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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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竟然没有感觉寒冷,我竟然并不觉得痛苦,是我终于穿越了冰冷来到天檀?一股悠悠的馨绕在周围,我犹豫再三、终于慢慢睁开眼睛,柔耗、暖暖的阳光透过帐渍在的一角。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拥在了一个怀抱里,是澜的吗?他终于还是放不下我,出来找我了么?我直想让自己就这样沉浸在如此的暖意中。可是为何萦绕的气息虽然清雅宜人却是如此陌生?我用力睁大眼睛向帐外看去,恩?小酒店里有这么精致华丽的红木窗栏和中国刺绣围幔吗?我身体顿时一阵僵硬,只牢牢盯着近前那绣品细密的针迹,除了认出是纯手工作品外,一时也找不出点什么其他的。

    当我终于下定决心,用极慢的速度转过头去、看到了抱着我的那个男人时,我开始不住发颤!因为我看到了一张年轻的、有着细腻肌肤的脸,乌黑的长发优雅地散落在脸庞边……我承认,这个男人很、很帅、很有魅力,但是,这个男人然是我的澜!——我不认识他!为什么会有个不认识的人抱着我?!难道我是被别人救了?可被别人救了不代表就会在别人的上吧?!何况、他,他,他还这样抱着我?!!我惊疑未定,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越加地厉害。

    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很高兴地看着我说:“醒了?还冷么?”我顿时尖叫起来:“啊……!”可才叫了个起始音,便自动抬手捂住了嘴巴,后续的那半截声音就生生被自己压了回去——恩?声音不对?好象很“娇嫩”的样子?咦?怎么手也不对?那么白白小小的,好象是孩童的手?我顿时眼前一黑一阵发晕,脑子里剩下的唯一清醒念头就是:再晕一次,一切就都正常了。

    一只修长的手柔贺搭了下我的额头,我微微一颤,耳边听到他说“好在不烧了”,随后就是一阵穿衣起的细碎之声。Oh!我终于粹人的怀抱里解放了出来,既然晕不过去,那就只有让自己尽快缓过神来了,我强迫着自己做起长长地深呼吸,眼角瞥到那男人站在边,眼中闪过忧虑。

    瞧着我声声不息地沉重呼吸,他最终忍不住俯下身子说:“兮儿乖,爹爹去叫大夫过来,马上回来的,就一会儿哦,别哭啊。”看我没什么反应,又担忧地用手摸了下我的脸,估计是觉得体温不高、心里略定,便帮我塞了下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爹爹?那个看着二十来岁的男人是我爹?!我又看了下自己的手,确定自己刚才没看错,那是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绝对不是我记忆中因为时常弹琴而修长有力、略有细茧的手。我秘坐起来,掀开被子,沮丧地看到如今自己的一切都是和小手很配套的小小身体和小小腿脚。我用力捏了一下这个小腿,嘶~好痛!我茫然……难道我是传说中的穿越了?!正当我想跳下直奔那古古的铜镜去时,门开了。

    “,你刚病好一些,可不能下啊!”进来的那个八、九岁模样的孩焦急地放下手里的茶盅快步走了过来,把我轻轻按回上盖好被子,又在我背后塞了一个软软的靠垫。

    “我,我,我渴了。”我听着自己不同以往的声音,心里阵阵发冷,难道穿越不算,我还又变回了一个孩子得重新长大一次?

    那孩连忙又端起那茶盅走了过来:“奴婢刚端了爱喝的青莲茶,您先喝一点吧。”

    我就着她的手喝着温热甘的茶水,刚想说“谢谢”,却听见她在那边咕哝:“,太好了!您终于肯喝点东西了,您不知道,您晕了两个整天了,滴水未沾啊!大公子喂您什么您就吐什么!可把挥弦吓坏了……”

    哦,终于知道这有点话多的小孩叫“挥弦”了,我慢慢靠了回去,看着她戴的耳环随着她的脑袋晃来晃去,“……大公子一直陪着您守了两天两,人都憔悴不少……”啊,那刚在我上口称“爹爹”的是她说的大公子?倒不知他不憔悴的时候更会是如何的风姿。

    “……您可不能再顽皮了,一定要好好把病养好,否则十天后您进了尚书府去,被大人知道了,可又有麻烦了……”哎哟,拜托!这小妮子也不能说慢点,让我慢慢消化理解一下,我虽然很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周围人都姓甚名谁,但你一下子倒出那么多苦水,我哪里能这么快地接受和分析出那些信息啊。

    就在我暗自头痛伤神的时候,刚才出去的爹爹带着位三十多岁的子走了进来,那子看了我一眼,无甚表情地伸手过来搭住我的脉搏。哦,原来是位大夫。趁着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她把脉的时候,我终于有空注意到他们的穿着其实和剧集里演的明朝戏差不多,难道是明朝?不过也有不象的地方,因为不论是那个挥弦小丫头还是这个大夫都没裹脚啊……我脑子里混乱更甚,于是决定先暂时停止思考,保持清醒、身体要紧。

    经过大概四、五分钟的沉默时间,那位大夫终于收回手去,慢悠悠地说:“既然已经醒来,便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受了风寒,身体虚弱,似乎还受了点惊吓……我开几剂安神驱寒的药,按时服用、安心养几天颈无事了。”

