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群英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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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和二年,大汉依然不顺。我_看书斋

    二月己酉,南宫云台失火。云台为周代遗存建筑,汉兴后多次翻修,曹节矫诏诛杀窦武之后,将窦太后迁居于此,窦太后崩后,云台成为藏书之所,其内藏古书、典籍、珍玩、宝怪不计其数。当日火于黄昏时起,初不觉,待觉时,火已窜于屋顶之上,闪烁跳跃,光照宫中,如华灯数百。火发之后,帝遣南军侍卫入宫救火,云台高大,兼宫内水源不足,故虽有喷水机助阵,亦无法救灭。夜,东南风起,云台被烧红的殿瓦随风飘散,如火球腾空,四散飞舞,大火于是蔓延周边。次日晨,火烧至乐成门,后向北蔓延,引燃北阙。

    为防大火自阁道延烧北宫,刘宏下令,集中所有喷水机具,防守南北宫阁道。傍晚,东风再起,大火飞越南宫道路,自东向西蔓延,南宫嘉德殿、和欢殿、玉堂殿,依次着火。由于着火点太多,而宫殿为全木结构,着火之后,自下而上,自内而外,蔓延极快,而喷水机喷出的水是自上而下,自外而内,受殿瓦殿墙所阻,不能直接压住火头,故此灭火困难。

    刘宏见火势蔓延太快,遂下令集中力量抢救最为重要的嘉德殿,其余任其燃烧。这场大火,前后延烧十余日才灭,南宫云台被彻底烧毁,白虎门、威兴门、尚书、符节、兰台、玉堂殿、合欢殿皆严重毁损,至于其他偏殿,被烧毁者不计其数。

    火灾之后,南宫满目疮痍,残垣断壁遍地,刘宏看着不爽,就想重修宫殿,可是府库余财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战争消耗得精光,无钱动工。张让遂教唆刘宏增税,向天下征收修宫税,亩税加十钱。消息传出之后,百姓怨恨,冀州黑山贼张牛角、张百骑等黄巾余党,趁机发动起义,太行沿线郡国,都遭到劫掠,中原大地,再次陷入动荡之中。

    三月中,凉州羌胡北宫伯玉反,寇略三辅,刘宏遣车骑将军皇甫嵩讨之,不克。

    夏四月,徐州遭台风袭击,大雨瓢泼,庄稼受灾严重。同月,青州,兖州并受雹灾,大量庄稼被毁,人畜多有受伤。

    五月虽然没有大的灾害,但是京城里突然传出谣言,说火德已衰,土德当兴,并流传出,“代汉者,当涂高”的谶(chèn)语。流言在京中流传甚广,连宫内也有耳闻,刘宏为此处死数名太监宫女,下令言者入狱,拷查源头。多有无辜受冤者,京中因此人人自危,刘宏自己也觉得诸事不顺,故此郁郁寡欢。

    就在这个时候,刘备送来了迫降宇文部,新设北旺郡的军报,这个捷报让皇帝刘宏一扫心头的抑郁,精神为之一振。他实在太需要好消息来鼓舞人心了,太需要新的胜利来证明他治下的大汉依然强大了。

    正因为如此,刘宏决定封赏刘备,但是朝中对此反应激烈,认为刘备单独领军在外,不事征伐,专事树恩结党,又广招士人会议塞外,不知其所图,故实不宜封赏。刘宏听到刘备在关外召集会议,忽然觉得刘备似乎没有报告过此事,故此心内也开始犹豫。不几日,刘宏再次接到刘备的上书,书中说到:“年初臣所奏欲会议事,今以备办,臣请朝廷派员至关外,会议群贤,共定安边之策!”

    这句话,让刘宏觉得很意外,遂令人翻寻前书,终于在刘备年初所上的一份军报中,找到这样一段话:“臣苦无安边策,拟邀贤良共赴关外,度地形而议实策,若有应,临事再报。”之后的一百多份奏折军报中,再无一字言及会议之事,故此皇帝早把此事忘记了。不过这段插曲为刘宏解开了心结:原来不是刘备隐瞒不报,而是自己不曾留心而已!心结一解,看问题的角度就迥然不同。所谓不事征伐之语,在刘宏看来,这纯属强人所难,昔段飃(jiǒng,古同“炯”)良将,小战十年,大战三年,方才平灭西羌。今皇甫嵩、董卓并称名将,统三万精锐到关中平贼,至今未闻捷报,而刘备领疲敝之兵出关,一战而克王庭,保北疆一冬平安,年后又大力屯田,自筹粮饷养活数万弊兵,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求刘备出兵征伐,这怎么可能?至于树恩结党,则更是胡扯,若刘备真的在树恩结党,为何朝中有这么多人说他坏话?思前想后,刘宏断定,这必定是朝臣妒忌刘备年轻而立大功所进的谗言!

