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紧接上集:
“呀!”随着张超的一声怪叫,他手中那副旋动的石担,象风车似的,呼呼地响着,劈头盖脸地朝岳飞砸过来.
“啊,岳飞小心!”无数个声音,几乎同时在脱口惊呼.
迎着石担旋动的那股劲风,,岳飞不退反进,,只见他双手一攥,张超手里那抡动的石担,早已牢牢地攥在他的手里了.
“呀呀呀呀!”随着这声怪叫,人们看时,石担被夺的张超,这时两手一翻,空着的十指,倏忽间变成两只醋碟儿大小的拳头,一招黑虎掏心,便望岳飞当胸击来.
岳大哥当心!”惊得脸都几乎白了的小衙内掩着嘴失声惊叫起来.
“来得好,给我接着!”岳飞的身子微微一侧,那只一拳可以毙牛的拳头,便轻飘飘地从他的胸前滑了过去..他那紧攥石担的双手一抬,那石担便压在张超那厮的背上.
被石担一压的张超,不知怎能的,额头上的汗在这一刹那间便象上了蒸笼的猪头一样,一齐涔了出来,仿佛压在他背上的,已不是他刚才那副掼动如风的石担,而是一座力沉千钧的大山.他想甩,甩不掉;想转身,来不及.仿佛一股强大引力,推着他那双显然已力不从心的脚,不由自主地向前方扑去,,几步之后,脚一软,只听卟统一声,一个饿狗抢屎.便已狼狈不堪地扒在地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小衙内不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除了刚才给张超出主意的那个谋主,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候,他已被岳飞的一只脚踏住.
岳飞:“你这狗头,也是习武之人,,我与你平日并无过节,为何暗算于我!”
张超:”哎哟,哎哟哎哟!”
李大人:“张超,你现在服是不服?”
张超:“我不犯法,你打死我我也不服!”
李大人:“你为何不服?”
张超:“他一个汤阴的武生,跑到我们内黄来逞什么能,如果不是他,这武魁不我的是谁的!”
李大人:“你这么有把握吗?”
王贵:“大人,这厮无赖,与他多说无益,,他既要武魁,大人便赏给他罢.”
李大人:“不行,本县此举,本意就是求取真才,岂能受小人要挟.”
岳飞:“罢了.大人,岳飞此来,一者是因为难却恩师盛意,二者是久慕大人声,想望风采,三者是如果朝廷有用人之时,能有大人引荐.至于武魁之冠,学生并不在意,免得这厮说大人不公.”
李大人:“那你呢,还与他一试吗?”
王贵:“靶场射击,学生虽屈居第三名,但高下优劣,大人已不判自明,如论击技,他叫我大师兄打得这样狼狈,学生恐胜之不武.”
李大人:“这么说,是这个武魁你也不与他争了?”
王贵:“学生是这个意思.”
李大人:“这场夺魁大会,这样岂不叫这厮弄得草草收场么!”
周侗:“这不也正让大人知道,我陈老弟所言不诬么,哈哈哈哈.”
李大人:“恩公是说,李可以做一回肖何了.”
周侗:“哈哈哈哈,正是如此.”
李大人:“既然如此,书吏.”
书吏:“卑职在.”
李大人:“那就把这届武魁头衔赏了这厮罢.”
书吏:“是.”
张超:“哼,这还差不多.”
李大人:“该死的狗头,若下次如此,,不但不会让你轻易得逞,还将永远革除你的生员资格,永不录用!”
张超:“是,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二
县衙客厅:
在主人的即意挽留下,周侗和陈广带着他们的徒弟,又回到了县衙的客厅.
周侗:“大人,都是我这位老弟多事,叫我们来,都给大人添乱了.”
李:“老恩公,您若说这话,就真的叫李消受不起了.李虽然人微言轻,做不成肖何,但能结识老恩公和陈师父的几位高徒,,也许这会成为他一生引以为傲的事呢.”
陈广:“是吗?哈哈哈哈!”
李:“下叫二位师父来,是因为下还有一件东西赠给这位岳贤契呢.”
陈广:“哈哈,不知大人赠拙徒何物?”
李:“二位师父请猜.”
陈广:“是!啊,不不不,应该不是.”
周侗:“是一本书?”
李摇摇头:“不是.”
王贵搔了搔脑袋:“是什么呀?”
汤怀:“学生知道.”
张显:“你知道是什么?”
汤怀:“明珠馈,名马赠英雄.大人是么?”
李:“哈哈哈哈,还是这位贤契聪明.”
