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温暖凉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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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夏一脸惊慌,直直跪下,“请老爷责罚。”

  青寻倚在上芮身上,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别怪她,是我的错,别怪她。”

  所有人皆是一愣,均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只觉那声音如瞬间开,惊飞一树白鸽,惹动光影斑驳。原来有声音便可以如此摄人心魄。

  景轩彦的目光不由逐渐凝结,那些日子她竟是服用药物改变了声音,她竟然一直都在骗他,连一点真实也不留下,他却深陷其中,无法忘怀,甚至不惜那么巨大的代价要改变计划。但如今为何又以真面目示人?突然发现上芮眼中的担忧和关心,冷笑,竟是如此。自古英雄难过人关,他当初也是如此被这丽所迷惑吧。眼中冷光流动,见她的眼睛茫然的看着某处,真的盲了吗?记得她的眼睛总会这样无神看着远方,上芮如今只怕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那些日子你也只为了逃走所以这般利用我吗?这一招果然厉害,越的子越会骗人,果真如此。

  上芮慌忙抱起青寻向屋内走去,“你别说话,大夫说过还不能说话。你别担心,我不罚她就是,你若担心我就让她陪你,这样我就不能责罚她了。大夫马上就来,你现在怎样,冷不?”

  青寻摇摇头,闭上眼睛。在水中时又感到了那种最深刻孤寂的寒冷,然而很快被一片温暖包围,一片让她心安的温暖。

  一行人匆匆走远,竟未注意后面的两人。

  “皇上。”韩洛担忧的开口。

  景轩彦冷笑,“回去吧,上公子今日似乎没时间。”

  “皇上,要不要查这个子?”

  “不必,你还记得十一吗,是她。”

  “什么!皇上如何知道?”

  “她手上的戒指很特殊。如此上公子只怕要尝尝受骗的滋味了。”冷笑,至少那枚戒指你无法取下,即使你带了套戒,我也会认出。

  “要我们行动吗?”

  “自相残杀。”何轩彦淡淡抛下这几个字。

  韩洛追上何轩彦,犹豫道:“皇上,晨那边如何处置?”

  景轩彦一笑,冷冷道:“她没有怀孕。”

  韩洛一惊,“这……”

  “她日日喝药,你岂会不知。”

  韩洛眼中有微微是失落,他是忠臣,所以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包括爱的人。一切只为将计就计,找出这十多年来操控沧连的幕后之人。晨儿,你不爱皇上,为何又要进宫,而不愿随他离开。

  “韩洛。”

  “是。”

  “如果查出她与这件事无关,我可以让她跟你走,但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子,即使如此,你也要小心。”

  韩洛不由愣住,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微微苦笑,若不能掌控全局,那又如何是皇上,如何有能力扳回局面。曦晨,我们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他又会是如何的命运?能全身而退吗?

  “韩洛,如今可以下手对付草堂了。”

  “是。”

  “何祜那边没有动静吗?”

  “何祜每日除了公事不曾出门。”

  “如此大家都准备好了呢。十九年,终于要有一个结果了。”景轩彦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笑容,“无论结果如何,都很令人期待呢。”

  韩洛心中一震,这个笑容似乎与以前的不同,却感觉不到哪儿不对劲,心中竟涌起一阵莫名的惊慌,不知为谁。

  雨洗过的阳光淡淡弥漫,空气中有湿漉漉的芬。

  蝉儿懒洋洋的躺在阳光下,耳朵却不时转动,眯着的眼中透露着警觉的光芒。青衡在院中练剑,剑舞寒霜,袖挥清风。四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眼中有微微的不可思议,如此年幼的孩子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只可惜身形尚小,且没有经过历练,不然如今武林中难逢对手。

  青寻收回剑在四身边坐下,气息没有一丝紊乱,“四叔叔,还是没有娘的消息吗?”

  四摇头,那日她不知为何突然随何相进宫,他不便跟随,哪知何相回来时说她被人陷害,关入了天牢。他与几位高手探天牢,却发现天牢囚犯叛逃,人群中如何也未找到她的身影。动用了一切力量,依旧没有任何她的消息,就如上次失踪。难道是她们的计划为沧连皇上所察觉,所以故意将她关押在宫中?如此看来,局面自然对祁朔有利,也算报了父亲的仇,但是为何会感到担忧?难道还要为她的外表所迷惑,一个生长于山野的子如何有那般手腕,能与草堂诸多对手较量并在两个月内重整被几乎被他扳倒的草堂?即使她忘了一切,他也不能忘记!

