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自杀了!?
直到此刻我仍不敢相信,总觉得是谁在跟我恶作剧。可是,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我将头埋入手掌内轻轻抽泣,不知道在哭些什么就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姑姑死后就没哭过了,亦没有任何事能让我如此落泪。眼泪,似乎在某个时间里已经忘记了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为什么?青岚,为什么?
既然不愿意让我离去为什么还要如此大方。为什么,为什么要自杀。
不懂。更恨。恨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的粗心。恨……不知道该怎棉。
“医院到了。”司机先生透过后视镜有些犹豫但还是叫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我。
“谢谢不用找了。”丢下一张红,我魂不守舍的下了车。
站在医院大门口。心在抖。眼前模糊一片炕清任何东西,想要往前迈却发现脚失去了原有的力量。抬不起亦放不下。有人说间的感应是最灵验的可是……青岚,为什么再也感觉不到你的呼吸了呢?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询问。一双手拖住我的肩。是谁?
是谁?无论是谁请带我去青岚那。请带我去青岚那。
“五楼急救室吗?”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眼前仍旧模糊一片,除了肩膀处那温柔的大手。是谁?
青岚?!
“嘀。”
电梯到了。
刺眼的红灯还亮,终于看清了。
灯还亮着我可以期待吗?
心,扑通、扑通有节奏的跳着。在这寂静的走廊内格外哄亮。我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那盏红灯仿佛那就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渐渐的过道热闹起来。
医护人员忙忙碌碌的走进走出,还有一些嘻戏玩闹的孩子,年幼的他们并不知道医院是何等可怕的地方那天真的笑容让人眼痛。
红灯仍亮着。
我有些神经的笑了。红灯一灭剩下的便是世界末日。
过道上吵闹的声响让我发狂,明知不该牵怒但我此刻真的很想大吼几声。
青岚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连她,不对,青岚不会有事,她一定会好好的。
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痛?麻木的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可是理智告诉我这并不是梦,就算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这也不是梦。
手表上的指针一圈圈的跑着,它就像一个单纯无忧的孩子一样一点都不在乎他人的感受。
红灯仍刺眼的亮着,没有结果。这代表什么?时间过去了多久?我
感觉自己已经过了几亿年所有的精力都在这一秒流失掉了。
祈祷然知道该向谁求救。
姑姑不要带走青岚好吗?把青岚留给浅岚吧,姑姑浅岚不会任了,浅岚会好好待她再也不离开她一步直到她厌烦为止,不,就算她厌烦了我也会在背后好好照顾她的,所以姑姑请不要带走青岚好吗?
颓废地沿着墙壁滑落,将脸藏进怀里不让人接近。
疯了。真的快疯了
灯灭了,心却静的吓人。
我站起身呆呆的望着门内。青岚怎么还不出来?呆呆的,静静的望着却迈不开脚步。
“顾?”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叹息声从他嘴里跑了出来钻进了我的耳朵。
告诉家属噩耗是他必做的事他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但在她呆愣的眼神下他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
“青岚怎没出来?”我微歪着头带着迷茫轻轻的问医生。手术结束了,为什么青岚不出来。医生不是应该将她送回病房才对嘛,可是为什么他却低下了头。
外人根本不知道我的目光落下了何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向了何方。
有些年轻的护士捂着嘴的抽泣起来。
为什么哭。她都没哭你们干吗哭。
看惯了生离死别的她们也难免被她的神情所触痛。里面的孩是她唯一的支柱吧,人死了她的世界也塌了。
“顾……”护士轻轻挽过我的手小心翼翼的牵着我走进手术室去。
眼前的丽孩就像瓷娃娃般精致易碎。护士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去触碰的只觉得一股无言的哀伤涌入心头让人忍不住的想落泪。她让人忍不住想拥抱,想给她温柔想安慰想要重新替她筑建一个新的世界。
进了手术室。
上有人睡着,但脸上遮着白布炕清。
鬼始神差。也许是抱着最后希望吧,我希望那白布下的人儿不是青岚。
当白布落地,我的世界在这一秒停止。
最后,姑姑直到最后你都不愿意将青岚留给我吗?
