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薄荷扑鼻而来,她的眼睛慢慢磕上,意识逐渐模糊中,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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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晚,她发现自己竟穿着睡衣躺在自己房间里,她不知道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她肯定又发烧了,每次要发烧时她都会昏倒,然后又会莫名其妙的醒过来,发烧时的她只拥有以前发烧时间段的记忆。但是她还是会再次昏倒,第二次醒来时烧又会怪异的消失。但是发烧时间内见过的人,做过的事她都会遗忘。她只知道自己昏倒了,其余的一概不知。她有病,一种不轻不重的病,可是说是一种强迫记忆消逝症,只有在发烧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病,从九岁时开始出现。她爸爸也经常找专家帮她治疗,但是都找不到缘由,吃了很多的中药西药一点效果也没有,相反发烧的次数却一次次的加剧。后来由于天天和易漾学习跆拳道,身子骨也渐渐硬朗起来,发烧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所以就没有再治疗管理了。没想到现在既然会再次出现了。到底她发烧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会是很重要的事情吗,她会因此失去什么重要的人吗?她半卧在上,捧着脑袋使劲想。以前失忆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为什么这次她会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希望没有发生什么!
“小旎,你终于醒啦!”刘嫂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见她醒了,关切地摸了下她的额头。终于退烧了,刘嫂霎时松了口气。
“我怎么回来的?”暧旎揉了揉眼,有点纳闷。
“你又忘记啦!”刘嫂激动的差点将手上的碗打翻。
“我发烧了吗?”她努力去回想那天在天台上发生的事情,可是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一个手上不停流血的陌生男孩背着你回来的,你当时还一个劲儿的说他是你的,不许任何和你抢,也不许任何人碰他,连我帮他清洗伤口你都不允许。你发着烧还坚持帮他清洗了伤口,还让他守在你身边直到你睡着!”想到当时那场面,刘嫂至今心有余悸。
什么,这不是真的,刘嫂口中说的那个孩是她吗?她会那么疯狂吗?她会说出那样的话吗?她向来不相信爱情,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刘嫂在开玩笑。
“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么在乎一个人,也从没见过你那么霸道!”刘嫂坐在头将她身上的被单拉紧。
“那我不是真的!”她的情绪有点激动。希望那不是真的,她怎么可以和那些白痴的孩子一样,为了个男生而变得疯狂,她不要赴她妈妈的后尘。
“不是真的,刘嫂骗我们家的小公主的。”刘嫂忍住叹息,敷衍着说。忘记了对于她会是件好事,她已经和易少爷订婚了,是绝对不能别人的。
“嗯!”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些事情不知道就不会痛不生,不知道就不会心生怨恨,不知道也就不会愤世嫉俗。可是她的心此刻却平静不下来,为什么会有怅然若失的感觉呢?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
“刚刚刘嫂说的都是骗你的,是你自己回来的!”刘嫂抱着她,轻轻安抚。早知道就不要告诉她了。
“我觉得失去了一样很珍贵的东西。”她的头突然间疼痛无比,她抱着头痛苦的皱着眉。
“小旎,你怎么了?不要去想了!”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刘嫂惊慌极了。
她没有刻意去想,但是不由自主的一些破碎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变换,她的头好晕好痛。
“刘嫂,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没事了!”许久,她从刘嫂的怀中抬起头,一脸无事的说。
“真的没事了吗?”刘嫂忐忑不安的说。
“是啦,是啦!”她笑嘻嘻的说,仿佛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那你把粥喝了我就走!”看着她眼睛里褪去的阴霾,刘嫂舒了口气。
“嗯!”她狼吞虎咽的将那碗粥喝的干干净净,将碗神气的递给刘嫂。
“晚安!”刘嫂柔柔的将残留在她嘴旁的粥汁擦掉转身轻轻带上门离去。
看来她还得去一次宣德学院,她从刘嫂担忧的眼神中已经看出那个人对她来说不是普通的重要,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然让她失去理智。她竟有股要找回那段记忆的冲动,哪怕那些被遗忘的记忆都是残酷伤悲的。
嗯,决定了,明天就去一趟,现在还是安心的睡觉。烧虽然是退了,但她还是感觉相当疲惫,全身无力。她伸手按下开关,进入沉沉的睡梦中。
调皮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闯入,让原本漆黑如的房间霎时贴加了些许光芒。
古典灰黄的四壁,装饰简单但很有格调,显示出主人的独特品味。
借着室内微弱的光线,依稀可以辨认出角落那团隆起的灰棉被,应该就是睡意正逝的房间主人。