汤凤娇朝丈夫背上轻轼一拳:“你瞧我哥,傻乎乎的.”
王贵轻声地:他怎么傻乎乎的了?”
汤凤娇:“我说你呀.”
周侗:“大人如此厚馈,飞儿,还不过来谢过大人.”
岳飞:“自古无功不受禄,岳飞对大人未效寸功,怎敢受此厚赠.”
李大人:“国家眼看就要多事了,贤契是个血气男儿,到时候决不肯去做一个明哲保保身的身,一旦大丈夫征战沙场,没些马上功夫怎么成,凑巧前日一个朋友贩马在此,寄养在县衙的后槽里,因又有一桩新的生意,前日走时,他说过,到时他要用一匹马作为给本的谢礼.我一文人,要马何用.看样子岳贤契家里也不算什么富有之人,若以马相送,或许贤契用得着的.”
岳飞:“大人诚意,学生却之不恭.学生这就谢过大人了.”
李:“哈哈哈哈,这才爽快!”
陈广:“哈哈哈哈,我陈广的徒弟,能不爽快吗!”
李:“走,贤契们都去瞧瞧去,下眼拙,素不识马,你们也为师兄看看去.”
三
县衙后院
众人在后院廊下站定了,一个家院早把一匹乌骓马牵了出来。
下处,那位淘气的小衙内也兴致勃勃地在暗中瞧着.
王贵兴奋地对岳飞说:“好马,大哥,这真是一匹好马。”
李县令:“贤契,这马怎么样?”
岳飞:“这马虽好,但岳飞喜欢白马。”
李县令:“既然贤契喜欢白马,家院,你便再去挑选一匹高大的白马牵来。”
家院:“好勒!”
不一会儿,家院又把一匹高大的白马牵了过来。
李县令:“贤契,你看这匹如何?”
岳飞仔细看了看。
李县令:“莫非贤契还不中意吗?”
岳飞:“此马跟那匹乌骓马一样,虽然高大,而且膘肥体壮,配上雕鞍,也不失雄伟,但若作战马,恐少耐力。”
李县令:“这……”
家院:“老爷,我们还有一匹马呢,比这匹还高还大,只是……”
这时,一声洪亮的马嘶声从马厩那边传来。
听到这马的嘶叫声,岳飞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一丝惊喜。
岳飞:“大人,家院说的莫非就是此马?”
李县令:“贤契,此乃是一匹劣马。”
家院:“是啊,姑爷,这是一匹烈马,我们都近他不得,就连平时投草送水,都得小心。”
岳飞:“不碍事,且待我前去看看。”
李县令:“哎,贤契小心。”
岳飞:“没事。”
随着一阵马嘶,岳飞已把那匹马放了出来。
那马又长又高,一放出来,又嘶又叫,便放蹄狂奔。
“大哥小心!”这时那位小衙内不由得走出来喊.
陈广:“公子别为他当心,别说是一匹马,是一只老虎他也能降住呢.”
周侗只微微一笑,没作声.
岳飞手一伸,已攥住那马的鬃毛。
众人又惊呼:“小心!”
岳飞将身一纵,已翻身跃上马背。
那马一声长嘶,抬起前蹄,整个马身登时直立起来,企图把岳飞从它的背上掀下去。
岳飞整个身子,紧紧贴着马颈,任凭跳跃。
“小心!”人们还在大声喊着。
那马已狂奔了出去。
“小心!”人们仍在高喊。
不一会儿,岳飞骑着马从远处驰来。
“吁!”岳飞欢快地喊着。
那马昂起头,抖抖身上的鬃毛,稳稳地在众人面前站定了。
岳飞纵身下马。
“大哥好棒!”小兄弟们叫着,都朝他奔了过去。
陈广得意地望着自己的弟子,问身边的李县令:“大人,怎么样?”
李县令也是满心的欢喜:“啊,真少年英雄也!”
四
马嘶声.雄烈的马嘶声.
但这马嘶声已不在内黄县的县衙,而是在汤阴县永和乡岳家庄庄口那幢柴扉门前.
望着从马上跳下来的岳飞,从屋里跑出的岳翻在一阵惊愕之后,忍不住大声喊起来:“哥,你中啦?”
“什么中啦,”从马上跳下来的岳飞怜惜地用手梳理着马的鬃毛,说:“是县令大人送的呢.”
“啊,你中啦,你真中啦!”他的话声未落,一个显然抑制不住的兴奋声象铃一样响了起来.
