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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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已经出了巷子,林崇明还愣在原地,在楼道中间一直望着她们的方向。心里还在想着雪曼手上戴着的手套。直到路过的房客大声说话才把他从沉思中唤醒,他这才轻快的上楼。

  雪曼原本是打算随便在外面弄点吃的,没想到源源非要拉着她到这种充满小资情调的地方来。进门就听见现场优雅的钢琴演奏,空气中飘浮着惑的味,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左手边是一大片宽阔通透的玻璃,清澈的水顺着玻璃流淌发出悦耳的水流声,满室散发着柔和的光线。

  服务生将精致的法国料理摆在她们面前,微笑道:“请二位慢用。”

  雪曼把手套摘下来了,放在手里把玩着。待到服务生走远了,她才凑近源源小声说:“干嘛到这么高级的地方来吃这么贵的东西,真是浪费。”

  源源耸耸肩,不以为然道:“怎么能算浪费呢?是吃进了自己的肚子,又不是别人吃的。你还别说住在闻江真是享受,吃喝玩乐一样不少。你啊,就是身上包袱太多,该放松的时候就要放松。”

  雪曼道:“我现在失业中,哪还有心情享受?”

  源源笑道:“你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体养好,其它的别瞎操心。”

  两人正说着,训练有素的服务生送来两杯红酒,说是他们餐厅的经理吩咐他额外赠送的。

  两人谢过之后,源源说道:“对了,雪曼,我爸爸昨天给我电话说他已经报了旅行社去澳大利亚旅游。叫我快点回家,我还没答复他呢,要不你和我们一块儿去?”

  雪曼道:“你们全家旅游,我一个外人去做什么。不用考虑我,你放心的去玩吧!”

  源源着急道:“那样怎么行?我要是走了,过年你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把你一个人留着,我就算去也不会玩得开心。”

  “要是你为了陪我放弃和家人团聚,那我也不会安心呢!”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愿回家过年吗?”

  雪曼喝了一口红酒,道:“别提了,我真不愿回那个家。”

  源源听着也便默然了,顿了顿突然大声说:“这样,你过年就去我家,反正那时候我们家人都不在,你也不用愁着打扰我父母。是吧,真的可以,没关系的。”

  雪曼笑了笑,没说答应也没拒绝。

  就在两人沉默的空档里,餐厅中央的演奏区传来麦克风的声音:“下面将这首Memory送给A区2座两位漂亮的,祝她们用餐愉快,天天开心。”说完,钢琴就像插上了翅膀,动人的音符就在琴键上轻快婉约的翱翔着。

  “我也把这首曲子送给你,祝你天天开心。”源源笑眯眯的说,“哈,终于被我发现了。”

  雪曼被源源的一惊一咋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问:“你又发现什么了?”

  源源细细的端详雪曼,当真终于发现雪曼哪里不一样了。原来雪曼不仅戴了水晶耳环,还画了淡妆。因为不很明显,源源当时真没看出来,这会她喝了红酒,脸上浮起两团粉红,她低头吃着食物,黑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眼圈周围有着自然的眼影,那样就巧妙的掩盖了久病初愈的疲态,看上去神采奕奕。

  别人不了解,但长期朝夕相处的源源很清楚她这样改变的目的一定是要振作了,因而柔声道:“雪曼,你要像这样努力的幸福哦!”

  雪曼抬起头,正对上源源关心的眼神,心中一暖,笑道:“会的。我现在才知道幸福没人给得了。能让自己幸福的只有自己。”她顿了顿,接着说,“以前他,信誓旦旦说要给我幸福,我也就像傻瓜似的一心想要等他,好像等不到他我就不会幸福似的。现在我想通了。”

  源源用力的点头。

  雪曼说是这样说,想到那个人,还是会呼吸不畅,气息不稳。她甩甩头,试图把软弱的情绪甩掉。既然无法在一起,就该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她饮泣奋起,就已经想好和过去一刀两断。

  场面就这样沉默着。离开的时候,源源准备结账,又被告知说经理交待过不用了。正想细问,恰好许爸爸打来电话就打断了,她接起电话说着说着就离开了那家餐厅。

  许爸爸也没什么要事,就是询问她澳洲行什么时候准备好。源源是无所谓的,只是放不下雪曼。雪曼再次婉言谢绝源源的好意,源源才答复说三天后。

  林崇明最近发现自己的心理阴暗得不像话。他老幻想着把圣诞那天和雪曼相处的情景重来一遍,或者雪曼再一次在他面前痛哭难过,这样他就有机会表现自己了,他要用自己的方法使她忘记悲伤。