“嗯,烦死啦!”每天一到这个时候,她的生物钟就开始反应了,真是的想多睡儿都不行,她不情愿的扯了扯长发,半坐起来扭了扭脖子。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暧旎才慢吞吞地从上爬起来。半睁着眼睛,她不停的打呵欠。穿着深蓝的睡衣迷迷糊糊地朝洗漱间。
“小旎,快点过来吃早餐,一定饿坏了吧!”刘嫂热情的将一杯牛奶松到她手中。
“呵呵,我就知道刘嫂最疼我了!”她亲昵的将脸贴了贴刘嫂的脸。
“瞎说,先生最疼你!对了,先生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刘嫂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不要!”残有的睡意被祥嫂的话彻底击没,她习惯地回绝。
“小旎,这次不去,祥嫂就不理你!”祥嫂采用激将法。
她揉了揉眼睛,一口气将牛奶喝完,说,“食不言,寝不语。这可是你说的哦!”她不买她的帐。
“先生一年才回来一次,你就去接吧!”刘嫂喋喋不休的劝导。
“又没有不准他一年只回来一次!”把杯子放到桌上,耸了耸肩,很为难的嘟着嘴。
“他毕竟是你爸爸!”祥嫂加重了语气。
“也只有我受得了他的绝情。换做别的人是他儿,说不定早就离家出走了。”她看似赌气的说。
“我就不懂你们俩有必要在口头上争个高低吗?这次不去,刘嫂就回老家,再也不回来。”看来这回刘嫂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她去接机。
“不要为难我!我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至少在外人面前,她一直表现得和父亲感情很好。其实她一直知道刘嫂想改善她和她爸爸之间那微乎其微的关系,但是她做不到。此刻她的心出乎寻常的乱,不想说话,但最后还是说了句。“我有事要出去。”她站起来,不想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心软,但是她绝对不可以那样。
“,不要再这样了!”祥嫂挡在她面前,抓住她的双臂严肃地瞪着她,仿佛要燃烧起来。
暧旎闭上眼,心中无限惆怅。她紧握着拳头,将嘴唇咬的死死的。良久,她睁开眼,对上的是祥嫂那双充满爱怜与绝望的眼睛。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感觉又失去了什么。
“你是不会明白的!”说完索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装睡。
“我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顶撞先生,一直任让先生担心焦虑!”祥嫂真的看不惯她在她父亲面前那种骄横霸道的模样。每当善良可爱的见到老爷时几乎就会变成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
“在最爱我的人死去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彻底破碎了。你还能期望它能去感受别人的感受,还能期望它再次温暖,还能期望它会去原谅什么又或是接受什么吗?”她脱掉睡衣,胸口旁那一道刺眼的刀疤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这……”刘嫂捂住嘴,潸然泪下。她知道这个孩子有心结,但是她并不知道她曾经受过那么大的伤害。
“那时我才9岁,呆在这个被称之为家的鬼地方,一个人恐惧无比地承受那突如其来的一刀,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最爱我的人死在我面前,那种钻心刺骨的痛和无可奈何的悲,你是不会明白的!”她慢慢的讲述着,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小旎……”一时间,刘嫂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不想恨他,但是看着他我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妈妈的死!我恨他的绝情,恨他的痴情,也恨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在失去妈妈以后才对我好!”
“他有他的苦衷啊,你也要为他考虑啊!但是他是真的爱你啊!”刘嫂苦口婆心的说。
“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你是真的关心我,就什么都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拼命地捂住耳朵转身走上楼,换了件灰的衣服就出门了。
站在站牌下,一辆辆公交车在她面前停下,一些人下车,上车,然后车子再次启动。她静静的看着,希望能有一辆可以将她带离伤悲的列车。
“迪——”一辆公交车又在她面前停下,她深吸了一口气,随着大量的人群挤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她掏出手机,按下那个快捷键。
“我想你!”一个轻柔而又慈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听到的人真的可以感到很幸福。可是不是从她手机中传出来的,是坐在她身旁的老奶奶的手机中传出来的。而她的手机传来的是冰冷的不掺杂然后感情的话——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老奶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她的眼光中却流露出满满的幸福和期待。
“你不想我吗?”听声音,对方很失望。
“好好休息,我挂了!”老奶奶像做了很大决定似的,终于开口了。
“等等!”手机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我爱你!”
