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回与璧芩二人端坐着对望了许久,“你”两人竟是同时开口,“你先说”
璧芩这才说道:“我在府里这些日子过得很好,娘亲和兄弟都也很照顾我。”说着抬起眼皮,“你呢?听说你就是失踪已久的永宁王爷,可是真的?”
千回点了点头:“这个,不过我也记不得了。”看着眼前之人虽然熟悉的面容,如今却焕发出一种端庄娴雅的气质,子也愈加沉稳了许多,举手投足间似乎褪去了往日的青涩莽撞,俨然是一个富家知书达理的贵公子了,她不由得叹道,果然是环境改变人,如今的璧芩像是整个换了一个人一般。面对着这样的璧芩,她忽然竟有些恍惚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抑或是做些什么,对面也沉默无声,本是尴尬的时刻,千回抬起头,撒然发现,璧芩似乎有些不对劲,秀眉微蹙,身子也在凳子上扭来扭去,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仔细瞧去,此刻脸上也竟有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她站起身来:“璧芩,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璧芩却仿若未闻,只是伸手在脖颈上,胳膊上抓挠起来,千回一个箭步走过去,撩起他的宽大衣袖,只见手臂上全是红的小疙瘩,此刻在璧芩的抓挠之下,红肿了一片。
千回大惊,用力地抓着璧芩的手:“这是怎么回事?”,璧芩看着手臂上的红肿,也吓了一大跳:“我,我也不知道,早上起来就这样了,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些痒,现在”说着手还不停地在后背抓来抓去。“不行,你不能再抓了,抓破了就糟了!”千回一只手攥住他的双手手腕,另一只手将他横着抱了起来,向内室走去,口中大叫着:“来人,快来人。”
几个小侍听到声音跑进来,千回冲着其中的一个扬了扬下巴:“你快去请医娘,要全皇都最好的医娘,要快!”
“你,带我去你们三公子的寝房。”
“还有你,快去打一盆干净的水。”
说完在小侍的引领下,千回急匆匆地抱着璧芩来到了他的房间,将他放置在上的时候,他已经烧垫通红,千回将小侍拿过来的布巾浸湿后放在璧芩的额头上,焦急地握着他的手,璧芩似乎烧得难受,嘴里不停呓语着:“千回,千回”千回紧紧握住璧芩的手:“我在这里,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这会功夫,府里的几个主子闻讯都赶了过来,他们进门见到边的千回俱是一怔,溶快地反应过来,都凑到边去看璧芩了。
这时,去请医娘的小侍刚走到门外便遇上早归的二公子,二公子听了二话不说冲了进来,熟练地替璧芩把起脉来。千回刚要出声,另外一个小公子插过来询问道:“二哥,三哥他怎么样了?怎闽然变成这样了?”
二公子沉着地说道:“不用担心,三弟他只是起疹子了,我开几服药给他常”
千回怀疑地看着这位二公子,心说你到底行不行啊?小公子见着千回不放心的表情,忙解世:“这位客人,你就放心好了,我二哥是神医‘素衣圣手’的大弟子,医术了得,绝不会断错的。”
“素衣圣手?”千回想起,之前确实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听说是位隐居的世外高人,精通医术。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二公子转过脸,看向千回:“在下是璧芩的二哥沈仲期。”“我是老五沈乐聪,你是谁啊?哪里来的?为什么在三哥的前?”小公子在旁说道。
沈仲期拍了拍小公子的头,笑了笑:“舍弟有些顽皮,让客人见效了。您就是上次送三弟回来的恩人吧?实在是麻烦你了,不知怎么称呼?”
