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回瞪大眼睛,也忘了喝茶,少年乍见对方惊愕的模样也有些不解,不过很快他便明白过来,忙用手指着头部小心试探地问道:“是不是你的记忆又混乱了啊?还是……难道……我想……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喝了前尘尽才对吧?”
“前尘尽?”又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千回竖起了耳朵,少年点了点头,耐心地解世:“这种药喝下之后能让人忘却前尘,有很多人在遇到重大的挫折之后都会万念俱灰,对生活失望,对一切绝望,这个时候通常就会服下‘前尘尽’,忘却之前的种种,再重头来过。所以这个药虽然很可怕,很霸道,却也是难得的好药,虽然价钱贵了些,却也不难拿到,我想贵人定是服了此药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吧。”
“是啊,是啊!”千回听了,两眼放光,如小鸡啄米一般将头点个不停,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药,实在是太好了,为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接着少年不厌其烦地为她大致讲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原来这里是砧木国,年号为嘉罗五年,这个世界少男多,而且以为尊,所以子的地位颇高,而且可以娶多位夫侍,不过这里然如中国古代那般封建,男子不必终日呆在房中,也可外出经商,做,不过在婚姻方面却只能遵从主,不可二嫁。
听到这里,千回不心怒放,心道这辈子自己一直是倒霉透顶,现下竟然碰见此等好事,难道折磨了我二十年全是天意如此让我苦尽甘来了吗?孟子老头的话果然是有道理啊!
少年见千回面几变,神情复杂,再想着这位贵人一定也是遭遇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导致走投无路才服了前尘尽,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顿时倍感亲切。
待千回从喜悦中清醒过来,才想起问道:“不过,嫁给丞相的儿也未必见得不是一件好事啊!起码日后一定大富大贵啦!公子又为何要自杀呢?”
璧芩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表情痛苦地看向窗外:“其实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娘亲爹亲都不在,姑母做主本也无可厚非。如果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只是,贵人你有所不知,这左相之朝华是出了名的恶,听说她欺霸男,无恶不作,而且专门以玩弄虐待男子为乐,整个皇都都知道她的恶名,而敲母是打算把我送给她当男宠,哪会轮得到我做夫侍?所以,恐怕到时候是必死无疑,与其到时受尽□虐待而死,不如我现在清清白白的去了,也能算得上是个贞节烈男!”
这番话听得千回心中也是阵阵酸涩,没想到,世界上到处都有这样的恶棍,而眼前的这个清秀少年如此决然坚毅的眼神也深深打动了千回,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帮助这个少年脱离困境,“那,那你为什没去求求你姑母?她就真的这么忍心明知道是火坑还要把你往里推?”。
璧芩闻言苦笑道,“那天悟在姑母面前苦苦哀求,可是姑母只是板着脸说‘你懂什么?你爹娘都不在,跟了那朝华你以后就能吃的喝辣的,享尽荣华富贵,你还有什没满的?你姑母我也能升发财,你颈是报答我养你们父子多年的恩情了,如此一举数得,你还敢嫌弃?”
竟然还有这样的姑母?真是过分,千回暗暗咒骂,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少年说道:“那么,你可愿意逃开这个地方?”
少年大为惊讶:“逃?”,他从未想过也不敢想这个词,喃喃地说道,“我可以离开吗?我真的能逃出这里吗?”
千回“噌”地站了起来,“为什没可以,就算饿死在外面也总比嫁给那个恐怖的人好啊!”
“可是,蚊母那边……如果被捉回来的话……”少年有些犹豫。
“怕什么?还有我呢!”千回拍了拍胸脯,“我帮你,你想想不逃也是死,如果离开这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
少年踌躇良久,细长的丽罥烟眉微蹙了起来,这个人,可以相信吗?万一她只是一个骗子,就这么跟她走的话是否有些冒险呢?
想到这,他把手伸进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来,“这是?”
千回看着这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瑶”字,
少年说道:“这是我爹亲临死之前留给我的,他说我娘亲在皇都做,这玉佩是她给我爹亲的。我今日本想就此了断,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找到我娘亲。所幸上天垂怜,派了贵人您前来救我,既然这样,你就带我走吧,我想去找娘亲。”
千回满意地点了点头,“好。”
从少年的口中得知,这府里虽大但上上下下不过十几人,而他所住的地方则是后院的厢房,又没有下人服侍,所以鲜少有人过来,这也是千回冒然闯进来竟没有惊动他人的原因。而且少年的姑母显然并没有想到他会有胆量逃走,所以也并没有什么防备,这样倒是方便了两人。府中有一个侧门和一个后门,不过却都距他的房间较远,两人再三衡量之后决定从侧门逃走。好容易挨到天黑,千回二人收拾了一些细软,换上了暗的衣服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来,刚走到回廊处,就见到一个人拎着一盏灯笼向璧芩的房间走去,“不好!姑母来了!”千回一听,连忙拉着璧芩往回跑,这条路是通向侧门和后门的必经之路,附近又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眼见着就要被人发现了,这可怎么办,千回也没了主意,“有了,跟我来。”璧芩带路,两人向后院跑去,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我还记得后院似乎有个地方的墙塌了一块,试试看那里能不能出去?”
