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都冲着中间倒插的军旗跑去,眼看熊无疾马上就能拔出军旗,那骑兵高声骂道:“想拔了旗就跑吗,你这个胆小的混蛋!”拼命催马加快速度。
熊无疾的左手马上就能碰上旗杆,右手拼尽全力一甩,马刀打着旋洒出几滴血珠飞向了骑兵的脑袋,左手一把拔出军旗在手往右手上一递,左手再拉过黑云的行进方向,右手直持,旗杆尾部的小尖锥就顶在马鞍的拱头上,尖利的旗头钢刺泛着耀目的寒光,向着那骑兵直直刺去。
骑兵才格开那把马刀,转眼就看见那面军旗已被对方直持在手向自己刺来。两匹马都在全力冲刺,要拨转方向肯定是来不及,马刀更没有两米八的旗杆那么长,一撞之下绝对是自己先穿了个窟窿。骑兵绝望的的看着那面军旗上的尖刺,呆滞的举起了马刀:一定要格开……
“杀~!!!”
耳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厉吼,骑兵心神一滞,手上就慢了那么一点……
‘噗……’
钢尖全戳进了骑兵胸口,背后血光一腾,已是戳穿,黑云的冲力又怎会被这点阻力挡住,顶在马鞍拱头上的旗杆连着旗帜,继续势如破竹的往骑兵身体里钻进。就在马颈相交的瞬间,熊无疾松开旗杆,右手敏捷的一把绕过骑兵背后抓住了旗帜,血糊糊的滑手差点没抓住,幸亏早有预计,还是一把连着整支旗都扯了出来。至此,一杆两米八长的军旗在骑兵胸口钻了血窟窿,还是落在了熊无疾手中。
回头看看那骑兵的尸体仰卧马屁股上,稍滞才栽倒马下,一只脚还套在马镫里,被战马继续拖在地上往前跑,熊无疾勒马站住,旗尖遥指远处崛北龙一厉声长啸:“你,来~!”
山上山下又是一阵死寂,马上又爆发出了如雷般喝彩!
崛北龙一在这阵喝彩声中将马刀缓缓平放在鞍上,象征性意义的鼓了鼓掌,面露微笑,表示欣赏。虽然又失去了三个部下,但也觉得必须表示欣赏:
这几个动作兔起雀落一气呵成,还不到半分钟时间。这家伙连杀3人的技巧没有一招是正规骑兵的招数,可正是这野路子就可以令人叹为观止,比刚才那招蒙古式的套马索更是精彩。这家伙骑术如此精妙,不可能不会马上格斗,可他就是不会死板板的跟人拼命。
杀第一个骑兵必须对自己骑术有绝对自信,才能保证不会掉下马来。会骑马不等于会骑术,只是会骑马的人敢玩这镫里藏身,十有八九是抓不住马鞍或者缰绳给颠下马来,然后就会脚被套在马镫里、身上皮肉被磨得稀烂活活拖死。这招没天天跟马打过十年八年交道的人想都不用想,就别提是单手抓缰的同时还要去砍别人的马蹄了。
杀第二个骑兵必须是得与自己座下战马心意合一,而且操练过这种马术不止一次两次,否则怎敢把后背暴露给急速奔驰的骑兵。这也得马匹也是极品名驹,一般的战马没这么凶猛,被各项无用的什么起立卧倒列队禁声什么的给训得失去了野性。
杀第三个骑兵要思维上应变奇快,飞刀砍人再突然大叫一声乱敌精神,使得对手错过反应时间。骑兵和马匹也要配合无间,身手也得敏捷到手眼合一的快速。否则矛长刀短,一矛没刺着的话,错马而过时根本无法掉过矛头抵挡马刀的劈砍,必须一击毙命。
骑术、战马、战术、自信、胆量,结合此几点才是这家伙能接连杀死三个骑兵的马上格斗技巧。
“可你就是不会刀术,是吗。否则怎么会用这些杀不了人就是杀自己的险招。”崛北龙一微笑地自言自语,催马向前走去。
熊无疾军旗遥指端得平平,一直就等崛北龙一拍马冲来。可就是见这鬼子少佐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催着座下白马小碎步慢慢靠近,右手上的马刀也一直垂在马腹边没有举起,脸上笑意不改,看来冒险用奇招杀了他几个部下激怒他的目的是落空了。熊无疾不是骑兵,但看别人马骑得怎么样的眼力还是有的,这鬼子少佐的骑术怎么样,他自个心里有数。而且,既然能身为骑兵搜索中队的队长,那就是在一线上跟大地军真刀真枪砍杀的实战型军官,若真的面对面格斗,他这点小花巧多半不是这身经百战,骑术已是熟得不能再熟了的正规骑兵对手。