“什么中了,又不是考试.这是内黄县知县大人送的.”脸上带着微笑的岳飞声音是那么平静.
“知县大人送的,”秋月的神渐渐黯淡下来,但仍掛微笑:“该不知县大人看中你了吧?”
岳飞:“看中我什么了?”
秋月:“看中做他的姑爷呀.”
“别乱说,”这时岳姚氏从里面走了出来:“我们家一郎才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呢.”
岳翻:“哥,交给我吧,让我牵它饮水去.”
岳飞:“哎,你小心!”
岳翻:“好嘞!”
五
岳飞的房间()
,很静.
灯下,岳飞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卷,从他那双炯发亮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正在默默地想着心事.
“凭兄台这句‘不头一羡封候班超’,咱们这个朋友交定了!”
县令那个淘气的小儿的形貌,蓦地一下从他的脑海里掠过.
“莫非素裳这么小,大哥也想着那事么?”不知为什么,这句颇有点剌耳的话,这时也在他的耳边响起.
“呵,”他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忍不住轻声说:“小鬼头,这么豪爽,可惜是个孩子,要是个男孩,我跟他这朋友还真算交定了呢.”
“喂,你在说什么!”刚刚从梦中醒来的秋月问.
岳飞没作声.
“喂,”秋月不生起气来:“你听到了吗!”
岳飞:“听到了什么了?”
秋月:“人家问你在想什么呢?”
岳飞:“没想什么,要是天下当的都象这位李大人一样该有多好啊.”
秋月:“是因为他送了一匹马给你吗?”
岳飞:“------.”
秋月:“喂,你又怎么啦?”
岳飞:“秋月,你别这么俗好不好?”
秋月:“你说什么呀,没良心的,你还没当哪,你就嫌我俗了!”
岳飞:“人家讲的是天下的大事,你在讲什么呀,他送一匹马给我,他就成了我心目中的好吗.”
秋月终于破涕为笑了:“人家又没念过书.”
这时岳飞走了过来:“我摸摸,这几天有什么动静吗?”
秋月:“不行.”
岳飞:“为什么不行?”
秋月:“你要告诉我,这两天摸过别人吗?”
岳飞:“你又来了!”
秋月:“哎哟!”
岳飞:“你怎么啦?”
秋月:“你儿子呀,在里面又蹬又踢的.”
岳飞:“是吗,他是个儿子吗?”
秋月:“不是儿子是什么,又准跟他爹一样,一股子蛮力.”
灯下,岳飞慢慢地脱下了身上的衣.
六
“吱------.”
树上的知了,已经就成了寒蝉,那冗长的叫声,会使人感到心烦意乱.
天明如镜,万里无云.
天底下那遍原本绿油葱葱的玉米,现在耷拉下枝叶,在风中无精打采地摇曳着.
“如果老天还不下雨,今年这一年怕是白忙乎了.”一个邻居对岳和说.
岳和:“是啊,要是一年没有收成,明年一家人只好喝西北风去.”
邻居:“是啊,明年你家里又要添丁添口了,这却实是个问题呀.”
“一郎,一郎!”这时有人在村口大声喊.
“啊,”正在担水浇地的岳飞连忙抬起头来,拉长声音大声问:“唔,什么事啊?舅妈!”
“你快回来,”站在村口的秋月舅妈大声喊:“你媳要生产了!”
“啊!”听了这话的岳飞连忙丢掉了手中舀水的水瓢,拔腿就往村子里跑.
七
秋月房里:
“孩子,别慌,别慌,”产婆说:“闭住气,闭住气,往下使劲,对,往下使劲,往下使劲,对----.”
“是啊,别怕,娘在这儿-----.”产的前,围满了人,秋月的婆婆捏住儿媳的手说.
“一郎,一郎,”汗如雨下的产咬着牙,用那绝望中求助的声音喊:“你在哪里,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就不管我了吗,一郎!”
“别叫,我在这儿呢.”满头大汗的岳飞从外面面跑了进来.
“别,一郎,”一个人慌忙拦住他:“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进去的.”
“别,我不管,”岳飞一把推开那个人在边一坐,然后朝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来,抓着我的手.”
望着汗流满面的丈夫,无助的子终于笑了,她紧紧地抓住了丈夫的手,从丈夫那只有力的手掌上,她好象得到了无穷的力量.
“对,使劲,使劲!’稳产婆在大声喊.
“哩哇,哩哇-----.”就在这时候,一个婴儿的哭声,一下传进了人们的耳鼓.
“生了,生了,好大一个小子!”人们立即大声欢呼起来.