这就叫墙塌掉了一块?千回看着这杂草丛生的墙角下一处比耗子洞大不了多少的地方无奈地望天兴叹。看着璧芩失落的样子,她迅速蹲下身子,用力推着洞四周松动的砖块,竟然很轻松的就推开了,洞立刻大了很多,“快,你先钻过去,”不由分说地把璧芩就推进了洞,璧芩还是个少年,身体纤细,很容易就钻了过去,谁想轮到千回的时候,却出了岔子,原来千回的衣摆竟然稼了石缝中,怎么挣都挣不开,就在两人焦急之时,忽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璧芩,你这个孽障,竟然敢逃跑?”惨了,被姑母发现了,璧芩拽住千回的胳膊,用力地向外扯,“撕拉”衣摆被扯下了好大一块,她也终于钻了出来,两人也顾不得身上沾的泥土和灰尘,只是一味地向前跑进了一片树林中。
“呼呼!”千回大口喘着气停下了脚步,“歇,歇一会吧!这林子里这泌,你姑母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咱们。”璧芩点了点头,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人亿一棵树后休息。
这时,远处却传来了说话声,而且越来越近,正是奔着两人的方向而来,千回屏住了呼吸,用眼神示意璧芩小心,说话声转眼窘了近前,两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只见有二个人在距千回不远处站定,其中一个子说道:“禀门主,冷月山庄最近活动频繁,看来他们是按捺不住了。”
有人冷哼了一声,接着一个清冷却又有磁的声音传来:“冷月山庄的人不足为惧,为今之计是要找到邪神的转世,想办法为我们所用,其他的事情一律拖后再谈。”
“是,少主,最近冷月山庄似乎也在找什么人,似乎就是在寻找邪神,不过他们也是一无所获,看来是因为邪神还没有觉醒的缘故。”
“总之,我们一定要抢在她们之前找到邪神,无论用什么代价。”
千回好奇地探出半个身子,想看看这个拥有如此令人舒服声音的男子长相如何,费力地看过去,只看得到一袭白衫在眼前闪过
“什么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两人就已经被男子拎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男子脚下,“你们是何人?是谁派来监视我们的?”子上前一步,质问道。
“我们只是是路过的,没有听你们的谈话。”千回连忙解释,抬头的时候,视线却撞上了一个清冷的眼眸,她的心里一震,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映着一潭绝的月光,虽然冰冷却又给人沉静的感觉,仅仅是注视着它便让人甘愿沉溺在其中,迷醉而永不自拔。
男子的脸上覆着一块轻薄的面纱,他凝视千回良久,在看得她都快要不好意思了的时候,忽然向身后由远及近的光亮看去,原来是璧芩的姑母带着家丁追了上来。千回与璧芩都慌了起来,璧芩见状,忙跪在男子脚下说道:“实不相瞒,这位兄台,我们俩个人是私奔出来的,如果被那些人逮到就死定了,还请您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子上前说道:“少主,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千回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眼见着灯笼的光亮越来越近,千回急得就要拉着璧芩的手逃跑。
这时,男子慢慢地俯下身子,伸出修长纤细的双手拎起二人,只听耳边风声响起,待千回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置身在一个山洞里。男子又看了千回一眼,才转身绝尘而去。
“谢谢你!”千回在他身后大喊着,心里也暗暗想道,这个男子轻功如此了得应该不是一般人物,不知道面纱下的容貌是什么样的呢,料想也一定不俗。
思维回到眼前,两人均松了一口气,还好有这个男子出手相救,否则现在后果一定不堪设想。“我们终于逃出来了,”璧芩高兴地晃着千回的肩膀:“这下可以不用嫁给朝华了!我自由了,我真的自由了!”
千回都快被他摇晃得晕掉了,心里也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却也有着隐隐的担忧,对于这个尊男卑的世界,初来乍到的她还陌生得很,虽然暂时是逃了出来,可是接下来两人究竟要何去何从呢?以后又要以何为生?不知道茫茫未知的前路上等待着自己的又会是怎样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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