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早就让她戒烟来着。三年前明明可以治好的她却固执的放弃了治疗,也许她的那种固执就是为了自杀吧。慢的因为她放心不下我们,她没有血缘的两个儿。每次看到她用那种委屈的目光看着自己我都有种冲动,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
“浅岚我知道已经活不过今天了,告诉我真相,妈妈信中说的真相。”那封发黄的信是奶奶临死前寄出的。对于姑姑奶奶始终都是心存愧疚的。
“妈妈真相会让你更痛苦的。”握着她那瘦得像树枝的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除了奶奶去世那年哭过,我已经很净有流泪的冲动了。
“真相从来都是残忍的。能听到你叫我妈妈我已经满足了。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我知道那叫回光返照,所以今天的她特别也特别精神。从她紧握的手我可以感觉到无论真相是如何的不堪她都会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是啊,他们曾经的感情我不懂,而做为当事人她有权知道那些尘封的真相。
“妈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两个孩同时了一个男孩。而那男孩则选择了那个比较成熟的孩,另一个孩虽然伤心但却无奈的选择离去。几年后,一个孩子私了那对夫手中。离开的那个孩之后的生活的并不好。未婚先孕被家人嫌弃,最后她走投无路找到了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将孩子留给了他而她自己则选择了死亡。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孩,夫俩觉得有愧于那人对那孩尤如己出般疼爱。
渐渐的孩子长大了。男人的子发现那孩与自己儿子之间开始有些不正常。人是敏感的,虽然那两个孩子隐藏的很好但做为母亲的她还是发现了。
很长时间母亲都想告诉他们真相。因为她知道,那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可是,最后男孩带回一人说要结婚了。母亲不解,以为是自己搞错了。可是后来那孩也找到了母亲。她并不是要结婚而是想离去。孩的哭诉让母亲心碎,多少次那话到了嘴边又被吞了下去。看着孩哭泣的脸母亲最后狠下心将她送出了国。
原本以为时间可以使人淡忘。但从母亲长期的观察看儿子与孩都不幸福。
后来儿子生下了一儿,母亲看着孙对孩的思念日亦加重。可是因为这小孙母亲再次退缩了。最后母亲将所有的秘密告诉了那个小孙,并让小孙找到她将孩当成自己的母亲来照顾。事隔多年后,那男孩与他子双双过世。孩再次回到那个家找到了小孙……”
故事停在这,其实奶奶与姑姑什么都知道。因为彼此的想念,对方的任何动作都在她们的眼中。姑姑眼中的泪水像绝了堤的洪水。之所以那么执著只不过是想从别人口中得到自己的证实。
“妈妈。爸爸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便是你。这一世也许你们无缘,但我相信爸爸一定在某个时空等待着与你的再次相会。”握紧她的手。
曾经有过一句童谣:“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相信爸爸也一定在奈何桥上等着妈妈去与他相会。
手中紧握着的手缓缓垂下。在了却一切心愿后妈妈带着幸福的笑容定在了那一秒。
终于在坚持了三年后她再也不用牵挂了。留下一笔足以让我们挥霍一生的财产后含笑离去,比起我们那不负责任的母亲姑姑无疑在我们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温暖。还记得那天青岚哭的昏了过去,除去我外也就只有姑姑疼她了。这八年是我最最幸福的日子。
这八年也将让我回忆一辈子。
“你又犹豫了?”青岚酷酷的倚靠在门框上无奈的问道。
手上拿着衣服脚边躺着行李箱而眼神则呆呆的落到一处没有焦距。多少年了,我就像妈妈一样照顾着她,习惯了如今难得得进修机会我却舍不惦开。
“放心吧,我已经十六了。想当年你十四岁颈了家,如今我们又不愁钱。高中我寄宿,放假时我可以去朋友家也可以独立,放心你没那么娇贵。”青岚从后面拥住我像个急开表现的孩子一样发着誓。从小她就喜欢抱着我睡,她总说:“身上有一种魔力能让人安心。”
深呼吸,不能在这时功亏一亏。
轻轻握住那环在自己腰上的小手。连青岚都能那么懂事了自己又怎么可以如此简单的说放弃呢。
转眼那个单纯的小丫头已经成了大姑娘。而我跟姑姑则仍像以前一样的保护着她,青岚的社会经验不行从小就活在干净的校园甚至很少参加社会活动。虽说已经十六岁了但她还是那么单纯。
经历过风雨才能真正长大,趁这次出国的机会让青岚好好煅炼一下也不为错。
