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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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连晨曦的每一位都死于非命但他的婚事一向办得气派非凡极尽奢华。然而这次迎娶刘家长荧惑的各种礼节仪式却一切从简随便得像是在雇佣下人而非娶成亲。

  因此人们私下谣传连晨曦不太重视刘家。

  婚宴上冒险前来祝贺的宾客议论纷纷暗暗猜测刘荧惑能熬到几时?

  婚宴的场地就在刘家对面街道一座高七层装饰得轮奂的楼宇内。这座楼名为摘星是连晨曦特意为刘家大所建造的两人成婚后将在此共同生活。

  又因此也有人说连晨曦其实非常重视他的新娘子。

  可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各位我替大哥敬大家一杯。程瑞霖高举酒杯走到宾客席位打断了连绵不绝的私语声。

  新郎早在拜堂后就带着新娘离开喜堂进洞房去了。

  在场的客人左右观望确定新郎不会再出现敬酒陪客纷纷松懈下来像从死里逃生了一样。

  紧接着只听众宾客不约而同的叹气顾不得仪态礼节争先恐后的起身一个个借口离开。

  程瑞霖面带苦笑喜酒都没吃上一口便得送客。

  除了几个忠于连晨曦的手下没多少人是真心来祝贺的有的专门来看新娘临终前的模样有的忌讳新郎财大势大不好疏远

  程瑞霖突然为连晨曦感到悲哀恐怕新娘子也不愿接近那个煞气逼人的灾星吧。难道就因为带衰人的力量太强连晨曦一辈子都不能有个长相厮守的伴侣吗?

  一走出摘星楼原本窃窃私语的众宾客交谈声渐渐转弱为强声量越来越高。

  这新郎太邪门了请了一百多位客人有一半不是生病就是出事故。我虽然毫发无伤平安赴宴但一颗心总是不安定晚上回家一定要请法师来为我加持辟邪一下。

  最倒楣的就是那个新娘连大爷娶一个克死一个的‘丰功伟绩’从未有过例外真不知新娘能活几天?

  据说他刚去刘家提亲新娘家就出事了似乎有几个失踪已久的江洋大盗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新娘家里还被折磨得不形比鬼怪更可怕。刘氏夫去报那些江洋大盗居然说是刘大害了他们真够离奇的人衰什么荒谬的事都会遇上。

  可怜的刘家嫁给连煞星之后恐怕此生是不得善终了。

  众人边说边惊奇的抽气或叹气有人甚至念起佛号壮胆。

  程瑞霖忍住哀叹咳了两声伫立在楼门外目送客人逃命般散去。

  荧惑嫁给连晨曦到底是谁的不幸?程瑞霖若有所思、转身仰望着楼的顶层。

  摘星楼的最高层便是新房。

  程瑞霖有预感今晚的洞房烛不会太平顺希望大哥别吃亏。虽然大哥是

  货真价实的煞星但他却觉得荧惑会是大哥的克星。风渐凉月明亮。

  新房内烛光灿烂。

  新婚之应该喜气洋洋旖旎缱绻。然而新娘坐在沿宛如雕像新郎则立在桌旁凝思不语。

  化不开的沉寂凝滞使新房内漫出一股阴暗的气氛仿佛有场生死决战即将爆发。

  你这样时不时流露出杀气是在警告我不能亲近你?终于连晨曦语调温和的开口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新娘仍旧文风不动只有藏在袖中的双拳不断使力紧握得如同石头那般僵硬。

  她从未设想过自己嫁人后的情景以她的情、她的经历她根本不需要一个丈夫遑论那个丈夫还曾与她结过仇。

  荧惑不动声咬紧牙关稳住起伏的心绪将时不时泄漏的杀气一点点平息下来。

  以目前的形势她不能够与新郎撕破脸。

  连晨曦感觉到了她近乎屈服的态度却不急着和她亲近默默无言的又坐了一个时辰他才慢条斯理的走向她。

  他比起从前变得有耐多了。荧惑嗅着新郎喜袍上的熏心弦微乱脑海里闪现着他年少时的各种神态。

  如今的连晨曦已不是她能掌握的人了。

  沉静中连晨曦抬起手慢慢的掀开她的红盖头那轻柔的举止更像是在褪去她的衣裳一般。

  当荧惑露出那张清秀的脸霎时间说不出的满足感浮上他的心头。

  你上妆了。他睁着很少在外人面前张开的双眼一瞬不瞬的凝视新娘的容颜。

  荧惑蹙起眉受不了他炽热如火的目光。

  其实我早知道你在哪里。当我有了自保的能力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你的下落。说实话知道了你的安身之处我真是惊讶得好几天都心神恍惚。

