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本来看起来,就不是一个酒肆的老板,还文绉绉地要来试我什么什么的。
坐了下来,他马上就端正来棋盘要试我。
谁怕谁啊,输了他能吃了我吗?
摆好棋子,我根本不经思考就下,不出半盏茶的时候,便全军覆没了。
我淡定地说:“你赢了。”他似乎有些生气,歪着脸,锐利的眸子看着我:“这就是你的棋。”
耸耸肩:“不是我的棋,是你的。”我只是下而已。他有些生气,冷嘲地说:“敢情明夏公主的琴就是手指一撩过算会强,书我不怀疑你会,画只有你能看得懂吧!”
我笑笑:“你要这样说也是可以的。琴棋书画并不难,是吗?难得的是要怎么去精通。有什么难的,我时间多了也不想浪费在怎么弹琴的心思上去。”
我弹琴,往往是琴伤我,弦断会割到我的手指。
他挺生气的,脸上的肌肉微微地抽动着。我倒是好笑,那么较真作什么呢?琴棋书画又不能当吃的,不过是富足生活下的精神产物。
“名字?”我挑挑眉,示意他说。
他有些不甘愿地说:“上云相。”
倒是人如其名,云中之相,必是不凡之人。
点点头,我道:“我想让你担当我的文,不比你在这里的生活悠闲,但是能让你找到你的人生价值。”没时间多说什么了,太阳一下山,我就要赶紧回去换妆,不然宴会迟到父皇会生气的。
“如果我不呢?”他神一正,平淡地说着。
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享受地喝着。
我挑挑眉:“明夏不多说什么,就此告辞,明天让人再来缠你。”白霜还有时间,呵呵。
他又气又恼,抓着洁白的瓷杯,一杯茶都溢了出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我:“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公主,平凡无华,行事怪异。”
“天下奇人多的是,怎么样,你可答应,看你这么优雅又悠闲,明天个我派个会绣的宫过来,好好教导你吧。想必和你会很有共同语言的。”说着我心里也忍不住地使坏下。
很直接地要来认识,要来求才,不玩那些言巧语的。
和他不熟,不过我觉得他是挺好的一个人,而且他会来助我,我现在不压着他,以后他舌如巧簧,岂不是会说得我哑口无言。
他气得脸一黑:“明夏公主,你这是求人吗?”
“反正你也不想去。”他就是心里别扭,他的眼里,是写着诡异而又灿烂的光采的。
我反倒是他的玩具一样了,即是这般,倒不如让我多刺他几句。
“谁说我不想去呢。”他一笑,琉璃般漂亮的眸子看着我:“我不求什么,我但求你明夏公主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这事必有诈。
他一笑,红唇中浮上淡淡的光泽:“暂时没有想到。”
这个男人是太无聊了吧,只等着我上门而已。我淡笑道:“上云相,明天早上,我希望能在军营见到你。”“好。”他也定了定神看着我,仿若我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玩具一样:“你欠我一件事。”
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管他在想什么,太阳就要下山了。
走出他的房间,看着挺矮的,懒得走楼梯了,手一翻,抓着栏杆就往下一跳。
本来想踩着天井里的桌子好跳下去的,哪里知道那桌子中看不中用,一脚踩去,砰的一声,居然让我踩塌了。
抬头往上看,看到那一双半眯着不悦的眼睛,我挤出笑:“东西要放好一点才是,看来这桌子不耐用。”极快地将摇摇坠的桌脚装回去,拍拍身上的尘埃潇洒地说:“白霜,回去了,快点。”
冬意淡淡的光芒下,我急急地走。
白霜跑着追我:“公主啊,你能不能慢一点。”“再迟你要我给长公主说吗?”可不会对我留情的。
“那不是,公主你快跑吧,不用等我了,下次你别踩坏别人的东西就好了。”那还用说,我也就赶时间,要不然还用翻上翻下的。
那厮要是爽快一点,不要下会么棋子,也不至于让我踩坏他的桌子。
其实我好给他面子的了,因为他把我说得惊天地泣鬼神的。
要是换了别人,下二字我就一拍棋盘……认输。
快速地往宫里赶去,后天我就要出发了,父皇的宴会必是别有安排的。
幸好还赶得急,红露一双巧手,轻快就将我从一身灰尘,平凡黯淡的人,变成了挺有特和自已率的子。
淡淡的天蓝,比较适合,不若粉嫩会显得我很小,没有担当。也不若黑那种死气沉沉的,老气横秋。
她今天是想让刘亦默看看我也不错吧,红露啊,总是不想我放弃他。安知道我对他可是一点意思也没有了,这几天奔跑着忙碌着,踏实着,早把这点小事丢得远远的了。
却很巧,刘亦默坐在润公主的那一边,与我面对面地坐着。
一双幽黑的眸子,若有意无意地抬头看看我,眸子深处,却又显得冷淡至极。
父皇携着媚贵而来,千娇百媚的她,还是风采夺人,与润公主身上清灵娇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坐下,她就看着我笑,轻声地对着我父皇说什么。
父皇便愉悦地问:“明夏,军营人手,名方之事准备得如何了?”
