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荒野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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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儿犹豫,这种问题作为共同对敌的盟友必须要解释清楚,做到己方心中有数,但如果他是探子呢?

  棪鬼簇了眉,“怎么这么少?我总觉得你好像还能和他拼一下,怎么会是一成不到?”说到这里他眼神闪了闪说:“你不信我?”

精彩内容结束  段璐见兵卒冲上来竟然没有赶快上前赔说几句好话,直接撩腿一脚把带头的士兵踹了回去,后面踏上搭板的两个士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自己上官飞砸过来的身体撞得失去了平衡掉入水中,而被段璐踢飞的则狼狈拦腰挂在踏板上气息虚软的哼哼唧唧,后面的士兵顿时“嗷”得一声喊,提剑挥刀隔着岸就往船上跳来。

  我有点儿傻眼了,段璐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要她扮成棪鬼,做为主事的男子去和士兵做交涉,我则乘机在暗中用元力做些手脚,等这些士兵走的时候,整件事情就变成作为家主的段璐在舱内休息时,和他面貌相似而出身青楼的小妾就私自扮成他的样子玩闹,出头管了闲事。别人没有见过我们船中的所有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漏洞,士兵和船家我都能用元力影响他们的记忆,也就能很顺利的把事情遮过去,我已经和她把这些事儿说的清清楚楚,可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眼见段璐左一拳右一脚,矫健的身形在长袍飘飘的洒意烘托下风卷残叶一般扫尽了岸边十几个士兵,随着一个个轻甲士兵麻袋一样扑通通落水,青河这个本就热闹的渡口被十几个此起彼伏在水中浮浮沉沉叫骂的人头搅动的更热闹了。

  在旁边人们瞠目结舌的观望中,段璐回过头看向我,很执拗的抿嘴鼓脸,我有点儿气不过来了,找棪鬼管闲事,结果给自己招了闲事儿,拉段璐解决事,结果惹了更大的事儿,这俩人怎么一个一个都这样啊。

  我很无奈的瞪了一眼段璐,回头对红绡说:“让船家下船,给足银钱,马上离开这里。”

  红绡办事向来利索,两手一捞抓了两个在船边瑟缩发抖的船家一甩扔了出去,在他们身体飞出去之前还没忘迅速的给每人身上脸上补个三拳两脚,船家滚落在岸边才反应过来,颤着身子肿着一只熊猫眼哭叫道:“我的船,我的船啊——”,旁边的小船工则是抱着一只胳膊嚎啕惨叫着给船主的哭号配乐。

  虽然这么做是为了随后赶来的漳国士兵不去找他们麻烦,虽然已经有足够的银子被悄悄塞进了船主的袖子中,但我觉着这副场景好像又成了在光天化日之下控诉我离公主鬼煞之灾的典型一幕。

  我无暇再理会船主的凄惨模样,在船边犹豫着看了看那个上席客一家的船,身上还淤青红肿遍布的女孩儿现在被她自己的母亲紧紧抱在怀里,一双眼睛畏缩得看向这里,惊恐的脸、苦扁的嘴是在辛苦的忍着哭声,而那位母亲在接触到我的目光时马上惊慌起来,死死得抱着怀中女孩儿,好像生怕被我们抢去了。

  我蓦然收回目光,对红绡说:“快走吧,等大队的官兵来了就更麻烦了,这儿水道密布,我们脱了青河河道,钻进小河湖换船上汲水吧,实在不行就走陆路。”

  我们走得快,在漳国士兵追上来之前就脱离了青河主河道,由于船还是大了点儿,不方便出入交错狭窄又水浅的水道,我们几个就把船扔了直接赶陆路去汲水,要避开漳国士兵的纠察还是从陆路走比较方便。

  从水路到汲水在这时节虽然顺风却是逆水,所以换做陆路倒是比水路的行程稍微快了些,第二天傍晚我们找到客栈住宿的时候就我就开始仔细琢磨明天入城之后该先从哪儿下手了。

  这家客栈略微偏僻,也并不大,五间客房我们就占了三间,还有一间空着,在棪鬼和策儿那屋的隔壁则住着两个年青男子。客栈外是平坦的原野,杂生的荒草在这一带遍地都是,树木孤零零的残存着几颗,靠下边的树枝也早被附近的住户用长勾扯断,只剩下瘦秃秃的树干和顶端人们够不着的一丛绿色枝叶,荒野孤店让我心中生出莫名的凄凉,不由源识微张,游弋在四散的散元之间开始捕捉那些庞杂的死者之念,忽然,我源识模糊的捕捉到了客栈中的异常,随即凝集源识探向客栈后院堆放杂物的简陋木房,屋中散漫在所有杂物中逐渐被四周散元所化的源力气息虽然微弱,却也足够我确定它的来源——是鬼阁阁主吴洛!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看看旁边睡得正熟的青兰,在窗边下了一道元力禁制,然后轻轻起身飘行步入杂物房中,置身其中时,我能更清晰的感觉到鬼阁阁主源力残留的布局及向四周渗透的力度,这种张扬肆意却不像屋外漏出一丝的御源效果,这样均匀漫溢却毫无杀力的御源方式,分明是他曾在这里向某人施压的迹象。

