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容易再见难 长剑破空透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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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萦也回来,也是浑身尘土狼狈不堪,她看着廖暮仁一直在夏若然的房间里,愤愤地说了间讽刺的话,被龙影轻轻点了哑穴,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剩下的人…夏老大,还有各派的掌门弟子…

    都没有回来。

    一个都没有

    廖暮仁站在夏若然的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瘦了,原本圆润的手腕,现在瘦成皮包骨。在茶店看到她,就已经发现她瘦了许多。

    他记得以前常常取笑她珠圆玉润

    他记得她小时候肉乎乎的像个小胖猪

    而今她却瘦得让人心疼

    他多想好好抱抱她,掐掐她的脸,像他们原来那样…

    暮五说,她颅内的血脉已经被震伤。她不能受刺激,不能激动,尽量保持心态平和,否则,过快的心率会导致颅内血流速度过快,经脉断裂而死。

    或许,根本就…

    不应该在一起……

    一个浪子和一个富家千金,

    到底是不适合的…

    廖暮仁在夏若然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他深深地看了夏若然一眼,他知道,此后一别,也许…终生不得相见。

    他不敢说他只爱过夏若然一个人,但是,夏若然…是他最爱的,也是…最后一个爱的人。

    夏府的荷池,

    夏若然满脸不高兴地练功…

    她看到他和朱菥在一起时受伤的表情…

    她笑起来的灿烂…

    她说要回家嫁人时的决裂…

    还有

    昏迷中安静的脸…

    也许,他廖暮仁,永远都不能再看见…

    廖暮仁从夏若然房里退了出去,龙影正站在房门口等他。

    “你还是爱她。”龙影依然面无表情

    “我可不可以,求你帮我一件事。”廖暮仁没有回答龙影的问题。

    “你也会求人?”

    “求你帮我把夏若然带回夏府。”廖暮仁一字一句地吐出来,“然后,和她成亲,你喜欢她,让她幸福快乐。”

    “你觉祷了你,她能快乐。龙影我虽然喜欢她,但是不至于小人到趁人之危。”

    “她会忘记我,我不会再见她。你必须带她走,我怕…她会死在这里。这里,不简单,一切都不简单。”廖暮仁握着拳,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我有幸回来,我会帮你把《南华经》带出来。如果我看到冯子环,我会帮你,亲手杀了他。”

    龙影微微一怔,苦笑道:“果然是无所不能的廖暮仁,什么都知道。”

    “请你,务必要,把夏若然平安带回去。”廖暮仁苦涩地说,“让她过安定,快乐的生活…,我…此生,绝不再找她,也绝不再看她一眼。”

    他说完这些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没淤去看夏若然一眼。

    天还没有亮,龙影带着昏迷不醒的夏若然,骑着白云走了。廖暮仁坐在独孤三哭的病榻前,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面无表情。他知道,从此,他身体的一部分,已经随着达达马蹄声而去,永远不属于他。

    大漠风沙恶,夏若然到离开的第二天才悠悠醒转,醒来以后,她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龙影只是带着她,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上,默默地行走,他现在时刻充满着戒备,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他答应过,要把夏若然安然无恙地带回去,给她幸福。他一定要做到。

    “口渴吗?”龙影轻轻说话的时候,其实也不那么吓人。

    夏若然摇摇头,“龙大哥,你喜欢我吗?”

    龙影一怔,轻声说:“你说呢。”

    夏若然道:“你喜欢我,但不爱我。你心里有别人的影子,我知道。我也不爱你,我们两个……不相爱的人…却要一辈子面对面生活在一起…也是一种讽刺吧。”

    龙影笑笑,半晌才回答:“你知道我要带你回去成亲。”

    夏若然点点头:“所以,才不能让大哥知道。他…不愿意我成亲。”

    龙影低声说:“你大哥他…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回来。”

    夏若然轻声笑着,她没有落泪:“你说,我是不是个扫把星,把我周围的人,全克死了。”

