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工作就简单了,去帐篷外将最后两个医护兵引进来杀了,再将帐篷外所有胸前别有红牌子的伤兵一个个抬进来宰掉,这就保证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进来,然后将帐篷里所有尸体的头或用骨锯或用刀全部割下堆成一堆。
最后做完一切工作后,铁旗官环视一眼这个连最血腥的屠宰房都比不上的野战医院直叹可惜:“花这么大力气宰了这四十来人没用啊,有这工夫宰了四十头猪都够全团吃了呢!”可惜归可惜,还是得躺担架上继续舒服的旅程,照旧让人给抬了出去。
临出帐篷前霍远扬又突发奇想,把所有的药水针剂管他是什么玩意的,全都混一块抽进注射器,噢,铁旗官还顺便在那个铁皮桶里解决了一点个人卫生问题。然后让李文新三人给帐外满地的几十个伤兵注射,反正忽悠说是最好的止疼药,打进去就不疼了。
会不会死人的?那谁知道?您老自求多福吧。再忙不过来就直接分发给那些伤兵拉倒,活儿干完了直接带上樱木大悟的人头,哥几个大摇大摆的也没说句谢谢招待,抬起铁旗官就直接走人了。
山路上空荡荡的,只有这么几个人在晃荡。
“哎,对面有鬼子来了早说啊,咱先跟哥几个来段经典的《八扇屏》怎么样?”铁旗官又舒服得直哼哼,这回可是真哼哼了,哼的是北平大鼓。反正这条路是通往日军后方的小路,反向背着石门水库,路上少有几个日军经过,也就不用怕人听见了:进来是躺着,出去又是躺着,好胳膊好腿的还出门进门都有催巴儿们抬着咱走,谁打仗有打到咱这份上的?这哪儿是来扛玩命的活计?简直是养大爷哪!唉……下次是扛什么活计?最好还是这种就好……
‘砰’
‘砰砰砰……’,走出一公里左右,后面响起示警的枪声,看来是有人发现了。
霍远扬等人的反应是很快的,直接把担架给扔了甩枪下肩。
“哎哟喂!”铁旗官从地上爬起来拼命揉腰,“打击报复啊?有你们这号的吗?我那不都是为了工作嘛,都什么人呐都是!”
“戒备!”蒙离和霍远扬几人抓向散落一地的反坦克手榴弹随手抓了几颗,埋在路旁草丛中拉开导火索用石块树枝拌住,扯起鱼线横过山间小路。
熊无庸心里早就羡慕得七上八下,举枪反向对准来路,嘴里酸溜溜地说道:“还喜欢躺担架不?”
铁旗官趴在旁边架好机枪冷笑,“你倒是想呢,有那好命嘛你?”
埋好手榴弹后蒙离看看地形,小路左边是山涧,右边是山坡,但左边才是刚才日军炮兵阵地炮声响起的方向,也就只能到那边去汇合特务营。
这就没办法了,不能上山走,那就跑呗哥几个。跑出一公里多又埋了几颗反坦克手榴弹,直到第三次埋手榴弹时才听见老远一阵爆炸声。
“鬼子现在追得要慢一点了,加快速度,快!”
一路上只碰见两个开着辆三轮摩托的通讯兵迎面开来,二话没说就让铁旗官给扫成了筛子,抓过两个通讯兵的文件袋、又在摩托车的发动机下塞了颗诡雷继续跑。冲炮声响起的方向跑了没二十来分钟已经到了立水桥头,蒙离打量打量地形,如果炮兵阵地真在这个方向,这条深过三米、宽过二十米小河上三十五米长的小石桥地形,就是拦截日军回援的咽喉要道,没一个不留神叫特务营来个机枪火力叠加交叉覆盖那才叫冤枉着呢。
蒙离用力吹响两短一长蓝鹊叫声,对面桥头果然也回了两长一短,特务营还真在这儿布置了阻击阵地。
跑过桥头就是两边都长满参天树木的山坡夹着山间小路,特务营3连官兵全都在两边山体上各个隐蔽点里布下了死亡陷阱,桥下也装了炸药,实在顶不住就炸掉桥阻止日军装甲兵的进攻。代连长项涛迎上侦察5班急道:“你们怎么样?”
霍远扬拍拍腰间还渗着血水的特大号皮制文件包,乐道:“客人请来了。项连长。”
“有你们的!干得好!”项涛重重拍着侦察5班七个兵的肩膀眉飞色舞,都是从原新编7连里划出来的兵,算起来自个也是侦察5班的半个领导。奇袭日军一个联队心脏割下了最高指挥官的人头,而己方无一伤损,他项涛也脸上增光!
蒙离出于客气,扯扯嘴角笑了笑算是做答。
项涛知道这小家伙脾气,也不在意,问道:“后面有追兵?”
“是的。项连长。”
“多少人?”
“不清楚。项连长”
“距离?”
“从听见示警的枪声到……”蒙离算了算,肯定地答道:“从我们埋设的绊发雷到炸响时间看,追兵是摩托化步兵,如果是顺路追来,不在那两个岔路口改道,不超过十分钟就到!项连长。”
“你肯定不是坦克或装甲车?”