  “四叔叔,娘是不是不要我了?衡儿很乖,娘为什么不要衡儿?”

  “不知道!”四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怒气。

  青衡低下头,“叔叔,是衡儿不好,不该一直问叔叔。娘也一定是讨厌我了,不喜欢我一直缠着她,我去练功了,叔叔再见。”

  四一愣,这个孩子竟如此敏感。明明是很好的孩子,她为什么如此讨厌?想想自己的母亲,对他是极为疼爱的,可惜……摇摇头,这些事与他无关,只要这些事情结束,他就可以回去陪伴父母。冷笑,草堂所有人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此外人只要易容便可代替那人,然后在最中心给草堂最致命的一击。这便是你最大的弱点,你如何也没想到,你最大的隐患便在身边,而且是你一手造成。你既然再次失踪,我会让草堂沦为地狱。四的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却不觉木扶疏处青衡脸上的坚毅。

  这边上芮在外室不停踱步,一向冷静的他眼中竟有丝丝惊慌。不一时大夫进来,慌忙迎过去,“张姑娘不慎落水,先生快看看可好。”

  “公子不要着急,老夫看过自会知晓。”

  灵夏听见声音出来,“先生请进来吧,已经准备好了。”

  进屋,已有侍放下幔帐,捧过迎枕,给青寻拉着袖口露出脉来。大夫细诊了片刻,出来吃着茶道:“姑娘今日落水倒无大碍,还是之前受寒加上此次又受寒,加上姑娘太过聪明,思虑过甚,郁结心中。我再在上次的方子上添一味宁神药,若姑娘吃了间能睡着便可。但心病终须心药医,多劝姑娘放下心中执念才好。另外万万不可说话,不然以后难好了。”于是写了方子递给上芮告辞着去了。上芮命侍煎药,自己进到内室,见帐幔已经挂起,青寻靠在枕头上折纸。“怎么又弄这些,又是冰儿烦你了吧。”

  青寻一笑,摇摇头,顾自叠着纸鹤。听说叠一千只纸鹤然后许愿,愿望便可实现,她以前必是不信这些,如今遇到这些事,也就有几分相信了,且只是一个玩意儿,做好了串起来也极好玩。如今不能看书,也不能绣打发时间,也算是消磨时间。

  上芮在边坐下,拿过一只叠好的纸鹤,“叠这些做什么?劳心劳力的。”

  青寻拿过他的手,在手心写道:许愿。

  上芮一愣,她的手微凉而柔软,手指在掌心游动,微痒,搅乱心底一湖平静的水。以前只见她这样和蓝儿她们交流,如今心中慌乱,竟不知她写了些什么,许久不好意思的问道:“什么?”

  青寻有微微的挫败感,用口型又重复了一遍。

  上芮一笑,这是第一次和她挨得这么近,淡淡的青草味萦绕在鼻尖。薄薄的光芒从窗棂间透过,洒在青寻脸上,泛起微微的光晕。一时心神荡漾,明知要对她设防,却不舍走开,看着纸鹤,“怎么许愿,我帮你。”却不知是否该问许什么愿。

  青寻在他手中慢慢写:叠一千。自己做才能实现。

  “那我帮你裁纸。”见青寻点头,又道:“你教我,我也想做。”

  青寻从身后摸出一张纸递给上芮,自己也拿了一张缓缓叠着,每叠好一步便停一会儿,等候片刻,然后继续下一步。如此许久才叠好一只。

  上芮看着青寻,眼眸中带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温柔。“看看我叠的。”便递过自己叠好的纸鹤。

  青寻接过慢慢抚摸着,微微一笑,在他掌心写:很好。你要许什么愿?

  上芮一愣,只是想找一件事做,想就这样陪着她,却没想到要许什么愿。只好问道:“真的可以实现吗?”

  青寻一笑,是一个寄托。

  上芮便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青寻一笑,拿过他的手正写便听帘子一声响,灵夏进来,“姑娘,饭菜准备好了,现在可用不?”

  上芮迅速抽回手站起来,眼中有一点失落,“现在吃饭吗?”

  灵夏吐吐舌头,“姑娘每日定要按时吃饭,不然犯胃疼。”

  “大夫怎么没说?”

  灵夏笑道:“大夫每天都来,老爷哪能知道大夫每次说了些什么。和小也在呢,再不去估计就没饭了。”

  青寻一笑,灵夏便道:“老爷也去吧,不知从哪儿弄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叫什么菠萝,闻着挺的。我该服侍姑娘换衣服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