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剩下的三辆坦克和五辆两栖装甲冲锋车被大地军英勇的自杀性攻击吓住,停车不敢再往前冲。后面一千一百兵力左右的步兵群一下就冲了上前,与大地军几个连还有八百人的兵力接上了火。
面对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在机枪和坦克炮面前巨大的伤亡,熊无疾反倒及时冷静下来,一把拉住3连连长叶科的胳膊大叫:“别蛮干!全死光了谁去炸登陆点!”
叶科一把挣开向后面大吼:“怕死也别挡老子道!3连的跟我上!”在弹雨横飞中冲了上去。眼见又是一百多海军陆战队员迎着坦克和装甲车的火力向前冲锋,熊无疾泣血地呼嚎:“来啊!快点来啊!……”
日军步兵群左侧两百多米远的黑暗中,突然一下闪起上十道高射机枪的火光,激光似的弹痕将上百名不及躲闪的日军割得血肉横飞,人头断肢乱跳,几门固定支架式火箭筒瞬间便将两辆装甲车炸成两堆火球。
陆军第九师团酒井师团奈良原联队,奈良原健次联队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气得青筋直跳,“畜生!打掉这些装甲车!”指挥坦克和装甲车炮口转向对准黑暗中的大地军两栖冲锋装甲车轮廓。
新编7连刚组建的装甲排中尉排长聂落雁,率装甲排五辆装甲车趁着黑暗的雨幕接近了日军步兵群,才一接近就开了火。五挺12.7MM双联高平两用机枪,两根枪管以每分钟近一千发的射速切割日军步兵的肉体简直比刀切豆腐更便利,下着雨又正巧不用太担心枪管过热,扫就是了。日军一千一百人左右的步兵又正巧是跟在坦克和装甲车后面推进,排得密密麻麻的,机枪火力一下就收到了奇效。固定支架式火箭筒的火箭弹打日军12MM装甲厚度的装甲车更是容易,砸上去直接就粉碎了半个车身。
熊无疾跳起身狂声咆哮:“我生,大地人。我死,大地魂!弟兄们跟我上!”
新编7连近两百士兵看着其他连队的弟兄被一排排打倒,早就在眼里喷火,只恨熊无疾为什么不准他们和那些弟兄一起冲上去杀鬼子!现在一看日军的装甲火力全转到了另一边,只剩步兵对他们,登时血气迸得头皮发炸,齐声咆哮:“我生,大地人。我死,大地魂~!”全体冲向日军。喊杀声叫得凶狠凄厉,若不是日军也是因为没了退路的红了眼在拼命,仅这喊杀声就能摄人魂魄!
眼见日军坦克的炮口转了过来,聂落雁也不需要再伪装,干脆命令5辆两栖装甲冲锋车全打开了车灯。明亮的车灯打在日军步兵群里照得纤毫必现,机枪手打得痛快万分,将一个个日军步兵撕成碎片。火箭弹射手打出也准确地将剩下的3辆日军两栖装甲冲锋车打烂,然后再将一发发火箭弹送了步兵群里,炸得日军嘶声狼嚎。坦克的装甲太厚,固定式支架火箭筒的火箭弹用穿甲弹也难射穿,还是不用浪费了,反正步兵们已经冲进了日军队型里,那3辆坦克已经等于是完了。
聂落雁驾驶装甲车灵敏无比地左右规避日军坦克炮,一发发炮弹几乎就是衔着其车辙在沙地上炸出一团团火光,就是炸不着。本来是分别对着五辆大地军装甲车炮轰的日军三辆坦克一下都瞄准了她一辆车,但在其优秀的驾驶技术下,三门坦克炮全一炮炮打空,气得奈良原健次狂叫着大骂坦克炮手全是废物!