  那你应该去找大夫。她治疗不了他的心神恍惚。

  为了你我把天下名医都找遍了。连晨曦站在她身前仿佛天罗地网般笼罩住她。

  他温和的气息温和的说话声温和的姿态搅乱了她的敌意令她尝到了彷徨的滋味。

  发现你隐居在乎凡无奇的商人家里和我住在同一座城里我忍不住想去见你。但是想到你应该听说过关于我的传闻也必定知道我就住在这座城里可你却从未想过来找我实在太无情了我突然就不想再见你了。

  连晨曦的手指轻揩过荧惑的脸颊指尖沾满了她颊上的困脂。

  荧惑眉心的皱痕越来越深。

  可最终我还是忍不住。他笑了笑笑声充满自嘲。面对一个根本不喜欢他的人在总算得到她的此时此刻他竟会觉得开心。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我并没有要他们挖出你的眼睛。荧惑不由自主的开口像在解释什么。

  连晨曦的思绪中断了琢磨着她的话淡淡的回道:是吗?

  那又有什么意义当初她确实要他死。

  分开这么多年你可曾回忆起从前?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爱不释手的她的眉眼唇鼻仿佛她完全归他所有。

  她的确归他所有她的每一寸、每一口气息今晚他会品尝个彻底尽情的填补他饥渴了十多年的求。

  许久不见的兴奋感掠过连晨曦的身体令他的指尖几乎要发颤。那如同猛兽在吞噬猎物前的贪婪与狂暴正在他的体内张扬。

  有什么值得回忆?荧惑淡漠的反问强忍着拨开他手指的冲动完全没察觉到他隐藏得天衣无缝的躁动。

  连晨曦不置可否的笑了。

  最初他们是在乱葬岗里相遇的两人都是被丢弃的孩子无依无靠只能学着去去抢或去死人堆里找财物艰苦的活着。

  那时候彼此身边都有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互相依赖共同生活。而他们的相遇让他们有机会互相利用一起成长。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我也不太记得了。在那一段灰暗无光的童年男之别对他们不具任何意义然而从那时候起他唯一在意的人就只有她。

  连晨曦收回轻薄她的手指坐在她身旁。吞噬她的躁动他仍压抑得滴水不漏。

  你从小就冷静稳重比年纪大的我更像长者对我们发号施令带我们浪迹天涯过去的日子虽辛苦回想从前的连晨曦却始终面带微笑。我不是一个适合当下属的人但你的命令我总是心甘情愿的听从从不忤逆。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你还不满意吗?

  荧惑不带感情的回道:只要有你在身边的伙伴就会接连不断的受伤、生病甚至死亡像被诅咒了一样麻烦不曾减少。

  如此邪门之人谁敢长伴他左右?

  这是你想杀我的原因?他很有礼貌的问。

  荧惑沉吟了。她尝试过摆脱连晨曦证实了离开他以后她的日子会过得平顺一些。因此她确实希望他从她的生命里消失!

  可他阴魂不散怎么也甩不掉。无论她故意走失多少次撇下他多少回他总是能克服困难回到她身边。

  除了死亡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让他消失。只是她希望他消失的原因不仅仅是他的带衰和煞气。

  荧惑松开握得发疼的手指动手取下沉重的凤冠。

  连晨曦立即接过她的凤冠比奴才还体贴。

  你她转头看他却看不透他。你何时发现我的别?

  有一回我无意间发现你在河边清洗衣裤看见河水透着血我以为你受伤了就一直注意你。于是他察觉到她的不同。

  儿家的成长是掩盖不了的她的癸水、她的嗓音、她的体态向他透露出了她有心隐瞒的秘密。

  确定她是儿身的时候他高兴得快要疯了自以为是的想着只要得到她就可以永远不和她分开了。

  他盼望两人建立一个家将来有了孩子一定要用心去疼爱绝不让亲生骨像自己一样孤苦伶仃到处流浪

  连晨曦有些感慨的扬起唇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十多年前的愿望至今没有达成身旁的新娘已属于他但他还是不满足。

  你总共看过几次?荧惑力持平静的追问。当年他窥她洗澡究竟有多少回?

  你没给我第二次的机会很快的我就遭到陌生人追杀受了伤仓皇的逃走怕连累你始终不敢找你。我到处躲藏发生了不少奇遇。那些奇遇成就了他今日的一切。

  等他有能力报仇找到当初追杀他的人却也了解到足以击垮他的真相。要他死的人是她他唯一爱慕过的她。

  荧惑除了我以外当年的同伴没人知道你是儿身。为什么你非要隐瞒别?

