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看挂在后面的时钟,还有五分钟下课。回头的时候瞥到后面的夏迟漠,他转头看着窗外的天。西惟有些诧异他的分心。只是,象他这样的学生,即使课上没有好好上课,也总是能拿出漂亮的成绩的。
她和他的距离,就是如此,就连他们的位置也如此,他在她后面的后面。中间,一个空荡荡的位置。
随着时间的流动,气氛开始喧闹起来。而讲台上的老师依旧慢条斯理的讲着,大有准备拖课的意思。
“PANG!”的一声,后门被撞开,同学们一致停下喧闹,回头看向来人。
“西惟!迟漠!不好了!夏识微出事了!”唯安顾不得上课时间,冲到西惟他们的位置。
唯安就是那个空荡荡的坐位的主人。也是她除识微那群人外最好的朋友。只是,艺术生在今年从各个班级中分出集中在了一个班里。于是,她和夏识微、俞书麒成了同班同学。
西惟在大脑接收到消息的时候,便跑出了教室。迟漠朝唯安点了下头也忙追了出去。
残缺,断裂,破碎……
这是西惟到达画室所看到的情景,木制的画架摊倒在地上,残碎的木屑尖利耳而突兀,到处都是雪白飘飞的纸张,上面还被渲染开深沉的泽,如墨般摊开一片冰凉,点点的红,格外刺眼,如同黑里开得嚣的。
那些被放在架子上崭新的颜料齐齐的被推翻,被踏踩,形成了扭曲的形状,吐出一片一片的颜。
一群人围在角落里,叫嚣着讥笑着,没有熟悉的身影。隐约的听到人群里轻微的抽泣。熟悉的话语让西惟握紧拳头,一步一步朝角落里走去。
“让开。”毫无感情的声线,让一下嘈杂的空间温度骤然下降。
“我说让开。不要逼我动手。”西惟再次扫过面前的一群人。眼神冰冷。
直到人群挪出了一条道之后,她才看到里面的人。然后,在视线接触到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人拿着把到在来不及喊停的情况下,忽的划过胸口,疼痛蔓延开来。
那个跌坐在角落里,披头散发的人。那个张一向满是笑容的脸庞,那双总是闪烁耀眼光芒的眼睛,那个她熟悉的人儿,被一片阴暗掩盖。
雪白的衣裳,染着一片一片不同的彩,重叠重叠,仿佛沉重的抹不掉的哀伤。
“识微……”呼喊的声音有一丝的不安,颤抖的手扶上她的发,微微抖动的帮她整理。
“识微……看看我,我是西惟啊!”
可是眼前的人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呼喊,低着头,喃喃自语。
“该死的!夏识微!你看看我啊!抬头啊你!回答我啊!”请不要再让事情重演!海蓝焦急的想伸手去摇晃她,希望能得到一点回应。她不要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面前!
夏识微缓缓地抬起头,眼神毫无焦距,嘴里呢喃着西惟的名字。
她的脸上同样有着大片的彩,尤其是左边眉毛上的额头有一道流着红液体的伤口。
西惟现在才发现,她身上那些鲜红的泽,有着微暖的温度,不似颜料的冰冷。
“西惟……西惟……”夏识微紧紧的拽着她的手,就像在溺水时抓着的救命稻草一样,紧握不放。
手上的生疼没有让她皱起眉头,她只是将此时如同破碎的娃娃的识微拥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的,一字一句的。
“没事了……结束了……都结束了……”
夏识微的身体逐渐放松,轻柔的靠在西惟的身上。西惟的低语犹如间低沉的海浪,有节奏的拍打在她的心里,轻盈柔和。让累极了的她,安然的闭上眼睛。
西惟站起身来,将夏识微交到迟漠的怀里,唯安忙着上去掏出纸巾处理识微的伤口。
“是谁伤了她。”面对众人,西惟的眼里已没有方才的温柔,有的只是愤恨。
沉默,所有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你看看我,我推推你。
“那个,有人丢了手机。”一个矮个的孩满脸通红的说道。
“哦。”西惟挑挑眉毛,“所以,你们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她了。”
“……”没有人出声给予回答。
看着她们,西惟嘴角泛起冷笑,她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怎么?原来你们都是群只用脚指头不用脑子思考的人啊!”西惟讽刺的扬起嘴角。
“喂,你说什么呢!”有人愤愤不平了,难道是评价太高了?
“哦错了,人是用脑子思考的,看来你们没做人的资格呢!”
“TM的,臭丫头,这么嚣张!”有人忍耐力不够坚强呢,竟然出口成脏了。
西惟看了那人一眼之后不屑的移开,“我只想知道那道伤口是谁动手的?”
她在意的是谁伤了识微。
看到西惟眼里的阴狠,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不敢随意开口。
“咣当”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寻声望去,凋落在地上的是一把工刀,上面还沾染着丝丝的血渍。
西惟紧盯着那个孩,她知道她。是的,她很清楚,象她那样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正常不过了。
“刘宛儿!”她怎么会如此大意,竟然忘记有这么一号人物。刘宛儿这号人物,他们是早在之前就领教过的。
拣起地上的工刀,一步一步走向不住往后退的刘宛儿。西惟扬起嘴角,可是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睛上,一片冰冷。
刘宛儿却全然没有了方才欺负人是的嚣张气焰,不住的嚷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刘宛儿一下跌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西惟手中逼近的刀。
“别人伤我朋友一下,我会以一还百的。你很清楚的对吧。”
“不要……”刘宛儿感到冰凉的刀面贴上自己的脸颊,还有已冰冷了的血液滴在上面。让她心里窜起一阵恐惧。
“西惟。”夏迟漠开口了,看向刘宛儿的眼神,充满厌恶。不是帮忙求饶。只是要提醒西惟。他知道,她在责怪自己,她恨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好识微。西惟弯下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直起。
“你似乎很在意你的容貌呢?”西惟自顾自的对着她低语。
“不要……不要……”刘宛儿只是一个劲的哭喊。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在旁观者的眼中,刘宛儿的哭泣让她俨然成了受西惟欺压的柔弱人士,西惟是不在乎别人眼中自己是怎样的形象的,对周围的指点丝毫不在意。
“你知道的。我可以毁了你的。”
冷漠的再看了眼蹲在眼前的人,西惟扫过众人,冷然的不再开口。迟漠背起睡着了的识微。
“回家吧。歪歪,我们回家了。”
太阳逐渐西下,西边落下一抹红,在微泛白的天空,异常刺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