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处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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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若然骑在马上,边走边流眼泪。她的马已经不是大宛良驹,她也不是刚刚出门那个意气风发的夏若然。寂寞的夏大第一个朋友,居然骗了她十二年。

    后面又有马蹄声传来,她不再想理会,她知道不会是廖暮仁。夏若然的轻功很好,半出来的时候廖暮仁和孔七睡得正。廖暮仁不可能这么快追上她。

    马蹄声渐渐走近,然后停止。夏若然听见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说:“,你掉了东西。”她停步,后面的马赶了上来。她看见一张得无暇可击的脸。是的,是。纵使夏大自负颇有姿,在这个人的面前也无法说自己一个字。这是一个男人,一个好看到连男人都会被吸引的人。他的掌中放着一支银簪,夏若然斜斜地看了一眼,知道也许是赶路赶太急被树枝钩掉的。她相信自己现在头发已经很散乱,脸也哭得乱七八糟。她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

    面对这样一个男子,任何人都会自惭形秽的。

    说他面目如玉,那一点也不夸张,他的肌肤细致润滑得本来就是一块温润的玉。他的脸集中了所有男人和人的优点,人细致的肌肤,和男人清晰轮廓。他身穿白衣,骑着白马,看上去就好像画中的人物。果然就是人如其名的李如画。

    李如画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小梳子,仔仔细细地给夏若然梳拢了乱发,把银簪别在了她的头上,又掏出手帕,把夏若然脸上的泪擦干净。夏若然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坐在马上,她本来应该走的,可是遇见了这样一个人物,任谁也是走不动的。

    李如画笑笑:“这样才是一个标致的人儿。”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流转,仿佛天下只有夏若然一个人。

    夏若然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道:“你是谁?”

    李如画反问道:“你要去哪里?”

    夏若然茫然抬头,她只知道要尽快离开廖暮仁,至于去哪里,她毫无头绪。回家?她再也不想回那个没有自由的家。

    李如画轻轻说:“你要是不嫌弃,我带你散散心。天涯海角走到哪里算哪里。”

    夏若然突然抬头,直直地看进李如画的眼睛里:“你是我的朋友吗?”

    李如画经历过许多子,却从来没有一个问过这个问题。夏若然的眼睛清澈见底,让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回避。李如画只好说:“我并不想做你的朋友。”他顿了顿,诡秘一笑:“我要做的,不只是朋友。”

    廖暮仁正准备离开客栈的时候被孔七拉住了:“你说要帮我的。”

    廖暮仁哭笑不得:“你没有看见夏若然失踪了吗?”

    孔七道:“她不是失踪,她是回家了。所以你要去京城,看看那几个尸体。”

    廖暮仁一句粗口差点骂出来。

    他没有骂出来,因为他看见赵大师从门口进来。

    赵大师不是和尚,赵大师比和尚还要和尚。不是个个和尚三岁就会背波罗蜜心经,也不是个个和尚都能做到真正的清心寡。但是赵大师做到了,自三十岁死了老婆以后,赵大师就真正地研修佛法,除了不酒不肉,不思□以外,他每天务必要研习上2个时辰的佛经。赵大师也是武林里的传奇人物,三十岁以前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三十岁以后改习佛经,居然用佛珠做武器。不过赵大师向来慈悲,不轻易杀生,佛珠仅仅是哟防身而已。

    赵大师今年已经六十多岁,却依然硬朗得像三十岁,他不仅在武林自然有相当地位,家业也是数一数二的。

    连孩子们的歌谣都唱:“一桶金,一桶银,不及老赵一卷经;一座楼,一间房,难敌夏日一张。”

    夏日,自然就是指夏若然家。夏府有一张皇帝御茨,是当年夏老爷和夏夫人成亲时候赏赐下来的。而赵家收藏得更是由唐僧西行带回来的经书,价值连城。赵大师把这些经书收藏在佛田,赵家的佛堂自然也是世上最名贵的佛堂之一,因为里面不仅有经书,还有赵大师多年积累的武功秘籍,不知有多少人打着那些经书和秘籍的主意。为此,赵大师还专门请了独孤三哭修了机关。

    独孤三哭的机关当然是举世无双的,而赵家的佛堂无疑也成了最安全的佛堂。

    赵大师捏着佛珠,念了句“阿弥陀佛”,道:“廖施主,真的决定不参与这件事吗?”廖暮仁行了个礼,道:“我的一位好友失踪,因此我得先把她找回来。”

    赵大师道:“是夏姑娘吗?”

    廖暮仁没有说话,人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根本已经不在这里。

    赵大师叹了口气:“红颜弹指老,人不过是一个壳子,到头来还不是一样成为枯骨。即是空,空即是,施主又何必如此牵挂。”

    廖暮仁反击道:“大师潜心修佛,又何必来管江湖闲事。”

    赵大师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枉死。凶手作孽甚多,希望早日回头。廖施主,难道那四条命案还比不上一个夏姑娘吗,况且夏姑娘也许只是出去散心,廖施主何必小题大作。”

    廖暮仁心下十分厌烦,冷冷道:“她们四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介草民,没有什么悲天悯人之心,大师要想管就自己去管,何必把我拉上。”他不再看赵大师和孔七,径直向门口走去。

    赵大师突然说:“李如画行事极其隐秘,廖施主一个人恐怕找不到他。但是如果有赵家的力量和雅的帮忙……”

    孔七接道:“事情就好办得多。”

    廖暮仁停步,并没有说话,但谁也看得出来他心动了。李如画的行踪一向是江湖上的谜团,廖暮仁自己去找当然没有赵府和雅联手来得快。

    赵大师道:“老朽不才,夏家的势力固然大,但是到了北方却未必比得上老朽。”这当然是实话。

    廖暮仁转过身,道:“好,但是我要你帮我找两个人,一个是李如画,另外一个是泪眼观音。”

    孔七叹口气:“跟你做生意不但赚不到好处,稍微不注意绝对亏本。那你现在能跟我到长安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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