  然而他终始没有机会和雪曼说话。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是和源源在一起,不是她要出去,就是他刚回来。他连一句类似“出去呀,回来啦!”这样的话都说不出口,这使他相当气恼自己。

  雪曼和记忆中哭泣的模样截然不同了。她亲热的拉源源的手,脸上着了清新的妆颜,穿着漂亮的衣服。最重要的,她的手上戴着他买的手套。她看起来多情忧郁,就连她的瘦削,也成了一种风韵。

  出现她的声音,他的听觉就比平时警觉百倍,出现她的身影,他的视觉更比平时敏锐百倍,他就像她的卫星,她的雷达,密切的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此刻,林崇明就站在过道,假装眺望远处的江面。实际上雪曼和源源就站在过道那一边,跟房东商量什么。

  只听得源源说:“刘阿姨,我们房里的空调好像坏了,调到25度都和室外温度差不多,我朋友都感冒了。还有,室的下水管有点堵塞,经常漫出水来。真的很不方便,你看什么时候能帮我们解决?”

  房东大声说:“姑娘,现在就到年关了,哪里都要放假,找不到物业,我怎么给你解决嘛?”

  源源本来是商量的语气,见房东只是一味的推诿,真是一肚子的火,但脸上依旧笑着,说:“哦?原来是要过年了没人来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正常使用呢?”

  得到房东的答复说是过年以后,源源这才转身,变脸似的马上收起笑,丢了一个白眼,悄声对雪曼说:“真是个老巫婆。”

  雪曼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源源和林崇明站在一排,扭头望了他一眼,便转身对雪曼说:“我爸下午开车来接我,你真的不想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真的不去,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雪曼上前一步和他们站成一排,趴在栏杆前说道。

  “那我把我家的钥匙留给你,随时都可以过去玩儿。”说着源源把钥匙塞进她手里,就进到屋里。

  源源一离开,林崇明向雪曼这边挪了两步,也不看她,脸朝着前方的江面说:“你的手戴上手套不冷了吧?”

  雪曼似乎是真的望着江面的风景入了神,他说话她根本没有反应。他只好又大声问了一遍。

  雪曼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唔,是,没那么冷了。”

  林崇明笑道:“你怎么不早点给自己买一个?”

  雪曼道:“我自己买的老喜欢掉,每次戴几天就不见了,我一生气就再不买了。这副手套还是源源周到,买给我的。”

  林崇明听着不知什么感觉,自己本无意给她买手套,只是圣诞那天听见她说冷,第二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刚好在路上看到一对年轻的情侣手捧手互相取暖,那男孩为朋友戴手套,他看到这个场面觉得很温馨,转而想到雪曼冰凉的手指,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买了。当时买的时候凭着一股热情,真正想要送给她时才犹豫了。无缘无故的真没理由送给她。反正这个时候东西都已戴在她手上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他只好嘻皮笑脸的跟着附和几句。

  雪曼站了一会,也转身回房了。林崇明在那里不舍的望着她的背影,随即敲她的门。

  是源源开的门。林崇明不等她说话便忙说:“你家下水管堵了?”

  源源直直的望着他说:“是啊。”

  林崇明双手往裤子上擦擦,说:“要不我帮你看看?”

  人就是那么现实,源源面无表情的脸,一听他的话,眼睛立刻放光,弯成月牙儿,连忙把他请进来。

  他立刻就被带到室,地上果然湿漉漉的,沿着水源一直找到漏水的根源,罪魁首就是连接盥洗台的水管。

  源源抱臂站在室门口,看到林崇明弓着身体,钻进盥洗台下面打开水管,从水管里挑出一团毛发,不叫道:“哎,就是这些头发堵塞水管的?好邻居,你好棒哦!看来这种事天生就该男人做,要不是你,我们还真是拿它束手无策。”

  林崇明重新接好水管后,站起身,将手洗干净,对源源微笑道:“以后要注意用的时候把头发清理出来,不要让它流进去了。”

  源源摇头道:“没有没有,这不是我们堵的,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堵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