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心字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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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我便是带着这一脸温软柔和的笑,轻靠余书凌耳侧,低声道“你他妈的真让我恶心。”

  风满面,似水柔静。

  连周围最伶俐的人也没察觉到我对他一丝敌意。

  余书凌这孩子就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我,良久,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跑开。其实我也不存在别的什么恶意。不过是心烦。

  很烦。

  周围的人都瞪着贪婪的双眼,明目张胆觊觎你的所有。

  甚至有人穿你的衣服,拿你的髻样,模仿你的一举一动,黏在你心爱人的身旁。

  而我,在连云家那金质的鸟笼里无从排遣。千恼万恨紧闭心中。

  心理,便是从那时开始一点一点的失衡。开始淡定不下来。

  那就是什么来着,转世风神若言说的,心字成灰,内宇着魔。

  魔。

  强大的力量。

  其实,我确实跟连云逸一样...

  同样强大的,震天撼地的力量。

  那股力量如同火山地热暗流涌动,一点一点舔噬我的心智,唤动我的心魔。

  我的东西他们凭什么觊觎!

  我一次又一次的平静,却没有平静下。

  但在所有人眼里,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宠。

  连云家四丫鬟攸雪跟连云拓小师笑薇两个心怀鬼胎的子恰好撞上前来。之后便是攸雪跟笑薇无名惨死城外的消息,至今案未结。

  残留的唯一线索就是,她们是被凌迟至死的。

  尸体虽一片血肉模糊,但一道一道的割痕却干净利索,薄薄的肉层分割均匀。两具尸没有其他伤痕,是被人一刀一刀割得鲜血流尽而死。

  此番作案手法,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当然,除了我。

  那嗜血的快感让我的内心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看见余书凌的亲吻熟睡中的连云拓。

  我的拓!

  我感觉到手心的冰刃深深扎进掌心,却没觉得疼。

  凭什么?!凭什么!?

  我发疯似的想。

  胸口翻江倒海,恶心得我恨不得把心肺掏出来一样。

  凭什么我如此艰难的承受连云奶奶的刁专为难,承受丫鬟的冷语白眼,余书凌他却可以什么都不付出的跟我抢?!

  就因为我是男宠他是书童?!我就是成了明妓,他也是暗娼!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东西要受别人这样的染指?!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已经感觉不到。我只知道我发狂了。

  我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瞳子里是一种遥远而陌生的颜。

  深深的蓝,象很多年前我眼里忧郁的大海。那,我无声的靠近连云拓的时候,他惊醒。一醒伸手就从头拔出剑来。

  我浑身杀气,邪佞嗜血,他怎能不醒?!

  好像在梦里听见他发狂似的大叫“漠儿!醒醒!”“漠儿!你怎么了?!”“漠儿!”

  直到我手里的冰刃插入他的右肩,热血溅了我满脸。我才好像忽然清醒。

  风华尽褪,荒梦干芜。满手冰刃溶解,混着血湿染一地。

  我看着一脸疼痛的他淡淡道“你怎么不去死?”转身出门。

  院里站满了连云家那群佳丽们,我还第一次见到如此安静的她们。安安静静的,靠缩在一起,如同猎笼里的一群小兔。

  还有连云逸,他懂事的一声不吭的跑过来拉我,我避开,说“我已经没事了。”

  其实,我在藏自己染满鲜血的手。若言跟我讲,心宇成魔。

  他说,你身上有堕天之痕。所以你稍行不慎,便会偏入魔道。

  我问,是不是不控制好自己,便会成魔,是么?

  若言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复杂而悲伤。你不会成魔,你的心会带着你走。你曾经是我们中最聪明的仙人,你不会走错。其实,我知道,我整个发狂的过程从头到尾都很清醒。

  我不是恨余书凌。我恨连云拓。

  爱他,所以发了狂的恨他。所以发疯时也全心全意想着要杀了他。

  他才是我的魔。

  我心里的魔。

  杀了他。

  眉如黛,情若殇。

  都是越描越污,越描越脏。

  在逐月楼上,再遇墨磬,忍不住为她的<思无量>一曲呈词————<情如黛>

  < 诀别赋·情如黛>曾记年少情惊澜,青竹夹梅笑嫣然

  弱水成洪,思缠绵,庄生晓梦蝶

  红豆孽,桃李靥,孤云赴巫山

  便着素手捧琼觞,手点朱砂落红盘

  年华豆蔻情如黛,君着我描侬笑颜

  本然不是相思笔,何著远山何断肠

  连理枝折伤,惊水度鸳鸯

  两心相隔旁,各执已潋滟

  遥知见面如不见,争恨两情相倦厌。

  情怨西厢揭成伤,浊酒一壶朝天唱

  谁对谁

  言后悔

  谁与谁

  举案齐眉

  谁跟谁

  缠绵相依偎

  谁担谁

  从此一去不回

  谁为谁

  冒天下之大不韪

  既恨稚情皆过往,孤涂画眉作无量

  细画如柳黛错染,未呈深偏作狂

  谁言少年思似锦,心成璜,无度,缠绵无殇

  年华已去沉思熟,残相顾,无处诉,便著一首诀别赋,自此心无物。

  既知君情岁月误,情如黛,爱成伤,敢问不忆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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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

  我情便如黛,本不是深偏深染。

  或许

  我只是,太应该离开。

  出天下第一庄的时候,我死死盯着门口那铜狮,铸步不前。

  括黎拉了我好几把,以为我伤心绝。殊不知,我只恨自己忍不下心去恨连云拓,索让自己恨透了这个地方。

  后来,生意上的事,朋友间的事。把我充实起来。

  一切如时间,渐渐随淌,淡淡消逝。

  人生苦短,行乐要及时。

  我搏不过我的命,我累。

  其实,我可以活得很轻松,几乎可以说随心所了。

  我喝酒,吹牛,应酬,交往。

  这样下来倒更好,除了每天清晨那一瞬间的发呆,我可以一整天都不再去想他什么。

  我时常想,我还是忘了他好。本就不是同路人。

  于是,我这红杏就往墙头爬啊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