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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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吉庆街的地段在下已然全盘得手,劳烦蓝菱帮我换三栋酒楼!”刚刚上任侍郎的竹君说得很文绉绉,面上却一片红光,仿佛连头顶都冒着兴奋的热气。

    我赶忙指住她面前的筹码提醒,“,三间都造的话你就只剩几十银钱的流水了,万一踩上别人的地盘……”

    “你怎知是她先踩我的地儿,还是我先踩她的地儿呢。”莹抛来一个水汪汪的眼儿,娇娇地嗔道。

    亦岚豪爽地把自己的“积蓄”往身边推了推,“我这里还有不少不出去的,竹儿你尽量拿去用!”

    “不行不行!”秦家小公子立起两道细眉,手指乱点,“刚才你们活生生把我逼破——破产了!也没准莹莹她——”说话间竟红了鼻头,捞得室老大一顿安抚,加上亲自为他剥的几十个松子,才安下心来继续看我们游戏。

    ……因为过度投资,竹君没两下就尝到了恶果,为了筹足过路费,抵押了两块房产,正在焦头烂额之际,门房忽报有人求见。一听完访磕姓氏,我马上大摇其头,吩咐下去说今日家有贵客,就不招待她了。

    莹是清楚我们之间瓜葛的,捏住了将要投出去的子,口气有些鄙薄,“她还有胆滓到这儿来?”

    “咱们接着玩儿就是了。”看着自己地盘上的“高楼大厦”,我的好心情丝毫没被打扰。“管她呢!”

    “这可真是个好玩艺儿!”莹一边往前移动自己的小马头棋一边感慨,“听说过几日慕家酒楼里也会摆上这东西?”

    “两位若是感兴趣,不妨也去参加那‘强手棋锦标赛’,移可是拿出了不少宝贝当奖品的。”若不是她想要个增添喜庆彩的方子,我才懒得斟酌词句写那长长的游戏规则呢,自己随便在家里玩玩也就罢了。

    “好!”竹君拍拍掌,“到时候——”

    “绯璃-赤馀!”突然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高叫,刺得我们都皱起了眉头——来者是练过些武艺的,掀翻了承前之后才被蓝菱制下,口中还嘶嘶有声地说我什么恃强凌弱,欺压良民,当场被拿她的人扇了俩耳光。

    看她披头散发的可怜样儿,我没马上叫人将其扔出去,先跟她讲讲道理,“私闯民宅者非盗即匪,尔闯我内宅又伤我童儿,便是当场击杀,府也不过警告一句,论不了罪——你这又是何必呢?”

    潇潇-梁狂笑两声,奋力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呲着牙咆哮,“你都做到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你以为裕哥哥是真心想嫁的么?你可知道——”

    白瓷在她额角上碎出血,“真真是听不下去了!”莹长身而立,手里还提着个酒壶,一副随时都要成套招呼的模样。“绯,告定她行刺朝廷员,黜为贱籍永不得脱!”

    闻得此言地上之人又开始胡咧咧,说的是我如何使诡计让她在家族内部失去信任,又找人告她企图强占良家男儿清白等等。一时听得兴起,我没让别人打断,索听她讲个痛快,最后得出结论是:她虽然目前身无长物还司缠身,不过都不是有人无中生有——两个字,活该——别说不是我安排的,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就此放过她——即使趴在地上哀求也没用,何况是这妙的态度。

    “虽然谈不上交情,基于道义我可以负责地说,你的那些遭遇与本人毫无关系,至于沉冤昭雪什么的,更不在我的职责之内。以后请切勿再打扰我,不然,刚才的手段你也听见了。”……

    搅乱棋局的罪魁首被哄走之后,轻松适意的气氛没有马上恢复,莹为大家满上了酒,一饮而尽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裕杨对你,我们都是看得见的,决不会如她所说——”

    你不是没让她说出口么——品了口度数的梅露,我没有和莹对视,“绯璃不是认不清好歹的人,放心。”御史主动提亲,多有借重赤馀家之意,这我是知道的;其他的——还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吧……

    表弟带着无逛街回来的时候我正躺在秋千上晃荡,抬眼看见一个大青眼时甚是好笑,没等问话他就气呼呼地开口,“这是什么破地方!光天化日竟然有人抢劫!要不是我学过武,哼——”与宁捂住一只眼睛,用另外一只使劲儿瞪我,“笑什么笑!这是不小心绊了一跤!我的功夫高着呢!”

