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又挨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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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胡胖几个面面相觑大是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堂妹妹还没有反应过来感觉有点无法理解,歪着脑袋问爷爷:“怎么会呢?既然有这么多的钱为什么不及时给姑婆婆治病呢?”

  爷爷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唉!那个时候的人思想观念比较陈旧一点。虽然已经民国很多年了,但是脑子里面重男轻女的想法是很根深蒂固的。不要说几十年以前,就是到今天改革开放都三十年了,有一些偏远一点的农村地区也还是有这种思想做怪的。”

  “哦!台湾也是一样的。”堂妹妹迷人的秀眉微微颦起,转过头怔怔的望着二叔公。小嘴唇轻轻颤抖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慢慢的低下头默然不语,眼圈却渐渐红了。二叔公暗自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堂妹妹的头。

  我看得有点奇怪,心下暗暗纳闷。哎哟喂!这妹妹也太多愁善感了吧,为几十年前的事儿这么伤心至于嘛?这不是看戏替古人怛忧落泪嘛!她刚才说台湾省也是一样的,莫不是她爸爸妈妈嫌她不是个男孩子?不至于啊!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谁会不喜欢啊?

  刚想着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胡胖已经抢先一步开始恶搞了。“封建残余啊!太不像话了。”敢情丫的一双绿豆眼贼溜溜的乱转,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堂妹。两只胖爪子像大猩猩发怒一样乱舞,信誓旦旦的说:“封建思想的素瘤害人不浅啊!像这种落后的观点我们要坚决予以打击。堂妹妹放心,这些都是抛进粪坑的老黄历了。咱首都北京是文明城市,绝对没有这样的事儿。特别是你胡哥,思想开放作风正派,广开言路是积级听取广大人民群众的正确议建。尊重女性,男女平等。我们坚决拥护生男生女都一样的伟大英明的党中央政策。。。”

  爷爷抬头瞧瞧挂在墙壁上的大钟,站起身拍拍布满皱纹的双手笑呵呵的说:“好了好了。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剩饭炒三遍,狗都不吃了。老说就没有什么味儿了。时候不早了,都到饭口了,去馆子里炒几个小菜去。”转头告诉小张,说让他先在店里头看一下,呆会儿我们吃完了回头再换他去吃饭。小张就是爷爷前一阵子刚雇来的伙计。

  “成!侃大半天我早都饿了。大爷二大爷,今儿咱高兴,这饭我请了。走走走。”胡胖兴冲冲地就跳起身要往外走。

  我拿出手机要往家里打电话,“跟哪儿吃啊?我给爸妈说下让他们中午别做饭了,一块儿出去吃呗!”

  “不用,甭打了。”二哥抽出钱柜子拿了几张大票揣在身上,搀着爷爷出门。“妈早上去汽车站买票,呆会就直接上车了。爸中午有饭局不回来吃。”

  “买票?好好的买什么票啊?妈要上哪儿去?”

  “回老家去。姥姥打电话来说姥爷伤着了,挺严重的。”

  我吓了一跳,姥爷今年都七十多了。虽然岁数比爷爷小,可是身子骨向来都不太硬朗,常年吃着药。“这么严重?要不要紧呐?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昨儿半夜打来的。这会儿不正在医院里躺着呢嘛!姥姥说这次估计够呛,妈就急着赶回去了。”

  “好好的怎么会伤着呢?”

  “谁知道啊!姥姥说是吃完晚饭出门去遛弯,下楼梯的时候扭脚了,一下就摔到楼下去了,可把姥姥吓得不轻。好在舅舅当时在家给抬医院里去了。你看这倒霉催的,这叫怎么回事儿呢。”

  有时候这人真要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吃个热糖饼子也能烫着后脑勺子。

  姥爷活了大半辈子就辛苦了大半辈子,遭了大半辈子罪。其实别看姥爷以前也是地主家庭成分,可是实际上并没有享受过什么滋润的日子。早些年还小的时候一个人呆在浏阳县里读书,中学毕业以后看不惯家里的一些腐朽作为,又无力改变,就留在学校里教书了。家里面房产田产很多,每年靠收租来的进项都是很可观的。大概家里有人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在当地弄得怨声载道颇多不满,有一年还弄出过一条人命来。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惹了很多麻烦才收场。到土改的时候被列为重点对像抄了个干干净净。后来文革还常有人拿这些事情举报,姥爷受的罪就可以想像得到了。

  姥爷和姥姥对我是很疼爱的。记得以前小的时候,每次学校放假回老家去,姥爷和姥姥都开心得跟什么似的。把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拿给我逗我玩儿。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看他们了,现在回想起两位老人的温情依然令人感动。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拿出手机找到姥姥家的电话拔过去,电话里传来的是冷冰冰的嘟嘟声,没有人接。可能都在医院里面陪着姥爷吧!没办法,只能等妈妈打电话回来了。

  说着话的功夫,我们已经出了潘家园大门,找到一家小饭馆吃饭。这里离园子很近,几步路的时间也就到了。光顾的客人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人,大部分的桌子都空着,显得比较清冷。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偏偏就是在这么个生意不咋地的小店里面碰到老冤家,又惹上麻烦了。

