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天,这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家伙能不能快点决定?我急的心头直颤,时间可贵呀。
正委婉催问一下,玉衣仙子终于开口道:“如此担心同伴,愿为他破军法,收刑罚,之前然知珍惜,任他受致命之伤?”犀利的话语,顿时刺得我哑口无眩
“小兵……后悔莫及。”头垂的更低,挫败感像苹果里的蛆,在我心里挖呀挖的。是我不负责任,救人救到底,送佛私西,一时疏忽,我竟没有保护好这个很可能是因为我而来到军营的男孩。
默然盯我看了一会,他寒气逼人的眼神稍稍有了收敛:“……好,就五十吧。”
“嗯?”我茫然抬头。
他身后一个铁甲铮亮的护卫解世:“五十军棍。是你擅自离营,和顶撞上司的惩罚。”
“明白了。一百。”我答的简练,只想赶快解脱心里这恼人的无力感。
“好,干脆!”男子倏地站起,星眸被火把映的耀眼,燃着令人肃然起敬的光芒,若神祗,却令人不敢亵渎。“来人,行刑!”
应了他的呼唤,两个手提黝黑棍杖的士兵走出来,上前摁我的肩膀。“慢!”我抬手一挥,愤怒中气势竟震的他二人停了手。“大人不是想食言吧?”我质问道,双目喷火。男孩的伤势不容等待。一百棍我不死,他可熬不过。
“岂会。”男子从容答道,玲珑雕刻般的下颌抬向一侧。我一鄂,随即反应过来,推开两个碍人的士兵,顺着他的目光穿过一排排银光火海,停在烛光温暖的帐篷前。账上印着三个影子,其中一人坐在矮榻上,身形略显丰盈,似正为她怀中的人治疗。
那敷药的双手,仿佛透过拽拽白帐,安抚了我烦乱的心。
“这是——?”我燃起一丝希望。
“嗯。”他轻轻颔首,肯定了我的想法。一缕晚风扶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微弯的眉眼,淡笑的唇,越过寒矛铁戈,看的我心微微悸动。
心底踏实了,接下来的军棍一点都不难忍,计算自己生命力流失多少之余,我不断回想起那抹翩若惊鸿的浅笑。蓝颜水呀,顾盼之间只听一座座城池沦陷的轰然呀。我明白惊鸿仙子和杜莎的区别了。杜莎媚眼一次石化一个,惊鸿仙子回眸一次俘虏一帮!哇卡卡卡……咳咳咳。
“别笑了,你吐血了。”一个杖刑我的士兵好心提醒,声音颤颤的好像我是疯子。我无所谓的撇撇嘴,一次把涌上的血吐了个干净。一百军棍最终被减回了五十,虽不致命,但打完之后我也是眼神涣散,脚步阑珊,三步磕一狗爬了。
一周后。
一切回归了正常。唯一的差别是多加了一个怀珍大夫,将我们原先的锵锵三人行改成了威武四人帮。(别鄙视我,威武四人帮不是我起的,那可是地球上中华人民共和国当年反革命集的团体呀。可无奈,我的中四君被一致驳回。貌似尊界的人等同于男尊界的脔童……汗,我囧毙了。)
怀珍是个好人,不计前嫌的为我和男孩疗伤。她的医术出乎意料的了得,根本不似个山野大夫。她用药不但异常简练有效,而且对各类疑难杂症也别具心得。别的军医需要五天才能治好的病患,在她手下一天就生龙活虎了。的确,她留在了军营当起了军医,其原因很诡异——是为了研究我。
事情是这样的,当天被抬回营帐后,怀珍职业病使然,顺手帮我把了个脉。随后她脸上表情微微讶异,问我是不是得了虚寒。我摇头说除了丈伤外我很健康后,她更是用两只牛铃般的眼睛盯着我熠熠发光。
听到她的结论,我只是笑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拜托她保守秘密。尊重病人似乎是她医德中的一条,怀珍决口不提我异于常人的复原速度和抗打能力,更不多嘴晤异的脉搏。我也从不给她任何解释,毕竟我早已忘记我来自于那颗星了。所以,有两颗心脏,不足为奇吧?有异于常人的高体温,更是意料之中吧?
