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一阵清凉突然包裹了我燥热的身体。我掀了掀眼皮,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愉快的声音带着骄傲自满,在耳边回荡着。
病情加重了吗?这还是我开始治疗之后的第一次晕倒呢。母亲又要唠唠叨叨了吧。
然而睁开眼睛,没有看见那熟悉的白屋顶,白窗帘以及白的被单,也没有满是消毒水味的空气。
映入眼帘的是斑驳土的墙壁以及一个破旧的打满补丁的白帐。
“怎么样?我就说我的家传秘方很有效吧。这不,就醒了嘛,干什么还请大夫,多费钱啊,不过就是个娃娃,还请大夫,亏你想得出。”站在一旁人高马大的开口,神中满是得意洋洋。
“李嫂真是有办法。”一旁瘦小的夫人附和着。
“好了,我要走了,家里的牲口还都等着我喂呢,那几个小子的衣裳我还没赶出来呢。”李嫂皱皱鼻子,“刚才看你家那只黑毛的母鸡不错,怎么养的,卖给我好吗?多少钱?不行的话有空来教教我?”
“咳,这是哪的话,李嫂想要还不是一句话?还谈什么钱。”瘦小的夫人急忙说,“李嫂帮了这么大的忙,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嫂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哪里哪里,还多亏了您,芽儿才没事的。”瘦小的夫人恭敬的说。
“那我走了。”
“好的,谢谢您。”先后小的人,点点头,站起身准备送李嫂出门,一面吆喝着“草儿,快帮李嫂把那只黑母鸡抓出来,让李嫂带走!”
“知道了娘。”门外传来一声童稚回应。
眼看着瘦小的离我越来越近,最后伏下身竟就这样将我抱在怀里——
在受到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惊吓后,我用了三天的时间才缓过来,接受了我已经穿越了的事实,不,也许算是转生吧。
如今,我有一个五岁大的哥哥,而且已经是能够上山打柴,帮父亲送饭的乖小孩。而我,也许出生不到一个月。而那次的高烧,令我所谓的父亲对母亲尽然用只鸡这样大的损失来治我的病十分的不满。
白天现在的母亲做饭喂牲口的时候我便乖乖的呆在上,或者背袋中,母亲做些轻松的活儿时便被她抱着晒太阳。
此刻,母亲正坐在柴火堆旁的小木凳上捡着新才来的菜,嘴里哼着童谣。而我则是继续以前早已习惯了的事情——望着朵朵白云发呆。
看着跑一的白云,我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
我会一直呆在这里吗?我不时地想起着这个问题,会五岁开始学红,十五岁嫁人然后相夫教子干农活?
这可真是不像我,不知道到时我央求父母不出嫁,他们会不会同意……
每当想到这个问题时,我便有些郁闷,也提不起兴致不再继续往下想,反正我一直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再烦恼这些又有什很么用呢,即使离开,也要等到十岁以后吧。就算走不了,也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娶我,等他们了解了我之后……
所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也无妨……
当然,事情永远不像我想的那班顺利。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当我知道的时候,匈奴已经打进了我们的村庄。
那天,我正坐在母亲怀中晒着太阳,哥哥小草背着一捆打得不像样的柴火走进了院子。
“娘,我回来了。”哥哥身穿着洗的白,满是补丁的衣服一及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走了进来。
“草儿,回来了。”母亲笑着走进,拿出一块类似抹布似的的手帕替他擦去额头的汗,“嚯,打了这么大一捆柴火啊,真厉害,草儿不累吗?”
“娘,草儿不累。”小草小大人一般的说到,“再说,现在已经是秋天了,爹要赶着在地里工作,没时间打柴,我得多打些,冬天才有的烧啊!”
“那真是辛苦你了,以后可以烧杯一点,现在压坏了可就长不高了。”母亲笑着说。
“娘,我已经长大了!”哥哥皱了皱稀疏的眉。
“是是是,小草是大孩子了!”母亲笑着接受了小草的抗议。
“哎呀,小草他娘,你还不知道吧?”邻院的大婶一边给满院乱跑的鸡撒饲料,一面不时地扫过小草刚打来的柴火,“听说匈奴又占了我们好几个地方啦,离我们住的村子快不到两个村了,我听前几天赶集的秋儿说,靠近匈奴的那几个村子的人早就已经开始往南迁了。”
“可是,当今陛下会派人打匈奴的吧?”谈到这个话题,母亲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哎呀,吕嫂,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这么多年了,就没见他们打过几次胜仗,倒是税啊粮啊增加了不少,说不定我们根本就呆不到这个冬天了,我们家可是随时准备好了包裹准备离开的呢。”斜眼看了一下堆的高高的柴火垛,嘀咕着,“砍这么多柴火又有什么用……”
“娘,匈奴真的会打过来吗?”哥哥看着母亲担忧的神不奇怪的问,“为什么匈奴要打我们呢?我们也很穷啊?叫匈奴不要打过来嘛!草儿还想继续看柴火堆高高的!”
“草儿,这不是我们管得了的事情。”母亲和蔼的说:“若是匈奴打过来了,他们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地放羊放牛,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粮食,他们的人就不会挨饿。”
“哦!”哥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以后要当兵去打匈奴!”
