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温氏庄园知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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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栾漠峒他们就已经站在一个素雅的庄园前了,门口的家丁一脸威严的看着栾漠峒他们,温晟宏走上前,微笑着说道:“他们是我的客人,让他们进去吧,老爷怪罪下来,我担着。”家丁有了二老爷这句话,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打开大门,让所有人都进去了。

  在庄园的小厅外,一对夫正在庭前赏月,而在厅里,一个刚刚年及弱冠的少年正在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下棋,那少年的棋艺精湛,而那少的棋艺显然逊许多。那局棋,其实已经没有下下去的必要,那少已经输了,少虽然也知道,但却固执的要坚持下去,怎么也不愿认输,那少年也只好继续陪她玩下去。那对夫,就是温雪见的父母,华山派的温晟云和峨眉派的陆倩儿,至于那少年,是温雪见的胞兄,温氏庄园的少庄主温浩钦,而那少,则是温雪见的堂,也就是温晟宏的小儿温雪丽。

  “哥哥好坏,就会欺负我,大伯,你看钦哥哥又欺负我。”温雪丽苦苦支撑了几步后,最终还是不得不投子认输,她可不甘心,这一输棋,就跑去找温晟云和陆倩儿诉苦。温浩钦无奈得看着这个堂,心中嘀咕道:“这丫头怎么和小雪一个德行。”

  “银儿,你别一输了棋,就赖哥哥。”温晟宏带着温雪见来时,正好听见了儿向大哥大嫂诉苦,立刻呵斥道:“你自己棋艺不精,又怎么怨得了钦儿呢?”

  “算了,晟宏,这孩子和小雪一样,钦儿已经习惯了。”温晟云没看见隐在弟弟身后的温雪见,笑着替温雪丽解围,却没想到,这下引得温雪见强烈不满了。

  “爹,我怎么样了?哥习惯什么了?”温雪见气呼呼的从叔叔身后走出,一脸不高兴得看着父母,温晟云和陆倩儿大吃一惊,这儿怎么突然回来了?陆倩儿急忙上前,仔细得询问,温雪见虽然对父亲刚刚的话感到不满,但毕竟离家这么久,她还是很想念父母的。因此,当陆倩儿问她时,她还是忍不住眼泪,抽泣着,述说着她对父母的想念和现在遭到的磨难。

  “原来是这样,”在听罢儿的解释后,温晟云长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儿太调皮,把师父惹恼了,被赶了回来。得知儿非但没有被赶回来,还背负起了一个重要的任务后,做父母的,又怎么会不为儿感到高兴呢?

  “想不到我们的小雪,如今也有了这般出息。”温浩钦笑着说道:“‘雪精灵’?倒是和你蛮般配的哦!”温雪见瞪了他一眼,不满得说道:“般配?我的大少爷,你倒是自己去闯闯看!”

  “我没你那本事,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下下棋,弹弹琴,写写字,读读书,练练剑,有时再喝点小酒。”温浩钦笑着说道:“这样日子,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得去江湖上打打杀杀呢?”

  “下棋?”温雪见眼珠子一转,笑着说:“哥,我有一个朋友,棋下得不错,据说至今还没遇上对手呢。”她一边说,一边看哥哥的反应,果然温浩钦的兴趣被她吊起来,在这西域,能碰上个会下棋得就不错了,又怎么奢望能遇上高手呢?

  “他在哪?”温浩钦急忙问道,温雪见微微一笑,心下暗自窃喜:中计了。

  “他啊,就在咱们家。”温雪见笑着说道,转头对温晟宏说:“叔叔见过他。”

  “我?”温晟宏一脸莫名其妙,他茫然得看着大哥大嫂,希望他们能给他一点提示,但温晟云夫也是一脸无知,他们也一点搞不清楚儿说得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雪,究竟是谁啊?你就别卖关子了。”温浩钦急切得说道,温雪见微微一笑,招手将一个婢叫来,吩咐了几句,婢就匆匆离去了。

