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与风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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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的初恋充满了淡淡的悲楚,然而人生际遇也是随着初恋和开始和结束而开始的……

  在一个漫满阳光的日子里,我的初恋被风吹出走了……

  初恋的季节总是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点点滴滴……

  我是大山里的孩子,很幸运能走出大山去遥远的城市打工,一切都是为了生计。

  “盼”是她的小名。

  “盼”是我对她的期望。

  盼来自城市,却有着乡村人的纯朴,她不张扬,不霸道,不刁蛮,不任。她是个好孩。

  和她的相识是那年我最大的收获。那时,我是一家宾馆里的勤杂工,盼是那里的大堂领班。她不是我的上级,在哪儿的地位却比我高。可她从来没有鄙夷的目光。我喜欢她叫我华子,喜欢听她比其他人提高八度的音调呼唤我的名字。那个时候,我不敢对她有半点的胡思乱想。

  有一回店里的生意比较清淡,客人早早的走了。有人提议要唱唱歌。在农村的山野上,撤开嗓子,和着清风放声高歌是我的一大乐趣,虽然我不会很多的流行歌曲,但是几首人们耳熟能详的老歌,在我的喉咙里却能放飞出至少还算动人的音符。我在同事的注目中拿起了话筒,一首《流浪歌》让我演绎的很精彩,我得到了来到城市里的第一次掌声,第一次喝彩。为我鼓掌的有盼。

  人的感情很微妙,只因为她的一次鼓掌,我打开了尘封的感情闸门。

  那里的人们只知道山里的孩子朴实,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只会生炉子加煤,却始终不了解,我还有那么深厚的艺术细胞,那么丰富的感彩。而盼知道。也因为这首歌拉进了我和盼的距离。她邀我去逛街,或许她只是想找一个拎包的,可是我却乐此不疲。别的想法不敢有,但我对她却存有一种怎么也掩盖不了的依恋,因为我发现她是我在这个城市里唯一想倾诉的对象。我的烦恼会毫不保留地讲给她听。她静静聆听的神态,让我得到了许多安慰,许多力量。没有语言,没有表白,没有过多的细节和波折。在一个下着微微小雨的里,我拥抱了她,她没有拒绝。

  初恋的季节很好,我们一起漫步在城市最静的河边,暂时告别喧嚣。手牵着手在没过脚丫的河水里走啊走,感受那种温馨和浪漫。我们不会很多钱去跳舞溜冰。我们喜欢看票价1元,已经过时的电影。两个人闭着眼睛,去聆听男主人公信誓旦旦的诺言,我们也说。

  这好的一切,在一个黄昏,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结束了……

  那天,一辆轿车停在了饭店门前,一对中年夫走到店里。我清清楚楚的听盼喊了一声“爸、妈”,就像小鸟一样飞了出去。而后他们把盼叫到一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盼回来告诉我,她爸爸妈妈让她回家。我问为什么,她说爸爸妈妈知道她在这里和一个农村来的山里娃谈恋爱很生气,不让她在这里干了。盼还告诉我,她的爸爸妈妈都是国家干部,爸爸还是一个县城的副局长。以前没有把这些告诉我是担心我会有压力。盼说不想回去,她舍不得我。第二天,盼的爸爸妈妈又来了,这次盼把我也叫了过去,我穿着那身满是油渍的工作服走过去时,我看到盼的父母连退了好几步。她爸爸用鄙夷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许久,不紧不慢地说:“小伙子,我的儿是城市人,我们家又是干部家庭,你就不要打她的主意了。”我看到盼抓着爸爸的衣角,脸上尽是无奈。我对她的父母说:“可是我和盼是真心相爱,我会对她好的。”盼使劲地点了点头。盼的父母强拉硬拽着盼往外走,而我却像一尊被风雨侵蚀的佛像一动不动,任泪水溢满眼眶。盼一步一回头的走了……走了……

  “小伙子,想得到你想要的爱情,想和我们儿继续交往,就干出点人样,做一个勤杂工是不行的,有本事混出点样样。”盼的妈妈冷冷地说。这一说刺的我好疼好疼。我生活在城市里最没落的地方,我只是一个勤杂工,有什么资格赢得爱情。为了盼,我要逆天改命。

  在盼走后不久,我离开了那里。盼的父母说的对,我不能以一个勤杂工的身份出现在盼面前,纵然盼不觉得。

  那年冬天我参了军,到部队后的第一封信是写给盼的。不久她回信了,鼓励我在部队好好干,为了她,为了我,为了我们曾经的诺言。抱着这个希望我一直在努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可自从这封信之后,我没有了她的消息,也再也没有牵过她的手……盼就像一阵风消失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