冷静就不会出现失误,不出现失误我那几个小套路也不好叫他上当。这小鬼子要是一直这样冷静,怎么是好?熊无疾飞速在脑中思考,连想了几个小花招都立即否定,这鬼子少佐的本事恐怕比刚才四个小鬼子加一块还强,太冒险的招数不能用。没想好确切对策前,也不敢主动冲上去迎敌。
崛北龙一慢慢靠近,两匹马相距十来米处,手中武器都不能突然袭击对手的距离才停下。瞧了眼平端的军旗,钢刺和旗帜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血,两米八长的一楠木旗杆本就坚如铁石,份量也如铁石,加上旗帜都染了血更是沉重,可就是不见有什么颤动。崛北龙一点点头,道:“骑兵冲进了步兵群中,马刀居高临下的随意劈砍比步枪杀人更快。但是如果是骑兵对骑兵嘛,还是长矛要比马刀厉害点。阁下是海军陆战队,可是骑兵的战术思维和技能都非常不错,在下钦佩。”
熊无疾见他也不象是要马上动手,垂下旗尖冷冷道:“下一个要洞穿的就是你,崛北少佐的胸膛。”
“哦,谢谢阁下提醒。”崛北龙一微微点头,再抬起头时还是不改笑容,“请问阁下的骑术是在哪里学会的。”
“本官在蒙古草原放过牧。”
“原来如此!”崛北龙一恍然大悟的样子,“同行啊。为感谢阁下提醒的好意,在下也必须说明:我在北海道长大,我家是开牧场的。”
熊无疾嘴角抽了一下,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说:少仗着马骑得不错也跟老子玩这些个哩格愣,这玩意对老子不好使。
崛北龙一极为满意对方的表情:已经怕了吗?“在马上使用长矛比马刀更需要腕力,敢丢掉马刀将这面军旗当长矛使用,看来阁下的腕力也不错,在下……应该提防阁下的长矛刺杀术吗?”
不妙,这小鬼子知道我是在声东击西!熊无疾再次故意抽了抽嘴角,冷哼道:“本官不喜欢使用日式马刀。”这又不是冷兵器时代,一个海军陆战队的军官也不是骑兵,就算是骑兵,在现代谁又会去练习长矛呢。熊无疾的右腕其实已是肿痛不堪,虽不是直接受力将军旗刺进那个骑兵胸口,可从背后拔出来的那一下还是扭着了手腕,一直咬着牙单手平端起军旗是想让崛北龙一加深印象,就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这长矛一样的军旗上。
熊无疾的腕力的确不错,尤其是右手腕。除了骑术、摔跤、射箭,在蒙古马背上长大的人还有一个技能:布鲁。
布鲁是根带弧型的短木杆前端钻个小洞,用皮索系上一颗金属锤头的打击型器具。锤头材质分铅制、铜制、铁制,形状分鸡心形、椭圆形、圆形、带花纹棱形,带凸点形。整个布鲁的形状就类似西方的小型流星锤,只是没那么多尖刺、分量也轻得多就是,是一种猎捕小型动物的狩猎器具,自然也可用来打人。
草原上放牧的最大天敌并不是狼群,而是看起来可爱、其实可恶到了极点的小东西:兔子。
狼群最多咬死几头牲口拖去果腹罢了,这对牧人来说也是寻常事,既然放牧就早已做好了这个预计损失,可兔子却能让牲口群全死光。牲口吃的是草,兔子吃的也是草,而兔子繁殖极快,吃得也就越多,还吃草根,让草无法再生长,而且专往地下打洞,破坏地表。什么地方少猎杀几天兔子,给牲口吃的草场能给这些小混蛋全毁了。
熊无疾跟那些太太小姐们吹腻了牛也就没什么事打发时间了,那就打兔子玩呗,也算是工作了,顺捎红焖兔肉。布鲁的使用方式大多是抛掷,也可以用来敲击。熊无疾就喜欢骑在马上追猎到处乱跑的兔子,兔子跑得再快也跑不过马,追上了,在兔子转变逃跑方向那一瞬间侧身弯腰挥动布鲁就打。久而久之,熟练到一下就可以专将兔子脑袋敲得粉碎而不伤身子,右手的腕力和灵活度自然也就练出来了。熊无庸也没事干,吃了太太小姐们的白眼后就找兔子撒气,这主是个懒鬼,懒得骑马颠得骨头散了架的追,直接用枪打或用弓箭射。这世上没人天生就是神枪手,是用无数颗子弹去喂出来的,他那身枪法箭术也就是打兔子射麻雀练出来的。有段时间这哥俩打上了劲,打得兔尸堆积如山,群兔大叫熊亡吾也!赶着紧的举家搬迁祸害别人家草场去了。他们也吃兔肉吃得闻见兔肉味就恶心,送人吧,就连别人吃他们送的兔肉都吃得犯恶心了,可见其战果之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