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罕见怪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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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骆璃脚下一动,身体漂亮地一转,便已挡在千回身前。他迅速出手,一把握住黑衣人的手腕,向右一旋,只听咔吧一声,随即又飞出一脚,正踹在黑衣人胸口,那人当场吐血倒地。千回在身后看得直了眼,心中暗赞,好快的身手!

    这功夫,剩下的黑衣人一见骆璃身手了得,心知没有胜算,一个眼便都撤了个无影无踪。千回这才反应过来,跑去伤者身边,扶起那个跌坐在地上的人问道:“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那位面熟的公子此刻皱着眉头捂住胸口,虽然口中直说无事,温热的血液却从指缝中不停地滴落下来。

    “啊?都这样了怎么还说没事呢?快,我扶你回去疗伤。”说着便上前扶住险些站不稳的男子。

    “慢。”男子的手搭在千回的手臂上,他急喘了一口气,看着她如玉的眼眸说道:“这位,贵人我不能连累你,你就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这怎么行?不管怎么说先把你的伤口包扎一下要紧啊。”

    这时,一直不动声的骆璃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俯身下去从一个黑衣人怀中翻出一块铜牌来,上面刻着“冷月”两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千回凑过去不解地问道。

    “是‘冷月山庄’的人。”骆璃淡淡地回答。

    “冷月山庄?”千回想起,上次融绡被皇派去查探妓馆的刺客来历,好像就说是冷月山庄派去的人,奇怪,这个冷月山庄是个什么地方?

    正想着,那男子的身形一歪,险些滑下,千回连忙扶住,“这可如何是好啊?”

    骆璃提醒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千回乖乖地住了嘴,扶着男子,跟随骆璃来到了城东的一处破庙,将那人安置在此。替他上了药,又包扎好了伤口,才起身离去。

    一路之上琢磨着究竟在哪里见过此人,待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她这才想起骆璃来,回头看去,他竟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后,“你,哦,对了,你昨不是喝醉了吗还打架?现在觉得怎么样?”

    骆璃的面上疑似染上了一抹红霞,他望向别处,生硬地说道:“我没醉。”

    千回点了点头,一时竟也不知如何答话,两人便又沉默起来。一路无话,抬起头来,却发现已经到了宁王府门口,骆璃拱了拱手,就要转身离去,却被千回叫住:“你,你今后有何打算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你有地方住么?可有容身之处?”

    “四海之大,总会有容身之处。”

    千回见骆璃的样子,想起他的悲惨身世,现在又没亲娘抛弃,心中不忍,上前攥住他的手说着:“要不你别走了,跟我回府吧,我给你找个差事,不会委屈了你的。”

    她真诚的眼中充满期盼之情,亮晶晶的看着骆璃。骆璃看着这样的眼神竟然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迟疑了半晌,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千回欣喜非常,兴高采烈地拉着骆璃进门,将一干下人都叫了出来,一一介绍地了一番,并命人下去给其安排了住处。守在一旁的怜桃和惜竹狐疑地对视了一眼,怜桃上前说道:“王爷,这个人是谁啊?您昨彻未归,今个一大早便带回个这么个人”

    “难道这个人是王爷您的新欢?”惜竹了然的插嘴道,“哦,明白了,王爷昨个不叫小的跟着,是去青云坊快活去了吧?这个人准是青云坊的小倌。”

    正在一旁喝着茶的千回一口全都喷了出来,气愤地说:“胡说,这个人可是清白人家的孩子,是本王的朋友,昨与本王在酒楼遇见就聊了间,只因他有些事情要在府里暂住一段日子,并无其他,不要乱想。再者说,你们主子是那样的人吗”

    两人听了都是一脸不信的样子,心说聊了间就聊了一整?王爷的名早已从宫里传出来了,要说王爷和那人没有什么,她俩打死也不相信。

    “算了,本王没有必要同你们解释,你们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本王困倦,睡觉去也。”

    千回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昨喝了好些酒,又折腾了一整,不累才怪。她和衣倒在上,头一沾枕头便昏昏睡去。这一觉便是大半天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是下午时分。刚坐起身子,便有下人来报说,苏贵人来了。

    千回伸了伸懒腰,又命人换了件新衣衫,才急忙出去相迎,一出门便遇上苏文婉大大的笑脸:“我说小回,你昨是去哪里鬼混了?怎地这时才起啊?”

    千回笑了笑,并不答她的话,而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上次你应承我的那种无论怎萌都不会醉的酒呢?带来了吗?”