    “好好——”我盘算着以后得给他配两个暗卫,“然后呢?贼人现在怎样了?”

    “还能怎样?蹲在牢里候审呗!”与宁挺挺胸脯,“小爷我都出马了,还怕走了他不成?——唔,无也有帮忙的。”懂得不能独占功劳,家教不错,“还有一位公子也出了点儿力——虽然他看起来风一吹竟的样子,不过两个家丁的武功很好。”说完还即兴比划了几招,果然有练过武的样子。

    “先把脸上的伤给处理了吧,”我控风压住扬起的尘土,继续闭目享受斜斜的傍晚日光,一沾酒精就有些犯困犯懒,最合适小寐片刻。某人不客气地在我脚边坐下,引起几下不小的摇摆。“,你果然没骗我,今日来的不是安冉大人。”

    骗你作甚——不过,你还没死心啊!该说的我可是都说完了,讲大道理很累的——不理他,我接着养神。“,我今天又碰上那安苑了,可真烦人,不停地说不停地说,就不能学学安冉大人么?说话要精辟!要简明扼要嘛!那安苑啊,还跟我解释自己是因为一直未找到知心之人才悬着正夫的位子——呵,不就是癞蛤蟆说自个儿是不小心长水痘的青蛙么!”

    胳膊被人摇晃着,我只好接了句话,“你就见过安冉一次,哪有这么死心踏地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很认真地歪起脑袋,“只是有一种——让人很想亲近的感觉。”声音低了下去,甜甜地开心着,“,你不懂那种感觉么?”

    “有些人,感觉再好也只适合当朋友,而不是爱人。”我的睡意全跑了,却只想卧着看天,一时还起不来。

    “!”表弟横我一眼,语调尖酸,“你太现实了!我实在是替夫们担心啊!不说别的,可没听说过哪个准新娘能在这种时候闲成这样的!”

    嫁人的不是你,当啥宫儿呢,不过看在让我想起今天要试穿礼服的份儿上,暂时先原谅你好了。拍拍屁股,我把两个小屁孩扔在外面,自己回了房间——上摆的,是整套的正红,每一件似乎都裁自天边那烧得最火的云彩。

    裙、裳、褂,都依着我的要求没有绣上太多的哨,除了背部的家徽是必不可少,其他地方用虚虚的羽毛纹路衬着,倒也大方得体。只有一顶长着红宝石眼的硕大翡翠凤尾,双手捧住互瞪半天也没下定决心找人帮忙安到头上试试,最后只是随手一扔,开始扒着窗口看夕阳——不过这东西,似乎好像比朝阳更需要有人陪着看……

    柔软的手掌遮住了最后一抹丹霞,熟悉已极的嗓音悄然响起。“想我了吗?”

    “想——”我往背后靠了靠,依旧望着指缝中的斜阳,“不过,烨,以后真的不要再学别人了,好不好?到现在还要被试探,你不怕我生气么?”

    “最后一次。”松开手的他,今晚穿着暗紫的锦袍,上铺大片金的藤,雅致中透着两分妖娆。“这次怎么这么快——”

    我在自己的手上比划了两下,“裕杨是使暗器的,这里有几片薄茧——”而且大概也只有你,喜欢时不时来个这种类心“惊喜”。

    “喔——”烨上下打量着我的装束,走开两步拈起那扔在上的金凤,“既然试了,就凑齐一套吧。”他不由分说就打开了妆奁,开始细细挽发,末了还往我唇上轻轻抹了一层胭脂膏子——因为酒意未消颊红不退,所以虽然只上了局部的妆,也没显得突兀。正顾影自怜时,他那边厢又斟了酒,还举了到我嘴边,“再过数日,京儿就要迎娶新人了,不知可愿先与我饮过这一杯?”