  那时他们已经小有势力也学了点防身之术即使她不再假扮男孩子恢复儿身他相信她绝不会因此有危险。

  荧惑再次沉吟。

  她无意回覆的答案其实他心里有数。

  连晨曦意味深长道:你是在防范我?

  她怕他对她下手。

  荧惑抿着唇默认了。

  她清楚的知道他觊觎着她。

  她也清楚的记得在某个月明媚得如同今晚的深她趁着同伴入睡到河边清洗脏污的身子上岸刚想穿衣裳就看到他拿着她的衣裳在岸边等她。

  他的眼神是那么炽热仿佛一头发现猎物的猛兽浑身散发着侵略气息令她害怕第一次觉得他可怕。

  从那以后原本就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的他对她更加痴缠。她受不了他的关注他的亲近他的如影随形!

  她无法承受他的痴缠谁能忍受一个煞气十足的灾星?即使他带衰别人却从未危害过她她也不想与这种天然的凶器相守一生!

  他的觊觎他的带衰能力只会给她沉重到难以喘息的负担。

  你打算怎么报复我?荧惑不愿回忆往事淡然的发问。

  你认为我和以前一样?他执起她的一只手与她手指交握。

  从前的他傲慢嚣张有仇必报却只对她服服帖帖。如今呢?

  荧惑像被火烫到了猛地抽回手。一不一样与我何关?

  如果我与从前一样现在的我必定还是对你言听计从服服帖帖;如果不一样我就不再是有仇必报的我。所以无论我改变与否你都是安全的可以放心的待在我身边。

  他的话在她听来拐弯抹角毫无意义不带有任何承诺效力。

  荧惑懒得再去思索他到底准备了多少办法留在将来慢慢折磨她?如今的他温和得毫不真实只怕是虚情假意存心要让她惶恐不安这或许也是他给予的一种征罚吧?

  嫁给一个克的男人没一个人会放心的。她主动的脱掉鞋子语气带了点讽刺。

  你未必会让我克死毕竟我们的童年曾安然无恙的一起共度过。

  若是如此你真要和我过一辈子?荧惑抬头正视他。

  现在的连晨曦已非当初屈居于她之下的少年。他比她高大比她镇定比她稳重比她有自信。

  只是他依然是个煞气逼人的灾星依然觊觎着她。为什么十多年过去了她耗费心血依然没有摆脱掉他?

  荧惑感到额际发疼。

  你不想和我过一辈子?连晨曦反问手指下移解开她的嫁衣。

  她没有反抗为了她视为生命的家人平安无事她不能反抗他。

  你应该恨我。

  你不觉得娶自己应该恨的人有助于磨练我的脾气提高我的修养?

  这么说你的仇家应该个个都活得快乐安康我怎么听说得罪你的人没一个能幸存?

  她忽然挡住他的手不让他褪下她身上仅存的一件红肚兜。

  传言未必可信。你还活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世上得罪过他的人没一个比她更该死。

  荧惑抿了抿唇冷静的脱起他的衣裳。

  连晨曦有些讶异神却毫无变化。

  为了我们能相安无事的携手一生荧惑别再背叛我。他任由她冰冷的手指扯开他的喜袍。

  在她冷漠的脸上他寻找不到丝毫的破绽让他去揣摩她的情绪。他很好奇要怎么做才能使她平静的神态有变化才能令她有七情六?而非那么淡然仿佛她根本不在意他!

  体内的躁动沸腾如火连晨曦快抑制不住了。

  你可以亲手杀掉我不管是另一颗眼睛还是这条命我都欢迎你拿走只要你有实力。但是荧惑千万别再让无关紧要的人插手你我之间的事。

  她瞥他一眼冰冷的视线扫过他的双眸他发现她眼里浮现出些微复杂的情绪可惜稍纵即逝他来不及深究。她毫不犹豫的抽掉他的腰带令他袒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风沉寂了室内浮动着一股无形的热流扰人心。

  当年遭你派来的人暗算我不但逃过了劫难还因得福遇到了许多别人求之不得的机缘改变了我本该庸碌无为的人生。为此我并不恨你反而该感谢你。

  你打算用一晚上的时间跟我说这些废话?荧惑的手大胆的探入男人的亵裤一鼓作气的拉扯下他的蔽体之物。

  我没料到你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圆房。他的嗓音低沉了几分一双眼虽半残仍是散发出噬人的光芒。

  这不正是你娶我的目的?

