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单打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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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我也告诉他,这事找你姑夫不值得,弄不好你姑夫会批评你。革命工作都是一样的,不能挑肥拣瘦。要是那样你姑夫肯定认为你思想有问题,甚至说你是“朽木不可雕也”。

    听我讲完胡学润不吭声了,就等着我找机会给他说说话,让他脱离伙食班。

    可过去三个多月,他的境况并没有丝毫改变,这样他自然对我当初给予承诺产生怀疑,甚至对我有所埋怨。其实我心里也着急,甚至比他还急,试想我说出的话没兑现,能不着急吗?可这是部队,处处都有规矩,有时候帮不上忙也只有干瞪眼。

    干了一段时间我就对文书熟了,我觉得文书确实不算“干部”,在连部里就是一个打杂的,比如收发一些文件和信件,掌管一些房间的钥匙,替领导办办这事那事,开会的时候做做记录,即属于“秘书”又属于“领导动动嘴,文书跑断腿”的角色。

    有人说我是连里的半个指导员,但我觉得更象是办公室主任。当然从次序上看,除了正副连长指导员,我基本可以排老四,大权没有小权还有点,大事不管小事还管点,大福没享小福还享点。

    当然,干这活也不都一帆风顺,有的人看我如此受宠心理极度不平衡,难免会害红眼病。这样的人不怎么买我的帐,动不动就给我几句小疙瘩话,让我听了心里特反感。另外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城府不深,遇到这种事情没一点忍耐心,非要跟人家整出高低来不可。

    基于这样一种秉性,有时候我不得不给个别人一点颜色看,以彰显我的威严,而艾洪亮就是其中之一。

    艾洪亮跟我在新兵营是一个班的,还给我当过一段时间的班长。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过程,所以他对我一跃而升为文书多少有点眼气,时不时地找点茬跟我整事。

    他有一个毛病,平时进连部不喊报告,这在军队条例中是明令禁止的,而纠错的责任就在我身上,我要不纠黄连长就得批评我。

    那天,艾洪亮有什么事匆匆忙忙来到连部,排闼直入,让我看到了。我认为,他这样做是没有一点军事素质的表现。

    我当即纠正他说:艾洪亮,以后进屋喊报告。

    艾洪亮瞅瞅我,看黄连长和指导员没在屋,风言风语地说:嗬,当几天官牛B了,管事管得挺宽呀?!

    我说:对不起,这是我的职责。

    艾洪亮说:职责怎么了,我就这样?

    我说:这样得改。军队不同于老百姓,我们平时搞军事训练,就是要把我们从一个普通老百姓改变成一名合格的军人,而合格军人的一个标志就是具有良好的军事素质,按照军事条例行事。

    艾洪亮说:哟,想不到你还真拿自己当干部看了?要知道你连一个党员还不是呢,别不知好歹装大蒜。

    我弄出一副一脸严肃的样子说:是不是党员都要执行条例,不执行不行,我照条例办事,有意见你找领导提。

    艾洪亮说:你除了会说这话还会说啥?

    我眉毛一扬问道:你说会说啥?

    艾洪亮说:怎么的,还想跟我出去溜溜?

    在北方话中溜溜带有出去打架的意思。

    我说:溜溜怎么的,谁怕谁呀?你当我是土瘪?

    艾洪亮说:好,下午2点咱们在兔子沟见。

    兔子沟是距我们营地不到二里地的一处荒山沟,里面杂草丛生人迹罕至,以野兔频繁出没而得名。不难看出艾洪亮约我到这里来,十有八九是想打架。艾洪亮这人讲义气,喜欢单掐,不公开滋事,吃亏倒霉全认,过后绝不追究,用他的话讲叫好汉做事好汉当。

    下午2点我单独赴约,而艾洪亮没有失言也去了。他与我不同之处在于,我是单枪匹马,他却带着五个人,这五个人即有他过去当班长时的部下,也有他的老乡和同学。

    他们是:小霍、小段、小林、小纪、小向,最小的17岁,最大的21岁,即有新兵也有老兵,好在他们都是本连战士,我都认识,所以不怎么害怕。

    一见面艾洪亮就向我拍胸脯保证,这几个人绝对可靠,不会欠嘴欠舌打小报告。

    他说是这样说,但我明显感觉到他不是来打架的,因为如果是,他不可能带这么多人,不可能让这么多人来群殴我。这是部队不是地方,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这么做。试想有这么多人在场,怎么可能保证以后不走漏风声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