  “他啊,就是我师父的长子,我四师兄,天云门的少掌门,江湖人称‘无云剑客’的栾漠峒。”温雪见笑嘻嘻得说道,没多久,婢就带着栾漠峒来到了小厅,栾漠峒一身飘逸的白衫,英俊非凡,相貌堂堂,气宇轩昂。温氏夫对视了一眼,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温雪见观察父母的反应,以便为日后向父母禀报自己的想法做好铺垫。

  “师兄。”温雪见跑上去,笑着说道:“他们是我的父母。”栾漠峒听母亲提起过,温雪见的父亲是她的师兄,所以当他得知那个褐服男子就是温晟云时,立刻上前,恭恭敬敬得行了一个礼。

  “晚辈拜见温前辈。”栾漠峒虽说是温雪见的师兄,天云门的少掌门,可却一点也没有架子,行礼时依旧毕恭毕敬。这让温晟云很满意,心中暗想道:要是小雪能嫁给这孩子,那我也能放心了,只是不知道这孩子定亲了没有。

  “栾公子不必多礼,小淘气,定为令尊添了不少麻烦。承蒙令尊不弃,加以调教,才有今日的成就,日后温某定上门拜谢。”温晟云扶起栾漠峒,微笑着说道,栾漠峒却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前辈言重了,小师天资聪慧,家父常常夸奖小师,何来麻烦之说?”温晟云和陆倩儿对视一笑,心领神会。

  “栾公子,在下温浩钦。听舍说,栾公子擅于对弈,在下不才,略通弈理,不知可否请栾公子赐教一二?”一见栾漠峒和温氏夫客套完了,温浩钦便迫不及待得向栾漠峒提出了对弈的要求,栾漠峒一听是温雪见说的,立刻回首瞪了她一眼,可温雪见依旧一脸笑嘻嘻,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没有别的选择,栾漠峒只能答应,虽说这温氏庄园坐落于边塞,但一切用度,都是派人特意从中原运来的,所以,这棋子和棋盘也不例外的。棋盘是用桐木制成的,敲掷有声,而棋子,则是温晟云特意派人从南诏带回来的,是地地道道的南诏玉子。

  “好棋具。”栾漠峒由衷的赞叹道:“想不到在这蛮夷之地,还能见到这般名贵的棋具。真让栾某有种重回故乡的错觉。”温浩钦微笑得看着他,不知道这个据堂弟说,文武双全的少侠究竟有多少本事。可是,他很快就后悔了,栾漠峒刚开始布局时,还很是平常,并无什么过人之处,但随着棋势的慢慢展开,棋盘上开始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阵势。虽然栾漠峒依旧神清气定,但温浩钦的额上已经开始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虽说不算身经百战,但也和不少人对过弈,研究过不少名流的棋局,但却从未见过这种棋阵。

  “啪!”随着栾漠峒的一子落下,温浩钦捏在手中的棋子在发抖,他知道他输了,而且是输得一败涂地。虽然栾漠峒没有提子,但任谁都看得出来,温浩钦的白子,已经几乎全被栾漠峒围住了。棋盘上,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八卦阵的棋形,方才栾漠峒的那一子,居然直接提走了大半的白子,别说是温浩钦感到惊讶,就连温晟云、温晟宏兄弟都惊呆了。

  “栾公子好棋艺,浩钦佩服。”温浩钦也不是输不起的人,虽然输了,但他输的心服口服,毕竟,这下棋的过程,所有人都是看得见的,栾漠峒没有做任何的小动作。温浩钦一面收拾棋盘,一面问道:“听舍说,栾公子此番来突厥,是要去西咄可汗的牙帐救人?”

  “正是。”栾漠峒一边回答,一边狠狠得瞪着温雪见,心中暗暗骂道:你这小妮子,该说不该说得你全说了,万一这小子把这些事跟突厥人一讲,我们全都得死。

  “不知栾公子要如何从那阿史那缪圜的手中将人救出呢?”温浩钦微笑着问道,栾漠峒警惕得看着他,故作糊涂得问道:“栾某不知温公子此言何意?难道这阿史那缪圜的牙帐是龙潭虎穴不成?”

