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全力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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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车已经安装到了第五架,源源不断的统管不断运入火器作坊,变成了一杆杆崭新的遂发枪,生产持续扩大,工匠越聚越多。不得已,张正只好占用了部分耕地,扩大了工厂面积。

  秦良玉已经着手组建第五个营了,看张正的营还是五百兵,就把他叫去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回。命令他必须在三个月之内达到满编三千人,否则取消红隼营编号。张正辩解要走精兵路线,被秦良玉一句话打了回来,说:‘什么精兵路线?我们将来面对的是满蒙二十万铁骑和数十万已投向满清的汉军,你的这点兵再精能一个打百个?’

  张正复又辩解,大明不是只有石柱兵,还有何腾蛟、忠贞营、大西军及大大小小带兵将领,有兵百万。

  秦良玉说,除了堵胤锡领导的忠贞营,其余土鸡瓦狗耳,除了狗咬狗,没别的本事。

  张正有些不解,赚的点钱全用在扩军上了。老太太这是要把复国重任一肩挑还是咋地?这么疯狂扩军?

  张正注意到了,提到大西军的时候,老太太脸上闪过一丝愤怒。老太太的独生儿子和石柱兵主力全部葬送在张献忠手里,虽然张献忠已经阵亡,但老太太同大西军的疙瘩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的。

  “去吧,照我说的做,精兵要有,数量也要有。”老太太挥手将张正赶走。

  张正也开始了扩军,但依然严格,举不起一百二十斤石锁的不要。张正的红隼营财务独立,不要勤良玉的兵饷,在勤良玉的石柱兵序列里取得了半独立的地位,也不知老太太如何想的,极少干涉红隼营的活动。

  秦冀明向老太太提过这个问题,问为何不把红隼营牢牢抓在手里。老太太只是眯着眼,望着遥远的北方轻声叹道:“张家父子非寻常人等,老身在,尚能凭借情分指挥得动,倘若老身不在,你们谁可令他们服气?正儿胸怀大志,老身从他要当将军的那一刻起就看出来了,正儿迟早会龙入大海,与其那时与你和万年闹生分,不若现在就了断,我还他一片自由的天。他若创出名堂,还会顾及与你的翁婿之情。”秦冀明明白了,老太太是为将来作打算。

  张正是真的想走精兵路线,他本来不是个急性子人,他是想趁着石柱现在无战事的时间,培养出一批基本骨干。饭要一口口吃,张正是这么想的,但是被老太太秦良玉捏着嘴巴,硬塞了一个大饭团子,只好努力伸脖吞下去,可怜肚子了。现在已经有两千兵了,正在组建第三哨。

  张正依然兼任第一哨千总,然后提拔了大批军官,王伯臣提为千总,沈罗索为把总,原先老兵中的两个队长,一个管贴也一并提为把总,扩张太快,只能矬子里拔大个了。张湘,张抗,田山也自愿参军,各获得副把总职位。

  张正知道,真正的战将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可不是在学堂里学出来的。可是不学习基本知识,甭指望这里面出名将,张正没有那么多的士兵生命可以给这群人浪费,所以,每天晚上,张正都会给这群新晋军官讲授课程,进行基本培训。最多的课程是战术方面的,至于战略方面的,现在不需要,讲了也白讲,他们不关心。绝大部分军官一听到战术对抗与运用的课程,就兴奋地睁大眼睛,一听到张正不小心带出的国家大势,战略层面的东西就打瞌睡,气的张正直翻白眼。

  还是有一个管贴(副队长)引起了张正的注意,这是一个从新招的兵里提拔上来的,孔武有力,会写字。不论张正讲什么都注意听讲,还整个小毛笔作笔记。这个人叫刘小驴。

  “报!大人,我红隼营第一、第二哨共两千人已全部集合完毕,请大人检阅!”已经被张正提拔为第二哨千总的王伯臣迈着大步跨进帅帐。又一天开始了。

  两千人列成四个整齐的方阵,配到枪的第一哨第一司五百人紧握枪身竖立在身体右侧,刺刀的光芒闪耀在年轻的脸庞上,没有配到枪的另三个司的士兵也紧握长矛,矛尖高出士兵一个头,发散着凛凛寒光。士兵们肃然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为什么参军?”张正开始了例常训话。

  “保家卫国!”

  “为谁而战?”

  “为家人,为大明百姓!”正常的回答应该是“为圣上,为朝廷,为大明”等等,但张正悄悄地改了。

  “建奴就在眼前,怎么办?”