“不是。至少我们一路穿越了日军的阵线也没看见装甲部队!项连长。”
“娘的!没装甲兵的话,就仗着这地形,来三个步兵中队老子也都叫他全交代在这儿!准备战斗!”
侦察5班全体也进入了防御阵地,才隐蔽好就听见一声枪响,然后爆裂得如炒豆,不过听枪声大多是大地军的宗式-98,而且是从背后传来。项涛别过脸得意地笑道:“小蒙离,别以为就你们牛X,你们还是从老虎营里出来的呢,看看你们老上级的活儿干得怎么样?”
“老虎营?”蒙离疑惑地眨眨眼睛。
……
白少虎一见那个通讯兵头上爆出一团粉红色,立即跳出隐蔽地往炮兵阵地冲去,手上步枪连发,两个持枪的日军头都没转过来就被击倒。“锥阵突击!杀!”
日军炮兵突地看见后方树林中跳出一百多人来,一愣之下还有点面面相窥,马上反应过来就大叫道:“大地军偷袭!”纷纷抓向自卫武器。
浅居敏夫一听见枪响就马上趴在小桌后面,探头大叫:“结成防御阵形!不要乱,不要乱!依托大炮结成防御阵形!”
没几个日军士兵有正确反应。
这些日军都是炮兵,除了少量几个警卫步兵外,有部分士兵连枪都没有,更何况又没受过步兵那样对突袭、反突袭已是练成了本能反应的野战训练,一见敌人大群步兵已经冲进了几十米的危险距离,早乱成了一锅粥。有几个操起步枪就开火,连抠几下才发现枪里压根就没上子弹,等手忙脚乱到处找连着子弹盒的武装带丢到哪儿去了的这点时间,大地军的人潮和刀光已将日军炮兵群淹没。
短短不到百米的距离,十几秒种就能冲进日军炮兵人圈里。一马当先的白少虎挺起手中的步枪,象刀尖一样撕裂了刚刚拿起武器的炮兵防线,紧贴身后跟进的几个老兵提着轻机枪喷出条条火蛇,打得这帮急切间只操起了铁锹,甚至是擦炮杆的炮兵成片栽倒,马上扩大了裂口,跟日军绞杀在一起。
又一个参谋被狙击手打穿了胸口倒在身边,浅居敏夫放弃了自己去抓步话机求援的企图,只是催促最后一个参谋快点,不住后悔一时托大,拒绝了樱木大悟给自己派一个步兵中队保护炮兵阵地的建议。
步兵在一公里、甚至是五百米外,面对炮兵发起冲锋,那等同是送死。但若是步兵冲到了炮兵面前、可以用刺刀解决问题的距离,在砍瓜切菜这一词里,估计炮兵也就只能扮演菜瓜这一角色了。更何况,这群大地军步兵还不是用的刺刀,居然绝大多数是用的砍刀。
特务营1连这次作战的性质不同,白少虎挑的兵几乎全是台湾本地高山族居民。高山族居民大多居住在山区,狩猎、农耕、生活上处处都要用到砍刀,这些刀或长或短、或轻或重,再缀以贝壳、兽牙、银饰品显得更是形状不一,多彩多样,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沉重、且锋利无匹。
高山族民众世代尚武,更重刀具。一把好刀经过精心的锤炼打磨,可以是一件耀耀发光的工艺品,对高山族民众来说,更是一把无时不可或缺的利器,有人紧抓在手上的砍刀甚至是使用了几代流传下来的家传宝刀。这些用手工精心打造的砍刀,比起机器流水线上生产的制式刺刀不知好了多少倍。
父母、叔伯、族人被日本飞机炸死,走不了的老人们被残暴的日军屠杀,世代居住的家园被焚烧……这一切一切都让这些青壮年的高山族官兵恨火填胸:不让我们开枪?行!用刀活劈了这些凶手!
人在仇恨面前总能产生无尽的毁灭性和杀伤力,再加上高山族本就民风彪悍,身体矫健,在崎岖的山林里都能健步如飞,手上拿的也是用了不知多少年、顺手得就象是胳膊一部分的砍刀,六百八十个连步枪都没有配全、更别提受过白刃格斗训练的炮兵岂能是对手。这下别说还用不好枪的新兵都只拿起了砍刀,就连那些个猎人都悄悄将步枪留在了树林里,全身上下的武器就是手中的砍刀,及仇恨的宣泄!
日军被上百把砍刀剁得哀声遍地,满地都是还戴着淡绿色军帽的人头被踢得滚来滚去,浓稠的血浆溅得双方脸上身上象是都被桶红油漆泼过一样。刀光一闪间,不是人头飞起就是残肢落地,大地军张大嘴是狂叫着喊杀,日军张大嘴是绝望地嘶嚎。不到十分种时间,除了手上及时抓起了武器的三百多日军还在奋力抵抗,其他反应慢了点的炮兵已经全身首异处,或斜着成了两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