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的卧谈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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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郭小雅这番话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于是便岔开话题说,“珊瑚,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快继续吧。”

    “嗯。”叶珊瑚点点头,继续往下说。“那时候最多只是在搞暧昧,还没有想过真正要在一起。况且他那,我那时以为他顶多就是尝个鲜。我一直都不明白,他怎么会喜欢我呢?我那么普通,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凶人,他跟了我还真是冤枉。这样的暧昧一直持续到中考结束后,那天我们好多人一起去爬山。其他人都爬得很快,只有我们两个落在后头。”

    “那一定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林斯洁笑着说。

    我后来也这么问他,是不是故意唆使他们往前赶?可他硬是不肯承认。那天,偏偏什么都赶了巧,我在半山腰崴了一脚,走不动了,于是我们俩干脆就坐下来聊天。

    那是我第一次离他那么近,我至今记得他那天穿着一套天蓝的运动衣,很阳光很健康,他的肤比我还要白,有时我会感叹,为什么我们俩就不能换换肤质?这时他就会说,如果我不是小白脸,你会喜欢我?我想了想,他这话还是有道理的,没办法,我就是喜欢小白脸。

    那天我问他,为什么会喜欢我,而不是我表?因为在我眼里,我真是觉得我表好,我要是男生,也会喜欢她那类型。

    可我老公说,这哪还有个准!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他就喜欢我酷酷、不说话的样。

    再后来呢?你们俩怎么确定关系的?是不是他说,做我朋友好不好?

    李以歆大笑着拍了一下林斯洁,“去,哪有那么土的!”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很好奇嘛。”

    “后来……”月光透过窗户投了进来,在叶珊瑚的脸上烙着一亘一亘的光影,淡淡的光华径自流转。“后来我们就Kiss了啊。”

    “啊。”林斯洁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笑了起来,“怎么就那么快呢?”

    “也不算快了,你看他们都暧昧了那么久,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可玲搭腔道。

    林斯洁到底还是好奇,连忙又问:“珊瑚,快说一说,Kiss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叶珊瑚一郝,笑着说:“这个,不好说,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损我呢,我要试也得有人啊,总不能自吻吧?”

    郭小雅“噗嗤”一笑,“我听过‘自刎’,还没听过‘自吻’呢,斯洁,你想笑死我们吗?”

    “所以呀珊瑚,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感觉,真的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跟吃了蜜糖似的,嘴里的味道是甜的?”

    “哪有那么夸张,就是,就是双方都有点紧张,牙齿和牙齿还会碰在一起,就这样。”

    “这么说,没有想象中那喽?你们呢?你们其他人什么感觉,也都说说。”

    可玲说:“我们第一次接吻那是喝了酒之后,所以他满嘴都是酒味。”

    郭小雅说:“能有什么,就是两只舌头像小蛇一样缠绕在一起。”

    “咦,说得我都想吐了。”

    “本来就是。”

    “林昕,林昕!”林斯洁用手肘用力撞了我一下,“剩你了,快说快说。”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我没接吻过,怎么说呀?”其实我倒很想让白悠远亲亲我,但这个想法可能吗?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又开始扑扑地跳着。

    “你们说,什门是爱情?爱情的感觉又是怎么样的?“陈文静忽然开口问道。

    叶珊瑚的眼睛有点迷离,脸上闪现出动人的光泽,“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他这是不是爱情,有时候我很迷茫,难道爱情就真的只是这样吗?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或许这不是爱情,只是一种习惯,人总是会习惯于习惯,舍不得去改变,生怕再去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手里握着的也会没了……”

    众人都同意她这一番见解,不由得点头,各自若有所思。

    林斯洁忽然笑了,“照我说,真正的爱情就像鬼魂,很多人在说,真正遇到的却没有几个人。”

    可玲重重拍了一记她的肩膀,“嘿,这见解那叫一个高!”

    我也笑着说:“其实每个人的爱情形式都各自不同,然而,幸福的内容却都大致相同。有些爱情就是脚踏实地的烟火式爱情,有些爱情则是虚无缥缈的柏拉图式爱情,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幸福,不就是最圆满的吗?又何必刨根究底地问爱情的来酝出处。”

    郭小雅讪笑一声,“看来还是林昕懂爱情啊。”

    “别损我了。依我看,谁也不懂爱情,要不元好问为什么要问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呢?”

    “呵呵呵,对对叮”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其实我想说的是,白悠远,我这辈子就许给你了,不许跑,不许躲,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瞧我,多缠人哪!可后来白悠远说,我不跑也不躲,就在这守着你,你是我生命的盐,缺了你,食之无味呀!

    林斯洁说的没错,爱情就是鬼魂,缠励去,没完没了。

    那一晚一直聊到三点半,大家终于支持不住,打着呵欠各自回去睡觉。

    睡觉之前,李以歆忽然问我,“林昕,我爸一个战友的儿租礼拜要去参军,你说我要不要回去送他?”

    李以歆的家和我一样,都在吓。我就纳闷了,你爸战友的儿子,扯了多少里的关系,人家要去参军,你为什么久千里迢迢地从F城赶回吓去送他?可我嘴里却说,“你如果真想送他,就回去吧。”

    “哎!”李以歆重重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迷朦与伤感,“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再说F城离吓挺远的,我来回车程久占一天半。”

    我又说:“那就别回去了,你又容易晕车,这来回一趟可麻烦了,况且回来没多久就放假了,还得再回去一趟,太不划算了!”

    李以歆又犹豫了,“可是,我如果不回去的话,这得好几年见不到他。”

    我侧过头,凝神望着她:“歆,你跟我说实话吧,你们是不是关系不一般?”

    “没。”李以歆眼睑一低,“他就是我老爸战友的儿子,还能有什么关系。”

    “这不就结了,普通关系而已,人家也不缺人送,你还是别回去了。”

    “嗯,你说得也叮算了,睡吧,再说吧。”

    那段时间,我一定是太沉迷于自己的事情了,以至于忽略了那么浅显的一件事。可是后来我又仔细一想,其实有些事情我并非不知道、不明白,而是故作不知,换句话说,我在逃避一些事情,我需要她亲口告诉我才能相信。再换句话说,我把李以歆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我甚至不希望她谈恋爱!瞧我,多自私多自私呀!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白悠远静静地看着我,银白的光落在他的白衣上,温玉般的光华在他的身上缓缓流泻。

    我们彼此看着对方,仿佛是一瞬间的时间,又仿佛是一光年的时间。

    然后,他的身影缓缓移了过来,我的眼睛轻轻一闭,一张灼热的唇覆了上来。空气里,到处都是薄荷清新的味道。

    这一刻,所有的悸动却都凝固于静好的一片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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