“给你道喜啦!”一郎.”
“给你道喜啦,姚嫂.”
人们全都笑了起来.
八
镜头,穿过千里赤地.
这里,终于是一遍绿洲.
汴梁,繁华的皇宫.
一阵丝竹管弦之声,和奏着《玉树后庭》的曲调,从那深宫大院中传出。
这曲调是那么婉转,清幽,时而令人忧伤,时而令人亢奋,如怨如诉。
湖内波光粼粼,岸上细柳飘拂,小桥,回廊,奇石假山,出水的芙蓉,一切是那样的富丽,又是那样的恬静。
穿过亭榭楼阁,径甬道和绣户雍窗,我们看到了富丽堂皇的“昭阳宫”。
绕柱的金龙,张牙舞爪。
雕梁画栋下,绫帐流苏。
宫殿外当值的武士,手中那习习生光的金爪和钺斧,还有他们身上的明盔亮甲,使这华丽的宫殿,显得更加深邃和神秘。
乐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在大殿的一边,乐工们都在专心地吹奏着各种乐器,一群体态婀娜的宫,正踏着动人的旋律,翩翩起舞。
大殿上,正中一个穿黄袍的,微笑着欣赏着宫们那妙的舞姿。
参加宴会的大臣,大多沉醉其中。但也有例外,坐在皇帝下首的太师蔡京矜持地点着头,挨着他坐的童贯表情麻木,而在他们对面的李纲、宗泽面上却微微带着愠。
在众多翩翩起舞的宫中,有一个佼佼者,她的身段是那样的柔软,舞姿是那样的优。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坐在白玉台阶上那个面如傅粉,举止的男人的目光,他就是自誉皇帝的宋徽宗,那个绕在他身边起舞的就是李师师。
李师师舒着长长的舞袖,旋动着她那婷娜的身子,轻盈地滚进徽宗的怀里,仰起她那丹脸桃腮,微微皱着娥眉,仿佛杏眼含怨。她轻轻地唱:“佳丽地,南朝盛事谁记?”
“好!”大臣们鼓起掌起来。
连表情麻木的童贯也跟着鼓掌。
神严峻的李纲朝徽宗看了一眼,然后低低地对宗泽说着什么。
对面的蔡京白了他们一眼。
“山围故国绕清江,髻鬟对起。”李师师接着唱。
“好。”佞臣们更加起劲地鼓掌,有人在说:“好一个髻鬟对起。”
九
延福宫里
一曲已尽,徽宗亲自斟了一杯酒,送到师师手中,说:“来,卿卿,刚才辛苦了,先喝杯酒。”
师师连忙跪了下去,仰起她那楚楚动人的小脸,望着徽宗说:“臣何德何能,敢劳圣上如此眷顾。”
徽宗望着她粉脸上的汗,从袖中掏出一方手绢,就在李师师的身边蹲下来,说:“来,别动,满脸汗淋漓的,朕来给你擦擦。”
师师便风情款款地偎在徽宗的怀里。
一番依偎过后,徽宗拉着师师站起来。
蔡京:“明娘娘刚才这首曲子,听起来乃是新词,不知是何人所填?”
李师师:“蔡太师真是博文广记,连新词旧词,太师都一听能辨,真叫师师佩服。”
蔡京:“哎,蔡京别无他能,没事的时候,写写字,研究研究前人的辞赋而已。”
梁思成:“那还用说,太师的字,与圣上的瘦金书,乃是书法界的两绝,可谓空前绝后。”
蔡京:“梁大人此言差矣,老朽那字,怎敢与圣上的书法相提并论,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天壤之别。”
这时,徽宗与师师重新入席。
徽宗:“二位爱卿,不必说些闲事。今日朕心里高兴,君臣畅饮,需尽欢而散。现在一曲已终,各位卿家议议,下面奏什么曲子?”
李彦:“圣上,您刚才吩咐乐工奏的这《玉树后庭》,果然曲调优,难怪人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小臣听说当年陈后主还创作了一个《临乐》的曲牌,更加优动听,今日何不让乐工演奏演奏,让我们也看看眼界。”
“好!”另几个佞臣立即拍起手来说:“李大人讲得在理,就请圣上下旨演奏《临乐》吧。”
“这。”徽宗笑着犹豫。
“圣上!”李纲站了起来,朝徽宗躬身道:“臣李纲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李纲的话音刚落,大臣们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到他身上,有的是仇视,有的是赞许。
“李大人,”童贯阴险地望着李纲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可别扫了皇上的雅兴。”
李纲:“李纲不敢动问童枢密,今天是什么日子!”