    我那位爹爹顿时大喜,作揖谢着,又让挥弦伺候着大夫写了方子拿去抓药。而躺上的我或许一时间受到太多刺激,又看着他们这般忙来忙去的也实在累的狠了,不知不觉便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觉无梦,等我醒来时屋内阳光又已亮了许多。我静静躺在上,默默地想着我的澜、我曾经和他一起的家。不知道他发现我失踪了后会怎样,是焦急心痛地不停寻我呢还是觉得正好解决了他的麻烦?我本无兄弟,父母在我幼年时已离婚又各自成家生子,在我刚入大学时他们就都扔下一笔钱后不再联系我,我只不过是他们错误婚姻的一个后遗症而已。可笑我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居然还坚信世间是有着童话般爱情的。原来一切都只是我自己在坚持而已。

    现在,我到了一个不知是哪里的地方,一个不知是几时的年代,成了一个弱小的孩童,这一切是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活过么?还是让我继续把这人世间邪恶百态看的更加清晰透彻?

    想不清,也就只有沉默地接受。我安静地、不甚言语地躺在上,伴着我的始终是苦苦的汤药、唠唠叨叨的丫头和英俊慈爱的爹爹。看着这爹爹总是早早晚晚地过来陪我,亲手喂着我各种汤药、吃食,又着人拇各种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真是让我体会到从未有过的父爱。可惜我始终提不起精神来理睬他,人还是时时沉浸在对自己过往的回忆中。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三天……哦,对了,这平淡并不包括每天傍晚挥弦丫头必有的嘱咐。

    第一天傍晚,挥弦对我说:“,您已经满六岁了。按规矩,不能再象以往那样老粘着大公子让他陪着您睡觉了……”我顿时被自己的一口唾沫呛到,猛烈地咳嗽了好一阵,吓得挥弦直拍我的背。敢情还是“我”缠、缠着人家陪、陪睡啊,现在是让我粘我也不会再粘了。于是在终于平息了那阵狂咳后,我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挥弦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很是高兴了会儿才跑到外间去准备我的洗漱用具。

    第二天傍晚,挥弦对我说:“,您可得快点好起来,王嬷嬷就快要从尚书府里回来了,她和她那几房男人可各个都不好对付,若是知道您这次病了,可指不定又搬弄大公子什么是非呢。”我顿时一口银耳汤喷出,“几房男人”!我听错了吧!挥弦倒是眼明手快,迅速准确地躲过我的“暗器”,顺手又扯出一块丝帕帮我把嘴啊衣服什么的擦的干干净净。

    第三天傍晚,我略带谨慎地望着挥弦,果然,她没让我失望:“,今天礼部尚书的二公子又来了,我听他和大公子说,想早点定下来把他的小少爷给您做公子呢……”我终于忍不住呆呆地问道“给我做公子?”挥弦见我终于主动说话,顿时兴奋了起来:“是呀,也不想想他家小少爷长的那朝天鼻子样,哪天真做了您公子,您万一生个小也象那鼻子般,可多丑啊!幸亏大公子没搭理他。”而我却顿时双手发颤、双脚发软:原来、原来这“公子”二字是对别人“丈夫”的尊称啊!所以我那爹爹也被她称为公子吧。可是这“大”和“二”字如何理解呢?不会真的是“几房”的意思吧!这里到底是什么世道?!我呆愣了会,终于听到自己有气无力的声音:“挥弦,你几岁了?”

    “,您忘了?挥淆完年就十二岁了。”

    “……”

    等挥弦到外间去的时候,我迅速掀开被子,脱掉衣裤,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下这个身体的各个部位,恩,皮肤白腻光滑,身体其他部分也同我印象中的六岁童构造相同。那么,虽然未发育,但我应该的确是个子吧,那也就是说我之前的推断没错咯?!穿回衣服、钻回被窝,发现自己终于对这个新生活的地方起了好奇心,想着熬到明日白天,让那个大公子同意我下出去逛逛,看看外面到底是怎样的。

    里,东边传来流水般的琴声,婉转而流畅。回想这几天挥弦的唠叨,我猜到应该是那多才的“爹爹”所弹奏。对中国古代乐曲毫无涉猎的我未能听出他此刻演奏的是什么曲子,只从中感到了那淡而散不去的清愁。琴声渐渐隐去,恢复了寂静,我却再也睡不着,不知不觉地轻轻哼唱了起来。

    我喜欢回味

    记忆的

    ……

    你现在让谁

    听你喜悦

    陪你掉眼泪

    ……

    请你许个愿

    要感情不再那么容易变

    让心不被距离拉得太遥远

    ……

    我寄了张卡片

    地址是感觉

    收件人叫永远

    ……

    记忆的

    能让温柔不灭

    你现在让谁

    吻你的脸

    疼你的一切

    ……

    古巨基和梁咏琪的这首《许愿》如今听来倒也贴切,即便自己如今再有心,也只剩下许愿而已。对自己好点吧,那不过是个让我伤到骨子里的男人,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和因此受到的伤害,会在这突变的人生中被新生活慢慢化去而终成了一股清愁飘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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