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投弹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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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打枪我们还练习投弹。我们使用的是67式木柄手榴弹,铸铁弹体,重600克,长204毫米,内装38克TNT炸药,可产生70~110个破片,杀伤半径能达到7米,破片在距离爆炸点80米以外仍具有一定杀伤力,延时4秒。

    就是因为撇手榴弹,我在新兵营里差一点惹了一场大祸。

    那天我们搞实弹投掷,在我投掷的时候,我刚刚拉完火,由于手出汗了,突然间脱手,手榴弹掉在我脚下。在我身边不到7米处,包括胡学润在内坐着12名战友。

    看到嗤嗤冒烟的手榴弹,所有人都吓得脸色煞白,我一时也懵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鞠新恒猛然冲上来,迅速从地上拾起手榴弹投向远处,同时大喊一声:卧倒!

    我们就地卧倒。瞬间手榴弹在十米开外爆炸,一股气流冲得我脸上发热。真是太玄了,如果没有鞠新恒,如果不是他奋不顾身,后果真得不堪设想。为了惩罚我的这一次失误,我被关了3天禁闭。

    当时,我出了一身冷汗,心想,用关禁闭惩罚我太便宜了。

    关禁闭就是蹲小号。小号一米高一米宽,只能蹲着坐着,不能站着卧着,不见一点天日,只有在从墙根处的一个小洞往里送饭时,才能瞅得见半丝光线。在门口处有一个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铁锁,想出去没门。

    我觉得蹲小号不在于有多痛苦,而在于非常无助、压抑、孤单。想想看,在那么小的一个空间里漆黑一片,就一个人坐着,心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说实在的,蹲3天我还能挺住,要是蹲半个月非疯了不可。

    所以,在我看来蹲小号比蹲监狱还难受,是对我们新兵最严厉的一种惩罚手段。启码我认为,蹲监狱还有人陪你唠嗑,排遣寂寞,可蹲小号只有自怨自艾孤影自怜。不过想到我惹的那场祸,我对蹲小号的忍耐力还是有增无减的。毕竟没出什么大罗乱,算是侥幸呵!

    然而我压根没有想到,此后,蹲小号在我的人生经历中竟然占有相当大的比重----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我都不可能与蹲小号失之交臂,甚至它决定了我的生与死。

    新兵训练结束以后我和胡学润被分到同一个侦察连,还分在同一个排。我以为鞠新恒会是我们的排长,结果他只是负责新兵训练的教官,不带我们走,与我们分手了。

    我们侦察连连长叫黄云添,中等个,长眉毛,细眼睛,年龄30多点,是个四川人,据说是从石家庄步兵学校毕业的。我们的营长叫邢讵坚,35岁,跟黄云添是军校同学,但明显比黄云添精干。

    进入军营不久我就与黄连长打得火热。说实在的,之所以能跟他扯到一块去,就是因为平常没事的时候我好整点不痛不痒的短诗,比如打油诗格律诗词牌诗等,就冲这一点黄连长竟然喜欢上了我。

    因为连里原先的那个文书转业了,职位空着呢,他一直在物色合适人选。在他看来文书是替他管杂事的,非得有一个不可。

    我们连是单独的营地,位于山西境内的一个山沟里,是一个大院子,里面全是红砖黑瓦的小平房,布局非常规整。为什么我们连耍单帮似的被放在这里,我就不太清楚了。

    营地周围树高林密,经常有狼群出没。过去曾发生过狼群咬死战士的事件,所以我们一般不出营地。如果非出的话一般都带枪,以做防身之用。

    一天,雷火团长、格日政委和荆讵坚营长要来驻地检查,黄连长召集大家打扫卫生。全连120多号人,三下五除二把驻地收拾得干干净净。

    但美中不足,挂在营房墙壁上的几块黑板报却是内容陈旧,没一点新东西,一看就老掉牙。

    黄连长觉得黑板报是营房的门面,或者说也是营房的招牌,黑板报不好看,整个营房就缺乏生气,显得死气沉沉。

    发现了这一情况,他把一排长秦增宪、二排长袁荣冠、三排长苗志利叫过来,当面喝斥了一顿,要求各个排长必须在一天之内把营房内的所有黑板报更新,否则就拿排长问罪。

    此时,全军上下都在讲政治,对宣传工作抓得紧而又紧,谁要是对舆论阵地不重视那是要背负政治责任的,所以,三个排长把脖一挺齐声答道: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