    刘宏认定朝臣谗毁刘备之后,就坚定了封赏刘备之心,因为历史证明,内不结臣,外不交士的武将,对皇权不会产生任何威胁,卫霍如此,马援如此,皇甫规如此,段飃也是如此,刘备既然不结党,那就能用!所以刘备必须加封,否则以后还有谁愿为朝廷出力?主意拿定之后,刘宏即遣太中大夫马日磾持节到北疆传诏,封赏刘备,并参加贤良会议。

    刘宏这个决定,为刘备的北疆会议增色不少。别看马日磾官位不高,才干不显,可是此人有名!被认为是当世少有的大儒,其名望紧在蔡邕、郑玄、卢植之后,尚在杨彪之前。自马日磾到北疆参加会议的消息传出之后,原本不打算参加此次会议的人,也急忙裹粮策马,奔北疆而去。

    六月晦,太中大夫马日磾持节至刘备军中宣旨,诏曰:“北中郎将备,躬率戎士,所战皆克,大兴屯田,军粮自足,引师西顾,宇文归降,功勋卓著,朕甚嘉之。须云中尽复,当并录功勤。今且赐备钱二十万,拜昭远将军,假天子节,余所领如故!”[1]

    昭远将军听起来很好听,其实是个不值钱的杂号将军,二十万钱的赏赐,对刘备来说就不算钱,假节意味着刘备对二千石以下的官吏有了先斩后奏的权力,听起来吓人,不过这也只是听起来而已。因为刘备手下都是自己一手**来的亲信,你打死刘备,他也舍不得先斩后奏。至于新降的宇文部,即便不假节,刘备也是想怎么管就怎么管,真要有事,直接借口平叛给灭了就行。不过说归说,做归做,接到封赏之后,刘备还是得谦虚一番,特地上表谢恩,并将宇文部归降的原因,归功于沿边诸郡长期以来的封锁和持续不断的打击,推功给沿边官员。刘备之所以要这样做,是想向沿边太守示好,毕竟打鲜卑不是易事,若沿边太守在背后捅刀子,那刘备的日子就会很难过。

    七月,应邀参会的嘉宾陆续赶到。九日,专门负责接待来宾的汉山宾馆中,已经聚集了四十五名嘉宾,算上先前已经投奔的赵云、糜竺两人,这次应诏而来的,共四十七人。数字不多,其实不少,因为刘备也只发出去六十四封邀请信而已,算上未能准确投递和确实有事不能前来的,能到的基本都到了。

    与马日磾所预想的不同,刘备所邀的人中,成名人物很少,大部分人他都从未听说过,甚至还有几个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当然,来宾之中,也有几个名人,比如北海郑玄。

    郑玄字康成(127-200),时年五十九岁,北海高密人。曾因卢植介绍而师从大儒马融门下学习三年,算是卢植师弟,也就是刘备师叔,而马日磾是马融的族孙,所以刘备与马日磾共称郑玄为师叔。

    这个时代的大儒,与宋明时期只通诗书的大儒大不相同,他们不仅精通经典,而且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对自然科学也有超出常人的造诣,几乎是个通才。比如郑玄,他不仅遍注群经,而且精通天文历法、在数学、工学上,都有很深的造诣。郑玄在注释《考工记》时,在“弓人”篇中就提到“每加物一石,则张一尺”的规律,这实际上就是说弓是线弹性的,应力应变曲线是条直线,这与后世的胡克定律所描述的关系相同,但是郑玄的发现比胡克早了一千四百八十多年!

    这次为了请到郑玄参会,刘备费了很大的心思。刘备知道郑玄喜欢研究学问,故此打算投其所好,将他吸引过来。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刘备冥思苦想,想到一个证明勾股定理的简易方法:在直角三角形两直角边外各划一个辅助正方形,再将直角三角形关于斜边反对称一次,同时补足两辅助正方形所夹的缺口,就得到一个边长为两直角边之和的大正方形,而后连接大正方形四边上的两直角边分割点,得到一个边长为斜边的内接正方形,然后利用内外两个正方形的面积关系,严格的证明了勾股定理。用面积关系证明勾股定理的思路,得自后世的记忆,但是刘备忘记了具体的过程,这次为了引来郑玄,刘备苦思数日,才想到了这个方法。(这可能是众多证明勾股定理的方法中最简单直接的一个方法,夸父也是想了半天才想到的:-),当然,其过程与刘备相同,不是原创,而是有思路的回想。)