  “龙潭虎穴倒算不上,不过这阿史那缪圜狡诈多端,他的牙帐周围一向设有不少的机关,如果不小心,只怕没等见到俘虏,栾公子就得送命了。”温浩钦依旧微笑着说道,栾漠峒眉头微微一皱,看着温浩钦,温浩钦笑着说道:“栾公子,浩钦一向少出门,对阿史那缪圜得了解不甚多,倒是叔叔和浩勗,他们常外出走动,应该知道不少有关那老的事,栾公子可以问问他们。”栾漠峒看着温晟宏,眼里有着希望和怀疑。

  “钦儿,无礼。”温晟云微怒得喝道,温浩钦一怔,忙起身向他叔叔行了一个礼,以示谢罪,不过栾漠峒却不在乎这些,他现在关心得是到底怎么样才能救回那些人。

  “温二先生,晚辈初次到突厥,对突厥的事情不大知晓,不知这阿史那缪圜的牙帐周围,究竟有什么机关。”栾漠峒起身,恭恭敬敬得向温晟宏行礼。“还望温二先生赐教。”

  “栾公子,温某不过是一个书生,哪知道这阿史那缪圜的牙帐周围有什么呢?”温晟宏语气有点奇怪,栾漠峒知道,他准是因为方才杨羽凝因为一时气恼,而出言不逊感到生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以杨羽凝的脾,现在让他来向温晟宏道歉,这是绝对办不到的,可他们对阿史那缪圜的了解确实不多,对突厥的事情,他们也基本一窍不通。怎么办?他们必须尽量多得了解突厥,否则,只要有一点的失误,他们可能全军覆没,栾漠峒沉思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扑通!”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尤其是温雪见,在她的记忆中,她这个四师兄算得上是一个铁骨铮铮得男儿,除了会向师父师母下跪,任何人都别想逼他跪下,可如今,他居然向她的叔叔跪下了。而温晟宏虽然已经久不涉足中原,但对栾家却并不陌生,知道他们虽算不上富可敌国,但也算是富甲一方。这栾漠峒既是出身豪门,又有一身好武艺,不难想象,这样的少年,心气劲绝对不低,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绝对不会屈尊下跪的。

  “温二先生,方才建之兄急,对先生多有冒犯,漠峒在此替建之兄向先生谢罪,还望先生大人大量,莫要记怪。”栾漠峒自出生以来,一向都是别人向他下跪,而他自己,除了跪过天地父母,再没向其他人下跪过,这次,他为了救人,可以说是将一切的架子和尊严都抛却了。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又何尝不知道,但尊严和人命相比,他选择了后者,虽然人家都说: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但真正的英雄,却又有几个真的没受过屈辱,有得时候,你确实必须宁死不屈,但有的时候,为了大义,牺牲小面又何妨?

  “哎呀,栾公子,这让温某如何受的,快快请起。”温晟宏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他那么说,只不过是想煞煞这些少年的威风。却没想到,这个所有人中心气儿最高的少年,居然会为了得到自己的帮助,而向自己屈膝下跪,当下也慌了神,急忙扶起了栾漠峒。栾漠峒不似有些人,一跪下就不愿起来了,他向温晟宏下跪,只是为了得到温晟宏得帮助。如今温晟宏伸手扶他,他如果不起来,这就成了不识趣了,他是个识趣得人,自然就顺势起来了。

  “唉,栾公子,不是温某不愿帮忙,只是这阿史那缪圜的牙帐周围究竟有多少机关,莫说是我了,就连他的子孙亲信也未必都清楚。”温晟宏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倒知道你们要救得人,确实还在他的牙帐里,听说,他之所以要拿道那本秘笈,是为了一个人。”

  “为了一个人?”温愫灵奇怪得问道:“是他儿子?”

  “不是他儿子,但也差不多了。”温雪见一边吃糕饼,一边说道:“是他侄子,也就是突厥大可汗的儿子。”

  “大可汗?他不就是大可汗吗?”慕容仙大惑不解得问道,温雪见向她解释,但人都说,心急就办不成事,还真没错。温雪见一心急,居然噎住了,只好干瞪眼,却不能说话。

  “大可汗和可汗是两个人。”冷月幽幽得说道:“我听师父说,大可汗是统领整个突厥的君主,而可汗只是他的手下而已,最多算我们这儿的王爷。”慕容仙一脸惊异得看着这个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五毒教主,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这些事。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王凌霄冷冷得问道:“你师兄不是说,那本秘笈已经毁了吗?”