“我也爱你!”老奶奶狠心地挂断后,紧紧的握住手机深情地说。
“明明不舍,却装作很无情。如果不爱当初就不要给对方一丝机会!如果真爱就永远不要放弃!”暧旎说得很正经。
老奶奶愣了下,出神的望着她,仿佛不相信一个这么小的孩既然会将她看得如此透彻。
“不要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环境下正确的人!”
车到一站了,老奶奶缓缓站起来,临走时留下这样一句令人深思的话。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并不想去深究。故事每天都在发生,结局会如何,那要看自己如何会制造了。公交车像个大甲壳虫慢慢的爬行着,空气中弥漫的是让人沉睡的气息。大家的表情几乎都是麻木而僵硬的,从上车的那一瞬间似乎就没有再改变过。没有人言语,也没有人走动,独留下沉沉地叹息声。
车到终点站了,暧旎不得不下车。将近1个小时的车程,她的头有点眩晕。易漾到底在干吗,手机怎么老打不通。对了,水心,那天跑错了天台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可不是故意的。希望她不要生气,不过水心脾气那么好一定不会生气的。想到这她立即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却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初秋的风带来萧瑟,即使已过了酷暑,仍然有着不可忽视的威力,阵阵热气顺风而来,让人不自觉地感到烦闷。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隐约间察觉到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瞪着自己。她抬起头,发现不远处的拐弯处有几个陌生的男孩一直瞪着自己。奇怪,她又不是他们一直瞪着她干吗?她没有多想,一面慢步走,一面心不在焉的在手机上搜号码。
这里已经属于郊外了,所以人烟稀少,治安自然有点不好。
“把你脖子上的钻戒留下!”其中一个卷毛胖子气势汹汹地冲到她面前,将一把小匕首熟练地架在她脖子上,另外几个男生也蜂拥而至,将她团团围住。这么多人打劫一个小生,太兴师动众了!她的反应则是镇定自若地继续按着手机,懒得抬头看他们。
“快点,别逼我动手!”见周围全是自己人,卷毛胖子大声嚷嚷。
“你没手吗?”她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冷冷地说。
脖子上的钻戒是她的订婚戒指,看上去价值不菲。由于没太注意,把它露在衣服外面了,难怪会被人瞪。
“妈的,找死啊!”卷毛胖子被她脸上那种不屑的表情激怒了,将刀子紧紧的压向她的脖子。他只要再用一分力,她的脖子马上就可以留下一记印号。
“力道不够,应该这样!”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将刀子狠狠的划向自己的脖子。
嘶,她的脖子被划出一道口子,血不急不缓的流着。
“你是神经病!”卷毛惊骇的看着她,又看看匕首上残留的血迹,手不由得打颤。
“怎么啦?怕了吗?没用!”她扯开嘴唇露出一丝嘲讽。她疯了,真的疯了!这是她吗?对,这才是“真正”的她!
“别逼我出手!”男孩的声音中有藏不住的迟疑。虽然平时江湖经历还比较丰富,但是这次还真的比较棘手,遇到个不要命的疯婆子。他再次将匕首按在她流血的脖子上。
“放开我的人!”一个戴着黑墨镜,穿的西装革履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这群人中间了。他同这批人一样从她一下车就开始关注她,同样也是因为她脖子上的钻戒太过于惹眼。易家未来儿媳才有的钻戒,不用猜,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把钻戒和身上的钱留下我就放过你们!”看着他好像没什么杀伤力,那群人肆无忌惮地说。
“你抢走我的台词了!”男子脸上仍旧是很温柔的微笑,可是众人都觉得不寒而栗。他径直走到人群中央,一把搂住暧旎的腰。
“放手!”她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我认定的,绝不会放手!”他霸道的加重了力道。
“我讨厌的,绝不会容忍!”她毫无惧的回道。
“是吗?很多人求之不得!”他嬉皮笑脸的说。
“你的手强烈的侮辱了我的衣服!”她神情厌恶的说。
他淡淡的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好个有趣古怪的孩,看来易家那个老头的眼光还真不错!