    之后的问题就很简单了,刘备派人送给郑玄一本自己编写的《几何》书,并附上勾股定理的证明方法,请郑玄指正,对于书中未能证明的定理公式,刘备希望郑玄能帮着证明。郑玄看过这个证明方法之后,才对刘备大为佩服,并用分割法给出了勾股定理的另一种证明方法,由是二人才互通书信讨论问题。有了这层关系之后,刘备才请动郑玄,并由王强领着百余骑兵自北海将郑玄接来。随同郑玄而来的,还有他的弟子国渊国子尼,孙乾孙公佑。国渊此时已经出师,而孙乾才入郑玄门下一年,二人并为郑玄所重。

    在马日磾看来,刘备所邀请的嘉宾之中,除郑玄以文知名外,其余皆为豪杰富商,不足贵。其实刘备也曾策书邀请过文人,比如陈琳、程昱等人,只是陈琳被何进所征,而程昱早为郡吏,故此多不应,能到会的,都是一些名声不显,未能出仕的士人。

    至于武士,更无一个出名之人,不过刘备还是很满意,因为这里面至少有两个人才,一是雁门张辽,另一个是济阴李进。

    张辽,雁门马邑人,时年十七岁(建安元年,张辽从吕布夺徐州,任鲁相,年二十八,事在十一年后,故知。)。张辽本马邑豪杰聂壹之后人,聂壹当年上书武帝,以六十高龄,身自为间,入匈奴诱单于率军十万入塞,惜功不就而无闻。后世为避仇,改姓张。这次召集北疆会议时,刘备本想将三国时期的名将谋臣一网打尽,然而真做起来,才知道事情远不是所想的那么简单,仅仅是秦汉记忆中的五子良将,他就费了好大力气寻访,结果却令人沮丧。五子中,徐晃乐进于禁三人都已出仕为吏,书至不应,张颌则遍寻不获,唯有张辽未成年在家,而马邑又靠近边郡,故此为刘备访得,一封书信就邀来了,算是捡了个漏。至于其他人,则都招不到,比如真定颜良、南阳黄忠二人,都在平灭黄巾中立下战功,已经是县尉以上的官员,接信后,都回书以公务在身,不能北上为由,推辞不应。文丑、典韦根本就没找到人,许褚倒是找到了,但是其父嫌塞外太远,不准其离家北上。还有东莱太史慈,此时尚未成年,又服父丧,刘备没有理由去请一个服丧的孝子来参会,何况他才十六岁。这些有名的文臣武将基本都找不到,刘备只有退而求其次,书邀各地豪帅,以求得其相助。

    济阴李进的到来,就是这个策略的直接结果。刘备本来邀请的是济阴乘氏的豪帅李乾,不想李乾家大业大,又有近万人依附他生活,而中原黄巾再起,李乾放心不下家里,故此不敢离开,遂纠合宾客,写了一份建言书,条陈定边之要,遣长子李进持书到塞外谢罪。刘备接见了李进,交谈之中,发现这个青年很有才气,儒雅通书传,果敢善击剑,心中大为赞许,故此深自接纳,力邀李进留在塞外参会。其实刘备不知道,这个李进就是曹魏名将李典的从兄,历史上曾领着其族兵击破了吕布,故此留名于青史,只是后来再未有建树而已。

    十日,汉山会议在云中军校如期举行。刘备先做了个报告,说是抛砖引玉,其实是引导会议的方向。随后将会议分成文政、武备、经济三组进行,分别由人领着,在塞外参观了三天,而后分组讨论三天,收集建议策略,最后在集中汇总,用三天的时间,对所有征集到的策略进行逐条审定,同时按必要性、可行性、时效性进行排序,最后集结成册。十天的会议,最后总结出一个十五页的小个册子,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具体建议。这次会议最大的成果,就是在刘备的引导下,总结出屯田足食,精工利器,通商富民,修武强兵,城池护民,堡垒护兵,以攻为守的二十八字方针。

    会议结束之后,郑玄应刘备所请,留在塞外,创办云中学院,于龙门镇设学馆,其弟子国渊也入学院任教,孙乾则随刘备为从事,而张辽、李进等十余武士,皆投军,入汉山军校学习。太中大夫马日磾则持会议纪要回京面圣,与马日磾同行的,还有北旺郡守宇文宽一行。

    这次宇文宽被皇帝封为首义侯,食首义全县,又召宇文宽父子、宇文莫夫妇入京城觐见。宇文宽闻诏后相当犹豫,但是刘备拍胸脯保证,绝对没事,让他放心入京。宇文宽虽然害怕,可是事到如今,他想不奉诏也不行了,故此只能成行。宇文宽进京之后受到刘宏接见,并封宇文宽的弟弟宇文莫为归德侯,随后皇帝留宇文莫夫妇在京陪伴投鹿侯蹇曼,令宇文宽儿子宇文成入太学学习,只遣宇文宽回草原任职。这宇文宽也确实能够隐忍,回来之后,居然主动穿起大汉官服,并迅速组建起北旺郡郡守府,任命傅士仁为督邮,负责巡察诸县,同时下令大修城池,他要在冬天到来前,筑起城池,作为自己郡内的县治。

