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快意恩仇 (求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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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媚儿疑惑的目光扫过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小货郎,小货郎已经吓得体弱筛糠不敢抬头看人。

  红杏一改迈进祠堂时那娟好稳重的举止,瘫坐在地上捶地哭骂小货郎言而无信。

  二叔公显得一头雾水,同堂上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商量片刻,仍是不敢轻信小货郎的供认,追问道:“既然你同红杏毫无奸情,那你又如何得知红杏私处的黑痣?”

  “小人的娘是红杏的寄名干娘,娘回家时提到过……”小货郎具实相告,不停地恳求二叔公千万不要将他送去官府打板子下大牢。

  柳媚儿心中暗叹,看来是红杏作茧自缚,本想用此招数来害人,却不想反被小货郎算计害到她自己。

  正在思忖此事的来龙去脉,余光无意落在祠堂爬满青苔的高墙下那只悠然晒太阳的小狗狗身上。

  灰黄色的干毛,弯起摇动着的尾巴,尖尖的嘴在肚皮上叼舔着自己的毛,尽情享受着初升的旭日。不时翻滚个身子,仰躺在地上挥了爪子去扑打头顶上的蝴蝶,专心致志的样子丝毫没留意祠堂里上演的好戏。

  是花花!小狐狸!

  柳媚儿面露惊喜,原来小狐狸早就躲在一旁观看,只是她不曾觉察。

  看着小狐狸洋洋自得自娱自乐玩耍的调皮样子,柳媚儿更是放心,看来是小狐狸救了她,只是不知道小狐狸如何说动小货郎良心发现来到祠堂“自首”。

  元光祖起身拱手对二叔公和堂上的长辈们说:“这真是家门不幸,小妾争风吃醋,横生事端,添出这些事让二叔费心。此事可大可小,就不劳二叔和族中长辈再费心神。光祖回家,一定严加惩治红杏这小贱人!”

  堂上的长辈们商量片刻,二叔公又斥责几句,吩咐元光祖带红杏回家处置,一场闹剧匆匆收场。

  媚儿体虚无力,勉强支撑着起身,一只厚实有力的大手伸在她眼前。

  缓缓抬头,缘了那淡青色的围裳向上看,宝蓝色的丝绦,瓦蓝色的幅巾,奕奕有神的眼,英气逼人的面颊上现出一丝淡笑,微含了些愧疚之意轻声温存道:“来,回家去吧。”

  柳媚儿怔怔地望着那双手,目光迟疑而彷徨,徐徐地将自己无力苍白的手抬起欲伸向丈夫那只大手时,却又放下。昨夜在她最需要那只手的时候,丈夫人在哪里?

  不等柳媚儿说话,元朗不容分说地一把握住柳媚儿的臂将她搀起,贴靠在自己身边扶了她一步步走出祠堂。走到祠堂大门石阶上,柳媚儿停住步,元朗诧异地问:“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媚儿怅然转身回头,深深地望了眼那鬼门关一般的祠堂和堂上说话叹气的二叔公及诸位族中长辈。

  一切都如一场噩梦,太阳升起时驱散了所有阴暗邪恶。

  媚儿的目光迅然搜索在高墙下那片阳光草地上,花花已经不知去向。

  从祠堂到元家染坊道路并不长,要经过河边那条长长的风雨廊,走过风雨桥。

  一路上柳媚儿缄口不言,只顾低头蹒跚着行进。

  身边的丈夫元朗更是满怀愧意沉默不语。

  风雨廊是水乡人家户户门口延伸出的廊棚连在了一处,直接水边。

  哭哭啼啼的红杏被推搡着走在前面,引得长廊下各户门旁坐在小竹凳上择菜的阿嫂阿奶们停下手中的活计,对了红杏的背影指指点点,一个苍老的声音叹气说:“怕是这乌镇河里又要多添个女鬼了。”

  河面上撑来一叶梭子船,船上堆满绿油油的菜,在媚儿的身后扯着嗓子叫卖:“油绿的青菜要的哇?”

  河水的腥气飘入鼻中,水面粼粼波光荡漾,曾记得昨夜她多么想喝上一口水,只那么一个小小的奢望都是难以实现。

  花花,花花去了哪里?

  柳媚儿情不自禁向来时的路望去,远远地,一只毛发枯黄的尖脸小柴狗甩着尾巴跟在不远处颠跑随行。

  柳媚儿眉梢舒展,提了裙襟蹲下身,摊开手。

  花花知趣地摇着毛发干枯如芦苇般的小尾巴向她跑来,蹿入她怀中。

  柳媚儿用脸在花花的背上亲昵片刻,抱起花花转身。

  丈夫扶住她的臂肘,嗔怪道:“自己尚且走不稳,还要抱上它?”