上千日本陆军与近八百大地军海军陆战队绞杀在一处,枪托和刺刀飞舞,砸碎敌人头颅,戳穿敌人身体,血洒在湿透的沙土地里马上被雨水搅成红色的一片。整个观音滩上就这一小块战场的亮光闪烁得最是频密,不时被交战双方的车灯和爆炸火光耀亮。而这片战场在亮光里却是一片红色,因为在近两千疯狂砍杀的人脚下是全是血和支离破碎、残缺不全的人体。从炸烂的日军装甲车里燃起的熊熊烈焰就连暴风雨也无法浇灭,破碎的半边车身里露出一具具烧得焦黑蜷曲的尸体,没人去多看那些尸体一眼,因为现在分心的代价就是被敌人的刺刀捅穿。没人害怕,没人腿软,因为现在害怕的同义词就是死亡。
近两千人瞪着赤红的双眼,拼命用手里的武器往敌人身上砸去,子弹打光了用刺刀捅,刺刀断了用枪托砸,砸碎的不是敌人的脑袋就是自己的枪托,枪打脱手了用手榴弹砸,用工兵锹去砍,用牙齿去咬,用尽一切能伤害敌人身体的手段去杀死敌人,因为他们全不想被敌人杀死。雨水和血水大了糊得眼睛睁不开,那就闭着眼睛杀,只要靠近的人喊出的声音听不清楚就用刺刀捅。多少人抱倒翻滚在一起,再被其他人的几把刺刀捅烂,临死前居然不是哀嚎与呻吟,是:“杀!!!”
声音都已嘶哑,张大的嘴巴在喊些什么,这些原来该是眼白部位已呈淡红色的两军士兵自己也不知道了,还操纵着这些伤痕累累的身体是一个念头:杀!杀光它们!
风声、雨声、枪声、爆炸声、喊杀声混杂在一起,一朵朵血花飞溅,一个个生命消逝,随之而来的就是其中一方的胜利。或者,是同归于尽。
熊无疾举起指挥剑用力劈下,‘叮’,剑身砍在一个日军横架格挡的步枪上砍断,毫不迟疑地纵身将那日军扑倒,半截断剑插进小腹。
白少虎跟上架起两枝扎向熊无疾背后的步枪,两枝步枪的主人立即回手就向他咽喉扎来,白少虎闪过来势汹汹的刺刀,枪托一推,板机护圈恰好就将其中一个日军的鼻梁磕断,枪口一调又刺进了另一个日军的咽喉。背后一把刺刀悄无声息刺来,白少虎根本不知躲闪,直接被这把刺刀戳进了后腰。
一阵象是被人猛踢了一脚的闷胀感从腰上袭来,白少虎扔掉自己的步枪抓住刺穿到前面的半截刺刀,“呀!”的狂吼着猛力一掰,刺刀应声而断。背后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日军刚想起应该拉开距离,白少虎已是飞起一脚将其踢倒,扑上前去抓着从腰间拔出的半截刺刀从咽喉侧捅了进去,刀尖从侧颈冒了出来。白少虎爬起身捂住受伤的腰趔趄两步,正要捡起步枪迎战几个向他扑来的日军,砰砰砰几声枪响,几个日军东倒西歪,熊无疾已是抽出手枪连开了几枪。
熊无疾一把搀住白少虎急道:“要不要紧!?”白少虎摸摸伤口,恰好贴着肝脏外面穿了过去,喘着粗气哼道:“皮外伤!别管我,杀鬼子!”熊无疾放开白少虎,啪啪又是两枪打翻个日军大叫:“特务排5班!摧毁那3辆坦克!”
车身猛地震动一下,聂落雁的头一下就撞在前面观察孔上面的钢板上,车头好死不死的正巧就撞上块沙滩上的岩石。两发坦克炮弹刚好也在这时跟了过来,一发打在车尾两米远处,一发一下就打中了后门,‘轰’的一下巨震,装甲车凭空跳起一米多高又重重侧翻砸在地上,机枪手和火箭弹射手当场阵亡。
聂落雁摇了摇撞得昏眩的头,直感后面一阵热浪袭来,车体已经着火!聂落雁挣了两下,不知什么东西卡在腿上挣脱不得:完了!我会被烧死!