青岚说的没错她能独立。姑姑常年为了工作出国,出差早已是家常便饭了。而我也为了更好的学习也是经常住校不回家,这次出国正是上次出差时争取到的机会。是我小瞧了青岚,青岚已经长大了。即使没有我青岚也会活得很好。
在大学虽能学到知识但作为优秀的秘书实践经验最重要。在妈妈身边的这几年内因为她的信任我已经完全能独当一面了,但……
“去吧,妈妈的公司总要有人继承。我可不想被一大堆文件压死。”青岚放开我夸张的比划着文件的多少。虽然知道她是为了让我放心可是,年纪越大心却越来越胆小。在几千万甚至几亿的合同上我都没有犹豫过可是,面对青岚我总是无法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青岚懂我的犹豫。姑姑的心血不能就这样卖了,姑姑留给我们的资金固然多但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那么大极司除了外青岚连碰都不敢去碰。
“,你不会怪我自私吧。我明知道你喜欢的是文秘工作却让你去学企业管理。”青岚的手指绞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这两种职业质上差不多,总不能让我的偶像去做企业老总吧。”我笑着捏捏她的小脸打趣道。确实让青岚独当一面我也不放心。商场如战场。那些老来精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厉害角。
再说青岚的声乐很好只等成年后的一个机会,让她浪费这样好的天赋做为又何以忍心。
“好吧,就三年,三年后我就回来。嗯,你说的那个酒吧驻唱我不同意,我有去过环境并不安全。”突然想起她说的兼职,并不是不同意她去酒吧展示自己的才华但那个酒吧有些成人味道不像正规的PUB那样安全。
青岚狂笑的倒在上,双手捂着肚子笑得不能自己仿佛我刚刚的话像天大的笑话一样。我的脸有些难看。我承认自己有些老古董思想,但青岚才十六岁那种地方确实不适合她去。
“嗯。”青岚犹豫着坐起身解世:“那间酒吧是我一同学的哥哥开的,因为她知道我喜欢唱歌所以介绍我去那驻唱。而且她每次都陪我一起所以问题不大。不过要说学坏的话在那种地方是挺快的。,难道你以为你就那没长出息啊。”
听到她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映了。学坏容易学好难,再加上你又那么单纯。
“小老太,你再这样会让你产生代沟哦。”青岚调皮的勾住我的脖子将我拉向,因为重力作用我一下子压在了她身上。“对了,欧教授有来电说,说什么来着?”青岚故意眉着皱。这个坏丫头。我又好气又好笑。青岚不喜欢那个教授每次教授来电话她总要推个几分钟才肯告诉我。
“小坏蛋。”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微皱的衣服。下个星期出境这个星期要把手上的工作完成才行。
将资料通通放入包内拿起笔记本我立刻向车库跑去。
老教授大概又是一副想杀人的表情了。那个拥有终级魔王外称的特级教授对她这个特优生可是爱不行恨难行啊。
一个星期后,机场。
我频频回头望着出口处青岚却始终没有出现。那个小丫头还真是绝情呐。哪怕是来看眼也好啊。
“,人家就不去送了嘛,在那么多人面前哭脸可是很丢人的。再说我想笑着送你离开然后笑着去接你回来,眼泪等你回来那天我再一起给你。”来之前青岚缠着我死活不肯去机场送机。想想真悲哀,唯一的家人然肯去为我送机。不过她的话也叮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了。这种情绪能少就少,就像青岚说得,等三年手回来他们有得是时间相绪。
“保重。”
在门合上的刹那我似乎听到青岚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
“还是没有来啊。”我苦笑了下。
这样也好省去了悲伤的离别场面。收起失落的心情我拉起行李,只要踏入那扇门就要分别三年了。
上机前都要关手机,我从包包里拿过手机。正当手指放上那个键时。
“嘟~”有电话打了进来。
陌生的号码,拿着手机的手在发抖,一丝不安的心绪爬上心头。
青岚?
会是她吗?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害怕,不安迫使我接起电话。
“喂,请问是顾浅岚吗?这里是市第五医院,您被人发现自杀在家中……”手机无声滑落,砰,清脆的尤如心碎裂的声音。
自杀?!
青岚自杀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刚刚她还笑着跟自己说再见呢。
阑及多想,第五医院,青岚就在那。
在教授焦急愤怒的声音中我朝机场外跑去。
青岚,我唯一的正在等我。她正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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