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议知道他告诉自己关于哥哥的事情是让自己安心,便有些感激。“好。但是,你能不能让那些人别再跟着我了?”看着他严肃的脸,微生议点点头,也还不忘讨价还价一番。
“好吧,不过千万不可再惹事儿明白么?”公玉隽隐宠溺德揉揉微生议的头,便往屋中去了。
微生议俯身拍拍裙摆,想想又叫住他:“潜瑾哥哥,你是要去哪儿?”
公玉隽隐听到她的问话,轻旋过身,转眄流光,玉颜温润,洁白衣袂随着动作缓扬而起。他甚么都未说,只是朝微生议微笑,柔软如同湛空中的云朵。
微生议一愣,“呸!你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吧!居然用容貌来敷衍我,可耻!”
公玉隽隐依旧只是笑,那笑容温和得像是要把四周的景都融化了。
不屑地昂起头,微生议朝他甩甩手:“走吧走吧,我不问便是了。”公玉隽隐进屋后,微生议又咕哝道:“谁稀罕啊,家中有个微生逊整天枝招展不够,又来个只知道笑的公玉隽隐,还笑得那么好看……还是墨大哥好,虽然严肃了些。唉……不知道墨大哥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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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雾霭朦朦,寿喜皇室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属地行进。寿喜皇褪下厚重的凤服穿上了轻便的丝袍,骑着一匹白马,颇有将风采。在皇左侧的即墨旬身着短衫,缠着绑腿,座下的黑骏马矫健有力,他面无表情,气息沉稳内敛,目光朝向前方却没有焦距。而右侧的斛斯挽则是意气风发,劲装勾勒出身体结实的线条,嘴上噙着傲然的笑,一直未正眼瞧过即墨旬。
昨日筵席上斛斯挽提出要参与采猎大典,寿喜皇乘兴加入,逼得即墨旬不得已也应下来。不论怎么想,即墨旬都觉得不寻常,向来各国国君只是前来观赏寿喜皇室的采猎大典,即便是寿喜皇也不参与,可这次居然都要参加进来。福禄人本就喜爱狩猎,斛斯挽想要参加便不足为奇,虽解释说是想要锻炼身手,可寿喜皇要参与也还是不太寻常。
“翠相只参与采典么?”即墨旬还沉思着,寿喜皇忽然回首问道。
迅速回过神来,即墨旬扬起恭敬的笑容:“在下不才,不通狩猎之事,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皇谅解。”
斛斯挽轻蔑的目光飘过来,嘲讽地一笑:“祥瑞人杰地灵,当朝翠相怎会不通狩猎,难不成是谦虚过头了?”
“‘谦虚’二字愧不敢当,在下书生出身,文墨还好说,舞刀弄枪就……”即墨旬作自嘲地弯起嘴角,眸底闪过一丝深沉。斛斯挽,福禄昱帝,争强好胜,急功近利,目中无人,眼比天高,虽不能说有勇无谋,却也在国家权谋斗争中算个单纯的人儿。可这般的人怎能争得了天下?抑或是所有人都被他蒙蔽了双眼?
寿喜的皇林中树木不若北方的高大,却要茂密得多。青翠的枝叶相互摩挲的声音还伴随着鸟鸣虫吟。进入林中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精致高大的石坛,这石坛便是观赏台。寿喜御林军迅速地在空地周围站列,宫们也列成两弧。环顾四周,保卫安全的措施精密周到。即墨旬跟着走上了观赏台,寿喜皇揭开了盖在采典绸上的丝锦,正式宣布采猎大典开始。
首先进行的是采典,寿喜朝中的将相以及皇亲国戚皆有参与者,正站在石坛下整装待发。寿喜皇笑容满面,褪下斗篷,轻盈地走下石坛,斛斯挽霸气十足,紧随着皇也走了下去。即墨旬环视了一周,状似不经意地摸了摸腰间,随后也下了石坛。
采典由寿喜二公主辛垣若谷主持,当她敲响了开典的锣鼓,所有人都向着皇林冲去。太阳渐渐升高,阳光已经有些灼人,即墨旬眯着两眼,闲步走入林中。刚入林不过二十步,即墨旬浅笑着说:“昱帝是想和在下一道么?”话刚出口,斛斯挽“嚯”的一声由即墨旬头顶的枝桠上跳下:“翠相如此悠闲,是早已有了稳赢不输的把握了?”
“不敢当。”即墨旬提气跃上枝头,在树枝间迅速地跳跃,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身形。跳跃中他顺手拔下发中的簪子,稍加拨弄了一下,从簪子中取出了一张卷好的沙帛握在手中,这才停下来。
斛斯挽挑眉:“果然好身手,原来翠相只是深藏不露罢了。”
“谬赞。”即墨旬滑过斛斯挽身边,把沙帛塞入斛斯挽的衣间。“昱帝,再不开始就要落后了。”
即墨旬轻功绝顶,在林中穿梭自如,似有仙人飘荡之姿。绸结皆为浅红,在翠绿的林间十分显眼,但有些却高悬着难以摘到。即墨旬借助枝叶的力量,双脚轻点,伸手一探便可取到。把得来的绸结起挂在腰间,攀着树干,即便是这样也掩不住即墨旬挺拔的身姿。
高枝上的绸摇曳,像是在同人们招手,斛斯挽与即墨旬再次相遇,都盯着那朵绸。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展开轻功朝那枝上飞去,在半空时候斛斯挽猛地一跃背扫腿,想要挡住即墨旬。即墨旬轻巧地凌身回旋,自后伸手一扯斛斯挽的脚踝,“瀚帝让我把沙帛交给您。”又反身攀上树枝。斛斯挽也勾住一枝稳住身体,接着往上跳起。即墨旬见状赶忙抽身一翻,垂体用双手扶住斛斯挽的肩膀,施力一压:“等您回复。”斛斯挽用劲一撑,甩掉即墨旬,向即墨旬一颔首。随后用脚顶着枝桠,形若猛虎,探手摘。即墨旬微微一笑,如影子般掠过斛斯挽面前,“昱帝,那朵便留给你罢。”
即墨旬立在一枝上,忽觉林中有异响,忙翻身跃起,“碰碰碰”三只铁箭深深插入原来站立的树干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