大地军招收有特长的文艺兵那是不分年龄的,但在战斗兵种中作为特长兵特招入伍的,要算年龄,以聂落雁排第二,现在也才十六岁。毕竟才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巨大的恐惧感一下充塞在整个心里。
新编7连上尉情报参谋官宫琳冲不到最前面,尚天蓝的四排受命一直将其死死拖在最后,基本上她是新编7连冲在最后的一个官兵。猛见聂落雁的装甲车被打翻燃起了大火,心里直觉得一阵揪心的疼,举枪打死个拦在身前的日军,脚步毫不停歇地向两百多米外的装甲车冲去。四排的官兵此时也于日军大队绞杀在一起,根本也顾不上她的安全了,尚天蓝直吼得瞠目欲裂,不顾自身危险举枪挡在身前的几个日军掩护射击。
特务排5班战绩辉煌,熊无庸的狙击步枪、铁旗官的机枪收割了无数日军的性命。蒙离紧护在熊无庸身边,冷静而又准确地刺死一个个靠近的日军。霍远扬与另三个突击手交替射击,掩护铁旗官这座移动的火力平台。
叶杏黄大喊:“老云和霍远扬带队,分两组摧毁坦克!唐家豪盛先志跟我来!”带着这两个火箭弹正副射手就向最远的一辆坦克冲去。因为是贴身近战,唐家豪和盛先志早在冲锋路上就打光了火箭弹,捡起两枝半自动步枪作战,当下听见喊声就跟在叶杏黄背后。
‘哒哒哒哒……’一片枪口焰爆闪,叶杏黄已被一个日军机枪手打在胸腹连中几枪栽倒。“班长!!!……”唐家豪和盛先志悲叫着向那日军机枪手抬枪打去,那机枪手还没调转枪口就被两人在脑袋上打开了两个洞。“炸坦克!”唐家豪忍住悲痛向坦克冲去,突地感觉到盛先志没动,惊异地回头一扫:长长的一截日式军刀刀刃从盛先志后心穿出了胸口!
‘唰’,军刀向后一抽,盛先志已软倒在地。后面是一个日军大佐狰狞的目光,舔了舔嘴唇狞笑着瞧向唐家豪,好象是条饿了三天的狼瞧着一只兔子。
“老盛!!!”唐家豪狂怒地痛叫,枪口对着奈良原健次就抠动扳机。奈良原健次迅捷的侧身撩刀,子弹掠过身边打中一个正和大地军拼刺刀的日军背后。唐家豪正要再搂火,眼前刀光一闪,枪口已被一刀由下往上反撩上了半空,砰地一枪也打向了夜空中的雨幕。
毕竟也是白少虎手把手训练了几个月白刃格斗技术侦察5班的兵,唐家豪枪口才一朝天,右手顺势将枪托一推,直向奈良原健次脸上撞去。‘唰’,刀光又是一闪,唐家豪这一枪托撞空,同时腹部一阵冰凉感才挨上就立即消失。唐家豪直愣愣地低头向腹部看去,只见腹部肚脐高度从左到右整整一圈正往外飙出血线。奈良原健次就在自己抬起枪托那一瞬间便立即低头、跪地、横挥。
‘扑通’,唐家豪腰部以上的半截身子栽倒在地,溅起大片血红色的水花。过了一秒钟两条还站着的腿这才嗵的倒地,腹腔里一大堆破碎的内脏正洒在脸旁。那张脸上圆瞪着双眼,瞪着单膝跪地、还保持着横向挥刀姿势的奈良原健次死不瞑目!
奈良原健次还在回味自己这一刀的完美,“呀!!!……”身后一把刺刀已冲后心扎来。奈良原健次就地一滚回身举刀反撩,血花一腾,一条胳膊与一杆步枪同时飞上半空。
云厚压根就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苦心带出来的小兄弟被这杂碎砍成了两截!狂叫着飞身扑上,不顾那把军刀又捅穿了肚子,撞上去单臂抱住奈良原健次一口咬在这杂碎喉咙往前撞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