护士悄悄退身离去。她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压抑的气氛。
轻轻抚摸着青岚苍白的脸。这样丽的子为什么会想要自杀的。那样好的她,如般绽放如娇阳般微笑。青岚,你是笑容是活下去最大的理由为什么你要那眯忍的丢下我。青岚,让去陪你好不好。青岚不是说这不想离开的吗?
泪沿着眼角滑落滴落在青岚指骨分明的手背。
拉过她的手,内手腕上的那条痕迹是如此的醒目。
“青岚不是很怕痛的吗?割的那么深一定很痛吧。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的绝望?青岚告诉好不好?”安静到绝望的急救室内神情莫然的少对着一具尸体喃喃自语这是何种情景。恐怖,可笑?无尽的悲伤。只要踏入那片领域你便无法抑制你自己的眼泪。
“顾。”护士不忍的扶起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顾浅岚。扶着尸体大哭大闹的人她们见多了但像顾浅岚这种安静到让人汗毛倒竖的却是第一个。但是,正是因为这样她们才能真正体会到她的伤痛。
“顾你的尸体……”
“嗯。”
浅岚站起身。看着她们把青岚推向冰冷的太平间。才多久她又要亲自准备后事了。青岚一定希望睡在姑姑身边吧。姑姑,你什么时候也来带走浅岚呢?顾浅岚嘴角挂着一丝不明的微笑让经过她身边的人们不寒而粟,惊恐过后便是无尽的悲伤。害怕的人们总会回过头望向那个如一缕魂的子。这大概跟喜极而泣是同种意境吧。
“可怜的孩子。”
除此之外别无他说。
处理完后事回到空荡荡的家。
家?这屋子还能算家吗?若大的房子除了飘飘浮浮的尘埃外没有任何生气。这不是家,这只是一座华丽的大坟墓。
布满现代化的冰冷电器,冰冷的气息给这空荡荡的坟墓更增添了一丝鬼气阴深。
阴冷的月光撒向人间,我在月光朦胧的照顾下慢慢走向青岚的房间。仿佛受着某种牵引,不想让太多的光亮破坏了这种气氛。灯
光是虚假的,再刺眼夺目的灯光都无法照出事实的本质。
青岚的房间一如即往的时尚而简约。
小小的吊、吉他、电蘑各种杂质。柜上的照片是她们跟姑姑的合照。坐在边我习惯的伸手摸向枕头底下。青岚总喜欢把最宝贝的贴身收藏。
泪夺框而出,滴落在那两张笑得如般的脸上。
这是青岚十岁生日时去游乐园的照片,身后的大熊是青岚硬拉着老照的。还记得那位哥哥无奈的表情。
大家都好过分总是丢下我一人。姑姑、青岚你们知不知道浅岚活的有多辛苦,你们知不知道多少个午想要了断这残缺的生命。只是,直到最后剩下的总是孤独的我。
抱着照片趴在上再也无法抑制满腔的悲痛。
哭泣声在屋里回荡,如悲泣的孤魂野鬼。
“,,——!”
幻觉?
我抬起头看到青岚在书桌上舞蹈。像午的精灵,梦幻而丽。
“青岚!!!”
她的笑容还是如以往一般纯洁甜。眨眨眼,青岚仍在舞蹈微笑。是梦吧。青岚不是好好的嘛。呵,还真是坏呢居然梦到自杀了。
我擦擦眼泪微笑着向她走去。
“青岚在桌上跳舞很危险的。”欢喜的伸出手换来一把虚无的空气。“青岚?”
梦?现实?
我狠狠的咬向自己的手背。痛!居然能感觉到痛了。
这才是现实吧。
眼前除了阴冷的月光外哪还有青岚迷人的笑容。
失落流窜全身。
失去了便是永远,对吗?
青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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