    “还不到时候。”我从小柜里取出份文书放在失神的他面前,把笔也递过去,“在这上面签下名,我好教楼家送去府衙,京才算是和你这姓烨的定了终生——或者,”换上另外一份,“这是给赤馀家的,任君挑——”

    “若我选了这一封,”烨紧紧捏住那纸张,“京儿——”

    “三日后成亲的,是赤馀家的绯璃;楼家玉京,断然不会再娶旁人,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原本那秀挺的字体变得那么歪歪扭扭,还真有点不适应,随之而来的热情更有一种要把人燃烧殆尽的冲动。只是刚除下外衫,他突然就反了悔,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纳闷不解之时我的双眼被一条纱巾系起,迷蒙中只听得耳边低语,“差点儿忘了,我今晚想带你去个地方。”

    ……随风行过一段路,身下终于触到平坦,似曾相识的长毛带回草原上的记忆。烨开始重新给自己刚才的包装拆封,一面折腾我的外裳一面调侃:“京儿最聪明了,猜猜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对方向没什么特殊感觉,不过考虑到距离和水声,十有是你向觉晓借了画舫吧?”

    温热的鼻息凑近了喷在脖颈上,带起一片痒痒,眼不能视物,这其他感觉似乎更敏感了。“不愧是我的小京——”在他的轻声细语中,我的双手也被举高缚在一起,心头虽有几分别扭,却也不愿出声让他解开——要知道,此刻那软滑的唇舌正在席卷每一寸肌肤,一张嘴恐怕就是迷乱的呻吟了。

    让人触及要害之时我忍不住弓起了腰,只是未及行动便被温柔压制,那珠儿被牙尖轻咬,如启了控制开关,从里头淌出不少汁液。“脏——”我无助地吐了个字。

    “不脏——再说,京儿试衣之前不是还泡了会儿澡么?”他的舌尖还在不安分,话倒是说得清楚。“你——又看我洗澡!”□之间潮汐险些儿喷涌而出,费了好大力气才强自忍下。

    “哪里是‘又’了。”那火热正轻轻抵在口儿上,自己身下的一张一合清晰无比,烨侧过我的身子,顺畅地一下就冲到最深处,“上次,并不能算是‘’吧?”

    许是被顶到了紧要之处,没两下我就弃甲归降,只是他意犹未尽,硬是令我死去活来的抖颤了三回还能继续换姿势。“烨——”撑起最后一丝气力,并且再次恼恨这个身体的原主没学过武艺,“我不行了,腿——全身都麻了——”听起劳哭没什么两样,应该能引起他的恻隐之心吧。足尖碰着沾湿在他背上的长发,却是无力揪上一揪来促他停手。

    “说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京,只有现在,你还只属于我的现在。”他地哄着我,底下却仍是大力撞击,毫不放松。

    “我——只属于你一个——”

    “不行,再大声一点儿。”

    如接受命令般,我臣服于那言语中的浓浓爱意,用尽了心力喊出那句话,也让随之而来的喷涌淹没了最后一丝清明……次日醒来,两人却是躺在自家的上。他还没醒,唇角弯起小弧,左耳边一个大大的牙印衬得那睡颜恬无比,再仔细看看,颈上胸上也有不少印子,若不是自己身上的更多了数分,本人就该深刻反省昨的暴力。

    只一挪动身子,下边就又流出些东西来,慌得我连忙扯过边的巾子懒拭,惶急之时那人却有了动静,坏笑地凑将过来。“莫非是我昨晚没照顾好京儿,所以一大早儿就——”

    “就、就是你没擦彻底——”瞥见旁里多出的一块儿大羊皮毯子,上面有些羞死人的痕迹,我的嗓音马上变得更尖,“你、你怎么把那个也拿回来了!”

    “京儿是说,留在那船上——”

    “当然不是!”我躲回了被窝,然知自己是生哪门子闷气。

    摩挲着我的后颈,烨终于迸出句正经话,“一年之后,到华阳来接我,捍?”

    “你——这就要走么?”——也是啊,西垣皇重病的消息都已经有两三天的历史了。

    “已然耽误数日,怕是真没办法观礼了。”他那一贯轻松的语气突然变得慎重,“京儿,到时你若是不来,我颈作是——”

    “我会去接你的。”摸出暗格里的匕首在头刻下几个字后,我对上那仿佛已经互相凝望了一生一世的莹润眼眸许下誓言,“就算我失去了记忆,看到这个也必然会去寻你——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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