有些受宠若惊啊,父皇可是从来没有问过这些事。
站了起来,气势雄浑地道:“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父皇一声令下。”
“好。”他微微一赞。
气看上去,似乎挺好的。
润公主轻咳下,一边的倪公公就轻声地说:“皇上,先上膳,还是先说。”
父皇看我一眼,又看看刘亦默,对我抱着微词说:“明夏总是这般任,倒让刘公子如何是好,倒也是刘公子不与你计较。”
真有意思,我打仗找不定是三年,五年,十年都不能回,他等我,他对我有感情吗?
父皇又接着感叹地说:“北野狼子野心,企图进犯我东琅,明夏你执意要去,朕就只想看到你大胜而归。”
“明夏一定竭尽全力。”胜我可不敢太早下结论,这并不是玩过家家。父皇真会欺骗自已啊,北野人不是来犯,而是吞并,已经吞下了东琅快半璧江山了。
“父皇老了,明夏如若尔大胜回来,朕一定封你为太子,相信整个东琅,都会信服于你的。”
父皇的话,让众人都一惊。
我却心里暗笑着,父皇的饵,可下得真大啊。
其实就算他不说什么,我也会竭尽全力来保护东琅百姓,夺回东琅土地,因为我是东琅的公主。
润公公微微地颦着眉,脸上挤出一丝笑道:“父皇,润也有一事想求父皇。”
“说。”父皇很爽快地说,看得出他今天的心情不错。
润公主那丽迷蒙得像一池秋水的眼里,浮上了地许的雾气,感慨地说:“身为子不顾一切上战场要保卫东琅,着实是让润感动。润作为,该是做榜样才对,无奈润身子骨虚弱,国难当头,润也想为东琅做些事,明夏在面前勇猛杀敌,润在后面为明夏支持一切,让她无后顾之忧。我们之间联手,必能将北野赶出东琅去。”
她说得于情于理,声俱下,父皇也向来听她的话,这一听,顿觉十分安慰,拉起她的手轻拍:“朕儿,果然都长大了。”
我却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想润都不想我上战场,怎么会甘心守在后面,对我调度后备呢?一旦断粮,后果不堪设想。而我,却又哑口无言,父皇还没有正式任命我为大将,封授印等。而我要去,怎么又能阻得了润要做这些事情。
心里暗里焦急,却听到媚贵低低一笑,依在父皇的身边娇侬地说:“皇上,这可真好玩,润公主尽挑轻松的活儿做,皇上,媚儿也好无聊,让媚儿也去可好。”
润娇脸含笑,不动声地说:“媚贵,这些事,不会好玩的,媚贵喜欢看,润倒有办法弄些秋天的荷来让媚贵欣赏。”媚贵却是不依,拉着父皇的手撒娇:“皇上,人家也要看看吗?人家也想要为皇上分担一些事,皇上这般宠爱臣,臣也不能上阵杀敌,就不能做些什么吗?”
我无奈地叹息啊,这些人把战争当成了什以?多一个媚贵搅和进去,好是好些,我却多了很多的担心。
“好好好。”父皇宠溺地抱着她的肩头:“朕答应你便是。”这场宴看来都是争事做了,我是其中一份子,平日里也是沉默多了,倒是不好说什么?但是刘亦默坐在这里作什么?
我打量着他,他却朝我一笑,神甚是温和。
晚膳就是这样聚聚,然后散了。
我快步往我宫里走,后面的脚步却是紧跟。
拢紧眉头,压下眼中的冷意转身看着刘亦默,冷淡地说:“刘公子跟着明夏,是否有何事?”
他目光微闪,抬眸看着我,轻声地说:“明夏,后天就要出发,要保重自已,我等你回来!”
我想笑了,还是淡声地说:“为何?”
真不可思议,过了几天,他就想通了?他不是正生气的吗?还会主动来跟我说话。
他却轻笑,眼光柔柔地看着我:“明夏,以前只道你是粗鲁之人,没有发掘你的。如今我才发现,你是一道明丽灿烂的光,无人能比得上,英气飒然,很很。”
我终天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先回去了,你以后,不必再等我。”
“唉,明夏……。”他想说什么,我步子极快,三下二跳,早就离得远远的。
道不同,怎为谋,言巧语,我怎听得入耳。
离远了,我才停下步法,慢慢地走着。
唉,我也忍不住叹气,后宫我是管不着了,但愿看在国难当头之际,她们谁也不要搞些什么动作。
只有破架子撑着的东琅,承受不起这些。
淡淡的月,带着无声的阴冷,慢慢地扫过宫里的每一处。
月下掩盖的人心,都是看不清楚的。
谁我也不相信,但是谁我也无法撑控收藏啊,收藏啊,呵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