日中灼阳,鼓声隆隆。
红旗高举,与黄旗交叉,在烈风中凛凛飘荡,一千多军卫集众山谷盆地,刀枪剑戟,戗风而行,随着旗帜的变换而动,如大鹏展翅般气势如虹,兵分两路,左右包抄,灵活间又似云鹤的双翼般张合自如,密切协同。
队伍中,听着阵阵呐喊声穿透云霄,我暗叹那指挥台上的玉衣仙子实有一套。军队从一开时瞧不起他一男子,集体起哄,到对他毕恭毕敬,唯命是从,只用了短短一周时间。具体他这个督察尉是怎么以超凡的气势和手段,震住了所有士兵的我不知道(军棍事后,他亲自来探望,并给了我和男孩五天的调养时间),但听说过程中可有不少不识时务的母鸡被杀来撅了。再看他四周时刻环绕的卫林高手,我可断定他在宫廷的地位一定很高。
不,不会是宦。他应是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的独生子,要不就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皇后了,一般的子绝不会有此胆识。想至此我一个冷战,寻思后者太不可能了。不过我仍好奇,一个千把来人的步兵营,怎会引来他这尊大佛?我抬头一瞥,再次看向高台上那飒然傲立,流风回雪般的人。
倏地,他冰霄似的眼神飞来,直直看向这边。虽有点艰难,我仍赶忙别开了头,以防他发现我在窥他。我发现他对眼神似乎很敏感,今天的训练中就已有不少用眼神意他的人,被他玉指一点,瞬间头点地了。
不过人就是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管他指死了多少人,还是不断有人悄悄觊觎着他的。回过头,看见旁边的辽云警告的瞪了我一眼。我心里一暖,对她笑笑嘀咕:“没事。我不是被熏了心,是——”
唰!没等我说完,一鞭子便卷了我的腰,呼啦一下子把我从右翼里提溜了出来。飞天时辽云给了我一白眼,似说:你啥时候能安生啊?
“三十红心。”营长平板的一句,敲定了我和其它几个犯了军律的同胞今晚无法睡觉的命运。
我一脸抱歉的瞅着昨天就拉弓拉到水泡流血的指头,对不起,今天又要你们受苦了。唉,我昨天也不过就是跑到摔倒了的男孩身边拉他一把,错开了两个位置而已,就被罚射十个红心,射不中不许睡觉,结果从没拉过弓的我整整折腾到了今天晌午,浑身僵硬酸痛却又忙不迭地跑来集训,已是快油尽灯枯了,再让我射三十个,我还活不活了?
虽说我的确认为这套新定的军法很好,可是亲自体会,唔,我宁愿去做三百个俯卧撑……
漫天繁星密布,万籁俱寂,醉人的清风携来脆草的气,如此丽的,我却在练习射箭。
哭死!其他人半个时辰前完成了任务,而我才射中了七箭。我困得眼睛直迷糊,却依然得举着早就肌肉拉伤的手臂在靶子前(二十步外)晃呀晃。无奈,谁叫督军人带来的新营长太厉害了,一眼就看得出那些箭是不是我射的。不过我进步了哟,昨天十箭要八个时辰,今天四个时辰我就中了七个……
唉,还有二十一呀。
正自怨自艾,场外阴暗处传来一阵窸窣声。天使般的声音响起:“饿了吧。要不要点小米粥?”
我一下子跳起,冲到男孩身边就要抱他一顿猛亲。
“雨逸你给我小心点,粥要洒了!这可是小静好不容易从督军马槽里来的小米耶。”辽云火爆的叫。我爱理不理的瞟了她一眼,知道她又吃飞醋了。辽云越来越粘男孩了,还给他起名叫静,无时无刻不跟男孩凑合着,企图获得点注意力。所以当男孩主动为我做宵时,她更是十分不爽。
我低一笑,心想要是告诉辽云我曾经‘非礼’过男孩,她会不会立马跟我翻脸,来场人的决斗什么的。小心地接过了男孩手中的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打算赶在辽云抢劫前吞掉味。你说这世道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马的饲料都是小米,而我们这些士兵的一日三餐却是糠面馒头和腌蕨菜。
吃的正欢,一声低嘶随风传来,突兀的呼哧疑似勒马时马儿发出的声音。我的耳朵立刻竖起,担心是不是男孩小米的事穿帮了。男孩一个激灵,辽云的身体也紧绷了的起来。我们同时屏住了呼吸,视线胶在主帐的方向。
不知是谁憋不住了,咳嗽了下。我秘惊醒,拔腿跳起,一把将男孩推到辽云怀里,“快走。”我低喝。拾起碗,我使出浑身力气狠狠一抛,碗飞入十几丈外的树丛里。
正惊讶我的力气,只听“哎呦!”一叫,一颗小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火把阴晦的光也无法遮住的阳光笑容,能灼伤人般的璀璨大眼,仿佛能掣开黑的圣洁光芒,天!这不是我的小祖宗夏扬吗?!
你怎么跑到这狼虎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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