  “是毁了,师弟不会说谎,他说毁了,就一定毁了。”因为方才温雪见被噎着了,所以是商悠姌替她回答得,而她则在拼命灌水,好让自己舒服点。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栾漠峒他们也在讨论同样得问题。

  “《天玄录》已经毁了,那我们就算到了阿史那缪圜的牙帐,又能怎么样?”成凌一听阿史那缪圜不见《天玄录》不放人,再得知他的牙帐里也是危机四伏,根本没有抢人的机会,顿时灰心了不少。

  “就算《天玄录》毁了,我们也必须把人救回来。”独孤晔斩钉截铁得说道:“栾漠峒,这《天玄录》可是在你手上被毁得,你必须想法把他们救出来。”

  “我会得,”栾漠峒冷冷得说道:“就算没有《天玄录》,我也有办法让阿史那缪圜放人。”

  “怎么讲?”杨羽凝看着栾漠峒,目光怀疑而又期待。

  “阿史那缪圜之所以要《天玄录》,是为了救一个人。”栾漠峒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不知诸位有没有听过,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句话?”

  “哎哟,师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该怎么救他们吧。”令狐天最讨厌别人说话拐弯抹角,虽然他自己有得时候,也喜欢这样。

  “阿史那缪圜想要用《天玄录》救他的二侄子,也就是阿史那少瑞的二儿子,阿史那云雷。”栾漠峒平静得说道:“阿史那云雷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本《天玄录》的残本,就照着里面写得练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得,居然走火入魔了,阿史那少瑞要手下的人找到解救他儿子的办法,因为阿史那云雷是因为错误练习《天玄录》残本而走火入魔的,所以阿史那缪圜才想到用《天玄录》的原本来救他。”

  “师弟,你练过《天玄录》?”沉墨突然问道,栾漠峒一怔,点点头。

  “那你还记得《天玄录》的内容吗?”沉墨看着栾漠峒问道,栾漠峒已经知道沉墨想说什么,冷冷得说道:“就算我记得,我也不会写出来,这是我中原的武功,怎么能随便传于蛮夷之人?”

  “那你准备怎么救人?”慕羽灏冷淡得逼问道,栾漠峒喝了一口茶,站起身,走到窗边,淡淡得说道:“只要找到两个东西,就能救阿史那云雷。”

  “哪两个东西?”大家齐声问道。

  “天心石和紫芝龙血丹。”栾漠峒转过身,严肃得说道:“要救阿史那云雷,只有找到这两样东西,再用天山雪水送服,否则,就算拿到《天玄录》原本,也不能救他。”轩辕子洵和楚葮铭听罢,脸都变得不大好看,他们身上有一颗天心石,是师父交给他们的,但要他们把这颗天心石交出来,他们也不是不同意,只是这天心石除了有解寒毒之效,还能增进功力。那阿史那云雷服了天心石,功力必然大增,如果到时候他如果不放人,那么,他们有把握打败他么?

  “这天心石我们听说过,据说是产自昆仑山的武林至宝,但这紫芝龙血丹,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成凌不解得问道:“栾大哥,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其实,在场的人,不是只有成凌有这个疑问,谁都有这个问题。他们也都在江湖上混了一段时间了,对江湖上一些秘药也多少有些了解了,但无论是谁,包括颇精医术的慕羽灏和独孤晔,都没听说过紫芝龙血丹的名字,他们都一脸疑惑得看着栾漠峒。

  “这是我师祖配出得一味丹药,常人食之,有趋病强身,延年益寿之效;习武之人食之,则可增强功力,固颜长生;若是神智不清或走火入魔之人食之,则可清心明智,健体养气。”栾漠峒平淡得解释道:“但需藏于极寒之地,方可保存,固药颇寒,今那阿史那云雷所得魔症,亦属寒症。虽服此丹,可治其魔症,可寒毒逼体,纵使是清醒了,也怕是不可活命,须以天心石之热,逼出其体内寒毒,方可康复。”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下面该如何办,听了栾漠峒的介绍,这藏于极寒之地的灵丹,别说是阿史那云雷想要,连他们都想要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