    “就知道你惦记着,”苏文婉笑了笑,“这不正打算邀你一同出去喝酒呢,走,今个我请客。”说着便拉着千回出了门。

    刚出门转了个弯,苏文婉便停住了脚步,看着远方,脸上也没了笑容:“怎么了?”千回伸过头来问道。

    苏文婉的脸愈见沉重,叹了口气道,“你看。”

    循着她手指的方向,千回看向那些人满为患的医馆,门外竟也排起了长队,颇为惊讶:“哎?这是什么日子?俊之人怎地如此多?”

    看着一向乐观的苏文婉竟也紧锁眉头,神凝重,千回的心头忽然掠过一丝不安,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似乎就要发生什没好的事情。

    “你有所不知,皇都近日陆续有好些人患了一种奇怪的病症,先是浑身起疹子,而后发起高烧,体也逐渐变紫发黑,之后全身骨骼剧痛,呼吸困难,最后七窍流血而亡。现在全皇都的医娘都束手无策,根本不知道这病是从何而来,又如何得治。皇上一直忧心此事,故而近日特派我来调查此病的根源。”

    “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病?”一瞬间,千回的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却被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夺去了注意力,那不是沈家的二公子沈仲期吗?他到这里来做什么?“沈二公子!”

    正拨开人群,要迈进医馆的沈仲期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回过头来,惊讶地说:“冷贵人?”

    “你怎么在这里?”千回十分惊奇,“难道是?”

    沈仲期低下了头,先起疹子,再发高烧?“难道璧芩得的就是那种怪病?”,沈仲期点了点头,这一认知如同晴天霹雳,炸在千回的耳边,她的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支撑不住,“快,快带我去看他!”

    “好好,我拿了药,咱们就一起回去。”沈仲期急忙答道,“你也不用太着急,璧芩的病已经被我稳定住了,暂时还不会太凶险。”

    一旁的苏文婉也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与你们一同前去看看,说不定还会发现什么。”

    如此这般三人便急匆匆地赶到了侍郎府。

    璧芩闭着眼睛躺在上,千回一把扑上前去,大呼道:“璧芩,你没事吧?你不要死啊!”

    他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仍旧十分虚弱:“我,没事,千回你来了!”

    千回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一摸他的额头,高烧似乎退了,可是璧芩的脸发青,嘴唇也紫调害,“这”她抬头看着沈仲期,“沈二公子,连你也治不好吗?”

    沈仲期为难地皱着眉头:“真是怪我学艺不精,实在是找不出病症的所在。”

    “那公子的师父呢?不是号称素衣圣手吗?难道连她也没有办法吗?”

    沈仲期说道:“我前几日便已经飞鸽传书通知师父了,只是一直没有回音,我猜想师父定是出门在外,所以派了人去找,师父通常都是漂不定,也不知能否找到。”

    苏文婉见状千回急切的模样,忙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也坐在边,询问道:“请问这沈公子是何时发病的?”

    “只是昨天早上,开始的时候只是浑身瘙痒,我只当是发了疹子,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变成这样,我去医馆抓药,才听人说了如此怪病,”沈仲期犹豫了下,说道,“不过我觉得这病症虽然来得蹊跷,但却有些像是中毒。”

    “中毒?”苏文婉听了这话,沉吟了一下,问道:“那府中还有没有人其他的人患病?”

    “有,我三弟的贴身小侍奴儿也染上了这怪病。”

    “哦?这倒是颇为奇怪,”苏文婉继续问道,“沈三公子,那你发病的前一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喝了什么?遇见了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有没有值得注意的,比较奇怪的,你可还记得?”

    璧芩张了张嘴:“这,我只记得那天我和奴儿去皇都东郊外的金轮寺进,吃的东西都是从府里带去的,和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一路上也并未遇见什么特别的人和事啊!”

    苏文婉听了,点了点头

    出了侍郎府,千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璧芩这孩子从小被娘亲抛弃,吃了很多苦,现在好容易苦尽甘来,却又命在旦夕,实在是可怜!”

    苏文婉见着千回忧心忡忡的样子,劝慰道:“你就放心吧,相信我吧,我一定能找出这凶症的根源,沈三公子会没事的。”

    千回点了点头,两人打算去医馆问问情况,刚走到医馆的门口,正巧有个小孩从里面跑了出来,一头撞在苏文婉的身上,只听身后有人大喊:“快抓住那孩子!别让他跑了。”

    苏文婉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小孩的手腕:“小孩,你跑什么?”

    这时,医馆的人也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这孩子,抢了我们的药就跑,你难道不知道是要付银子的吗?”

    小孩听了,低下了头:“我知道这不对,可是爹亲病得很重,要是没有药,他就要死了。”说着小孩嚎啕大哭起来。

    千回心中不忍,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医馆的老板。苏文婉弯下腰,拿出绢帕,将小孩的脸上的泪痕拭干:“孩子,你家除了你爹亲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吗?你娘亲呢?”

    小孩摇了摇头,没说话,“那你能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吗?”

    小孩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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