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第九章 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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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极,,顾操,梁爽他们终于陆续放假回到家。日子似乎不再像蜗牛爬的那样慢,而像风车一样“吱吱”地转了起来。我把他们请到我家来聚会,唯一遗憾的是凯旋没有回来,还在外面打工。撇开静曦和我这几年的碌碌无为不说,无论从哪方面讲我都应该是快乐的。

  送走顾操,梁爽已经接近下午五点。北极说:

  “哥,带我去小湖那边玩吧?”

  “好啊,你怎么忽然想起去那里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北极故弄玄虚的说。小湖离我家很近,近到用吃一串糖葫芦的时间就能走到。路上北极说:

  “哥,我今天十分高兴,给你唱首歌吧?”

  “我知道你想唱那首歌,《希望》对吧?”

  “呵呵,猜错了,是《左边》。”

  “原来你也喜欢这首歌啊。”

  “对呀!你看现在你走在我的左边,用右手牵着我。”

  “哦。”

  “那我可唱了啊。”

  “唱吧!”

  总是

  忍不住寂寞掉下眼泪

  你才会给安慰

  担心

  短暂的晴天

  随时都可能

  被阴狸收回

  等待

  有机会最坏也最

  甜

  我乐观却疲惫

  因为

  太怕失去你

  所以连快乐里

  都装满伤悲

  你

  不曾发觉

  你总是用右手

  牵着我

  但是心却跳动

  在左边

  你和我之间

  的遥远

  永远隔着亲切

  爱少的可怜

  伸出

  右手

  想陪着你向前走

  感受

  你爱我的心跳在左边

  那么深深

  爱你的我

  想信你会了解

  总在

  埋怨过你的冷漠

  之后

  又急着说抱歉

  仿佛

  向疏远的你

  乞求一点体贴

  都是我不对

  结果

  有可能最

  也最可悲

  我做好了准备

  也许

  太自由的你

  心里面那个家

  谁也不能回

  我一直相信

  总有一天

  你会用左手

  牵着我走向明天

  未来很遥远

  却会实现

  心在同一边

  就能够

  听见

  你说的

  那句

  我爱你

  你一定

  看的见路上的行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面部表情甚至比中国大陆的地形复杂。而我和北极依旧我行我素。唱到最后北极问我:

  “哥,我唱的好不好听?”

  “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北极总是不按常规出牌。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说有一人在大街上吹嘘自己的二胡演奏的如何如何了得,于是围观的人就让他拉一曲听听,那人就应声拉了一首《二泉映月》,拉完后就问拉的怎么样,有人就回答说:二胡拉的不咋地,人长的倒像瞎子阿炳。”

  “哥,你又欺负我。”说着北极就捶了我一拳。

  “呵呵.......上帝给了世界十分丽,九分给了我们家北极,剩下的一分分给了世界上的其他人。”

  “这还差不多。哎,哥,我想吃糖葫芦。”

  “没问题!就冲着你刚才为哥唱的那首歌,你想吃什么,哥就给你买什么。”

  小湖之所以说它小,是因为它只有一瓢水,只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但因为保护得当,多少年来小湖从未干涸,加之周围有文艺广场,古玩市场,公园,迪厅等娱乐休闲场所,小湖竟发展成了一个景点,给这座城市里表面风光,内心彷徨,在喧嚣中丢失了灵魂的人提供了一个思考生活的空间。我和北极吃着糖葫芦沿着湖边石砌小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哥,我还想吃糖葫芦。”北极吃完糖葫芦,手里拿着剩下的竹签停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旁边央求道。能给以亲人的感觉我自然很骄傲:

  “要哪种?”

  “葡萄干的吧!”

  买回来糖葫芦我就又问她:

  “说吧!你怎么想起来这里完了?”

  “等我吃完了这串,再吃一串后告诉你。”

  “你该不会仅仅是来吃糖葫的吧?”我十分惊讶。

  “不会,不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天黑了再说。”北极一脸诡异。

  等她吃完了第三串,天果真黑了。

  “走吧!”北极一把把我从长椅上拉起来。

  “去哪里?”

  “炎黄祠。”

  “我以前不是带你去过了吗?没什么好玩的,走,天黑了,回家吧!咱妈还在等着咱们吃饭呢!”

  “以前去的时候都是白天,我还不知道晚上是什么样子呢,快走吧!”不等我说什么,北极就拉着我走进了炎黄祠。

  晚上的炎黄祠确实是另一番样子,炎黄门两旁的对联发着淡淡的绿光,光怪陆离的石狗熊,石狮子蹲在暗处,令人不寒而粟。轩辕桥下的水面上漂着无数的小灯笼,里面点着蜡烛,都是游人许愿时放的。祠的正中摆着一只巨大的鼎,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宝鼎”。我和北极第一次见到这个鼎时都不知道它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我猜测说那是专门为黄帝量身定做的缸,供他洗澡用。北极当场就否定了我的观点,证据是祠后面有一把黄帝结婚时,嫘祖娘家陪送给她的九尺长剑,那么黄帝一定是个身材魁梧的巨人。我说那就是黄帝洗脚用的洗脚盆。北极又是一口否定黄帝一定是位胸怀天下,粗犷豪放的大英雄,那一定是黄帝喝酒用的酒盅,可那酒盅也太大了吧,如果用那鼎给我熬一锅粥,大学四年我都不用交生活费了。后来我和北极看到后院里除大小外,一模一样的小型鼎是用来烧的,才知道那是一个炉,祭天用。

  我们钻过一线天,来到了祈福墙:

  “哥,过来许个愿吧!”

  “我信仰的是马列主义."