  馆子只有一层,大堂里总共只摆出八九张新桌子,我们一行七个人选了个靠墙的角落坐着方便说话。等菜上得了,正吃着欢快呢!慢慢地店里的气氛就开始不劲了。

  其实不是我最先发现问题的。那天爷爷和二叔公坐在西面靠墙的位置,我和胡胖一起在他们的对面背着大门口的方向坐着。

  我这人吃饭的时候有一个习惯,就是动筷子之前或者饭后都喜欢闲聊扯点什么打发时间,当做是饭后休息。可要是正在吃着的时候,任凭他们说得海阔天高鸟飞鱼跃我也不太愿意接口。倒不是遵守什么饭不言寝不语的古训,而是饭桌上相较其它的事情,食物往往更能引起我的兴趣。尤其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当前时,别的什么东西都全后知后觉了。

  正在陶醉着,坐在我左边那位沉默是金的台湾酷哥保镖,碰碰我的手臂轻声的告诉我,背后有一伙人盯着我看了很久了,似乎是不太友好的目光。问我是不是认识他们。

  有这样的事儿?我诧异的顺着他的目光朝身后望望,馆子里还是冷冷清清的,不过店里的空气现在显得有些异样了。最靠近馆子门口的一张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圈卷发的高鼻子,十来个人。很典型的地痦小流氓式的坐样,一个个东倒西歪努力显示出很吊很嚣张的样子。

  其中有个很粗的男人更夸张,那肥得比胡胖还胡胖。嘴里叼着一根老远就能看得出皱不垃圾的烟屁股,敞开衣领子漏出毛绒绒的乳沟。这不是我故意贬低他,而是他胸前两个硕大而且下垂的乳房很是横看成岭侧成峰,没有乳沟说不通。难道他不知道北京一月份的天气有多冷么?我都情不自禁的替他打了一个冷颤。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家牛气人家的,关我们什么事情呢。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打酱油的,更不是来打架的。

  实际上现实通常是很残酷的。我们虽然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饭表示流水无情,可是对方却似乎对我们非常的落花有意。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还时不时的用自以为可以杀死人的眼神朝我们这边射来,而且其中大部分的目光还都是相当照顾我的。

  我很想学老刑拔出刀跳起来大喝一声:有杀气。不过当时身边没有刀,就算有也可能是在门口的那几位那里,而且他们断然是不肯借给我用的。甩棍没了,我只有一双筷子。。。!!!气势上差了,再学就没有老刑那么威猛了,于是只得放弃。

  高鼻子们的目光照顾得我心里毛毛的。

  我一个一个的看着,努力认了一遍,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现,一个也不认识。在我的意识里面那边的人和老外长得是差不多的,如果没有什么深交,一般情况下我是分不出谁是谁的。

  “不认识。”

  饭桌上的人这会儿都已经感觉到好像有事要发生了。“他们不是偷你钱包的那伙人吧?别惹出什么事儿来。拔110吧!”二哥皱着眉头问。

  我仔细回忆一下,肯定的摇摇头。“不是。就算是也不要紧。大白天的我就不信跟大街上丫的敢乱来,仗着是少数民族就无法无天了?”确定了没有见过之后,我招呼大家多吃菜。

  刚提起筷子,猛地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直响,后脑勺马上感到一阵剧痛。伴随着“咣当”一声清脆的瓷盘碎裂声响起的,是身后的一片怪叫和口哨叫好声。

  “我操你大爷!”胡胖呼地猛窜起身往桌上重重一锤,震得桌面碗碟儿纷纷乱跳。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指着高鼻子大口破骂:“你丫一群维族杂碎,跑北京城来撒野,活腻味了你们。”说完从桌上抄起个大海碗就要扔过去,二哥急忙按下胡胖的手臂好歹给劝住了。

  我有些蒙,愣了一会儿神好容易才清醒过来,明白怎么回事儿:有人拿了个酒杯子砸我我脑袋上。我急忙伸手摸摸后脑勺,没有流血,但是鼓起一个大包。

  看来今年注定是我流年不利了。

  当时心里面那股火蹭蹭蹭地就往上窜,这也忒嚣张了,明摆着欺人太甚踩到我脑袋上来了。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欺负过?

  什么也不说了,我马上把西服脱了掼在地上,衬衣的两个袖子高高撸起,抓住身边的木椅子就朝对面狠狠轮了出去。

  现在的饭馆子里面为了追求档次,连很多小店面都把九十年代流行的那种软软的塑料凳子换成了实木靠背椅。这种实木椅子大小不一可是都很重,刷上几道色漆更显份量,一般都在十几二十斤以上。

  我是夹带了满腔的怒火使上了吃奶的力气甩的,那椅子真是带着一股子劲风呼呼呼地飞了出去。可惜太激动了,准头差了点儿,“哐”一声砸在他们中间桌面上,碎碗碎瓷片儿裹着残羹剩水飞溅得他们全身都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