  果然是我的荧惑全无人家的羞涩廉耻。

  配你这种人刚刚好。

  他握住她的肩她眼前一黑眨眼间就被他推倒在。

  肚兜的系带在他指间断裂了。

  她飞快的出手目标是他周身位。

  他敏锐的擒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行动。

  荧惑顾不得身处劣势抬腿踢向他趁他抵御的同时在他腰腹落下一拳紧接着翻身坐到他身上像在驾驭坐骑一样。

  连晨曦满腹猜疑与她滑腻的毫无隔阂的相贴着被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竟不想反抗她的驾驭了。

  你非要脱光了才和我动手吗?他并不介意欣赏眼前的大好风光。

  难道你害羞了?荧惑果断的拿起腰带缚住他的双手接着绑到头中牢系住打上无数个死结。

  她俯身摇荡的不经意的在他面前摇晃。

  连晨曦忍下咒骂的回道:我明白害羞与你无缘但这种近乎的手段似乎有失公道?

  放心吧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她镇定的伸手拉下帐隔绝了灯火的照耀。

  以这种姿势?他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躺在她身下无法预测她将给予他怎样的对待。

  荧惑冷冷一笑你不就是想把我当一样压在身下凌虐羞辱以泄心头之恨?

  他静静的仰望她布满冰霜的容颜不去反驳她的臆测。

  荧惑却误解了他的沉默以为他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纯粹是为了复仇而迎娶她。

  这是你的权利我没有办法反对但不代表我会一味的承受。

  请问夫人的下一步打算是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和你‘做’夫。她会为了家人忍受与他相处但不会给他欺负她的机会。

  听起来不是我喜欢的方式。

  她抓起肚兜揉成一团塞住他的嘴。

  连晨曦双目微瞠下一刻惊讶的看到她动手摆布他的身体试图引导他完成洞房烛的义务。

  这个人总是如此独断独行冷漠无情她把夫之间的结合当什么了?她害怕被他羞辱就能因为害怕而绑着他骑在他身上抢先羞辱他?

  连晨曦的理智崩溃了。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划过耳旁系在他手腕的腰带应声绷裂。

  他火大的勒住她纤细的腰将她压到身下位置颠倒的刹那她来不及抵抗全身位已被他瞬间封住。

  看来我表现得太仁善了才会让你一次次爬到我头上撒野。连晨曦阴沉的眸子流转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的新娘轻易就让他练了十几年的修养顷刻破功。

  再听我一句劝告荧惑别挑战你家男人的尊严即使我──还是以前的我。男人褪去了温和的面具散发出强烈的侵略气息。

  荧惑心跳加剧僵硬的身子沁出冷汗嘴唇让他噙入口中因他的啃噬而柔软得像棉。

  一阵阵热流包覆住她的躯体使她身心不由自己的麻痹。

  他的触摸在她的点燃了陌生的情焰尽管她不能动魂魄也被似的狂乱的荡漾着寻求解脱。

  是不是太刺激了这种体验你不曾有过吧?欣赏着她渐渐的目光连晨曦吻着她的唇瓣问出许多羞人的话。

  她怒视他可惜力不从心表情反而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在索取主人的怜惜。

  连晨曦喟叹着兴致盎然的解开她一处道让她恢复说话能力然后他笑着对她说:封住你的声音太无趣了。

  她用力咬牙不知说什么才能破坏他志得意满的神态?

  我只希望能听到一些妙的声音。

  大红的绣金锦被掉下去荧惑开始觉得冷可熨贴在身上的男躯体是那么火热驱散了满室的寒意。

  他把她紧紧包裹住了拉她坠人情潮中跌荡翻腾。

  她以为会对连晨曦的触碰感到恶心但等他把她全身都抚遍了她还是找不到憎恶的感觉。

  因为他的举止是那么温柔像在对待宝物似的以丰富的经验带给她无法形容的舒适。他的每一个吻又是那么的甜像在给予她珍贵的气息把他的呼吸都哺到她嘴里几乎快将她融化成一摊泥。

  荧惑被他迷惑了猜疑不定连晨曦是否仍喜爱着她?

  可能吗?

  分别了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仍旧迷恋着她吗?迷恋到能放下仇恨?又或者他是另有企图?

  他会不会有着阴险的计策等她松懈防备之后再狠狠的撕裂她的心给她致命的伤害?

  她是否能信赖他这个成为她终生伴侣的男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