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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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怎么改,子可以三夫四郎和拥有优先继承权这两点是动不得的——为什么?少男多改不了吧(我怀疑已经上升到基因层面,变成XYYY了)?为了延续后代,每位不可能只生一个孩子;为了家族利益,不可能把家产平均分配到每一个孩子头上;你说是留给娃,便于她成家立业好,还是给男娃,让他合并到将来的家好?你能做的,就是在现有的框架下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比如,实在不愿意与人共侍一的话,就招赘嘛,学那个钱掌柜,把老婆克得死死的,虽然最后还是……

    如果真的把这番话说给小乌龟听,我应该算是尽到自己的责任了吧,不对不对,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解决青伊的事情:自母亲死后家庭分崩,虽说慕家没太为难,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在一家书店找了工作;两人究竟如何结识我并没多问,只知道这后果极其严重——再怎没把“亦临”那名义上的老婆放在眼里,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哪!急得我这个局外人得丢下家里的病号赶到外面饭馆的包间来会合——虽然这年头没有针孔和,说起悄悄话来总归不太方便。

    轻轻的一声桥之后,走进来的却是我绝对想不到的人物:月白长衫无纹无绣,质料裁切却是无懈可击;腰间挂着的饰品竟是戴着宝冠的青蛙王子——真乃标新立异的典范(要知道,这一款可是给小生设计的);手里还捧着个三十厘米见方的锦盒,一看就是贵重物品。

    “见过蔡公子——”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走错房间了,那人便缓缓开口:

    “绯璃大人,言铭本想登门拜访,不过刚才见您进了这酒楼,就冒昧前来打扰,您不会见怪吧?”

    “哪里——”我可不敢得罪他,虽然只是左相的侄子,那老太太对他可是比亲儿子还亲,弟弟一死就把他从母方拐过来亲自抚养,还给他冠了自己的家名,就差没让他嫁给自己儿来个亲上加亲了。

    言铭小心地把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又掏出一个小了一半儿多的纯黑匣子,盒盖一掀,细软的白毛皮衬底上躺着一团火红,底下的荷叶青翠滴,连脉络都做得清清楚楚,仔细一看,竟是一朵并蒂莲——不知应该感谢那老板心细好,还是怪她画蛇添足好。

    “那家琉璃坊是在下的产业,听得大人订了东西,言铭自作主张略作了些改动,愿您与慕公子开并蒂,琴瑟和谐。”他又取出那个扁圆的空心球体啧啧赞叹,“大人竟能想出这般点子,果然是心思玲珑,言铭实在敬服。”

    “只是碰巧罢了。”我微微笑了一笑,继续欣赏那红莲,果真比那天展示的上数倍——倘使当时不是一时冲动,非得撬一块儿岩壁下来泄愤,怎么能得到如此纯粹的彩:所以说,心眼儿小有时候也是必要滴——做得还真是逼真,都得我闻见丝丝若有若无的荷了。

    “熔塑时言铭还加了些玉琼液进去,味儿与荷类似,可保经久不散。”

    “蔡公子莫不是想问我,那上品辰砂的出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点儿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辰砂多用于杂项,极少用于冶炼制器,不知大人能否匀些与我,价钱任凭您开便是。”

    “蔡公子言重了,”辰砂矿不在管制之列,开采简单审批也快,因为用途散,很难找到大批量的买主,我是看在进口的印刷机已经能够仿制的基础上为将来的彩印刷做准备的,如果他有兴趣,当然不妨分给他些。根据挽送回来的报告,那块矿脉非常集中,杂质也少,纯矿日产量最次能达到一石,自给自足的话绝对是绰绰有余。“不知您所需几何?”

    “月二十石——如果您肯割爱,每石七十金钱,可好?”

    他果然是爽快人,给的价钱也十分合理,“目前矿产尚不稳定,在下只能保证两个月后开始供应,蔡公子可等得否?”

    “若是质地等同大人上次取出之物,某自然等得。”

    “好,那具体协约就交给公子拟定吧,在下今晚还约了他人,因此——”

    “绯璃大人,言铭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纤细的眉眼略皱了皱,目光明澈,看上去颇为真诚,“那子,还是舍了的好。”

    “舍了?在下不明,愿闻公子高见。”小乌龟现在还没来,他又突然说出这种话,绝对不是单纯的试探——既然他先谈的是生意,想阑至于有什么威胁的意味在里面,我只当是好意了。

    “她是慕家旧仆,今日又被您接入府中,若这事体传到大姑耳中,怕是连大人也脱不了干系,不如趁早——”言铭含笑抿唇,仍是那般书生似的气质,态度安逸,仿佛正在谈论的不过是个标点符号。

    既然说得这么明白,我也不想太多掩饰,“收留她不过是念着故交之情,旁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公子倒是知道得透彻?”若你心如明镜,自己咋不早点儿拦着你夫?原本尚存的一丁点儿好感度直线下跌至零。

    “大人可能是误会言铭了——”少年略略垂目,“言铭执掌族内‘谛听’一司,大小事情总是知道一些的;我与夫情胜兄弟,他遭受不幸之后情大变,不为亡所喜,纵有逾矩也属自然天,言铭并不曾多言,未料竟会如此荒唐。”他颊上稍红,语气却是平稳无波,“那子也是古怪,明知不可为还——”听这的语气,堂反而不如夫亲近,我一时也不好判断是真情还是假意。

    幸好这里又没有什么DNA亲子测定,既然不是捉奸在,谁能一口咬定那肚子里是何人之子,追究方责任实在不易——现在最危险的还是小乌龟,做出这种事儿,他腰上的PUMA必然已经变,一验便知!这至少一个多月竟然还没出事儿,看来里面果然有这弟的作用。