千回一听,忙摆了摆手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在下姓冷名千回。”
沈仲期又一一给千回引见了其他的兄弟,她见着姊一大堆,心中暗想道:看来这沈侍郎果真心,侍君一定不少,除了出门在外的和嫁出去的几位公子,光眼前的这就六个孩子了,这么一大家子可真是热闹。不过刚才这些人的焦急表情倒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来璧芩的兄弟果真如他所说一般善待于他,她才放宽了心。
千回一直守在璧芩的边直到他喝过了药,退了烧之后,才趁他睡熟的时候带着怜桃和惜竹二人离开侍郎府。
外面早已是星光点点,街道两旁的酒楼里传来隐隐的歌声,婉转动听,随之而来的是接连不断的掌声和叫好声;也有许多人在高谈阔论,推杯换盏,划拳和劝酒的声音混在一起,好不热闹!
千回心说这砧木国的人倒是民风开放,按说这个时辰古时的街道上早已经见不到几个人了,现在反倒热闹得很,看来这个世界的人也懂得过生活一说。
想到这,她随意地抬头向那热闹的地方望去,撒然瞥见临窗的位置上有一道熟悉的白身影,那瘦削的侧脸和冷清的气质不做二人之想,千回一愣,他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她果断地回身吩咐怜桃和惜竹二人先行回府,自己便急火火地上了楼,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独自坐在窗边,手里无意识地转着酒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喘了一口气,走到男子的对面大刺刺地坐下,男租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清澈平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刚要开口,却被千回抢了先:“骆璃,好些日子未见,别来无恙?”
男子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当是我问你才对吧?你不好好的呆在相府,这么晚了一个孤身男子跑到酒楼来做什么?借酒浇愁?”
骆璃自嘲地笑了笑,没有作声,只是给千回倒了一盅酒:“陪我喝罢!”
千回见他失意的样子,也不好问下去,只好陪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辛辣的滋味一直呛到嗓子眼,她忍不住咳嗽起来。这酒可实在不是什东西,两人喝了几杯,千回见外面天已晚,提醒道:“这么晚了还是快回家吧。”
“家?哪里是我的家?”
“左相府啊!”
“不是,那里才不是我的家,我不要回去。”说着骆璃已经有些微醺,红扑扑的脸蛋映着跳动的灯火格外的莹润人,迷离的眼神无意识地看着前方。千回留下了酒钱便拉着他的手腕离开了酒楼,“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一向冷淡疏离的骆璃喝了酒竟然如此反常,千回看着他嘟着嘴的模样忍俊不,哄着他说:“我送你回去。”
“去哪里?我不要回去,我已经被轰出来了,再也回不去了。”
被轰出来了?千回心里疑惑,那左相对骆璃虽然不若朝华一般视若珍宝百般疼爱,却也不像是那种能够容忍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的人。而在自己离开的短短数日之间,竟然将骆璃赶出了家门,若不是骆璃撒谎的话,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据她推测十有是小辣椒从中搞的鬼。
寻思间,骆璃已挣开千回的手踉跄着向前走去。她急忙跟上,重新扯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向前走。骆璃不满,复又挣扎,正在两人拉扯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音。骆璃揉了揉太阳穴,晃了晃头,力图让自己清醒些。
千回一把扯住骆璃到了声音的发源地——一个隐蔽的暗巷。只听里面传出兵器叮叮当当的相撞之声,两人屏住呼吸贴在巷子口向内望去,果然是有几个人在里面打斗,且陆续有人受伤倒地,只见几个黑衣人走近一个伤者,说道:“快把那封密信交出来,我就考虑留你一命,否则,我让你身首异处。”
伤者边向后退去边说道:“什么密信?我真的没有你们说的那东西,况且刚才你们不是也搜过了吗?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黑衣人哼了一声:“废话,谁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快说,密信让你藏在哪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密信是什么。”说话之间那人的面孔转了过来,在月光之下犹为清晰。千回忽然觉得十分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不要装蒜谁?”
惨了,竟然被人发现了,千回拉起骆璃拔腿就跑,不想一个黑衣人早已站在她眼前,一刀便直冲她劈来,千回吓得浑身哆嗦,那一瞬间,双腿像生了根一般,天呐,难道我今天就要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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