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武家的时候,两人正商量着武家小六拜师的事情呢!这小六子名叫武恒锐,今年才15岁,身材魁伟,打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地,缠着车二师傅好几年了,要拜师学艺,车二师傅担心他富贵人家的孩子没长性,硬是拖了他三年,想看他是不是有恒心,能吃苦。结果这孩子还真就是那块料。几年下来,小身板也打熬出来了,连一向宠溺他的武福蛮也不得不福气,豁出老脸来求车二先生收了自己儿子做徒弟。
为了做好接待姜智勇等人的事情,武恒锐没能如愿,心里不是个滋味,对那个巡抚衙门的少年公子心生不满。不过他少年心性,也跟着过来凑热闹了。
众星捧月一般,姜智勇和桑治平被接进了车家客厅。姜智勇留心观察,发现车二先生家还满宽敞的,前后有三套院落,总有二十几间大瓦房。太谷地界多豪富还真不是吹的,凭他一个武师竟也挣得了这么大一块家业。
分宾主落座之后,有弟子上茶,智勇不敢怠慢,对每个人都非常客气。连给他倒茶的一个十来岁小伙子他也是持礼甚恭,含笑打着招呼。他存着心思要拜车二为师,这些人将来都是他的师兄弟也说不定呢!现在打好了关系,以后这些人还不都是自己的得利臂助吗!
客厅里,众人寒暄了一会儿,桑先生直入正题,说:“治平早四年前曾游历过太谷,当时就听闻车二先生大名,素闻先生正值慷慨,恤贫济孤,怎奈当年是有不巧,先生出外走镖,未能如愿一晤,颇为遗憾,今日借着泽华的由头能够见到先生,此生无憾矣!”
车永宏连忙欠身抱拳,率直地说道:“桑先生乃巡抚二公子师尊,身份高贵,我这乡下粗人,略通些拳脚,当不起先生大赞,惭愧,惭愧。”
桑治平一笑,抚了下胡须,继续说:“车二先生不必太谦,您可是教得了好徒弟啊,若不是飞羽贤侄出手相助,我这泽华贤侄就要丧身歹人之手了。吃水不忘挖井人,泽华还不上前谢过车先生?”
智勇连忙起身,冲桑治平喊了声“是”,而后急跨两步来到车二先生近前,撩衣襟就给车二跪下了。嘴里说:“学生姜智勇给车二先生行礼了,没有先生的悉心栽培,飞羽兄就不会有那么高超的武艺和见义勇为的胆魄,学生能再世为人,全仗先生呢!”
车永宏根本没想到姜智勇会来这一手,按他估计,凭姜智勇的身份,也就是坐椅子上哼哈几句过去就完了,谁成想,这位巡抚大人的爱徒竟然一声不响就给自己下跪。这让他如何不惊。车永宏一个高蹦起来,就要闪躲。那边桑治平开口说:“车先生安,坐治平有话要说。”
桑治平心中偷笑,“这个姜泽华,竟然要自己帮忙玩霸王硬上弓的把戏。不过,谅这个车二也没胆子忤逆巡抚衙门两大佐幕总理的意愿吧!”
桑治平慢慢起身,看着车二先生错愕不已地无奈坐下,才走到两人身边,对车永宏说道:“车二先生武艺精神,威名远播,是我辈习武之人当中的翘楚。泽华素来敬仰先生,早就想来太谷寻您拜师学艺,怎奈他学业紧迫,衙门里巡抚大人又借重之处甚多,所以一直耽搁下来,今日得见先生,泽华怎肯再次错过,还请先生看他一片赤诚,收他为徒吧!”
姜智勇赶紧顺杆往上爬,说道:“先生仁厚,就收下我这个徒儿吧!泽华一定尊师重道,刻苦习练。泽华愿立誓,此生定要为光大形意拳,为振兴我华夏民族,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坐在车二先生身边的武福蛮也赶紧起身劝道:“毅斋,姜公子赤心一片,你就答应了吧!我早就听闻姜公子为人仗义,见义勇为!前有一人斗六贼于娘子关前,今又为救幼女舍命相搏七大寇,如此英才你上哪里去找。姜公子能拜你为师,我这做兄弟的都为你高兴啊!”早在进客厅之前智勇就安排何安跟武恒鑫交代过了,让他找武福蛮给自己帮忙说和,事成之后少了了他武家的好处。武恒鑫自然前啃完肯,跟武福蛮咬耳朵之后,武福蛮自然应允,这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
车永宏被三人的一通猛攻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坐在那有些发呆,等到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智勇那边已经磕了六个响头,端了茶敬了过来。车永宏没好气地看了看一脸贼笑的姜智勇,到此时他才明白这小家伙摆了自己一道,不过他对这个英俊的小后生倒也有些喜爱,不说他身份地位,也不谈他见义勇为那些事,就说他的根骨和聪明劲,车永宏就很是喜欢。形意拳内外兼修,脑子不够活泛的,想学精了不容易。车永宏收徒弟也不老少了,能真正学全他本事的到目前还没有。不是他教的方法不对,只是这些个徒弟悟性不足啊。
喝了智勇的茶,这师徒名分算是定下了。姜智勇自然欣喜若狂,而桑治平在一边却有些愣神。刚才姜智勇发誓的一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响,“为振兴我华夏民族,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这孩子是存了这样的念头吗?这是大义!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阔大的胸怀与胆魄,值得钦佩啊!自己是继续按照那位的意思进行试探,还是帮这孩子一把,让他得偿所愿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