童贯:“李纲,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如果是真不知道,就让我童贯来告诉你吧,今日可是下托皇上洪福,平定方腊的喜庆日子,又是金国人派使来朝,相约攻辽的日子.”
李纲:“大人,辽国虽然国势日衰,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是大人还须记住,前次攻辽,我军的惨痛教训.”
童贯:“李纲,你-----!”
徽宗的脸,变得十分难看。
“住嘴!”童贯盛气凌人地喊:“你,你这简直是-----.”
“慢着,列位大人慢着,刚才李大人说什么来着?”老态龙钟的蔡京说。
李纲:“学生不知太师所指何事?”
蔡京:“刚才李彦李大人提议演奏《临乐》,你说什么来着?”
李纲:“我说不可。”
蔡京:“却是为何?”
李纲:“那《玉树后庭》、《临乐》乃是当年陈后主所制,都是亡国之音。”
蔡京:“啧啧啧,李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说《临乐》这个牌子是李彦向圣上提的议,但《玉树后庭》这曲子可是圣上亲点的。我们作臣子的,怎能如此毁谤皇上。再说,陈后主荒无度,怎么可以跟圣上的相提并论?国家兴亡,与一两首曲牌有什么关系?”
李彦:“哼,他们这些人简直是大逆不道!”
童贯:“还有,圣上神武,早就有收复北方十六州失地的雄心,你这分明是当着圣上,长辽人志气,灭我大宋威风,你该当何罪!”
徽宗:“来人啊!”
两个武士立即走了出来:“有!”
徽宗:“将这厮推出午门斩首!”
两武士:“是!”
宗泽:“皇上!”
徽宗:“尔有何言?”
“皇上。”宗泽站起来对徽宗躬身说:“臣宗泽有本要奏。”
徽宗用厌恶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宗泽:“刚才童枢密所说,朝廷早有心收复北方失地,确是上察天意,下和民心,但李纲李大人的话也不无道理。”
李师师用同情的目光望了宗泽一眼,又望了望徽宗。
徽宗:“你说。”
宗泽:“自古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朝廷若要伐辽,不可不作慎重之准备.”
徽宗:“杞人忧天。”
李师师:“圣上,今日乃是皇上为童大人庆功的日子,李大人的话虽佐料说得莽撞,但臣以为这也是逆耳忠言,圣上又何必动此大怒呢.”
徽宗:“以卿意思?”
李师师:“那就赦免李大人吧.”
徽宗:“该死的东西,还不谢过娘娘.”
李纲:“-----.”
李师师:“圣上,大恩不言谢,李大人不谢也罢.”
徽宗:“好一个倔强的匹夫!”
李纲:“圣上既饶臣不死,臣便还有一奏.””
徽宗:“什么事,你说!”
李纲:“从征方腊和平大辽的几次战事中,臣深感军中缺乏舍生忘死的勇士。依臣之见,应该速从各府州县,选拔武举,授以军职,来充实我大军的力量。”
“圣上。”又一个大臣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李大人的话不无道理,微臣张邦昌也有同感。今年乃是大比之年,不如在原来各科的基础上增设武举,从中选拔优胜之士拨归兵部,听候征辽调用。”
“尔有何言?”徽宗瞪着宗泽说.
宗泽:“臣启陛下,臣也是这个意思.”
徽宗又看了看蔡京和童贯:“二位爱卿有什么意见?”
蔡京:“这件事微臣没有异议,他们不说,老臣正想说此事呢.但不知派谁来主考监督。”
张邦昌:“臣举二人,可当此大任!”
童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徽宗:“哪三个人?”
张邦昌:“中书侍郎王黼王大人,还有微臣。”
蔡京:“张大人还会毛遂自荐,老夫真是始料不及。”
张邦昌:“老太师岂不闻‘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
李彦朝王黼凑了过去:“瞧,这小子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先把老弟你也拉上了.”
童贯:“我看还要加一个吏部侍郎蔡攸.”
李纲:“还是童大人精明.”
童贯:“你在说我巴结太师!”
李纲:“下不敢.大人虽是内臣,却做了出将入相的三军统帅,却如何会去巴结太师.”
童贯:“你!”
徽宗把袖一拂:“哼,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众臣:“是,臣等该死!”
徽宗:“这既是兵部的事,那宗泽你也算一个吧.”
众佞臣:“这-----.”
宗泽:“臣领旨谢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