“你们真的不怕死,还敢在在这里打情骂俏!”卷毛胖子转而将刀刺向他。
他冷哼了声,右手仍旧紧紧搂住她,左手飞快的拽住那只持刀的手。
“痛……”卷毛胖子痛得哇哇大叫,刀子也随声落地。
周围的几个混混本想一拥而上,但是一看他那架势,都不敢上前半步,随后甩下卷毛小子都飞快的跑了。
“还不快消失!”他力道大的将他推到地上,皮笑肉不笑的说。
那个混混狼狈的爬起来逃命似的跑了,天知道,他刚刚差点将他的手废了。太恐怖了,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角。
“我不会说谢谢!”她冷冰冰地看着对方,“还有,请向我道歉!”她有要他救她吗,她的问题自己可以解决,不需要任何人插手。还有他凭什么说她是他的人,真是欠扁。
“我不会向你道歉,我也没有指望你对我说谢谢,只因他们污染了我的耳朵和视线!”而且惹到他正在关注的人。不过他还真有点感激那些小混混的,不然他怎么会发觉到她不一样的一面,也见识到易家未来的儿媳的不简单。
这个男人还真的不是普通的自以为是,暧旎白了他一眼,很想赏他一拳,灭灭他的气焰。
“你在流血!”他突然伸手去触碰她那还在继续流血的伤口。
“死不了!”她别开脸,躲过他的触碰。
“没有人告诉你要好好疼惜自己吗?”
他板过她的脸,神情专注的凝视着她,忽的他的唇贴上她的唇。
该死的,他竟然吻了她。她的初吻啊,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男子给剥夺了。他的唇好柔,但是和她的一样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是一个惩罚的吻,她感受的到。
“一吻定情,以后再也不许吻别的人”这句话突然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她的心在一瞬间似乎跳快了一拍,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一定有在哪里听过,可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
“我以为你会甩给我一巴掌,抑或逃走!”他松开她,有点诧异。
可是她仍旧不动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我没那么幼稚,你没必要把我当生看!”这才是真正的她,坚强的无懈可击,也复杂的让人退避三舍。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人!”他坚定的说,容不下半丝拒绝。这个孩,他要定了。本来只想将她变成他计划中的一颗棋子,但是他现在已经决定了,他要她,要她做他的人。
“我不属于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好个自大狂妄的男子,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要她成为他的人?她抬起下巴,直视他的眼睛。
“现在也许是,但是未来一定会改变!”他抱住她再次倾身一吻。
“你想改变我?!”她仍旧没有反抗,形同一具死尸。她苦笑,“你会改变你自己吗,你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不是吗?所以……”
“你不需要任何的改变!我想改变的是你那颗冰冷的心,从此只为我跳动!”
“我的心只为仇恨而跳动!”
“你的面具之下还是面具,你和我是同类!”
“不要装作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也不要幻想得到我,得到我就等同毁灭我,你应该清楚,同类人!”她朝他讥讽一笑。
“你在你熟悉的人面前,绝对不敢用现在这副面具!我该说这是你的优点还是你的悲哀。”
“对于一个陌生人,你关心的范围太广了!”
“付出真心,才会得到真心,却也可能伤的彻底。保持距离,就能保护自己,却也注定永远寂寞。你没对任何人付出真心,同时你也在你和别人之间划了界线!你最亲密的人也许也无法将你看透!”
“我应该将你说的话返还给你!你将你形容的很彻底!”
“所以说我们是生命共同体,你也只能属于我!”
她沉默不语,因为对于疯子她向来很无语。
血还没有止住,还在无休止的流着。灰T恤已经被血侵湿了一大半,看来刚刚那一刀真的划的不轻。
“去医院!”他抓住她的手,严厉的说。
“我的死活与你没有任何关联!”要她去医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有些人一到某个特定地方就会产生某种不知名的恐惧感,甚至会发疯狂叫。而她恰好就是那有些人中的一个。她对医院有严重的恐惧感,就因为如此,她看见白得透明的东西心中也会很不安。所以她家里几乎没有和白有关的任何东西。
“你在害怕!”看着她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他知道自己抓住了她的弱点。
“请你让开!”
“我说过,我认定的,绝不会放手!”他直接将她打晕抱进一辆黑的豪华小车中,发动引擎飘然离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