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春闺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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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可玲兴冲冲地推门而入,一进来分贝就大得吓人。

    “什消息?”林斯洁连忙从上铺探头问道。

    可玲背着手,神秘一笑,“据可靠消息称,咱们区队的班主任是个刚考上来的年轻大帅哥。”

    “真的假的?”室长陆笑薇和林斯洁异口同声地质疑着。

    可玲一边换着拖鞋,一边抬头道:“骗你们干嘛?不信明天早上就拭目以待吧。”

    我笑了笑,将《雪莱诗选》又重新翻了一页。这时,耳边依稀又听到一缕箫声从远处传来,呜咽飘渺,若有似无。

    我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转过头问可玲,“你有没有听到吹箫的声音?”

    可玲愣了一会儿,然后说:“林昕,你不会是古代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这是警校,谁会吹箫呀?”

    “不行,我得去找昨天那个人算账去!”说完之后,赶紧换了衣服走出去。临出门的时候,隐约听到可玲讪笑了一声,“还真是神经兮兮的。”

    其实我又何尝真是要去找那人算账,只是出于一种无法说清的直觉和好奇,似乎是那人的眼神,飘荡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让我觉得很恍惚。

    我再度走到合欢树前,望着坐在树下的少年,他低着头双眸微微垂下,浓密的睫毛在他俊逸的脸上映下淡淡的合欢树影。

    他见我来了,便放下手上的箫,抬起头笑着看我,“怎么样?今天我来了,你想到对付我的办法没有?”

    我插着口袋,不以为然地说:“我说过要对付你了吗?”

    “哈哈,那昨晚是谁约我今晚来这里,还让我放马过来?”他这一笑宛如暗里的光线,和煦而又带着一缕清明的光芒。

    我笑了笑,靠着合欢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今天来这里同样也是被你的箫声吸引过来的。诶,你叫什么名字?”

    “陈西宁。”

    “陈西宁?西宁……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在脑中思索了一番,硬是没有记起哪里听过这名字。

    “白痴!”他不屑地别过头,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

    “记起来了,青海省的省会西宁市!”说完后,我又在陈西宁的肩上重重拍了一记,“你这人怎么这样,动不动就骂人‘白痴’,好像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最聪明似的!”

    陈西宁看了我一眼,“你说的没错,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可以和我并驾齐驱的人,更何况是超过我的!”

    我大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种吹牛不打草稿的人,算是领教到了!”

    陈西宁笑了笑,也没再辩驳。

    “你爸还真是有趣,怎么会想到以地名来起名呢?嗯,西宁这名字还真是蛮好听的。”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突然盛满了忧伤的光,“这名不是我爸起的,而是我爷爷起的。”不过一瞬,那道忧伤又消逝了,他侧过头笑着看我,“因为我哥叫陈西安,所以我才叫陈西宁。”

    “啊!”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笑得前仰后合,“你们家的名字真是太好玩了!”

    “好玩吗?”陈西宁然笑,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嗯,当然了!”我笑完后,看着他一身藏蓝的运动服又继续问,“对了,你在学校怎么也穿这些衣服呀?”

    “那我应该穿什么?”

    “警服或作训服啊,学校不是规定了不准穿便装吗?”

    “我说过自己是这里的学生了吗?”

    “那也……”话到嘴边硬是被我生生吞了下去,“什,什么?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啊?那你怎么可以跑进来?”

    陈西宁的眼中分明带着一丝戏谑之意,“我就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

    这太不对劲了!“你凭什么呀?”

    “凭我是你们校长的儿子,这个可以吗?”

    我再度咋舌,细细地打量着他,这才开口:“原来……原来是这样,你还在读高中吧?”

    陈西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时,熄灯号已经在催了,他朝寝室楼望了望,这才说:“你们寝室电话号码多少?”

    我犹豫了一下,这才说,“83925281。”

    陈西宁并没有拿笔和纸记,只是站起来背对着我说,“熄灯了,快回去!”说完后,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走了。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也站起身走回了寝室。

    今天是开课的第一天,集合完后众人都井然有序地走回教室。

    一坐定,身后的可玲就朝我使了个眼,低声说:“你就拭目以待吧,帅哥老师快出现了。”

    正说着,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清早的晨晖在他身上划出一道丽的弧线,很优雅地洒落在教室的墙壁上。

    他出现的那一刻,教室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这个男子足以令人屏息。

    那一刻,我的心也一下子如投了小石子的湖水,微波荡漾,心潮澎湃。是他!那个我在图书馆遇见的男子。

    他微笑着慢慢走进来,眼神异常柔和,如同和煦的阳光一样地扫视了一番。“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白悠远。”

    白悠远,我真喜欢他姓氏中的白,白衬衣上的白,那种与生俱来的书卷气,有点忧郁,又有点清新,尽是薄荷的清凉。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可玲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这时,白悠远的双眼忽然定在了我的身上,只是几秒钟,他又转向别处了。我低下了头,用手背试了试脸颊的温度,脸很烫很烫,好似浸在开水里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

    “林昕。”一下课,郭小雅就回过头叫了我一下。

    “嗯?”

    郭小雅喜不自地说:“那件事我已经跟小周同志说了,他答应了。”

    “哦,那就好。”我说。

    “林昕……”郭小雅言又止。

    我看着她,问道:“是不是周锡凡让你来劝我也加入学生会?”

    郭小雅沉吟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我将手中的笔转了转,笑着说:“其实你早就知道说了也没用,可是既然他帮了你的忙,你也就不好推辞了。”

    郭小雅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娇笑了一声,“鬼丫头,还真是聪明。”

    “那你准备报什每门?”

    “我呀,也就那么随便一报,可能广播站吧,不过也不一定能进。”

    我继续转着笔,故意试探她,“那你也帮我报广播站吧,我和你一起去面试好了。”

    “啊!”果不其然,她怔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继续挤着笑容说,“行啊,太好了!”

    “骗你的啦!你也知道,我对那些没兴趣,说真的,我现在只想找一个可以兼职的地方。”

    郭小雅稍稍释然,又说:“兼职?可是我们学校管得那么严,周一至周五又不让出去,怎么兼职啊?除非你只是周六日出去兼职。”

    我想了想,说:“可是这样的话,一个礼拜就工作两天,工资恐怕也不高,除非学校内部也能兼职。”

    “我想到了!”郭小雅突然兴奋地说,“找小周同志,一切不就解决了吗?”

    听了这话我真是大失所望,“怎么又是他呀,我不想再麻烦他了。”

    “现在也只能想到他了,谁让人家是学生会主席呀。”

    我继续转着笔头,没再说什么。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窗外,这次我再度看到了白悠远!他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十月的天气风日洒然,风吹得他蓝的衬衣全部鼓捣起来。我看着他,感觉他近在咫尺,却又那么地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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