续射击时耗损的体力也大,肩膀也一下就被后坐力撞得酸麻。
机枪手在战场上极其容易招惹敌人子弹,马上成片的子弹呼啸而至,打在叶科前后噗噗噗的泥土四跳。叶科毫不畏缩,嘶吼着继续扫射,火蛇不断在日军压在一线的机枪手身上舔拭。‘咔哒’,手上一轻,机枪的后坐力消失,弹夹打光了,叶科才下一意识一低头,两发子弹掠过,直接在左肩头钻了两个眼。
“营长怎么样!”李鉴三两步低头跑过来一把抢过机枪,随手在弹药箱边抓了个弹夹拍上去就搂火。‘哒哒、哒哒……’清脆的轻机枪声又开始欢快的鸣叫,一连几个准确的短点射,将直起腰加紧冲锋的日军攻势又压得一滞。
“小事。”叶科暂时还感觉不疼痛,现在干鬼子要紧,那有工夫管这个。左肩受伤,单手也用不了机枪了,也就不再坚持,还是端起步枪开火。
抢口焰在李鉴同样是熏得黑漆漆的脸上一明一亮,又是个短点射撂翻了个冲得最近的机枪手,边搂火边叫:“都快五十米了,2营3营的怎么还不动!鬼子再推进点就逼得咱们跟他拼刺刀了!”
自个有牢骚就找上级发,部下们有牢骚就自个担着。虽是同样急得冒火,叶科也不能说什么,卢智刚不下命令自有他不下命令的考虑。“管他丫的那么多,现在拼刺刀老子们也不含糊!”
‘铤’,漏夹从步枪的弹仓里弹出,摸摸腰上子弹盒也打空了,弯腰在地下弹药箱里抓了几个弹夹拍在李鉴面前,顺手从他腰里摸出几板漏夹摁了个进弹仓。‘砰、砰……’准确转动着枪口,专点射那些向李鉴瞄准的机枪手和特等射手。砰砰砰的枪声继续,叶科脸上突然冒出点古怪,“嘿嘿……哈哈……”居然还能边开火边笑出声来。
李鉴手上不停,一个个日军在枪下殒命,耳边也是子弹贴着脑袋咻咻横飞,听不见子弹破空声倒听得见笑声,“营长笑什么?”
叶科振声大叫:“2连3连轮换准备刺刀!”
“2连的刺刀准备~!”
“3连的刺刀准备~!”
叶科等三个连三百来官兵都拔出了刺刀插在面前战壕的泥土里,嘿嘿笑道:“因为是老卢在压阵,有点心里发虚?”
废话,卢大善人的强项是当骆驼,压根就不是指挥作战!全团谁心里有底?李鉴不答,子弹打得泼雨似的。
叶科脸上笑意更甚,一枪钻穿个正抬头观察的日军少尉的鼻梁,“放心吧,现在是团长在压阵,团长醒了!”
“你怎么知道!?”李鉴下意识手上一顿,侧脸瞟了眼又使劲搂火。
叶科嘿嘿笑道:“咱们一被冲破就得出大麻烦,要是卢大老实人看着鬼子已经冲得这么近,他不早跳起来了?只有团长才有这份心劲儿稳得下去!”
李鉴眼睛一亮,放声大叫:“团长醒了,现在就在盯着咱们干鬼子呢,1连的给老子卖点力气出来!”
“团长醒了!”
“加把劲啊!”
乱七八糟的呼喝此起彼伏,大地军突然间就士气一振,不顾日军迫击炮和掷弹筒的压制,纷纷露头向日军倾泄出猛烈的弹雨,生生将日军冲锋的势头又给压了回去。
长了眼的都明白,团长不是那个日本骑兵少佐的对手,但他还就是在那样身中濒死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使个奇招一举就宰了那个骑兵高手,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现在在21团里,团长这个名词就代表了胜利,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柱。他们一千多人的力量,怎么说也比团长当时一个人要强大吧,他能赢,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有团长在指挥,一个鬼子也别想越雷池一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