  “快过来吧!好的愿望还是应该相信的。”

  我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北极把买好的小灯笼和一张护身符递给我说:“我们各自在护身符上写个心愿,写好后再交换。”

  “你都写了不就得了,要不把你的借我抄一下。”

  “不!你写你的,我写我的,快点!”看着北极一脸的天真无邪,我真不忍心打击她的热忱,只得拿起笔想了想,许下个愿望。

  “写好了吗?给我看看。”

  “你先把你的给我看。”

  “你先给我!”北极毫不示弱。

  “你先给我!”我也很固执。

  “那这样吧!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交换。”

  “好啊。”

  “一,二,三!”我展开她的护身符突然怔住了:祝我的哥哥赤道心想事成,开心快乐每一天!北极。

  “呵呵,哥,你怎么和我写的一模一样啊?咱们又想到一起去了。”北极的脸上“哗”的一下开出了一朵。

  我写的是:祝我的北极心想事成,开心快乐每一天!赤道。

  我们把写好的护身符折叠好放入小灯笼里,点燃蜡烛,轻轻的放入好梦成真水中,渐渐的飘远了。

  吃过晚饭,送北极回去时已是晚上九点了。虽然我们在同一座城市,但她在城北,我在城南,乘车也要半个小时。九点四十分,估计她快到家时我就打电话给她问她是否已平安到家。但打了六个电话却是关机,没人接听,这让我十分担心。我跑到外面准备乘车去找她时,已没有公交车了,倒是有一辆摩的停在路旁,也没多想搭上就走。

  开车的师傅身材高大,戴着头盔,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坐上车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师傅,到晨曦小区多少钱?”

  “那要看你走哪一条路.”

  “我有急事,二十分钟后必须赶到。”我自以为对这些跑车的还是比较了解的,从A地到B地,中间可能有无数条路,如果你遇上的是一位刚出道不久的司机,他至多会带你走最远的那条路,按路程收费。这时你只要摆出一副混混玩世不恭的样子对他说:“我有急事要办,五分钟赶到。”这样司机一般就不会再绕远路。但如果你遇上的是一位老江湖,你就要千万小心了,他会把你带到一条漆黑的死胡同抢劫。这时你就要摆出黑社会老大的派头:戴一副墨镜,不停的抽烟,装出吸毒的样子,还要不断的用牙签掏牙,嘴里骂“他妈的”,谢坐在后面,漫不经心的看着司机,让司机感觉你要抢劫他而对你恭恭敬敬。如果这些你都不会,你就把眼眯上,坐正,手交叉放在前面,对司机的问话爱理不理。这样同样会给司机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而现在我坐的是摩的,遇上了老江湖,显然无法装黑老大。

  老江湖听见我的话后,一个急转弯拐进了一条漆黑的胡同。“难道真要抢劫我吗?”我的心里顿时惶恐不安,想到自己多少学过点跆拳道,于是就试着问他:

  “师傅,您是本地人吧?看起来您以前的职业不是司机。”

  “哈哈......兄弟,有眼力。”他的笑声令我头皮发麻。

  “那您以前从事什么职业?”

  “我以前是一所武校的90公斤重量级的跆拳道教练。”我一听浑身瘫软。

  “天这么晚了,路又这么滑,您还在外面跑车,不怕家里人担心吗?”

  “担心?哈哈......我老婆死了,儿子在蹲局子,家里就我一个人,无牵无挂,这条命早就放在刀刃上了。”我想这下彻底完了,遇上的是个亡命之徒,摩的还在胡同里走着。

  “您儿子犯什么事了,还要蹲局子?”

  “屁一点的事,两年前他就开着这两摩的,在路上遇见个骑单车的娘们,就过去和人家搭讪,恰那段时间处于严打期间,一辆巡逻警车刚好经过,我估计那娘们正在休例假,脾气暴躁,一口咬定说我儿子要劫。我儿子不会说话,有口难辨,就被条子逮捕了,判了五年。爷们儿现在想起来都来气,换作我,别说两个条子,八个我照样能把他们撂倒。”

  “对对对,那些条子一看那脸就知道欠扁。”我见风使舵,赶紧站在这位大仙的立场上,希望他能放我一马。这时车“戛”的一声停了。

  “妈的,坏了,下车吧?”

  我心里也想着这下坏了,彻底完了,战战兢兢的跳下车。

  “出什么事了,师傅?”

  “火塞坏了,平时我一个人时,一般都开到一百五十迈。今天才七十迈。”

  我的手机响起,是北极打来的。

  “哥,刚才忘了告诉你,我回到家了,呵呵......”

  “你吓死我了,我正乘车找你呢。我以为你出事了,手机也关机了。”

  “对不起啊哥,你快回去吧!都这么晚了,路上又黑又滑。”

  “知道了.....”挂了电话,老江湖接着说:

  “既然你要回去,我的车也坏了不能送你回去,你等会儿,我再给你叫一辆。”

  “不不不,师傅,不用了,已经很麻烦您了,我走回去好了。”我生怕他再叫来一个帮手,又劫钱又绑票。

  “喂,老六!”

  “是我,老牛......”

  “车坏路上了,你过来把这个小兄弟送回家吧!"

  “在龙湖区*街,你快过来吧!”

  “好的,那你快点啊,再见!”

  很快一辆摩的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下意识的拽紧拳头,准备跟他们拼了。

  “老牛,你怎么走这条黑咕隆咚的路?”

  “小兄弟说有急事,二十分钟要赶到晨曦小区,不抄近路不行。”

  “过来上车吧!”老六招呼我道。

  “路上小心点啊!把小兄弟平安送回家,回来我请你喝酒。”

  “放心吧!”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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