    “绯璃大人,您与夫交情匪浅,又和该有旧,自是心下不忍,言铭——也只是为您计——”

    “公子好意我心领了。”我点了点头,“只是——他不是更凶险么?那灵徵——”

    言铭左手一抬,恰恰掩住惊讶而张的嘴,也难怪他——在室之男哪里会想到这个——幸好是聪明无比,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在下愚钝——”眼珠一转,竟有去意。

    “此如何处理,望公子与他商量之后再作决定,毕竟——事关重大。”蔡公子应下,急急跑出了包厢,扔下我一个人收拾桌上大开的锦盒。叫出轮值的赤焰和长老出来点了自己喜欢的菜肴大搓一顿之后,我把盒子交给他们帮忙拿回去——那家伙也真不会察言观,难道不知道我今天是骑着黑森林来,不适合拿易碎物品的么。

    蓝菱和青伊俨然已经成了好朋友,我进门的时候两人一边儿吃晚饭一边儿谈说,后者脸上难得稍有了些笑容,一个是水一个是冰,倒有些亲缘——小乌龟这回怕是要伤筋动骨了,若找的是火系子,遮掩起来还容易些。现在全府上下都只当她是我偶遇回来的落魄相识,也不知能收留多久,一切还是要看那边的反应——如果连他也不要她,那我的恻隐之心又该放在何处?

    作为浅华副手的忍冬已经收了摊儿,正和夏草在外间用餐,一见我就恭敬地行礼,就我把青伊接进来一事表示由衷的感谢,不爱说话的他如此郑重,足见他们情谊深厚。至于当事人,正坐在边仔细研究先一步私的那些东西,望着那莲出神。

    “吃过饭了?可还能入口?”听说空梁为他准备的是蛇羹——这东西没有一定厨艺是吃不得的。

    “啊——璃璃,这个是做什么用的?”浅华一手举起那空心球,一手轻轻摩挲红莲,似乎很是满意。

    我顺手拿起几边的水壶,注了半缸水,“再猜。”

    他冥思苦想之时,门口突然传来夏草清脆的童声,“报告绯璃大人,公子嫌那羹太腥了,一口都没喝。”

    “等你们吃完了,就让厨房重新做一碗——当药吃,乖啦。”后半句是对那脸顿变,朝忠实下仆翻白眼的人说的——他总算在我的不懈提醒下发现了诀窍,稳稳地使荷浮于水面,总算是开心了些,也就不返了。我顺手将“灯泡”里的粉末轻轻撒了些上去,果然流光溢彩,晕晕影影,不胜收。

    虽然浮肿已消,他的右脸还是有些红印子,即使如此,也伤不了那绝世风姿,如同西子病心,自得其韵。还未来得及夸赞,夏草就捧了碗当真有点儿腥的东西进来,逼得他立马皱鼻转头,“璃璃,我实在是吃不下。”

    “那就给堂堂吃吧,它应该会喜欢这种味道。”

    “大人,万万不可!”空梁不知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弓了弓身子,面有焦急之:“若是不小心调养,将来留下病根就不好了。”还略略朝我挤眼睛,狡猾阴险溢于言表。

    我一本正经地点了头,“既然长老都这么说了,浅华你还是忍忍吧——多听师傅的话总是没有错的。空梁,你好好监督他把东西吃完,若是不听劝,点了穴灌下去也行。”

    “不用麻烦!”被我们俩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只得咬牙切齿地端起了碗,刚挨上唇边,手下一滑,便有自由落体的倾向。早有准备的空梁一招海底捞月,稳稳截住瓷碗,笑嘻嘻地递回他手边——令我深刻明白了那句俗语:姜、还是老的辣。

    浅华气鼓鼓地喝完羹,连连漱了三次口,又找了些似乎是薄荷的叶子含着,总算是折腾够了。堂堂也不知怎么了,在笼子里上窜下跳格外精神,正好被他拇泄愤,也不好好抱着,只卡在脖子那里,乱蹬着吱吱叫,心疼得我赶紧接手,扬言今晚要带回去跟小昭一块儿养——结果他倒来气了,劈头盖脸就质问:“璃璃,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陪我?!”

    “我睡相不好啊,踹到你的痛处加重伤势怎么办,以后再说吧。”我大大方方地说明缘由,一点儿也没脸红——空梁早已自动消失,冬夏二人似乎也躲开了,怎铭编也不至于影响我的名誉。

    他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有些鄙夷之,“你觉得凭你的小胳膊小腿能伤到我?”

    “浅华——”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认真地打量以确认眼前此人确实不是假扮的。“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套用一句你常常对那些幼童们说的话——不与时俱进的话是会被淘汰的。”温柔的白把我和堂堂一起圈住,话语中有淡淡调笑,“我现在身上有伤,做不了什么,难道璃璃是觉得自己会按捺不住,才不好意思留下?”

    “你怎没猜,是我喜欢一个人睡大呢?”

    “是么?裕杨可是说,你最喜欢像小猪一样拱在他怀里,号称最有安全感。”

    浅华啊浅华,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变坏了,“胡说——”他明明是惯常从背后抱着我,那样才有安全感——不是说有永远不要把后背露给敌人一说么。“是你自己觉得我像猪吧?”

    他来了个答非所问,“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猪我见过,粉粉的特别可爱。”

    “那我倒要谢谢你了,擅自把我想象成浑身都是宝的动物。”我在他耳边亲了一口,满意地看到那光洁的肌肤中渗出刚才提及的那种漂亮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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