    宇文宽的实例,为鲜卑人树立了一个榜样,加上刘备派出的原鲜卑降兵的招募,分布在无定河北岸两百里之内的二十多个鲜卑小部,都纷纷遣人持礼朝见,请求内附或保护。刘备于是再置定河县,任命刘石为定河长,领骑兵两百,步兵八百,在野狼窝驻扎。那里的地形天然为城,又有温泉,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驻军之地。各鲜卑部落的大人则被任命为护民官,赐予旌旗,实行自治,命令归附部族:凡是扎营,必须立旗,方可得到汉军保护,若不竖旗,随时可能会被汉军当作敌对势力而攻击。各部落无论在哪里游牧,每十日必须遣人向定河长汇报动向,逾期不报,视为叛逃,将会受到惩罚。又从这些小部落中,按人月千五百钱的月薪,征召了五十名鲜卑骑兵,和汉军骑兵混编,沿野狼窝,野猪岭、月亮湾一带巡逻,侦察敌情。

    八月末,关羽被朝廷任命为北旺都尉,到关外任职。当日刘备设宴为关羽接风,三兄弟分开一年,再次相聚,非常高兴,自然要问起别后故事。

    原来关羽在黄巾平定之后,被皇上招到京城接见,随即被封为武猛都尉,加侍中,出入皇宫,很得信任。二月黄巾复起,关羽请令出战,皇帝因此派他到并州平贼。由于关羽被黄巾传为神将,故此带兵到了并州之后,贼人就散入山里,踪迹不见,后来皇帝又取消了增税,故此地方逐渐安定,关羽遂班师回京。在此期间,卢植给关羽介绍了门亲事,聘司徒张温之女张莺为妻。此时去古未远,礼教不象宋明时期那么苛刻,故此大户人家的女儿也如男孩一样有字,并出席重要宴会,参与社交。关羽与张莺曾在宴席上见过一面,知道此女非常漂亮,而关羽又高大威猛,是名震天下的猛将,故此双方都非常满意,婚事一拍即合。婚事定下来不久,关羽就接到诏书,让他到北旺郡任都尉,至此三人重逢。

    关羽来时,皇帝还让他带来一拨赏赐,其中歌姬二十名,丝绸布帛二百匹,美酒三十坛,鱼鳞铠二十领,同时让刘备送一批平板玻璃去京城,供修宫用。

    皇帝所以赐赏,是因为马日磾回去后对皇帝说了他在关外的所见所闻。在马日磾的口中,关外基地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蚂蚁窝,所有人都如同蚂蚁一样忙碌,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生存和备战,没有任何乐趣和享受。房子不论新旧,都非常难看,大部分都是土坯房,没有粉刷,更没有雕饰,甚至没有盖瓦,而是以泥巴糊在竹帘上制作屋顶。

    从官员到百姓,都穿着布衣,连刘备本人也只穿着竹丝布,草鞋。其他将领也都是短衣草鞋,官员甚至没有像样的官服,只是穿着普通长袍,非常简朴,但是洗的都很干净。几万男女,没见到一人穿着绫罗绸缎,但是人人都很有礼节。

    野战兵则每日训练不息,列队时一动不动,鸦雀无声,冲锋时如猛虎出匣,吼声震天动地。只是装备都非常差,刘备的亲卫骑兵除了一顶硕大的铁盔和枪盾弓箭之外,竟然没有铠甲。按刘备的解释,当士兵只有头盔和盾牌保护时,他们就必须向前冲,因为如果背对着敌人,那就无法用盾牌保护自己,很快就会被鲜卑人射死。马日磾的描述,将刘宏感动得够呛,故此赐下了这些赏赐,为的是改善一下将领们的生活。

    马日磾的描述大部分都是事实,但是骑兵不穿铠甲,主要原因是夏天太热,而且没有警讯,有盾牌护身就足够了。不过皇帝的赏赐,还是让刘备很兴奋,因为除了物质奖励外,那二十名受过专业训练的歌姬,也大有用处,刘备准备组建一个文工团,到各个军营巡回表演,帮助提升部队的士气。

    九月上旬,关外秋收结束,这一年老天保佑,风调雨顺,虽然不算丰收,但是好在地多,共收得谷物约百万斛,足够关外全部人畜,食用两年以上,公私粮仓,全部堆满!丰收之后的军民,都有了歇一口气的想法。确实,自出关到现在,打战、耕作、植树、建房,每天都是天不亮起床,忙到天黑睡觉,且日日如此。单调而紧张的生活,让所有人都觉得非常疲劳,刘备也明显感到士气下降严重,下令大醫五日,让所有人都好好休息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