  柳媚儿淡然一笑,所有的言语也只剩这淡然一笑。

  原本以为元朗会如二叔公和公公一样在她面前痛骂红杏的卑鄙,再将所有对她的无端指责怀疑都归罪于红杏的无中生有。

  但元朗没有如此做,是他还有一点廉耻心吧。

  柳媚儿没有理会她,用脸逗弄着花花,花花也探出小舌头挑逗得舔她的脸,似乎在庆祝她们的大获全胜,也在向媚儿邀功一般的炫耀。

  柳媚儿向小家伙瞪瞪眼,示意他当了元朗不可如此胡来,但小狐狸变做的花花促狭般的得寸进尺,吐着红艳艳的小舌头,不时去“调戏”她。

  有了花花,路上就不觉得孤单,脚下雁字型铺码齐整的青砖地被潮意染上一曾深墨色,或许是陈年的青苔,或许有多年的积泥,砖缝中仍不望点缀几株见缝抬头的顽强小草。

  走过风雨廊,上了白石小拱桥,过了河就是元家染坊和元家的宅邸。

  迈进元家大门,柳媚儿仿如久游归家的游子,贪婪地将着高墙灰瓦,层层院落重新扫视一番。

  元朗温和的语气低声说:“媚儿,回房去梳洗歇息吧,让你受惊了。”

  媚儿这才抱了花花低了头回到房中。

  反扣上门的一刹那,眼泪倾盆而下,靠在门上抽噎地哭了出来,头贴在门上,那么的委屈,仿佛自己从铡刀下捡回一条命。

  就这么静静地哭了不知多久,房梁上那个调皮的声音又响起:“哭够了吗?龙王爷都要被哭来了。”

  媚儿这才啜泣着揉揉红肿的眼,打水准备梳洗。

  侧头向上望了眼靠在房梁上的小狐狸红衫儿,问他:“昨夜你一去不归,可是吓到姐姐了。你如何说动小货郎来告发红杏的?”

  “说动?这厮还用本殿多费唇舌?”红衫儿得意地斜眯了一只眼,枕靠了自己的臂晃了腿炫耀道:“我不过就变成了姐姐的半幅模样去见他,就吓得他如实招认!”

  “变作我?鬼话,他面对我这真的柳媚儿都敢放肆,更何况你这假媚儿?”柳媚儿仍是不信。

  小狐狸坐起身拍晃着手摇头大笑:“他先时只见到姐姐你的正脸,如今蛟儿可是用了姐姐披头散发的背脸去会他。”

  柳媚儿仍是困惑,摇摇头问:“背脸?一头黑发,他怕头发?”

  小狐狸诡笑了说:“蛟儿不过是出现在他床榻边,让他看到姐姐的背影和一头长长的乌发,对他说‘还我命来’。”

  即便是在白日里,小狐狸学出的那一声阴冷的鬼语也令柳媚儿一个寒战。

  “然后,小货郎吓得跪地磕头求饶,他问我是谁。我就反问他,‘你看看我是谁?’,然后转身,又是一头长发的头,前后一般模样,只是身子前后正反不同。”

  小狐狸摇身变做媚儿的背影,一身白色绣襦,月白色长裙,垂着一头乌发。

  一眨眼的功夫,那背影缓缓转身,慌得媚儿“啊!”的一声惊叫,那背影转过来,又是同样的一头乌发,只是胸腰的曲线挺收能辨出是前身。

  媚儿瞪大了眼,白日不会撞鬼,但是小狐狸扮出的鬼吓得人魂飞魄散。

  小狐狸得意地变回红衫儿大笑:“那厮吓得狂呼了钻到床下,蛟儿就变成了一个人头,滚到床下去对他说话。”

  柳媚儿已经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似乎听到了天阴雨湿声啾啾的鬼叫,不禁向门旁缩靠。

  “姐姐莫怕,此等恶人不吓他是不行。一吓他,他就按了本殿的话去招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红杏尝尝被人栽赃冤枉之苦。”

  柳媚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小狐狸扮鬼恫吓了那卑鄙的小货郎,才令这场阴谋被揭穿,还了她清白。

  感激的目光瞟了一眼面容俊雅小模样俏美的红衫儿,眉心那颗红痣宛如一枚红宝石般散出莹莹的红光。

  柳媚儿好奇地盯住他眉心的那颗红痣看,似乎过去未曾发现红衫儿眉心红痣有此异光。

  红衫儿被媚儿看得周身发毛,搔搔变长的耳朵,又摸摸自己润滑白净的面颊,微翘了小嘴难为情地拖上声音赖赖地问:“看人家做什么?”

  “蛟儿,你眉心那颗红痣真美……姐姐才发现,如宝石一样泛了红光。”柳媚儿赞赏的话语刚出口,梁上的红衫儿如被雷击一般愣住,嗖地一声蹿下房梁,奔到媚儿的梳妆台前,对了菱花镜左右端详镜中自己的面容。

  忽的一屁股坐在青藤墩上,变做火狐狸的模样,如被抽去筋骨一般浑身瘫软,头枕臂贴在梳妆台台面上晃了腿大声抱怨:“死了死了,蛟儿要死了。”

  “蛟儿,你怎么了?不舒服?”柳媚儿见蛟儿面如纸色,痛苦的样子,还不时发出嗷唔的呜咽声。

  蛟儿许久才嘟囔一句:“姐姐,怕是蛟儿要离开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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