  我微一沉吟,又转回客栈中进了棪鬼和策儿的房间,天气还没到夏热夜暖的地步,棪鬼和策儿都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睡着,我用元力设了隔音,然后两巴掌排在棪鬼脑袋上叫着:“喂,起来,有事儿问你。”

  棪鬼睡梦中被我一惊,“嗖”得一下反手从枕下拔出一把匕首划向我的喉咙,我心中愕然,还真是忽略了杀手的本能反应了,手下却不敢迟滞,一钳一拧把他关节处错到了极限,棪鬼这才头脑清醒起来,疼的呲牙咧嘴得对我说了声:“小芋?”

  我这才放了他的手,直接把心中急切想知道的事问了出来:“棪鬼,鬼阁在漳国有没有比较重要的暗点?”

  棪鬼显然还没从我的突袭中回过神来,一边支身一边“啊?”了一声才说道:“没、没有吧。”

  我玩味得看着他问:“没有?鬼阁大概不是什么小摊子吧,在漳这种五国粮仓的地方会没有重要的暗点?”

  棪鬼脸上似乎有点儿愠色,往床头上挪着倚了倚眯着眼看我说:“你大晚上缠着我问这些干什么?鬼阁以前在漳国是有桩,可五年前就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撤了,现在就是没有,知道了?”

  我嘻嘻一笑说:“你不是说鬼阁阁主不会放过你,见了你肯定会把你掏肚挖心吗?我这可是担忧你的小命才大晚上搅扰您老来了。”

  棪鬼听了脸色绷得有点儿紧了,刚从梦中苏醒的眼神压上一抹夜沉,“有鬼阁人的动静?”

  我也稍微沉了面色说:“是鬼阁阁主,他来过这家店,还在放杂物的房间对付过什么人。依你的说法,现在受挫蛰伏的鬼阁想要重建漳国的基业到也不难理解,可我总对他紧跟着我出现在这里有点儿心悸,只怕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来这儿插桩,也是要找我们麻烦。”

  棪鬼问:“你现在对上那老不死的有几成把握赢?”

  我有点儿犹豫,这种问题作为共同对敌的盟友必须要解释清楚,做到己方心中有数,但如果他是探子呢?

  我思忖了一下说:“一成不到。”

  棪鬼簇了眉,“怎么这么少?我总觉得你好像还能和他拼一下,怎么会是一成不到?”说到这里他眼神闪了闪说:“你不信我?”

  我无所谓的一摊手:“随你怎么看,我说的是实话,你忘了我在弘通客栈的样子了?我现在状态不佳。”

  棪鬼似乎还有疑虑,却没多问,手往脑后一垫,又摆出很闲适的样子说:“一成就一成吧,无所谓了,反正有你那个叫青兰的侍女帮忙,你们肯定不会败给那个老不死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又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说:“你倒是想的开,也不想想,鬼阁阁主那样的老滑头,会直接冲进来和我们直接动手吗?如果他是那样的人,在都司就不会一人遁走了。这次他来漳难保不会有什么阴谋策划,你不把你知道的讲清楚,我跟本理不出一点儿头绪。”

  棪鬼摸着脑门说:“讲清楚了也没用,我只是个嗜生堂的杀手,平日接了任务就到指定的地点见人,从他们手中获取一些引魂堂刺探来的消息,方便自己行事,除了对外也毫无遮掩的续生堂,我就再不知道什么事情了。而在漳国撤桩这事上,老头子比较反常,他让人在鬼阁上下都通报了个遍,后来在漳国的续生堂也的确关门了,我当时也一直奇怪那老不死的怎么会忽然做这么一茬事,现在他忽然出现在这里,我觉得应该和我们无关,到可能是和五年前的事相关。”

  五年前漳国的续生堂关门也算是大事,我们当时在这里也真切了解了这事,棪鬼的话,表面上看确实没什么漏洞,要是真如棪鬼所说,鬼阁阁主来此是和五年前的事情有关,我们还是掩盖好自己的行踪暗中观察比较保险,可我对于棪鬼一直都没有尽信。

  于是我话题一转,说:“这两天段璐闹别扭闹的厉害,你们待在一起只怕迟早打起来,我们分开走吧,我和你带着策儿一路,红绡她们一路,分开进城。”

  棪鬼怪异得看着我,挑着音问:“你的侍女,你管不了?”

  我懒懒的撇他一眼:“你不是最看不惯尊卑贵贱吗?难道要我用公主身份去压她?”说完也没理会棪鬼怪笑着“唔”那一声,撤出屋外折回自己屋中上床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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