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来的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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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次吵架之后,任欣变得比以前还要冷酷,连饭都不愿一起吃了。我知道,她是误会了,误会我没把她赶走的原因是钱,或者她甚至误会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从任老太太身上拿到更多的钱。不过,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不想赶走她的原因,是什么呢?

  几次开口解释,不是被冷冷挡在门外,就是直接推开。突然明白她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事实,她只是在找理由把身旁的所有人都否定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但我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来改变她。

  但自从任欣出现,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跑到了我的预想之外,还没来得及找个适当的机会和她长篇大谈一番,就被一个大半从警局打来的电话搞得一团糟。

  一个年轻漂亮的孩子,大半地喝得醉醺醺的在街上走,其危险程度是可以预见的。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警察叔叔这种时刻准备着保卫人民群众安全的公仆,要不然,任欣的下场极有可能是惊悚侦探小说里人财两空的主角。

  “以后别让你喝那么多,大半的一个人在街上走,很危险啊!懂不懂?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能让我们巡逻的同事恰好碰到,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不懂爱惜自己……”负责的老警长的是一张忧国忧民的脸,从我一进门就开始念叨个没完,醉得完全失去意识的任欣躺在一旁的沙发上倒是睡得happy。

  大概凌晨三点半,终于把所有手续和笔录都办好,扭头看到在沙发上做死猪状的任欣,一股无名火就燃了起来。蹲下去,有些小抓狂地捏了捏她的小圆脸,竟然没有反应?肉肉的圆脸捏起来还挺好玩的,心中窃喜,试探地把她的脸往两边扯开,没想到醉了的任欣还会有如此安静又可爱的一面,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干什么呢?要玩回家玩,别在这里闹,我们还有事情呢,快走快走!”背后突然传来惊雷般地训斥声,这才想起原来自己还在警察局里,嘴上应合几句,三下二五除就把任欣背上,脚底就像揩了油一般,要不是背上的人实在太有“份量”,我几乎打算直接飞出去。

  背着任欣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骨头都要散架了,出门太匆忙,钱没有带够,不能打的,又没有公交车。眼看回家的路才走了一半,实在没有办法,把她放下,坐在公交车站台等到天亮好了。

  不知道任欣的身体是什么构造,但还真没有见过一个人酒醉能睡得这么熟,无论让她睡在哪里,身旁有什么人吵闹,任凭我如何捏她,她就是丝毫不见醒。

  看着靠在一旁仰着头半张嘴睡相滑稽的人,忍不住笑,伸手把她的头抱过来,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个口口声声说为报复而来的人,为什么能睡得如此平静,电视剧里那些苦大仇深的复仇者不应该被仇恨折磨得不能寐吗?这人没心没肺得倒像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殿下,是为报复狠毒后母归来的白雪公主?还是被王子抛弃的人鱼公主?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么些奇形怪状的幻想,似乎那个病原体就靠在我肩膀上。人类大部分的烦恼,都是自找的,这话说得真对。

  很困,但旁边有一个人,我不能睡过去,坐了没一会儿就开始走神,单纯地放空。午到清晨,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总觉得的黑暗和模糊不清会产生某种安全感,置身其中让人很安然。

  但第一次这样坐在无人的大街上等待天亮,身旁还有一个满身酒味昏睡不醒的人,感觉有点糟糕,特别是清洁工大妈扫着地走过来,还一直用奇怪的眼神在看着我们。趁路人还不多天也开始亮了,再次背起任欣,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啊……这是在干什么?你在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放下我!放下!”非常怀念之前那个沉睡不醒的任欣,这样胡乱挣扎,是要把我掐死么?她天生还就是折腾人的命。

  “大!拜托,别打了,是我,马上就放你下来了。”慢慢蹲下把还在闹腾的她放下来,却一个不稳自己跌坐在地上,但登时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

  “田斯?怎么……是你?”任欣低头看我,表情是倒过来放大的疑惑。

  “当然是我了!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你还记得吗?”从地上爬起来,直面她,第一次用了生气的口吻。

  “我去喝酒,然后回家……再然后……”刚酒醒的任欣,明显还不太清醒,那股气焰弱了许多。

  “你在路上被困住了,你竟然完全不记得了?”算是服了这个人,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经历有多么恐怖,多么让人担心。

  “这个……难道是你救了我?”在身高方面我承认自己比她矮那么一些,但那一刻她的眼神,突然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挺高大。

  “呃……这个其实……”

  “对不起!”突然来了个日式的90度直角鞠躬,吓得我后退几步,差点就要拔腿而逃了。

  “啊?!”

  “还有……谢谢你!”

  “呃……以后不要出去喝酒了,实在想喝,可以在家里。”我是怎么了,其实不是没有机会插话,解释的话不用太长,但舌头突然就不会转弯了,还是我根本就不想澄清?皱着眉,口气有点故作老成,像是个担心儿的老人家。

  “噢……”这个儿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她是酒精中毒了?还是被我借来的英雄救感动了?我还是怀疑自己的眼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