    “别胡说八道,你很好。他们的死,只是他们的选择。就像你选择来到大漠,你选择对廖暮仁好一样,就像…我选择带你离开,夏家兄弟选择追随你,都是选择而已。既然选择了,就要自己承担后果。生和死,都不能怪别人。”

    夏若然没淤笑下去,她发现,这样强颜欢笑其实…很辛苦。

    龙影也没淤说什么,他看到,沙漠上有影子在等着他们。

    那是一个穿灰布斗篷的人,身材极瘦削,那件斗篷宽大得像个麻袋一样扣在他身上。龙影不敢小觑,他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高手的气息,而且是绝顶高手的气息

    龙影拔出长剑,翻身下马,挡在了夏若然的前面。

    “我等你们很久了,武当掌门。”灰袍人阴侧侧地笑,夏若然浑身一震,直直地看着灰袍人,仿佛要穿过那件大得不合身的斗篷,看到他的心里去。

    说时迟那时快,灰袍人已经出手,一柄生了锈的铁剑向龙影疾刺过去。生锈的剑不可怕,可怕的是,剑上带着的内力。

    龙影不慌不忙,使出武当太极剑。不愧是武当派掌门,一套太极剑使得衅流水,密不透风。但灰衣人却更是咄咄逼人,剑法也越来越毒辣。一个柔弱平和,一个刚劲毒辣,倒也说不出谁更高明一点。

    龙影心如止水,仿佛超然于物外,剑法更是流畅。灰衣人明显有些慌乱。

    突然,灰衣人改变方向,向夏若然扑去。

    龙影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出这样一个下贱的招数,他乃名门正派,从来做事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是以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绝顶高手会突然对一个弱子下狠手。

    龙影心神大乱,急急回剑抵挡。

    谁知那灰衣人内力高的吓人,龙影方寸一乱,心仲不能物化忘我,太极剑威力顿失不少,那柄锈剑震断了龙影手中宝剑,径自向夏若然刺去。龙影下意识地挡在夏若然面前,左手一把握住锈剑。可是那剑来势太汹汹,割破了龙影左掌,刺入了龙影的胸口。

    “追魂夺命三更鼓!”龙影惊呼,“冯子环!我终于找到你了!”

    夏老大回来了,发现夏若然离开,忍不住大发雷霆。他在鬼镇周围受了伤,迷迷蒙蒙地迷了路,本身眼睛又坏了,所以能回来…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事。

    他气势汹汹地提了刀要向廖暮仁问个清楚明白,严泪冷冷的说:“廖暮仁和你家的婚约还未取消,莫非夏老爷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

    夏老大狠狠地瞪了严泪一眼。

    独孤三哭的身体似乎恢复得不错,每天和廖暮仁在房间里下象棋。他知道夏若然离开,知道她离开是回家嫁人…也知道,是廖暮仁要求的。

    他的心口还是会隐隐作痛,圣手阿五告诉他,他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

    死亡,他并不害怕。他最爱的人,正在奈何桥下等他。他害怕的,是廖暮仁知道他的死亡。人,不能为死人而死,往往要为活人而勉强苟活于世。

    如果他知道,廖暮仁中了朱萦的奇毒,不得解药的话三年内必死无疑,他会怎样呢…

    “是,不错,正是我,我知道你在找我。二年前我杀了苏袖,你没能保护她,今天,我看你有没有本事保护你自己。”灰袍人撤开斗篷,露出一张瘦骨嶙峋的脸。

    “你怎么瘦成这样!”夏若然脱口而出。

    “夏大,别来无恙,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我今日就是为了你的命而来。”冯子环冷冷地说,那个慵懒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夏若然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一切都是你。只有你才有那么高的内力震伤我二哥!是你害我二哥的对不对!”

    “不错,夏老二是我震疯的。客栈那些人也是我杀的。我就是这样一个恶魔,杀人……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冯子环狞笑道,“现在,就轮到你了。”

    龙影用力撑起身子,护住夏若然,他已经失去了苏袖,绝不能再眼看着冯子环杀死另外一个他牵挂的孩子。哪怕这种牵挂……也许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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