“好啊,草儿的志向不小嘛。”母亲笑着说,却掩不去眉间担忧的神。
匈奴,这么说现在应该是汉朝,而匈奴闹得最厉害的时候应当是西汉,尤其是汉武帝之前。
如今是哪一个皇帝呢?就我所知道的历史中,似乎除了文帝,没几个皇帝在位的时候是太平的,我暗自叹气,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去什么地方才能躲避战乱。我只希望能过着平静的生活,可不想风里来雨里去,我没有伟大的志向,只希望于前世一样,做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平凡人,也不打算做一个悲剧的配角,为着战乱的时代添上不起眼的一笔。
母亲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小草,今天天气不错,爹应该会在田里继续工作,一会儿给爹送饭去吧。”
“是,娘。”哥哥乖巧的应着,顺便偎依过来开始捏我的脸,“娘,的脸好好玩哦!”
“你小的时候也一样,别闹你了,看她都皱眉头了。”娘笑着将那脏兮兮的爪子从我脸上移开,“去洗洗手,然后过来看看娘给你准备的新衣。”
“是,娘。”小草乖乖去井边打水洗手了。
“这可怎么办呢,若是匈奴真的打过来,这几亩仅剩的田产,不就要……”母亲担忧的看向邻居大婶。
“咳,这种事情,只能听天由命,谁让我们军队老是打不过人家呢!”邻居大婶嘀咕着:“真是的,怎么不学前朝陛下那样嫁个儿过去?真是的,自家儿都舍不得,又是公主,金枝玉叶的受不得苦的,光让我们受苦……”
“娘,我看到我的新衣服了,真好看!”邻居大婶的絮叨被哥哥的欢呼声打断。
“呦,吕嫂,你们家还不错嘛,还能拿得出闲钱给孩子做新衣裳。”邻居大婶话中很不是滋味。
“哪里,孩子长得快,现在哪几件能穿的衣服已经颇得不像样了,眼见着天月来越冷了,总不能让孩子挨冻吧。”母亲笑着说,收拾手下的忙完的活,“闽嫂,我先进去做饭了,我家那口子中午怕是不会来了,我得赶紧做饭给他送去,地里的劳力也就靠他了。”
说罢,抱着我,留下嘀咕不止的邻居大婶,进屋准备做饭。
“娘,为什么只有我的呢,不需要新衣服吗?”哥哥见母亲走进屋子,便缠了上来。
“还小,只要穿你的旧衣服就好了。”母亲和蔼的抚摸着小草的头,并将我平放在上。
“可是我的衣服都很破旧啊,穿的不会冷吗?”哥哥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破在几个补丁上的洞。
“只要娘改一改就好了。”母亲笑着拿出瘦小的咸菜,开始切,“草儿知道娘的手艺是很好的。”
“哦!”哥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好了,娘做好饭之后,我们赶快吃,然后帮娘把饭送给爹,好吗?”
“好!”
然而,母亲刚刚将饭菜装进篮子里,父亲就推门而入了。
“怎么这就回来了?”母亲又重新将饭菜从篮子里阿了出来。
“匈奴已经打到邻村了,田里的人听到了动静,就全都跑回来了。”父亲穿着满是污泥的衣服,高挽着着裤脚,就这样在桌旁坐下了。
“爹,吃饭。”哥哥孝顺的将破旧的饭碗端到父亲的面前。
“乖孩子。”父亲笑着摸了摸哥哥的头。
“那可怎么办?若是匈奴打到了我们村……还有那几亩田,可使我们最后的依靠了呀。”母亲顿时惊慌失措。
“不会那么快的。”父亲说的十分笃定,“匈奴每次抢了东西就走,隔段时间才会再来,我们因该赶得及收回粮食,到那时再到南方比避一避。”
“这样不会很危险吗?”母亲依然有些愁眉不展。
“真是道人家见识,匈奴在这段时间绝对打不过来的,难道我的话还能有错?”
“是。知道了。”母亲叹了口气,妥协了。
大家围着桌子做成一圈,母亲怀抱着我,喂我吃加了点盐的稀粥。因为自从醒来之后,我怎么都不肯吃奶,母亲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办法,只得特地为我熬粥喝。
“哼!”父亲看我有滋有味的吃着碗里的稀粥,不满的哼了一声,“将来还不是人家的人,干什么还这么费心,居然还费了一只鸡。”
“……”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喂我喝着碗里的粥。
我冰凉的目光扫过父亲的脸,而父亲正不满的盯着我,突然对上我的眼睛,他猛地一愣。
“这孩子……”就在父亲想要发表什么重要宣言时,门外传来了一片混乱的吵嚷声。
“快跑啊!匈奴打过来啦!”
“快跑!”
一阵阵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的传来,父亲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还好,他还算镇定,“快,收拾包裹赶快走!”
“知道了。”母亲慌慌张张的拿出包袱皮,抖抖索索的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装进了包袱皮。
“快,抓紧时间带些有用的东西就行了!”父亲抢过母亲的包裹,“草儿,过来帮娘一起收拾。”
“知道了。”哥哥连忙跑过来,加入收拾得行列。
我却像看电视剧般,看着这混乱的场面,门外惨叫声、吆喝声的背景音乐此起彼伏,衬托房间里匆匆来回的人不时地撞在一起,倒真有那么几份逃难的味道——额,这似乎的确是在逃难。
“呯”的一声巨响,被拴住的门传来巨大的响动。
“开门!”粗鲁而生硬的吆喝声传来,母亲吓得一斗,手中的包袱便掉落在了地上。
“糟了,快从后门走!”父亲拉住母亲,拾起包裹,打开后门,将哥哥先推了出去。
“哎呀,芽儿还在上!”母亲突然尖叫起来,就要进屋。
“来不及了,快走!”父亲怒喝道,“不过十个赔钱货,不要也罢!”说着将母亲硬扯了出去。
与此同时,门被“哗啦”的一声踹了开来。
“芽儿!”母亲一声惨呼,被父亲从后门拽了出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