  “杀!”齐声怒吼,整齐划一,震天动地。好的,这是张正想要的。

  “全体都有了,解散!”

  随着张正的口令,一队队刚进行完五公里越野的士兵秩序井然地奔向简易食堂。张正很满意,夸了一下身边的高级军官。众军官马上谦虚地表示,都是大人的训练方法好。叫张正哭笑不得,好像我故意夸你们,然后听你们拍马屁似的。

  各项训练都在有序的进行着,火统兵的三段列射击方式日益娴熟。暂时没有配到火统的兵每天也都有机会轮流到教导队练习射击。高强度的训练吓走了吃不了苦的士兵,张正不在意,任他们走,不做处罚,强扭的瓜不甜。留下来的士兵各个是棒小伙,都是好苗子。宁要鲜桃一个,不要烂杏一筐。吃烂杏会拉肚子地。

  火辣辣的训练练出了火辣辣的人,与土匪作战受伤的张天抗来到石柱后,态度坚决地参了军,被张正委任为副把总任教导队队长。此时正在训练一群新兵射击。训练场上枪声不断,一股股硝烟不断升腾。

  一队上百人的新兵站成三排,第一排正在举枪瞄准,第二排正在做装弹的最后动作,第三排刚退入后面,有的正清理枪膛,有的快一点的正咬开纸筒往枪管里倒入火药。

  “开火!”张天抗举起长刀,猛然向下一挥,大声发出口令。

  张正在离此不远的地方注视着他的小兄弟,看到张天抗举起长刀的模样,笑了一下,在心里给张抗嘴唇上配了一嘬小胡子,想到:‘这就像那啥了,哈哈!’

  “嗵!嗵!”一排遂发枪同时喷出火舌。与此同时,后排的一个士兵手一哆嗦,把纸筒里的火药散了一地。被眼尖的另一个教官发现,一鞭子抽在胳膊上。只听得那个教官恶狠狠地吼叫:“五百俯卧撑,不做完不准吃饭。”

  严点好啊!张正感叹着。现在严总比上了战场再严厉好吧?

  张正看了一会儿就转回了大帐,有一个人已经按他的吩咐被秦强叫到了那里。

  “刘小驴是吧?”张正带着一丝笑意看着眼前站的标直的汉子。张正已经从打听清楚了,这个每次听课都认真记录的小伙子是从保宁逃来的,一家老小有的死于战火,有的死于逃亡路上。

  “大人,小驴是属下的小名,不知道谁嘴快泄露给军营的同僚,就这么叫开了,我其实叫刘离的。”张正早已知道此事。

  “听说你原先在茂盛商行当过伙计?”

  “是,干了两年,清军打到山西时我跑回了老家,谁知道还是没有避开,家人俱亡,属下只好又南逃。”

  “为什么参军?”

  “保家卫国。”刘离还想说,被张正打断了

  “得了,说说真正的理由,在我面前不用喊口号。”

  刘离吃了一惊,没有料到张正如此说话,他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张正的表情,发觉张正毫无恶意,只是带着一丝怜悯看着他。刘离突然感觉被张正的话刺动了心神,随即眼圈一红,泪水滚滚而下,“大人,我要报仇,大人,报仇,大人,为爹娘报仇。”

  五尺高的汉子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多日来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就在张正面前恣意流露。

  张正默默地等着他。过了一会儿,刘离强行止住哭泣,不好意思地说道:“属下失礼了,请大人责罚。”

  失什么礼?一点都不失礼。这都是张正故意引导的后果。他要挑一个情报头子,这个人必须对满清身负血海深仇,不然不足以将此重任交付与他。

  虽然张正能分享到秦良玉情报系统的情报,但他感觉很粗糙,情报的方向感不佳,也有很多没有涉及到,他想了解各方面的军事、经济及民生方面的东西,不仅想了解南明朝廷上的事,也想了解敌占区的事,所以他决心组建自己的情报网。

  “你能担起这个重任吗?”张正拍着刘离的肩膀问道。

  “末将万死不辞!”

  随后的几日,王伯臣发现逃兵似乎增多了,有时一天竟然跑了二十多个,幸亏只是几天,但王伯臣还是很心痛,跑的这些兵平时训练都是很认真的,都是好兵苗子,尤其是那个刘小驴也跑了,大人还很欣赏他呢,他怎么也跑了?而且这些兵跑之前似乎都与刘小驴有过接触。

  王伯臣问过张正,张正一耸肩,轻松地说:“呵呵,刘小驴还蛮有魅力的,这么多人跟他跑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